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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靓靓姐,你没事吧?”此刻于静涵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事情,她脑子里被今天获知的信息充斥着,几乎不能自行思考。
“我没事,你们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郝靓坐在马路边,头也不回,声音冷漠且平淡,却流露出无限的疲惫。
于家兄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都没动脚,郝靓给他们的感觉向来冷静且强大的,是他们中间的主心骨,几乎让人感受不到她的真实情绪,此刻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兄妹俩才意识到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女,比于静涵大了三岁都不到。
“你们回去吧,我陪着她就可以了。”于家兄妹扭头,正看到单尔信从公寓里面匆匆跑了出来。
七十九
听到单尔信的话,于浩洋还站在原地不愿意动,于静涵却硬要拉着他走:“算了,靓靓姐好像真的很伤心,咱们俩别添乱了。走,你陪我去医院吧。”
于浩洋有些恍惚地回头:“去医院?”
于静涵咬着嘴唇点头,似是下定了决心,目光莹莹地看着他:“靓靓姐说得对,那郭海亮就是个人渣,我不该再抱有幻想,我不想将来变得跟妈一样。哥,你陪我去预约手术吧?”
不久前于静涵还存在一丝幻想,就在郭海亮对郝靓表现出兴趣的一刹那。
尽管表面上一直对郝靓不服气,但于静涵却不得不承认她是强大的,聪明美丽且充满魅力,永远气定神闲,近乎无所不能! 《小说下载|WrsHu。CoM》
早在初遇郭海亮的时候,于静涵便模模糊糊有了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女人气场比郭海亮还要强大,和他狭路相逢的时候能够全身而退,那么这个人便非郝靓莫属。
最重要的是,郝靓有极强的道德感和正义感,不会为一己之私做出背叛的事,这是教养使然。
她似乎永远理智,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永远在该做抉择的时候做出最明智的决定,站在在她的背后,有她保护,你将永远安全,永远无忧。
当年变故发生后,郝靓不告而别,那一瞬间于静涵竟然有再一次失去亲人的感觉,那种彷徨痛苦失望无助,竟然不亚于失去自己的母亲。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不主动联系郝靓的原因,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苦苦哀求她继续和他们在一起。
八年后重逢,于静涵很快便重新找到了当初的那种安全和温暖的感觉,而且郝靓长大了,变得更美丽更从容也更加的强大,于静涵虽然表面在发怒,其实心里高兴的想哭,她的姐姐,那个无所不能的姐姐,终于又回来了吗?
见郭海亮对郝靓有兴趣,她其实是兴奋多过于嫉妒的,郝靓的好,她自然明白,这个男人也看出来了吗?和郝靓一起面对郭海亮,她竟然有一种骄傲的感觉,就像珍藏已久的宝贝,只待关键时刻拿出来惊艳天下,她忽然就有了底气:没错,我爱上了你,陷入情网不可自拔,被你搓圆捏面,是挺没出息的,但我姐姐可不会这样呢!看吧看吧,我姐姐是不是很棒?你会爱上她吗?你会被她征服放弃你的未婚妻吗?
前不久得知郭海亮有未婚妻的时候,于静涵几乎心碎,不管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都嫉妒,嫉妒的要死!可今天就在忽然之间,于静涵便觉得自己解脱了,如果郭海亮为了更加美好的郝靓放弃自己的未婚妻,那么那个未婚妻也不过是个可怜人;如果郭海亮仅仅是对郝靓有兴趣,却还放不开自己的未婚妻,那她更没什么可失落的——那可是郝靓也无法抢走的男人,她认栽了!
十九岁的少女,独自在脑海里为自己夭折的爱情找到了出路。
在那之后,于静涵第一次见到郝靓失控,第一次见到她骂人,那个在各方面都堪称标杆人物的姐姐,此刻却正坐在马路牙子旁边发呆。
这个世界上,原来也有郝靓无法解决的事!于静涵很想去抱抱她,就像她之前抱着自己安慰那样,给予她温暖,给予她力量,可是看到背光走来的那个挺拔身影,她明白现在自己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个男人在久远的记忆里似曾相识,此刻看起来却又十分陌生。他绝对没有郭海亮的那种潇洒随意,一举手一投足便引人心动的魅力。甚至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你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忽视他原本十分出色的外表。
因为他看起来表情过于冷硬,眼神过于冷酷。所谓的冰山酷男,只能在文艺作品里欣赏,现实生活中没有几个女孩子会喜欢热恋贴人家的冷屁股,所以他这样的人其实并不怎么有市场。
加上他是跟着季月前来,叫季月表姐的人,于静涵对他实在产生不了好感。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冷酷且暴烈的男人,在面对郝靓的时候,竟然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愤怒,怜惜,紧张,恐惧,后悔,心痛,那么多的表情轮流出现在原本铁板一块的脸上。
那种虽千万人在侧,我眼中只有你一人的气势;那种发自内心,毫不打折的信任和支持;那种不容置疑,毫不犹豫的保护和关怀,任何一个女人得到,此生都该庆幸。
靓靓姐那么倒霉,今天被季月叫破最难堪的身世之谜,靓靓姐又是那么幸运,有一个男人无论如何都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后盾。
十九岁的少女,独自在脑海里为别人尚且健在的爱情,也找到了出路。
于家兄妹的离开并没有惊扰到郝靓,单尔信的来到她似乎也无知无觉,深秋的阳光虽然明亮,却嫌不够热度,洒在人身上并不能带来什么温暖的感觉,单尔信不管她配不配合,伸手强硬地把郝靓从马路牙子上捞起来:“站起来走,再不走我抱着你走!”
力量拼不过他,郝靓面无表情地回头瞥了一眼,终于就着他的手站直了,脚步有些不稳地向前移动。
不敢放她一个人待着,单尔信一直拖着她走到停车的地方,郝靓却不肯上车:“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静什么静!就凭季月那疯婆子的几句话你有什么好静的?你一个人瞎想什么?走!回你宿舍,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单尔信心烦意乱地嚷嚷着,并强行把郝靓塞进车子里。
一路无言来到宿舍,单尔信打开门给她倒了杯热水握着,让她坐在床上,自己则拽了把椅子坐到她面前:“说吧,你都想知道什么?”
微微有些发烫的热水杯握在手里,刺激了原本冰凉的手指,郝靓叹了口气,终于开口:“季家人反对我们在一起,是这个原因吧?”
“不完全是这个因素,更多的是他们自己的自私和狭隘,总之这件事你没有任何错处。”单尔信略想了一想,十分笃定地道,随之略有些疑惑地问:“你对这件事就没有怀疑?”要不是外公季老将军有站得住脚的理由,也没必要撒谎,放他这里都是不能轻易相信的。
郝靓定定地看着单尔信,忽然露出了个略微有些古怪的笑容,单尔信被她笑得忍不住心里发紧,忽然道:“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认识这么多年,单尔信也清楚明白郝敬在她心中的地位,郝敬刚去世时她的状态他虽未亲眼见到,间接了解的也已经足够多。
如果说有一个人在郝靓心目中的地位,单尔信没有信心超过,那么这个人必定是郝敬。而抚养她长大,并且一直为她所深爱且敬重的的人却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这个真相何等残酷!
现在这个残酷的真相被揭穿,并且是由于自己的原因被季家人揭穿,单尔信除了心疼和感同身受的痛苦,还有深深的愧疚,几乎无地自容。
郝靓看出了他的愧疚,淡淡地笑了笑:“如果我说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和郝家没有血缘关系,你会不会好过一些?”
单尔信猛然抬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瞪着郝靓。
郝靓仍是微笑,笑容很美,却月华般毫无温度:“你知道,为了证明爸爸的清白,我当年通过私人机构保存了样本。”
单尔信当然知道,正是当年的那件事,让他把网络上的“天凉好个秋”和现实中的郝靓对立统一了起来,连那个提供帮助的法医,都是他辗转相托才答应暗中帮忙的。
单尔信仍然止不住的惊讶:“可是你怎么会想到检验自己的DNA?”保留那个样本不是为了检验江秀肚子里的孩子是否郝敬的吗?
郝靓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摇摇头,仍是笑:“大人们很多时候都会忽视孩子的敏感程度,其实破绽很多啊,大姨总说爸爸是个菩萨般的大好人,爷爷拒绝当我的监护人,因为他觉得梁青是我的母亲,是我最亲的人,奶奶强调我‘永远是郝家人’——其实如果真是,又何必强调呢?更何况,那时候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啊。”最后的“啊”字尾音轻颤,语调语调说不出的凄凉缠绵,显示出说话的人似乎有无穷无尽的怅惘和遗憾。
单尔信闻言心头如遭重击,忍不住喊道:“什么郝家人季家人!都是些无聊的人给自己画地为牢作茧自缚,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们彼此相爱情投意合。我原本想着万一我们有血缘关系,那就一辈子不生孩子,可是我们没有!我们可以生一屋子的孩子,肯定个顶个的聪明,个顶个的漂亮!孩子生出来你说姓郝就姓郝,你说姓单就姓单,你要是讨厌季家,咱就坚决不让孩子姓他们的姓!”
单尔信开始是愤慨,说着说着就来了劲:“季家人不是牛吗?你看郭海亮那混蛋样儿!季月那个死心眼上赶着也不是买卖,他们能不能生出来孩子还是一回事,就算生了也不能姓季,咱们就带着这一屋子的孩子天天去他们眼前晃,肯定气得他们四脚朝天,爬都爬不起来,你说这报复方式好不好?”
八十
见郝靓仍是不为所动,单尔信越发着急,额头隐隐冒汗,嘴里却继续胡搅蛮缠,并且干脆动上了手,他一把把郝靓搂在怀里,嘴唇就凑在她耳边絮叨:“我知道你跟你爸最亲,可你是不是他亲生的,难道他会不知道?他到最后都把你当女儿,还那么疼你,难道这还不够吗?至于郝家其他的人,他们也没说什么不是?我知道郝家是名门,你挺以他们为傲的,说实话,我可不是想讨好你啊,我真觉得他们比季家单家还有B城这些所谓的‘高门’强多了,人家这气度就不一样,要不怎么养出我媳妇这样的人呢?当时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这女孩好,让人一看就觉得特别踏实,特别有奔头,这辈子要能跟她在一起,也就不算白活一场了!”
被他说话间吞吐的气息弄得耳后痒痒的,郝靓忍不住把头往旁边侧了侧离他远些,单尔信却不肯远离,打蛇随棍上,干脆搂着她一起坐在床上,继续深情告白:“那时候我才多大啊,你才多大啊,都是十几岁吧。仔细想想我也是挺流氓的,虽然我一直觉得你的长相虽然很美,但其实很平和,很慈悲,跟电视里演的观音菩萨似的,可奇怪的是,我每次做那种梦,梦见的都是你,梦里你还是笑得淡淡的,很端庄,然后笑着笑着就亲上了,然后衣服就脱了,再然后第二天我就得洗睡裤洗床单……哎呦……老婆饶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做那样的梦了!以后有你在身边,再做梦不是浪费嘛……哎呦,你真掐啊!手指头疼不?”
被狠狠地掐了几下,单尔信大呼小叫,可紧皱的眉头却总算松开,眼睛亮亮的透出笑意,一张平时总是既冷且酷的俊脸,嬉皮笑脸地满是不正经,哪里像是军人,演小丑猥琐男啥的,都不带化妆的。
郝靓情绪低落,还有些事情没有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