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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脸一僵,笑容顿住了。
田蜜似乎没看到,她保持着笑容,继续脆声说道:“婶婶,养蛇很好呢,我们老家有句话叫‘养好一条蛇,胜养一群鸡’,那里很多人靠养蛇发家呢。”
“养蛇还能发家?”杨氏的脸色好了些,她知道田蜜一家是外来的,此刻听她这么说,倒是有些谱。
一直低头伫立在一边的蛇娃猛地抬头,呆呆地看向田蜜,黑黝黝的眼睛里,盛满了向往。
“是啊。”田蜜认真地点头道:“可以养菜蛇,菜蛇都是无毒或低毒品种。菜蛇,可以养种蛇,售种苗,这个利润很高的。也可以专门养食用蛇,一旦打开市场,酒楼什么的需求量不小的。还可以卖与蛇有关的产品,比如,泡制蛇酒,加工蛇干和蛇皮。当然,我不建议你们养毒性高的蛇,虽然蛇毒很赚钱,可它的危险性是相当高的,一不小心会丢命。”
随着她条理清晰的讲述,蛇娃的眼神越来越亮,杨氏则越来越愣神。
她音落后良久,杨氏才不确信地道:“养蛇,真这么赚钱?”
田蜜只是微笑,并不确保。
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风险的,同样的买卖,有的人做的好,赚大钱,有的人则赔得血本无归,哪里说的清呢?她只是为他们指明一条路罢了。
杨氏将信将疑,蛇娃的眼神却分外明亮。
他仿佛是个迷途的孩子,横冲直撞地在迷瘴中穿行,良久良久找不到出路,好不容易,有人为他点亮了曙光。
他舔着嘴唇问道:“真的有人做这个成功了吗?”
“当然。”田蜜指指自己,好笑道:“难道我这么个小姑娘,凭空捏造得出这些来吗?”
蛇娃咽了口口水,声音干涩地道:“那,那我,我试试?”
杨氏闻言,使劲儿揪了揪儿子的胳膊,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问道:“你真要试啊?”
蛇娃紧盯着田蜜,嘴里却是对他娘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娘,你儿子还能比现在更差吗?”
杨氏一想,也是这么个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反正儿子就爱和那些东西作伴,年岁蹉跎了,媳妇儿也娶不着了,现在人人都拿他当笑话。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
他们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唯一的办法,就是一条道走到黑了。
“好,咱们就试他一试!”杨氏也是憋了一口气在,想起村里人取笑的嘴脸,只觉得心头一股邪火烧得甚旺。此刻一寻思,就跟儿子站到了同一战线上,拍着儿子肩膀,豪气干云地道:“咱要是真发了大财,娘就给你娶媳妇儿,咱娶他十个八个!”
蛇娃咧嘴笑了,见到田蜜还在,又赶紧站好,脸色不自然地红了,不自在地道:“说什么呢娘,田姑娘还在呢。”
杨氏脸上也有点尴尬,但更多的却是坦荡,她笑着道:“我们都是粗人,想啥说啥,其实也当不得真,田姑娘见谅。”
“哪里,婶婶那是爽朗。”田蜜当然不介意,并干干净净地拍了个马屁。
杨氏听这话更是欢喜,推着儿子上前,对他道:“不管这事儿成与不成,田姑娘肯来告诉我们,便是看得起我们。咱们人虽粗,好赖还是分得清的。这恩情,你需好生记得,快去谢过姑娘。”
蛇娃便也整了整容,向着田蜜长身一拜,郑重道:“袁华今日幸得姑娘指点,若真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定不忘姑娘恩情。”
田蜜连忙摆手,起身扶住他,笑道:“别,快别啊,你先起来,我就说了几句话,也没做什么。养蛇这事儿我可是什么忙都帮不上,也就知道养蛇基地那套不知道在这儿实不实用的流程,具体怎么做,还得靠你自己。”
术业有专攻,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全能型人才,因此并没想过要带领袁华养蛇致富,毕竟,做实业不是她的强项。
她这么做,也不是闲得无聊多管闲事,好处是有的。
这第一,是承了杨婶的情,还她一报,希望借此再拉近点关系,让娘亲不那么孤单。第二,则是不想这么好的资源被埋没,甚至被无知之人妖魔化。第三,她确有施恩的嫌疑,她清楚地知道这条路行得通,若是袁华最后能成功,那就再好不过了,若是实在不能,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左右,她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未来有可能因此获得收益,但绝不会由她来承担损失,比国债还保险的无风险投资,不做白不做。
田蜜虽然不是企业家,但她作为一个长年从事金融业务的人,对各行各业的经济状况都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养殖业自然也不例外。
接下来,田蜜就把她所知道的关于养蛇基地的事情都搜肠刮脑地讲了遍,并附带了些较为适用的现代经营理念,尤其在如何降低成本方面,她做了详细的阐述,在安全方面,她也做了特意的强调。
袁华全神贯注地听着,遇到听不懂的就问,满脸都是求知欲,大大地满足了田夫子的传授心里。
田蜜在事务所工作时接触了不少公司,算得上见多识广,这一讲起来就有些滔滔不绝,加上听众的密切配合,就有没完没了的趋势。
等她压了口金银花泡的水,抬起头时,竟发现天都快黑了。她赶紧起身告辞,谢绝了杨氏的热情留饭,快步往家里赶。
完了完了,她走时没说要去哪里,娘亲要急死了。啊啊啊,田蜜你个大笨蛋,报备都不知道啊?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狭窄的田埂上,田蜜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把两条小短腿迈成了风火轮,呼啦啦地往田家刮去。
许是越急就越容易出事,她一个不小心,后脚打着了前脚跟,一个踉跄,一跟斗载进了小水沟里。
“啊呸,呸。”田蜜吐出嘴巴里嗑进去的泥水,下意识地就拿衣袖去抹嘴巴,抹着抹着感觉不太对劲,伸手一擦脸,发现手上全是泥,她低头一看,白衣服早成了泥衣服,流着泥水,可怜巴巴地挂在身上。
怎么就没有带手帕的好习惯呢?田蜜幽怨地瞅着脏兮兮的袖口。
这会儿,她也不管脏不脏了,双手撑着田埂,蹦跶着想往上跳,一蹦,两蹦,纹丝不动,鞋子被湿泥土吸住了。
她蹭了蹭,干脆把鞋子蹭掉,感觉袜子粘在脚上不舒服,又把袜子也蹭掉,最后光着脚丫子往上跳,这一次,一使劲,倒叫她给蹬上去了。
“右脚好像扭伤了……”田蜜坐在田埂上,看着布满污泥的小脚,一派深沉地叹了口气。
怎么就这么背呢?怎么能够这么背呢?
她一睹气,干脆破罐子破摔,不洗了!
她挣扎着要爬起来,这时,一团阴影笼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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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勇敢的女孩儿
更新时间2014…5…19 8:14:28 字数:2450
“怎么了?”有人蹲下身来,柔声问:“鞋子呢?怎么坐在地上了?”
或许是那人的声音太轻太柔和,本来只是被整的有那么一点点任性的田蜜,突然无理由地觉得有点委屈。
人就是这样,没有人怜惜你,你欠矜贵,却坚强自立,一旦有人关心你,你反倒娇软无力了。
田蜜此刻便是如此,倘若没人管她,她咬咬牙自个儿就爬起来了,事后压根想不起这事儿,而有人特地提出来——她抿了抿肉嘟嘟的嘴巴,嘟囔道:“鞋子掉了,还摔了一跤。”
“是脚受伤了吗?”乔宣又问:“伤到哪里了?”
“这里。”她指了指脚腕,补充道:“扭到了,应该是关节脱臼。”
乔宣蹲在她身侧,单膝点地,将一方棉帕铺在她脏兮兮的小脚上,再握着棉帕将她的脚安置在他大腿上,他另一只手握住脚后跟,抬头,微微勾了唇角,轻声道:“会很疼,怕不怕?”
田蜜摇摇头。
“真是个勇敢的女孩儿。”他笑着夸道,笑得同时,不耽搁手下动作,只闻“咔嚓”一声,田蜜疼得虚起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直闪。
“来,站起来看看。”乔宣将棉帕叠起收好,站起身来,向她伸出一只衣袖。
田蜜抿抿唇,先坐着扭扭脚腕,感觉好多了后,蹭蹭两下,自个儿爬起来,拍拍小手,率先向前走去。
她也没走多快,当然,就她那小短腿,跑再快也敌不过乔宣那双大长腿,她何必自取其辱呢。
田蜜背着手,努力迈稳步子,也不回头,就那么问道:“我娘急坏了吧?”
“我告诉她,你去了我以前住的地方,帮我找我埋在院子后面的东西。”乔宣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夜色里,显得有些飘渺。
田蜜愕然,“他们就信了?”
“我是夫子啊。”乔宣就笑了,笑声低低浅浅地,“金科玉律,焉有不信乎?”
田蜜无语,慢半拍才发觉有点不太对劲。声音,远远地传来?她不由得驻步,转过身去。
乔宣正背靠着路边一颗松柏,低头脱靴子。
“喂,我喜欢光着脚。”她抬起脚丫子踩了踩地面,说道:“你看,这样多贴近大自然啊,你可别阻拦我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我不依的。”
乔宣没说话,他提着靴子缓步走来,步履轻盈自在。田地潮湿,他雪白的长袜竟只湿了个底。
一直走到田蜜面前,他才停下来。
“跑得比兔子还快,天凉地湿,着凉了怎么办?”乔宣轻轻笑了笑,说道:“我一个习武之人,身强体健,倒是不惧这些。”
田蜜的不以为意表现得很明显,嘴巴撅得都快能掉茶壶了,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显然是不信。
乔宣好脾气地笑了笑,也不与她争辩,只伸出两根手指,在田蜜瞪地大大的眼睛下,轻轻地往她身上点了点。
田蜜不动了,彻底乖了。乔宣俯身,轻而易举地把靴子套了上去——田蜜的脚和她的人一样短小,他的靴子大,实在好套,他于是也很满意。
还有没有人权啊!田蜜瞪眼。
乔宣套好后,伸手解了穴,退后一步,等着腮帮子鼓得足足的田蜜爆发。
田蜜一口气憋得满满地,可真到了这时候,却像被针戳了的气球,一下子全泄了,最后只焉巴巴地咕哝道:“脚那么脏,弄脏了鞋怎么办?”
“那就让小川洗了吧。”乔宣一本正经地建议道。
田蜜仰着张脏兮兮的小脸夸张地看着他,大眼睛一眨不眨地,仿佛不认识他似得。
乔宣就噗哧一声笑了。
“这样做,好像不太厚道吧?”田蜜拖着双大她两三倍的靴子,慢慢往前挪,沉吟了会儿,真的只有一小会儿后,满脸不忍地叹息道:“那可真是太委屈他了!”
可怜的田川,就这样默默地洗了他人生中第一双靴子。
乔宣唇角的弧度缓缓加大,眼睛里都染上了笑意。
田蜜踢踢踏踏地走在前面,乔宣施施然地跟在后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矮一高,一小一大,相得益彰。
随着两人渐行渐远,无边夜色铺陈开来,田野里的虫儿都醒了,卖力地吟唱着那些人类听不懂的歌曲。
田蜜是一个人走到家门口的,乔宣在半路上离开了,说是去办点事,跟她约好在门前汇合。田蜜倒真不认为这个时候了他还能有什么事办,毕竟古人是没什么夜生活的,尤其是在小村庄里。
乔宣应该是不想被人看见,于是施展轻功,自己飘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田蜜对这个疑似‘乔宣躲避’的结论很是满意。
田蜜依言站在家门口等,两刻钟后,乔宣手里牵着根麻绳,绳后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