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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迫不及待的众人,此刻纷纷聚拢了过来,且值得称赞的是,即便是人满为患的场面,秩序也是井然。
蹋上光可鉴人的地面,平时大大咧咧的人反而拘谨了起来,生怕自己磕坏、弄脏了什么地方,便是伸去扶石栏的手,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就是老百姓啊——田蜜看着,在心中轻轻一叹。
但叹过后,她又是信心满满。百信目前虽只有一家,而日后,却会有很多家,她能够聚集很多的闲散资金,给那些真正需要钱财的人,是改造也好,扩大也好,创造也好,总归,会让商业越来越活跃,德庄越来越富饶。
而有钱了,就有资本了。
田蜜琥珀色的眼眸微眯了眯,透过宽广的门楣,看向遥远京都的方向。
富可敌国吗?或许,那是你们的曾经,我的将来。
便是田蜜出神的这一会儿功夫,就有许多人拿了银钱进去,换了折子出来,他们都宝贝的把折子收进怀里,出了门后,还要回头望眼这地方。
“这才是真正的日进斗金,田姑娘,日后还请多多照拂。”声音轻曼,林微雅唇边含笑,煞有介事的向田蜜拱手。
而周围,附和声成片。
田蜜失笑,她拱拱手,微俯身对众人道:“日后还要请诸位多照拂才是。”
如此,又是一番客套。
今日一切事宜都早已安排妥当,剪彩过后,自不能让这些贵客们一直呆在此处,阳笑已备好车马,送众人去早已安排好庄园。
庄园中已备好歌舞与宴席,田蜜作为东家,自不能缺席,而且,也正因为是东家,被敬酒这事儿,简直是无可避免。
田蜜看着被人群重重包围的钦史大人和税监大人,看着他们那推杯换盏的盛景,有些不厚道的想——还好有这两人,还好她是个姑娘家。
姑娘家的酒量,通常不及男子,所以大多也就是意思意思,没想真灌她。
但即便如此,田蜜还是有些微醺了,毕竟有些酒难以推掉。
宣衡透过错落的脑袋往那处看了眼,见此情景,淡红的唇浅浅一勾,漆黑的眸子幽亮,他并未多言,只不停喝着酒,来者不拒,如此,聚集到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叫好声一片,到最后,大多喝酒的人都围了过去。
田蜜琥珀色的眸子雾气蒙蒙,朦朦胧胧中,又一杯酒递到眼前,但听一熟悉的声音道:“姑娘喝得差不多了,这一杯,便以茶相代如何?”
田蜜抬头,见是袁华,她不由感激一笑,端了侍者递来的提神茶,饮了一大口。
有了袁华这开场后,之后的人,便都以茶代酒了。是以,田蜜除了肚子有些撑以外,神情还是清明的。
她清楚的看到,林微雅被灌醉了,支着脑袋晃悠悠的离了席。
很快,王凤仙也起了身,不远不近的跟着。
田蜜静静眨了眨眼睛,轻揉了揉额角,站起身来,在侍者的搀扶下离了席。
离宴席之所远了,田蜜便屏退了侍者,寻着方向,跟了去。
她没看到的是,随着她的离席,相应的,宣衡也离了席,而一直谈笑风生的阮天德,突然间就不胜酒力,让阿潜搀扶着他离去。
而阿潜,清涟眸子里荡起了涟漪,平缓的脸色微凝。
林微雅许是真醉的厉害,他任性的屏退了侍者后,一个人翩翩走着,他仿佛完全分不清方向,竟越走越偏,最后走到一处十分僻静的凉亭处,方停下来。
身后,王凤仙漫步而上。
田蜜在远处房檐下逐步,她踟蹰片刻,微抿了抿唇,脚下未动。
她所占的地方,能看到那边情景,却听不到对话。
“林微雅,最终还是见了王凤仙。”身后,有人说话。
田蜜转过头来,见宣衡神色清明,眼眸漆黑明亮,一点也不像刚喝了许多酒的样子。
传说中的千杯不醉?
田蜜在护栏中的长凳上坐下,双手捧着脸颊,眼眸里有些雾蒙蒙的,轻开口道:“也不知道他会跟她说什么。”
宣衡行至她面前,俯下身来,手顺着她黑亮的发丝滑下,落在她后颈处,他看着她看过来的迷蒙眼睛,浅浅一笑,问道:“蜜儿在此,可是在等那本账册。”L
☆、第两百二十六章 审账
田蜜点点头,道:“小川说,那本账册,至关重要。”
宣衡离她太近了,近到她都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幽深而清晰。
田蜜缓缓眨了眨眼,略有些不自然的转移话题,眼神有些飘忽的道:“剪彩之时,你好像很是匆忙。”
“剪彩之前,我临时收到一个消息,紧急消息。”宣衡眸光微有些暗,淡红的唇还含着浅淡的笑意,他看着田蜜笑了笑,温声叙述道:“昌国与东楚的战役,爆发了。”
平平淡淡的声音蕴含着的,却是一场惊涛骇浪。
田蜜睁大了眼,睁了许久,才缓缓眨了眨。
是因为青州离得太远了吗?何以这边竟没提早收到丝毫消息?哪怕是预兆,都不曾有人猜测过。
可既然是宣衡说的,那必然就是千真万确的了。
“莫要皱眉。”宣衡指腹轻晕开田蜜眉间的皱痕,温声道:“有宣王在,不会有事的。况且青州偏安一偶,德庄城城门更是固若金汤,你在这里,很安全。”
田蜜倒不是担心自身安危,毕竟战争对她来说还是朦胧而遥远的,只是,任谁听到战乱的消息,都高兴不起来吧?
“对了。”见田蜜兴致低落,宣衡笑了笑,他松开手,从袖中掏出一串沉甸甸的钥匙,并着一本账册,递给她。
见她疑惑的看着他,他便摊开她的手,将东西放在她掌心里,星眸带笑,缓声道:“宣家虽不像田家那般,世代经商。门下产业无数。但宣家战功累累,几代下来,也积攒了一笔不小的财富。京都的家产都在娘亲那里,青州这边的,因之前没太过关注,遂整理的较为匆忙,耽搁了些时间。”
这是。宣家在青州的家产?田蜜忽然就觉得手里的东西沉甸甸了。
你把家产交给我掌管你娘知道吗?——田蜜很想这么问一句的。但见宣衡一副坦然的模样,她神色缓了缓,渐渐严肃起来。
尽管脸颊的嫣红让她眼眸灿然许多。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娇嫩,但莹亮的眸子却定定的看着他,没有丝毫闪躲,庄重而凌然。她认真的说道:“宣衡。不久前,吕良突然跑到我家跟我说——此后。便将你托付给我了。”
田蜜睁着那双大得出奇的眼睛,直直的问道:“宣衡,吕良的话,是什么意思?”
宣衡看着她固执又认真的神情。由心笑了。
这段时间,她总有意无意的躲避着他,眼神飘忽。神色也不那么坦然,一副心绪万千。却又只准备自己解决的样子。
害得他都差点以为,她对他的关怀,只是源于熟悉,甚至是把他当亲人看待。
他甚至都想,即便他要离开了,可能她也只是笑笑,一言不发。
他拿不定主意,又怕冒然说出反倒疏远了,这才一直拖着。
但现在,他喜欢的姑娘,远比他勇敢。如此,他还有什么好怕的?便是生死难料又如何?这世上本就福祸难测。
是他想多了,只要她不怕,他便无所畏惧。
漆黑的眸子里流光璀璨,宣衡淡红的唇角扬起,他伸手,宽大的手掌托住她脸颊,额头抵着她额头,看着她灿然的眼睛,轻声笑道:“是我的意思。日后,便承蒙姑娘照顾了。”
并没有退却,弯弯的眉眼一软,田蜜笑了,她伸手抱住他的腰,点头道:“好。”
虽只一字,但千金不换。
宣衡唇角溢出笑意,他低头笑看着她,愉悦的道:“当真?”
田蜜点头,“当真。”
笑意扩大,某人得寸进尺的道:“那我可以亲你吗?”
田蜜点头,干干脆脆的道:“可以。”
从胸膛里发出一阵畅快笑声,宣衡又笑问:“那我娶你可好?”
田蜜想了想,认真的道:“我会努力的。”
她从不觉得自己配不起谁,是以,她不会退缩。倘若世人皆以为她高攀了,那她就努力站得更高,直到足矣与他并肩。
她知道,倘若她愿意躲在他身后,他也可以为她挡掉一切,但那样,他会很累,她也会很累。倘若都累了,那就难以支撑了。
她不是不知人情冷暖,也明白这世间蜚语有多可怕,所以,她不会妄谈躲避,她要做的,是将这些直接扼杀掉。
抱着他腰的手指揪得紧了些,田蜜仰头看着他,巴掌大的脸神色坚毅,双目澄透明澈,她严肃的说道:“吕良说的话,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既是你亲口所言,我便放在心上了。宣衡,我既应了,便会好好待你,也请你好好待自己,还有,要好好待我。”
“我会的。”宣衡笑着应道。
他看着这双如琥珀般莹润的眸子,看着里面清晰的自己,目光忽的深了些,捧着她脸颊的手不由紧了紧,拇指缓缓摩擦着掌下柔嫩的皮肤,蹭着蹭着,就蹭到了唇边,流连忘返。
“你打仗也如此磨叽吗?”一声笑骂在耳边,下一刻,唇上便是一软。
柔柔软软,娇娇嫩嫩,比蜜汁还甜。可惜的是,一触即分。
宣衡轻轻笑了笑,遗憾是有,但更多的是满足。
宣衡并没有得寸进尺,他放开田蜜,替她理了理微有些凌乱的发丝和衣裳,待收拾好后,一道声音,正从身后传来。
“你们两个,够了吗?”这声音,不温不火,无情无绪,只是有几分说不出的甜腻。
几步开外的墙角,王凤仙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
宣衡闻声并不意外,只是对田蜜浅然一笑,让了开去。
田蜜一直被宣衡挡着,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一直有人看着。但她并没多尴尬,坦然的看着王凤仙,走过去几步。轻声问:“凤仙,你……还好吗?”
从王凤仙的神情里,看不出是喜还是悲,但也正是这种没有情绪的情绪,才叫人更为担忧。
王凤仙凤眼微眯了一点,目光里别无其他,笑意空洞的道:“谈不上好与不好。不过是梦醒了而已。”
做了几年的梦。醒了。
王凤仙回头,见先前还站着两人的凉亭,现已空无一人。
“这是我允诺过你的。”她侧过头来。从繁芜广袖中伸出手来,白皙纤细的手中,握着一本其貌不扬的册子。
这便是宣衡费尽心思想要拿到的账册吗?田蜜微蹙了蹙眉,抬起头来。看着王凤仙道:“账册若给了我,若是阮天德问起。你又当如何?”
王凤仙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妩媚中带着淡淡讽刺,她凤眼略有些迷离,漫不经心的道:“放心。即便没了这本账册,我王凤仙也不是没有其他用处,他不会动我的。况且——”
她凤眼一转。笑看向宣衡,红唇轻勾。曼声道:“世子掌握了他的罪证,他又能嚣张几时?一个大势将去之人,何足为惧?”
宣衡道:“王小姐大可放心,阿潜已安排好人手保护你,即便是阮天德,也奈你不何。”
“看吧,你不用担心我。”王凤仙将账册交到田蜜手里,凤眼里有淡淡温情,她叮嘱道:“你要担心自己。”
“今日,你如此出挑,阮天德怕是再不能容你。”王凤仙纤长的手指指着那本账册,道:“这本账册,碧茜也看过,但她没发现任何问题,这方面,甜甜应该要拿手些,希望你能在他动手之前找出破绽吧。”
“听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