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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作甚啊,左右不过一张脸皮嘛,他要,扒给他就是,看他午夜梦醒,会不会被吓死!
田蜜与张老板于林岩左侧站定,吴管事与万有生在林岩右侧站定,四人隔着一臂之距对峙,一方沉着稳定,一放倨傲自信。
林岩仿若没感受到两方这争锋相对的意味,他招手唤来一婢女,在众人疑惑的神情中,将信封投入婢女手持的托盘里。而后,他转过身来,面向着众人。
林岩笑容温和,卸去一身庄重,以轻松幽默的口吻道:“诸位,林某见万算盘与田姑娘这赌局甚是有趣,便想着,他俩人乐,不如大家伙儿一同乐。投商本是一赌,既然赌都赌了,我们不妨再堵上加赌。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面露兴味,纷纷问道:“怎么个赌上加赌法?”
林岩指了指婢女托盘上的信封,说道:“林家最后的结果,我已放入盘中,呈到诸位面前。诸位可如万算盘与田姑娘一般,压谁胜谁负。压中了,那他人的筹码便全归于压中之人,若压中之人多,赌资便按各自出资成分分摊。而我林家,不参与其中,只当个公证人,让大家有个乐子,绝不沾这些赌资一分一毫。”
众人听罢,均点点头,显然很感兴趣。每次聚会,不是歌便是舞,看得多了,也就没意思了,哪有这赌上加赌新鲜有趣?
顿时,便有此起彼伏的赞同声。
“好!好一个赌上加赌!”
“有意思,我也来参一脚。”
“没问题,小赌怡情,大赌致富,便是赌上一把又如何?”
田蜜听着席间兴致勃勃的附和声,直觉的世界黑暗人心险恶人间到处是地雷呐。这林岩,是跟她犯冲么?明明可以让他们低调的输,为何非得让他们这么高调的丢人?
这年头,投个投商文书都有遭受人身攻击的风险,人类的世界真是太危险。
他们越兴奋,田蜜越郁闷,尤其在听到他们的讨论内容后,她感觉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听有人不假思索地道:“投田姑娘,田姑娘局局皆胜,简直是神机妙算呐,这把肯定也没问题!”
“这可不是几两银子的事儿,最好还是慎重考虑。”他旁边的人道:“我仔细回想了遍,发现万有生还是相当有水准的。所投之商,只有与田姑娘对局那把输了,其他皆胜。这谁知道那把田姑娘是不是靠运气取胜呢?”
“对啊,万有生好歹是徐算师的弟子,这底子厚实,靠谱啊!田姑娘……我们对她也不知根知底啊,关键时候,谁知道她稳不稳得住?”
“嗯,我还是压万有生比较妥当。有这两人在,咱们八成是出局了,已经输了一次了,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输第二次了。”
“切,你怎么不说‘田姑娘小小年纪就如此了得,简直如算神在世’呢?我说你们,又不是相媳妇儿,要知根知底干嘛?在商言商,咱看得是实力!我力挺田姑娘!”
“说得好,我也压田姑娘!”
“田姑娘,你可一定要赢呐。”
…………
亚历山大。
这些人,干嘛不投自个儿啊!这要是输了,她得拉多少仇恨值啊?
田蜜真心悲愤了,你说她冤不冤,站那儿不动也有这么多债主找上门来。果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不作死就不会死呐!
田蜜现在觉得,她死定了。
她幽怨地向席间望去,便见得几位身姿曼妙的婢女手持托盘,穿行于众商之间,随着她们轻盈的步调,清脆的‘咚、咚……’声随之响起,便见莹润光滑的玉佩、金灿灿的叶片、金镶玉的扳指、大锭大锭的金银等,相继投入其中。
那架势,就如同这些金银财宝,是遍地可见的破铜烂铁般。
这种场合,谁出手都不会吝啬,简直不像赌博,而像是在献宝、炫耀。
田蜜微皱了皱秀气的眉头,抿了抿唇,片刻后,便也放松了下来,微垂着头,低眉顺眼地站着。
没等多久,林家的统计结果便出来了。而这结果,再一次让她确定了这一点——她真心死定了。
竟然有六成的商家压了她胜,一成压了自个儿,另三成压了万有生。
万有生听到这个结果,先是脸黑了一下,而后又幸灾乐祸了起来,饶有兴趣地看向田蜜。
输人不输势,田蜜掩下情绪,淡淡回了他一眼。
林岩笑得温和亲善,他拍了拍手,见众商都望过来后,便含笑道:“多谢众位的参与,接下来,林某便要公布结果了。”
主位的案几上,稳稳放着一以红绸覆住的托盘,林岩几步走到案几后,面对着众人,伸出手来,缓缓揭开那热烈如火的红色绸缎。
绸布滑落,信封逐渐露出全貌。只见封面昏黄暗淡,其上仅印有林家亲善堂的大印,半点不透明,让人难辨真像。
林岩便在中万众瞩目中,执起信封,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封口,拿出里面雪白的纸张。
这轻飘飘的一页纸,此刻,却有千金之重,众人屏声静气,倾身看去。
“此次,在我林家竞卖中胜出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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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作茧自缚
更新时间2014…6…27 8:12:12 字数:2396
林岩一改谦和温软的姿态,双眼凌凌扫过众人,声如洪钟地宣布道:“富华县,得隆药坊!”
这嘹亮的声响,就如一道惊雷落在场中,砸得一些人晕头转向,一些人拍手叫好。
“好!赢得好!信得隆,得财宝!”
“太厉害了,果真是算无遗漏、把把皆中!”
“赢了,田姑娘赢了,得隆赢了,我们也赢了,好,好,好啊!”
那压了得隆胜出的商家,一个个都喜笑颜开,很是得意地看向那些难掩失意的商家。
一人以过来人的口吻,别有意味地道:“老兄,先前就说了,在商言商,看实力说话。你看看你,不信我,不信田姑娘,这回输得惨了吧?”
被他‘友好’拍膀子的那人,双肩拉拢着,面上一片灰败之色,满是失望的看着万有生,连连叹气:“唉,唉,唉!”
万有生并没听到他的哀叹,此刻,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脑子里只有反反复复的一句话:林七管事刚才说的是谁?是谁?到底是谁!他没听到,他听不到,听不到……
吴管事呆呆地看着林岩,看着周围这一切,那些欢欣鼓舞的人皆对他投来轻蔑嘲讽的眼光,那些灰心丧气的人则更胜,简直恨不得扒了他一层皮。怎么会这样,反了,反了啊!
他明明和林岩说好的,他们根本是内定的赢家,不可能会输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下面的人弄错了,他要问个清楚,一定要问个清楚!
不顾所有人愕然的目光,吴管事猛地上前一步,他握住林岩拿纸张的手,强行往林岩面前推,紧盯着他眼睛,满是急切地道:“岩兄,你好好看看,你再好好看看,上面应该是我们仁慧药坊才对啊,是富华,仁慧药坊!”
林岩笑着佛开他的手,他将宣纸翻转,让吴管事、让所有人都能看清楚,而后,他指着上面酣畅淋漓的白纸黑字,肯定地道:“我没看错,错的是你才对,你才应该看清楚,看看这上面写的到底是谁。”
他轻笑一声,温声说道:“吴兄好歹是一介管事,莫要在人前失了气度,丢了管事应有的脸面。”
林岩这当众告诫的一番话,直接击破了吴管事所有的念想。
吴管事怔怔地望着倍显疏离的林岩,弄不明白才这么短的一段时间,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怎么都变了?当初那个和他称兄道弟的岩兄弟呢?那场由掌计大人牵线的饭局就这么不作数了?饭局………
‘我一定会优先考虑仁慧药坊’林岩的话清晰地出现在耳边,吴管事却忽而一震。
优先……是了,彼时,他正在兴头上,竟根本没去在意过优先和绝对的差别,而林岩,却是那时就给自己留好了退路。
恍悟之后,吴管事直觉天旋地转,他一阵眼晕,踉跄两步,脚抵住一物,才勉强站稳身子。
吴管事回过身来,本是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挡住了他,却不想,一转头,便看到了这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哟,吴管事这是怎么了?稳住稳住,你要是倒了,你们仁慧可咋整?”张老板哥俩好的拍拍他肩膀,面含笑容,很是为他着想地关切道:“头晕不晕呐?心疼不疼呐?呼吸还顺畅不?要不要喝口水歇歇脚啊?”
吴管事气得岔了气,他俯身沉沉的闷咳了几声,一手佛开殷切赶上来‘关切’他的张老板,以袖掩口,低垂着头,快步走回去。
张老板见到如过街老鼠般的吴管事,心头很是畅快,他神清气爽地侧过身,竖起大拇指,赞道:“姑娘,老张我没话说了,你果真是这个。”
田蜜大而圆亮的眼一眨一眨地看着那截指头,小嘴微张,小脸呆呆地,仿佛不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
张老板没得到回应,不由疑惑看过去,见她这副神情,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提醒道:“姑娘,姑娘,回魂了,想什么呢?啥也别想了,我们赢了!”
田蜜佛开他晃来晃去的手,再度眨了下眼睛,张嘴道:“赢了,嗯,我知道。”
“那你这是?”张老板觉得她的反应很是不对,不由小心问道。
田蜜道:“我在思考问题。”
“哦哦。”张老板似懂非懂地应了几下,想着,但凡她思考的,那便应该是值钱的,便道:“那你思考着吧,我就先不打扰了。”
田蜜没应声,只轻蹙着秀气的眉头。
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她出去那一趟是神游了?其实根本没看到什么内定?全是她臆想出来的?都是她在杞人忧天?
一片热闹的气氛中,田蜜忽而问道:“东家,我先前可是离过席?”
“嗯,离过啊。”张老板点头道。他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奇怪,姑娘这会儿整个人都有点奇怪,跟那万有生一样怪,只不过怪得感觉不相同。
田蜜自是不知张老板的想法,她兀自点点头,继续顺着思路走。
如果不是她的臆想,那就是确有其事了,最终的峰回路转,只怕,跟那个潜大人有关吧?
可是,那人为何要帮他们这一把?他看起来,可真不像一个多管闲事的人,虽然,闲事也非闲。
难道,那人看起来请冷冷的,却其实是个能办实事的好官?
田蜜琢磨不透,便抛开此事,抬头向场上望去,与她目光接触的,都会笑着跟她打招呼,眼里满是赞赏,田蜜见此,便也笑着回礼。
一派和乐中,田蜜的目光扫到了最后,她忽地顿住,唇边笑容加深了。
见万有生神色并不清明,整个人就像僵尸般死气沉沉地,犹如深陷魔障中不可自拔一般,她心头了然。
万有生绝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为了让她身败名裂,竟不惜用自己谋生之物做赌注。如今输得这么难看,实属自讨。她不仅同情不起来,还觉得,这教训来得不够深刻。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既下手毫不留情,她又何须跟他客气?
隔着一臂之距,她轻笑着扬声道:“万算盘真是好算计呐,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仁慧纵使是手段百出,也终究是棋差一筹。”
她的声音,本就清脆悦耳,此刻刻意扬起,便如珠玉落盘,一咚,一咚,澄澈清晰,韵律十足,让人难以忽视。
于万有生而言,更是如一道激流涌入他脑海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