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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谢。你们酒楼出此新品,必会客似云来。”张老板说话的同时,也夹起一块放入嘴里。他咀嚼了片刻后。也不说话,直接伸筷子。
见张老板闷头痛吃,几人瞬间就明白了,也不用招呼,就各自拿起筷子,尝了起来。体会到美味后,都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掌柜的见此,便乐呵呵地领着店小二退出去了。
屋里的几人,蠺足过后,方想起正事。
食不言寝不语这点,在其他地方有用,但对时间就是金钱的商人来说,从来都是不存在的。
张老板的手顿了顿,问田蜜道:“姑娘中午说能买到蛇皮,不知是出自哪家?”
田蜜这才想起正事,她不由有些暗恼,刚才被袁华的情绪感染了,她竟然把这事彻底抛脑后去了。
此时,她正好夹起一段蛇肉来,便笑了笑,卖了个关子道:“就是这里,这个卖蛇的人那里。”
“哦?姑娘识得此人?”张老板来了劲儿,很感兴趣地道:“药蛇和蛇皮一直都很稀缺,药坊收购的通常都是散货,有些人专门去山里抓蛇,一麻袋一麻袋的拿来卖,但这只是杯水车薪,看都不够看的。”
“而蛇这东西咬人,又有毒,没人敢饲养,即便养了,也少有存活。因此,这一块儿市场,一直是紧缺的,其中的利润相当大。我们药坊若能跟这专门饲养蛇之人签订长期契约,凭此一特点,便能打开一条销路。”
“是啊。”刘管事大力点头,接道:“这可是多少药坊想都想不来的好事,田姑娘,此事就劳烦你多费心了。”
众人皆点头,期待地看向田蜜。
这么看着她,她亚历山大呐。
田蜜默默顿住筷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做个诚实的好孩子,便很光棍地道:“我确实有路子,不过,对方目前规模太小,又没本钱扩张,还不成气候。这次的蛇皮,都是人家十几年来积攒下来的,这才够量。卖给我们过后,也没什么库存了。”
好在上次和袁华交谈时,袁华把自个儿家底一股脑的向她倒了,她才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田蜜想到这里,皱了皱眉头。在杨柳村时,她和袁华说养蛇基地的事说得很是来劲,可是他们各自一冷静,便能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资金。
这确实是一个好项目,可他们却连启动资金都没有。这次的蛇皮确实能赚一笔钱,却还远远不够。
从哪里能弄到钱呢?这里没有银行,没有专业投资团队,没有证劵交易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田蜜真是愁上了。
张老板听后,也叹息了一把,但想到目前蛇皮问题解决了,还是很高兴。
他自然知道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便随口说道:“这样啊,那先把蛇皮的事情谈妥了,其他的,等那边什么时候有了,再说吧。”
“这样也好,那人家住杨柳村,你们到那儿一打听蛇娃,便能找到他了。”田蜜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补充道:“那人是我朋友,东家给点薄面。价钱好好商量。”
“这个你放心。”张老板一口答应。
田蜜便放下心,趁着这个机会,坐正身姿,认真地道:“东家,这些天来我仔细翻过药坊的各项资料。因此,在有些方面,我有些浅见。”
“哦?愿闻其详。”一听田蜜又有主意了。张老板立马放下碗筷,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其他人也都停下来,看向田蜜。
田蜜并不惧目光的注视,她微微一笑,很自然地道:“首先,我建议我们换个地方,把坊子从宽大街这种中心地带,搬到外围去。毕竟,我们不是零售商铺。并不需要这么抢眼的地段来招揽客源。”
这一点,是她第一次踏入得隆的大门,就想到了的。
得隆明明是个制药作坊,药品并不直接销售给老百姓,却把那么大一个坊子建在黄金地段,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嘛?
“为什么啊?”张老板就纳闷了。眉头紧皱着,连摇头带摆手地道:“不行不行,搬到别处不是还得交租金吗?姑娘你还是做帐房的。焉不知这会抬高成本?我这大院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用多大的地方都不花钱。”
其他人也都跟着摇头,想不明白这个刚看起来还挺聪明的一个小姑娘,这会儿怎么就这么糊涂了?有自家不花钱的不用,偏偏要花钱去租别人家的。
面对众人的质疑,田蜜并没有退缩,她双眼澄澈明亮,唇边笑意不改,徐徐扫视了在场众位一眼,很是镇定地问道:“众位都知道成本是什么意思。那众位可知道显成本和隐成本又分别是什么意思?”
“显成本和隐成本?”众人相视一眼,纷纷摇头,看向她。问道:“什么东西啊?听都没听说过。”
田蜜莞尔一笑,双手交叠,平稳地压在桌面上。她身高不足,气势却有余,看向他们,条理清晰地说道:“简单的说,我们租别人的铺子要钱吧?给伙计们发工钱要钱吧?这些我们这些实际的支出,就是显成本。那么,同样的道理,既然我们租别人的房子要花钱,那我们使用了自几的东西,难道不应该得到相应报酬吗?不同的是,这个时候,我们是自己给自己付租金。所以,这笔钱就应该计入成本中。因这笔支出不像显成本那样明显,我们就叫它隐成本。”
“东家,中心地带的租金有多高,想必您很清楚吧?那么您算算,我们每年要付给自己多少租金?而这笔钱,理应算作我们的支出。”田蜜用筷子沾水,在桌面上两笔画出个t形账户,在借贷两方分别记上数额,指给他们看。
她停了会儿,让他们去思考,感觉差不多了,才接着道:“而如果我们搬出去,把地方让给别人,别人是否该付我们同等的价钱?不同的是,这,算我们的收入。”
“我们租下县边缘地带的屋子,同等大小,却连这里的一半租金都用不到。”这话是张老板接的,他已经反映过来了,恍然大悟地道:“自己房子租出去的租金收入,减去租别人房子支付的租金,我们可能净赚一半有余呐!”
他懊恼地敲敲脑袋,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姑娘妙算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先前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是啊,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明白过来。”其他人也相继顿悟,纷纷点头称赞,到底人家是专门做帐房的,想得就是跟他们不一样。
这一个下午,虽有那消息灵通的,将这姑娘在竞卖宴上如何大杀四方说得绘声绘色,但他们见到的,毕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心里头,难免会产生怀疑,主观上,也难以对号入座。
直到现在,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们才终于认同,这姑娘人虽小,本事却不小,值得东家看重,也值得他们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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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第六十一章 席间打趣
田蜜将众人神色收入眼底,心里微松了口气。虽然现在不用她刻意去经营,伙计们都对她很友好。但这些个管事儿的,总归有些不同。若能得到他们的认可,那就再好不过了。
“其实不是你们想不到,而是你们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总觉得用自己的东西不花钱,因此根本不会去想别的,这才疏忽了。”田蜜寥寥几语道破乾坤,斩去几人的烦恼丝。
见几人眉心平展了,她便轻笑着总结道:“这样一来,我们每月,就又多了一项收入。”
张老板笑容满面地接到:“还是笔不小的数目!”
想想一些小点的商铺,经营不景气的时候,每个月赚的银子还不够交租的,便可以想像,这笔收入有多可观了。
心头敞亮了,张老板便端起酒杯,当先站起身来。
他收敛了玩笑之色,面带几分回忆,又含着几分郑重,笑叹道:“这一天啊,我还真觉得跟做梦一样,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简直要把我辈子的情绪都耗尽了,这脚就跟踩在云里似得,虚得很。”
他摇了摇头,挥挥手,长袖摆动,杯中的酒水洒落几滴,他混不在意,又笑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老张我今天多喝了两杯酒,就多念叨了几句,大家见谅,见谅。来来来,酒杯都举起来,咱们喝酒,喝酒,谁不干,谁是孬种。”
众人相继站起身来,酒杯高举,郑重以待。
“这第一杯,庆我得隆渡过难关。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得隆如此晃荡都没倒下。这日后必定否极泰来、蒸蒸日上!”
“好!好一个蒸蒸日上!干了!”数手相叠,杯酒相撞,酒水飒然而下,分不清源头,只见其合为一体。
“这第二杯,我要敬在座诸位,若非诸位在我得隆最困难时不弃不离。我张某人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翻不了这身。诸位,多谢了!此杯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
“说什么随意,是兄弟,就一同干!”话音方落,众人便毫不犹豫的举杯,手一翻转,滴酒不剩。
“这第三杯。”张老板说到这里一顿。他的目光,越过数人,落在席间略显突兀的少女的身上。众人默契地让开身子,安静旁立。
田蜜感觉到这微恙,不由站直身子,望回去。
“第三杯。张某要特地敬田姑娘,若非姑娘神兵天将,得隆也难以起死回生。”张老板遥遥举杯。笑着道:“多余的话,张某人就不多说了,我现在就说一点,那就是——月末给你封个大红包!哈哈哈……”
大笑声中,张老板一干而尽,烈酒沿喉而下,湿了衣襟,烫了胸口,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喝着。倒有几分‘我本楚狂人’的姿态。
田蜜不禁一笑,而后看着自个儿杯中的杯水,无奈地抿抿唇。老板敬酒。再以茶代之的话,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啊。
她便取了酒杯,倒上些许,向张老板遥遥一举,正要往嘴边送,便听周围的伙伴道:“姑娘不必较劲,抿一口,意思意思即可。”
“是啊,若是实在不行,便是用茶水,也并无不妥。”
“对头对头,姑娘万莫勉强,咱不强求。”
田蜜听言,缓缓勾了唇角,冲他们点点头,依言,浅浅抿了一口。
三杯酒敬完,众人便相继落座。
杯子一放下,张老板便惦念起了正事儿,又迫切地转向田蜜,问道:“姑娘刚才说有些建议,这才一个,可是还有?”
众人见东家如此急切,均打趣了两句,却也都支起耳朵来听。
哪想,田蜜只是抿唇笑道:“是还有一些,不过得明天再说,这些日子我做了些表格,放在家里了,明天我带上,到时候我们聚在一起再仔细商讨下。”
“好好好。”张老板现在把田蜜当财神,自然不会紧逼她,她既然如此说,那明天就明天,左右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他便举起筷子,热情地招呼道:“来来,大家吃菜,吃菜。”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张老板和几个老伙计都喝得有点微醺,相互搀扶着下楼,田蜜把着木质扶手,跳在前面,不时回头关注着他们,并提醒他们小心脚下,一时间,并没注意楼下有人等她。
直到有人隔空唤道:“田姑娘。”
田蜜闻声抬头,便见一人遥遥望着她。
她站在楼梯上,那少年立足于楼梯下,身上着一件打补丁的粗布短褐,脚上穿一双磨破了的布鞋,手里还拖着个空荡荡的大麻袋,看起来很是穷困潦倒。
可田蜜却注意到,那少年的眼神分外明亮,就像一盏灯般,直直地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