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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在田川窗户后种那棵小树时,一直在房间里温书的田川终于耐不住寂寞了。他直接从窗户中翻出来,把田蜜挤开,接过乔宣手里的锄头,自个儿挖起了地。
可惜,他高看了自己的实力,以为乔宣挥得那么轻松,这活便不累人。等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挖下一小坑后,两人高涨的精神都退完了,只恹恹地俯身,慢腾腾地栽种。
“哎!”田川正杵着锄头在一旁休息,瞧见他俩的种植过程,不由一下子跳起来,惊呼道:“你们刚都是这样种的?粪便呢?为什么没有粪便啊?这样它怎么能够长得壮啊?!”
“粪便?”两人茫茫然地对视一眼,那是什么东西?
田川无语了一会儿,认命地挥挥手,“算了,你们先回堂屋等着娘做晚饭吧,粪便我来弄。”
“哦。”两人齐齐应了声,什么都没说,默默往回走,如同没听到后面那句嘀咕:“真是的,多大个人了,连种个花草都不会,还要我来善后。”
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两人一个抬头望天上归雁,一个垂首看地上青草。
两人刚走进院子,便听谭氏在厨房里唤道:“我烧好了热水,你们先去沐浴,过会儿再吃晚饭。”
两人齐齐点头,各自洗去,等他们洗完澡,清清爽爽地走出来,便见得田川拉着一张晚娘脸,臭气熏天地进来。
两人站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对他和蔼可亲地笑了笑。
田川虽然对两没常识的人很无语,但其中一个是他姐姐,另一个是他人生路上的导师,他也不能真有什么微言,觉得自己还挺有成就感,这倒是真的。
等田川沐浴完出来,几人才开始吃晚饭,看着坐得满满地四方位置,心头那点感觉才对,饭也吃得特别香。
许是因为乔宣外出才归,吃完饭,几人并没有很快回房,而是都坐在堂屋里,借着同一盏灯,忙各自的事情。
田川自是温书,乔宣在一旁偶尔指点一二,田蜜则把长凳拉到谭氏身边,歪着脑袋看着谭氏飞针走线。
她瞪大眼睛看着谭氏手下生出的锦绣花团,不由赞叹道:“娘你好厉害啊,刚才还是歪歪扭扭的一团乱麻,竟然这么几下就变成一朵花瓣层叠开来的牡丹了,远看跟真的一样,活灵活现的,这也太神奇了啊。”
谭氏看着女儿崇拜的目光,笑着嗔怪道:“你呀你呀,好好的女红你不学,现在知道厉害了,晚了。”
田蜜眯着眼笑,绣品固然精湛,她欣赏欣赏也就罢了,学还是算了吧,她根本不是那块料。
乔宣也往这边看了眼,浅笑道:“我见夫人最近出了不少绣活儿,却都积压在家,可是无处销售?”
“是啊。”谭氏顿住手,眉目间染上一抹轻愁,忧道:“织宝堂是不能再去了,其他地方又都有固定货源。”
田蜜闻言,便拉着她娘的一双柔荑,无所谓地笑道:“这也没什么,娘,等我月底发了工钱,咱们就不愁吃喝了。您就算不做工,我们全家也不会挨饿的,放心好了。”
她轻松的语调并没能让谭氏宽心,谭氏勉强笑笑,并不点头认可。
田蜜见此,也无奈了,下意识地看向挑起这个话头的始作俑者。
乔宣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浅然一笑,继续道:“这几日里,我到这县城各处转了一转。见宽大街上有个叫香绣阁的,门前贴了告示,似乎在招绣娘。夫人若是有意,不妨前去试试。”
“可是那个有两层楼高,整整八个铺面的香绣阁?”谭氏迟疑道:“人家那么大的铺子,能进得去吗?”
“夫人锈技高超,别说区区一个香绣阁,便是林家闻名于世的锦绣山庄,您去,也必能被奉为上宾。”乔宣夸人从来不含蓄,还总是一副实话实说的模样,相当让人信服。“夫人何必犹疑?试上一试,自见分晓。”
谭氏闻言,点了点头。她对自己的手艺还是相当自信的,况且能不能成,试一试就知道了。
见一家三口无异议,乔宣顿了片刻,又道:“还有,有件事想请夫人做主。”
“哦?何事?”一见乔宣如此郑重其事,谭氏便直起身来,认真看过去。
“杨柳村的蛇娃,不知夫人还记得否?”见谭氏点头,乔宣微微一笑,继续道:“袁华开始做生意了,我便想让小川去帮他一段时间,陪他去谈谈生意,帮他看看契约书,亦或跟官府打打交道……您看可好?”
“这,这好吗?小川……”谭氏咬了咬唇,忍了片刻,想到事关自己孩子,鼓起勇气反对道:“小川恐怕不适合做生意吧?莫不是先生觉得小儿愚笨?读不了那圣人的贤书?”
“非也。”毫不犹豫,乔宣笑着摇头。
谭氏一颗心落下,复又疑惑道:“那是?”
“正相反,小川很聪明。”乔宣见谭氏更为疑惑,便轻笑一声,如是道:“小川毕竟是个男子汉,岂能同女子般养于深闺之中?于书本之上,他能学的,我能教的,皆已授予。若仅想考个科举,以小川的聪慧与刻苦,不消三年,他必高中前三甲。”
乔宣语气轻巧,仿佛天下无数学子趋之若鹜的科举,就跟随堂测验般轻松随意,末了,还略为遗憾地皱了皱眉头,轻声道:“只是可惜,小川根骨不佳,不适合习武,文武状元是捞不着了。”
“噗哧……”田蜜一个没忍住,惊出了一口口水,她赶忙摆手,咳嗽了两声,对乔宣道:“没事儿没事儿,您老继续。”
☆、第七十六章 各有打算
万有生脚步飞快,一刻也不停留,直奔吴管事家。那又快又重的脚步声,在深夜的街道中回荡,一声急过一声,倒像是在催命般。
“叩叩叩”三声门响,在夜里清晰传开,很快便有人来开门,见是他后,二话不说,便领他入门。
吴管事家的书房里,吴管事坐在案几后,万有生坐在案几前的大椅子上。
万有生压了口新泡的茶,慢慢将杨贤的话复述上一遍,而后静待吴管事的反映。
吴管事的手下意识地扣着杯身,沉呤片刻,方道:“好一个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若是成了,得隆确实会名誉扫地。”
“杨贤想报复得隆,但他徒有心计,没钱没人没门路,所以才会想尽办法拉上我们。”万有生眸色灰暗,冷笑一声,道:“可恶的是,还偏偏被他算中了,便是知道会被牵扯其中,只要能赢了那人,不管是什么方法,我都愿试上一试。”
万有生看向吴管事,唇边勾出个冷冽笑容,徐徐道:“管事的上次跟过我说过的话,不知还记得否?”
见吴管事疑惑地看向他,他便沉声道:“你说,仁慧想战胜得隆,你想战胜张老板,我想战胜田蜜,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如今,绝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帮,虽冒点风险,可却能击垮得隆,不帮……可能吗?没有人比你我更清楚,仁慧的账面上还剩下几文钱。”
自竞卖宴后,得隆便复活了,而他们仁慧,却在最开始的火热之后,急转之下,在德庄大受追捧的高档丹丸,在这里竟成了滞销品,大批大批地在库房里等待变质。他们损失惨重。
而主家那边,花大价钱一次性更换了炼药器具后,又下了血本建立起富华这边的作坊,偏这边还接连亏空。如今连主家都维持困难。哪里又能救得了他们?
还是得自救,必须得自救。
吴管事闭了闭眼,顿了片刻,睁开眼站起身来。他展开案几上的卷纸,提笔在白纸上刷刷写下几笔,将纸条撕给万有生,道:“按这个地址就能找到他们,报上我的名字,他们不会过于为难。”
万有生接过后,略略扫上一眼。对吴管事点点头,拱了拱手,转身便拉开书房的门,大步离开了。
次日,田蜜按时去药坊点卯。进药坊之前,她照例先错步,到了阳笑那里。
她蹲下身来,低声问道:“如何?杨贤可是去找了万有生?”
“差不多了,只不过是反过来,万有生救了杨贤。”阳笑满是惊叹的看向田蜜,两眼发光地道:“姑娘。你简直是神机妙算呐,你怎么知道这两人会勾搭到一起去?”
“上次杨贤诬陷我,可不就是借了万有生和仁慧药坊的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不难猜。田蜜如是道:“像杨贤这种人,不撞南墙,是绝对不会回头的。他是否还觉得。张老板很他不起?我们都欠他的?”
杨贤贪了这么多公款,放她那个时代,说不好就是“贪污罪”和“数罪并罚”两宗罪,量刑差不多得六到九年,这个时代。刑法更重。张老板不去衙门告他,已经太便宜他了,他倒好,非得弄得牢底坐穿才安心。
阳笑瞪大了眼睛,惊叹道:“姑娘你料事如神呐,他还真就是这么个意思。”
田蜜并不觉得猜到这有什么成就感,杨贤与万有生如今能带给她的,大概就只剩头疼感了,她决定说些让自己心情好的事情。
田蜜便上下打量了番阳笑,直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了,才笑着道:“笑笑,你愿意习武吗?”
“习武?”阳笑瞪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指着自己鼻尖道:“我吗?”
田蜜微笑着点点头,道:“有人愿意教你练武,你愿意学吗?”
“我、我……”阳笑有些晕晕乎乎地,半响才回过神来,大力点头道:“愿意,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了,这种好事,谁不愿意谁是傻子!”
田蜜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好在,阳笑不是就愿当不事生产伸手就要钱的乞丐。
她眼里顿时溢满了笑意,又问道:“那,有人想教你算账,你又愿意学吗?”
阳笑的嘴巴张成了o形,瞪着眼看着田蜜道:“姑娘,你要教我算账?”
见田蜜不含糊地点头,他顿时弹跳起来,兴匆匆地问道:“那我以后就是手艺人了,我也能挣钱了?”
“是呀。”田蜜继续点头,含笑道:“那你愿意吗?”
“当然了,我求之不得啊。”阳笑重重点头,而后又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道:“可是我一点底子没有,能学得过来吗?”
“这你大可放心,既然领你进门,那就包教包会。”田蜜指指他身上的脏衣服,道:“等我今天下工,就领去我家见教你武功的人,我弟弟的身量和你差不多,倒是可以找到你能穿的衣服,等你以后挣了钱,再自个儿买新的吧。”
今儿早上,她就将这事儿跟她娘说了,她娘果断是全天下最温柔善良的妇人,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阳笑还处于兴奋中,顿时连连点头,“嗯嗯。”
“好了,别只顾着高兴,就把我交给你的正事忘记了,盯紧点。”田蜜站起身来,叮嘱了阳笑一番,见他认真起来,才转身往药坊走去。
这天,她并没一直坐在帐房里,而是跟个幽灵般,到处晃悠,尤其爱去采购房露脸,不时跟他们交流几句。
如此,一直到下工都没什么事儿,她便背着自己的包,去领阳笑回家。
田蜜边走边问:“如何?都安排好了吗?”
阳笑拍拍小胸脯,保证道:“姑娘你只管放心,盯得紧紧的。”
田蜜便放心的点点头,不再多言。
田家堂屋,五人具在。
“什么?他要和我一起住?”田川一听说这个脏兮兮的臭小子以后要跟他呆在一起,顿时跳脚了,不可置信地道:“有没有搞错?我们家又不是破庙!”
这话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