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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头带着孙小红离开了,花蓉和陆开阳也走出了门外,将空间留给了一对父子。
“我有爹?我爹在哪?我怎么不知道”,阿飞感觉自己后背的衣服正在慢慢濡湿,不知为何,此时,自己好像有点不开心呢。
“爹在这里”,沈浪想笑着告诉他,孩子,我就是你爹,你并不是没爹的孩子,可是他此时面对阿飞好奇疑问的眼睛,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沈浪闭上了眼睛,重新将阿飞抱进怀里。
51、
从花蓉和陆开阳的口中,沈浪知道了白飞飞这几年的生活,原来自己还有个女儿,名叫沈离,沈浪难耐心中激动,恨不得插翅飞到他的妻子身边。摘星揽月阁因属西域流派,他只是略有耳闻,但没想到,这是飞飞一手建立的,他想起那个曾经在自己怀中脆弱哭泣的女子,这几年,她过得该有多苦,有多累,有了这种念头,沈浪再也等不及,立刻想要出发,前往甘州府,孙老头还是有些不放心,沈浪却执意要走,孙老头只能叹气,为沈浪多配了几天疗伤的药,嘱咐他切记要一路慢行,不可操之过急,沈浪嘴上一口答应。
最后,沈浪要把阿飞带走,花蓉和陆开阳还要继续去抢观音有泪,不能与他们同行,只能和他们分开,这样一来,阿飞不愿意了,沈浪没说什么,直接拿剑在客栈房间狭小的空间里舞了起来,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一般,一点也不受限于房间的逼仄,真应了那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阿飞看的痴了,当沈浪结束了舞剑时,阿飞默默地走到了自家老爹身边,牵起了他的手,转过脸去,不看花蓉。沈浪笑了笑,但这笑看在花蓉眼里就变成了挑衅,花蓉一甩袖子走了出去,陆开阳拍了拍沈浪的肩膀,“你惨了,我娘子很记仇的”,他面带同情地看了看沈浪后,走出去追娘子了。
沈浪得知,自己妻子行进的路线是从哈密卫、肃州府、甘州府一路向东,所以他选择的目的地并不是甘州府,而是甘州府前面的西安府,他可不想赶了二十多天的路,结果被告知人去楼空。
沈浪虽然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妻子身边,但他不得不顾虑儿子,于是骑马而行的他速度并不快,本来骑二十天可到的路程,他愣是行了一个月,就这样还是把阿飞折腾的小脸煞白,阿飞也许是看出了老爹的归心似箭,因此就算再苦再累也不会抱怨(亲,这是你儿子的傲娇属性,你想多了),沈浪心里心疼地不行,更觉得阿飞懂事,但只有一点,这孩子不愿意叫自己爹。沈浪虽然苦恼,但也晓得不可急功近利,便想着来日方长,日后再说。
如此过了一个月,沈浪带着儿子千里寻妻来到西安府,他找到了当地摘星揽月阁的分部,直接说,沈浪求见阁主,分部刚刚成立不到一年,可谓是鱼龙混杂,外加管事并不认识阿飞,因此只当他二人是来投奔的,管事虽然惊疑这人是怎么知道阁主现如今在西安府的,但也并不放在心上,沈浪也不急,带着儿子逛着西安的大街小巷,尤其是各大酒楼,看看能不能找到妻子的芳踪。
但沈浪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也怪管事没将他放在心上,白飞飞已经从西安府离开三天,沈浪却是在第五天被告知的,沈浪不再犹豫,带着阿飞向前面的汾阳进发。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只可惜,自别后,从未有相逢,即便是魂魄,那人也不曾入梦。白飞飞看着面前的一片废墟,眼前浮现出和那人在这里生活的点点滴滴,一开始,只是个谎言,后来,是自己有生之年所有过的最快乐时光,虽然短暂,但刻骨铭心,再后来,是一场大火……
白飞飞摇了摇头,吩咐手下将面前的废墟处理干净,重新建一间小木屋。
“娘,你好像不开心”,沈离窝在白飞飞怀里有些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娘亲。
小木屋前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湖,白飞飞这次下到山崖来,命人顺便带一艘小船过来,而此时,她正怀抱着女儿坐在小船中,划船的是尹蘅。
“娘没有不开心”,白飞飞亲了亲女儿的额头,深色温柔,“阿离喜欢这里吗?”
沈离点了点头,她喜欢这里,喜欢这个湖,喜欢水里的鱼,喜欢地上奔跑的小兔子,这些都是她以前在大漠不曾感受到的,有了这个湖,就再也不用因为寻找水源而迁徙了。
“以后,你、我、阿飞,我们就生活在这里,再也不分开,好不好”。等一切都结束了,自己就和孩子在在这个还能称之为家的地方永远不分开,是的,等一切都结束了。
“那阿恒呢?”沈离转头看向划船的人。
“我啊”,尹蘅回过头来,看向船里坐着的一大一小,“你娘嫌我烦,我要是在,她肯定赶我走,更何况,我小尹公子还要迷倒江湖一众女侠呢,怎么能将光阴荒废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沈离不说话,撅着嘴,大眼睛开始蓄泪,是要哭的前兆。
“当然,如果你们愿意,我还是可以过来一起生活的。”尹蘅见情况不好,立即改口,“对了,飞飞,前几日快活城传来消息,已经抓到了尹蘅,他将白飞飞已死之事说出口便自尽了”。
白飞飞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你此去有几分把握”。
“把握不大,可总要试试,你说是不是”,尹蘅不在意地笑了笑,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
王怜花当年为什么选择在水源中下毒,其一是他想让整个快活城的人陪葬,其二是以他的武功,根本打不过快活王,只能在快活王中毒的时候才能有一丝机会。对于白飞飞来说,她当然恨不得整个快活城陪葬,但没办法,自王怜花下毒之后,快活城水源检查异常严格,整个快活城所用之水全部在三日前准备好,检测是否有人下毒,因此即便有人下毒,快活城也有足够三日备用的水,而这三天,也足够快活王查出幕后黑手,重新寻找水源,抑或是解了水中之毒,所以说,从水源方面根本无从下手。从武功方面来讲,硬碰硬更是不行,就算整个摘星揽月阁与快活城能打个平手,但若想伤快活王分毫便是痴人说梦,不说白飞飞和尹蘅,就算是加上花蓉与陆开阳,他们四人联手也不是快活王的对手,更何况山佐天音与熊猫。
所以,若是没有武力高强能与快活王抗衡之人,便只有下毒这一条路,但水源行不通,只能在接近快活王时,或在他的饮食中下毒,这毒嘛,还不能毒死,要报复一人,让他痛苦一辈子比杀了他更好。白飞飞心中早有计较,只是这尹蘅下毒一事,他要亲力亲为实在太过凶险,但这世上除了他,也再无人能治好朱七七的七日断肠而接近快活王,这也就是尹蘅所说的,总要试试,试的话,有一分机会,不试的话,便只能看着仇人逍遥法外。
“唱首歌来听吧,很久没听过了”,白飞飞看着尹蘅俊逸的背影,心下黯然,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不知还能过多久,恨只恨,自己武艺不精,不是快活王的对手,否则,哪需尹蘅舍身犯险。
“是啊是啊”,沈离也在一边起哄,拍起了手,“阿恒唱歌最好听了”。
尹蘅一愣,转身回看船里的一大一小,那温柔的略带笑意的眼眸让自己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尹蘅从未见过白飞飞这样笑过,确切的说,他并不记得,他记忆中的白飞飞总是冷冷的,面无表情,她从来不哭不笑,即便是有了孩子后,她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但那笑容中也总是带着让人心酸的苦涩,而此时,这笑容,让人有些眩晕。
“长相思,在长安”,尹蘅转过身去,淡淡开口,俊朗的男子歌声在整个湖上回荡着,撩人心弦,“络纬秋啼金井栏,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
美人如花隔云端。
作者有话要说:
、相见形同陌路人
岁月并未在这个人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认识他的人似乎都会说一句,诶,你怎么和五年前一模一样呢,真是怪事,山佐天音每次听见这种话都不曾理会,依旧袅袅娜娜地走着,他走进了快活王的寝殿。柴玉关此时正在闭目养神,不同于山佐天音,这四年来他过得日子真的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眼见爱女受苦却无能为力,这就像一把刀子般一刀刀割着他的心,他那风霜爬满的脸上有着说不尽的憔悴、道不出的哀伤。
山佐天音不忍打扰快活王,便站在一边等着快活王睡醒,而睡觉时都在警惕地快活王又怎么会不知道有人进来,他睁开了眼看向自己的左膀右臂。
“主上”,山佐天音上前,“今晨有人揭了悬赏,愿为七七小姐治病”,山佐天音柔柔地开口。
“是谁啊”,快活王揉了揉额角,淡淡地开口,这些年来给七七看过病的大夫不计其数,但却从来没有人能治好过,快活王也不报什么希望,但听说来人的名号时,他还是微微一愣,“毒王恒隐?”难道自己老了?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山佐天音耐心地解释,“摘星揽月阁前几年起于西域,毒王恒隐便是那副阁主,因此中原人少有听其名讳的。不过,听说近年来他们正在向中原拓展势力,料想是要与快活城修好,才派来了副阁主来,以示诚意。”
快活王点了点头,“无论能不能治好七七的病,一阁之主来到,我们也不能怠慢,请进来,本王亲自接见。”
山佐天音低低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虽然早就从花蓉的信中得知沈浪没死,但当沈浪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白飞飞还是有些微微颤抖,就像很多年后,她早已不记得当年见到沈浪时自己的心情,却清楚的记得,那时小木屋刚刚竣工不久,自己正在用勺子喂阿离喝粥,还是放了糖的小米粥,当自己的手正举在半空中时,沈浪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出现。
白飞飞望着面前那颀长的身影,忘记了言语。四年未见,他瘦了,眉宇间的笑意已从爽朗与漫不经心转化为成熟,明明是一件高兴的事,可为什么自己却有落泪的冲动。
“娘!”沈飞挣开被自家老爹拉着的手,一下子扑到了娘亲的怀中,打破了二人久别重逢的伤感。
白飞飞蹲下身,将沈飞抱在怀里,可眼睛却依旧盯着沈浪,仿佛稍眨一下,他就会消失不见。
“你……”两人失笑,竟然同时开口,看来四年不见,默契犹在。
“飞飞,好久不见”,沈浪微笑着率先开口,可饶是他的表现地再淡定,也掩盖不了眼神中的欣喜与激动。
白飞飞张了张嘴,想问一句,沈浪你还好吗?你怎么瘦了?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可话到嘴边,千言万语却也只化作了一句“好久不见”。
“飞飞,四年来,你可安好”,沈浪向前一步,在白飞飞面前站定。
安好吗?这四年,自己是怎么过的,白飞飞想到这四年来,自己与尹蘅在大漠隐姓埋名步步为营,南征北讨,组建帮派,收服花蓉、陆开阳,抚育子女,做了男人该做的一切,一切都只因为那个叫做快活王的男人,一切只因为自己无人能依靠。
白飞飞点了点头,平复了情绪,她没有向沈浪哭诉每当午夜梦回,王夫人带着药王谷三百多口来向自己哭泣时自己的脆弱与悔恨,她亦没有向沈浪微笑,表现自己久别重逢的喜悦,四年的时间,早已磨干了自己的眼泪,也磨平了嘴角的微笑,而刚刚的情绪起伏只是由于一时意外。
沈浪自然发现白飞飞表情的变化,他心下失望,却也知道不可操之过急,她是个受过很多伤的人,时间愈合了她的伤口,同时却也消磨了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