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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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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凤凰蛋,就差当小祖宗供起来了。这会儿哭的这么厉害,天大的委屈啊,怎么爹和娘不去哄哄呢?
有疑惑的不止景曜一只,见景曜他们进来,景琳咧着小嘴儿哭的更厉害起来,声音洪亮的颇有些惊天动地的味道。景佑忙伸手将他抱起来,轻拍他的背,慢慢的哄着,利目一扫,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服侍的。怎么会让小馒。琳哥儿哭成这个样子的?”
福久最疼软团子,不排除小汤圆的小名儿是他起的缘故,板着脸,也有几分张致远的威势,下面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开口。
张致远脸色斑斓。额头上红了一块儿,安宁端茶低头,有一丝丝尴尬。
景曜逗着抽抽噎噎的小汤圆,小孩儿抽抽搭搭的那叫一个可怜兮兮。安宁也有些心疼了,放下茶盏,刚想走过去哄呢。其实在景曜他们来之前,小家伙儿已经哭了好一阵了,从出生到现在,肉嘟嘟的屁股蛋儿还从来没受过这般的‘毒打’,而且还是扒了小衣。直接和蒲扇大的巴掌亲密接触,那水嫩嫩粉嘟嘟的可嫩着呢。
其实也有挨了两下,张致远哪里舍得重打他,谁知道这小孩儿气性真大,扯着小嗓子就嚎了起来。
张致远干咳一声,到底没出声阻止安宁,安宁暗笑不已,大老爷就是纸老虎。谁知道景琳看到安宁靠近,两只嫩嫩的爪子紧攥着景佑的衣襟。拧着身子,咿呀的叫着,表示自己的抗议。小家伙知道娘亲是从犯呢,坏银~
景曜似笑非笑的瞥了张致远一眼,再端看小汤圆的做派,笑道:“娘这是作甚了让小汤圆不高兴了?爹,您的额头怎么了?请大夫了没?”故作大惊小乱,本质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安宁有些尴尬,从景佑怀里接过哭声已经小下来的软团子来。小孩儿乌溜溜的眼珠怒瞪着安宁。眼睛被眼泪洗得润泽乌亮,又瞪的圆圆的。腮帮子也鼓起来壮壮气势,小小的人,虽然生着气,可是看上去却是可爱极了,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安宁忍不住的亲亲捏捏,小宝贝蛋儿到底和娘亲,没一会儿就亲亲热热的搂着安宁的脖子,破涕为笑了。
景佑拽了还想蹦跶的景曜一下,没看到父亲板着的脸么,他和福久可不想做因‘城门失火’而被无辜殃及的可怜的池鱼。
景曜上前和张致远请安,果然没得到张致远的好脸色,景曜皱皱鼻子,笑的纯良。没一时,外面的小丫鬟通报:“二姑娘来了。”
但见张玫进来,上穿鹅黄色缎面莲花绣纹的圆领褙子,下穿桃红色绣折枝莲花百褶裙,从进门来目不斜视,脚轻抬,裙不动,鞋不露,端步行来,身子一点摇晃都没有,举手投足间规矩严整,浑然天成。除却了由教养嬷嬷专门教导外,自己勤学苦练也是一方面,安宁发现就从扬州回来在路上的这段时间,张玫成长了不少。不管宋姨娘私下里和她说些什么,安宁对于张玫的成长还是乐见的。
说实在的,对张瑶张玫两姐妹,在出嫁前安宁都曾教导过一些内容,不过是想到什么就教什么,不过好在有教养嬷嬷,除了主要教导规矩行事等罗嬷嬷,另外还有专门教导理家理事,管束下人,节礼规矩,宴客祭祀等的大嬷嬷具体的教导,另外还有些后宅惯有的阴私手段,罗嬷嬷女官出身,宫里比后宅激烈多了,而且私下里的手段更多。不得不说,这年代女子生育的死亡率和幼儿的夭折率可是很高的……这些除了‘纸上谈兵’外,都是嬷嬷们言传身教的,就像是代安宁管家时,上手时大嬷嬷会在一旁协助,后面还有安宁查漏补缺。
至于那一万两体己,安宁当时和宋姨娘说的很清楚了,而且关于这‘仁厚和善正直’的评价,作为主母没谁会真喜欢这样的评价。这时代所谓的‘贤惠大度’在安宁看来就是作为主母的心酸,主母身边的陪嫁丫鬟随着进府,多半是主母后来开脸给丈夫的,一来是不落下‘妒’的名声,二来也是能多笼络住丈夫。主动纳妾则为贤,这个时代女子所受的封建教育就是如此,三从四德,夫为妻纲,局限于深闺之里,内宅之间,所争论不过家长里短,见识狭窄。就算主母心不甘但这时代大规则如此,不过这‘贤惠大方’表面上有,私下里是如何就不见得了,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潜规则’。所以说关于安宁这般教导张瑶、张玫时,大家嘴里说着安宁贤惠大方,私下里多半说起安宁时怕是撇撇嘴,说是包藏祸心,是朵奇葩。
同‘贤惠大度’一样道理的就是‘仁厚和善’这样的形容,很多事关庶出都是私下里心知肚明的事,而且还是姨娘夸主母,就算安宁知道,但还是觉得有种微妙感。话说回来,那张母留给张玫的一万两体己,宋姨娘这个时候拿出来,安宁觉得无可厚非,不过安宁直言说的清楚,但宋姨娘还是自作主张的将那小匣子留了下来,根本没给安宁退路,而且还是当着下面人的面。不知道宋姨娘私下里和张玫说什么,张玫对待安宁的态度并无什么不同,所以安宁才有她成熟了的感觉。
景曜怏怏的,内心纠葛,他觉得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但碍于对象是‘太岁’,太岁头上动不得啊!有把柄捏住却不能使出来,憋屈啊!还时不时的想往张致远的额头瞄,心里头就跟有只小猫儿挠啊挠的。
景琳已经从刚才委屈包变成了活泼包,抓着安宁散下来的一缕头发,扭成麻花包,小孩儿还不会记仇,再说了大半个月没看到张致远,被哄好高兴了就朝张致远伸出手,求抱抱。
景佑突然挡在视线中间,瞪了景曜一眼,低声道:“眼珠子痒痒了?”
景曜低头,他不是一个人!
安宁没发现他们俩的小动作,一家人说说笑笑后,各自回去了,景曜走出正院,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活泼包终于累了,被奶娘抱去了,安宁也有机会和张致远说些体己话,在扬州时候安宁也有写信回来,说在扬州发生的事。不过张致远还是问一句:“岳母的病如何了?”
安宁蠕动了一下嘴唇,一时没说话。她该怎么说?说她表妹尚在闺阁就怀有身孕,还是她大哥的,没法子过了明路给她大哥做了稍微见不得光的姨娘么……这件事就是搁在她那个很开放的时代,表兄妹外加未婚先孕外加妻室都是件遭人唾骂的事。虽然事实如此,安宁也不会将真实情况说给张致远听,只强笑道:“母亲病不大重,经过静养,现在已经痊愈了。”
张致远并不清楚事实如何,就是跟着安宁回去探病的几个孩子也不清楚,知道的基本都会心照不宣,再者的就是不在安家了,毕竟这件事真的不光彩。因而听安宁这么说,张致远点点头,安宁抬眼看了他额头上的红肿,白皙的额头上一块儿红肿看起来真的很明显,不然景曜也不会一打眼就能注意到,还试图调侃,不过被无情镇压了。但可以看出床框和额头比,还是床框硬啊。
安宁不经意似的道:“你额头,还是抹些药膏么。”
被瞪,安宁自顾自的转身去拿药膏去了,留下大老爷漆黑的脸,对比那如红梅一般的痕迹,墨中一点红。
安宁进去里间,‘噗’的一声,没忍住。

第三百四八章 听说难为

听说皇上私下里言淳郡王为‘颇有才子之气’;
听说皇上私下里言诚郡王为‘此子坚毅,颇有朕之风’;
听说皇上私下里言八皇子为‘吾家之千里驹’;
听说皇上私下里言七皇子为‘至纯至孝,不可多得’;
听说皇上私下里言太子时,沉吟良久,只摇摇头,并未言语;
听说皇上私下里言……
各种听说如同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以前茶馆里大家碰面都说‘吃了吗’,如今大家碰面都挤眉弄眼说‘听说了吗’,尤其是随着十月皇上的万寿节临近,这种‘听说’更是波涛汹涌。所谓三人成虎,以前太子未立时,每逢皇上的万寿节私下里都在传皇上要立储君,传言传了好几年,睿亲王终于‘扶正’成为了东宫太子,从此炙手可热,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随着各种‘听说’,今年的流言悄悄的滋生了起来,听说了吗?皇上对太子不满,很有可能在万寿节时要废储呢……
太子近来不顺,没立储君时,皇上让朝臣举荐谁该当储君时,竟是有十之六七保举睿王,使得皇上警醒,等到立太子后就开始着手节制各皇子的势力,首当其冲而且重中之重的就是太子党。不说这两年原本站到太子这一队的世家豪门们,无过的不是被夺了权只余下外表光鲜的爵,有错的被揪出来削爵抄家,君不见由韶州动乱牵扯出来的权爵世家不在少数,三司最近都在忙着审理涉案的老爷大人们,其中也不乏在追缴国库亏空时那些‘心宽’的老爷们。
听说宋侍郎检举有功,皇上言其功过相抵,不与同罪……
宋侍郎也在不幸被波及中,皇上念在他检举有功的份上,从原本位高权重的吏部左侍郎的位子上迁到了礼部左侍郎的位子上,名义上说是让宋侍郎重学礼仪。以正那些御史言官上所弹劾的‘擅繤礼仪’的名声。宋侍郎依然为侍郎,但从吏部调任到了礼部,虽然品级未变,但在权力上可是天差地别的差别。这六部按紧要顺序排列,依次为吏部、户部、兵部、刑部、礼部、工部。礼部和工部本就是相对比较清闲的部门,况且因为这些年国库银钱不富裕,今上又不是爱浮夸之人,因而礼部和工部除了一些例行的差事,其他的能免的全都免了,就是实在不能免的也尽量从简。
事情的关键并不在这里。而是皇上说起宋侍郎的话来,‘检举有功’,这就值得耐人寻味了。要说这韶州事件也牵扯到宋侍郎,毕竟作为吏部两侍郎之一的宋侍郎还是有些能耐的,当初捶胸顿足、发自肺腑言‘……臣愧对皇上对吏部的信任,以至于吏部对官员的考核方式有所漏洞,从这几年的动乱来看,吏部对官员的考核不力。殊不知清正廉明的地方官对于地方而言是多么的重要,万不能草草的就派往啊!臣请奏皇上,对吏部考核方式进行梳理。再有些吏部官员也该重新审核,万不能再发生韶州动乱这般有违圣上圣明之事!’多像是宋侍郎本人的自白,带入里面所说的‘有些官员’的话。
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打自己的脸,而且还十分之厚颜无耻,照理说皇上雷厉风行,绝不手软,再说了那些个御史言官们参上来的绝不止这些罪名,少说也得受个贬谪,可是宋侍郎因‘检举有功’非但没降。反而是平调了,里面的猫腻可就大了。检举谁了,都检举了些什么……虽说宋侍郎想要做墙头草,但毕竟宋侍郎早早的站在了太子这一边,打上了太子的标签,或多或少知道不少秘辛。这若是捅出来,娄子可就大了……
先不说这些,单就是表面上的调任到了礼部,还是戴了个‘擅繤礼仪’的帽子,礼部那些死抠礼仪典籍的学究们,没人一口吐沫就能将宋侍郎淹死了,舆论可是把看不见的利刃,不知什么时候就能血不见刃的捅你一刀。
皇上言语暧昧,底下纷纷脑补,一时不免将宋侍郎同韶州动乱中落马的官员老爷们联想了起来,宋侍郎得了这最后处分不喜反忧,想到其中纠葛,顿时冷汗淋漓。皇上这一句话,无形中就将宋侍郎推到了那些受灾的权爵世家的对面,韶州牵扯出来的势力不小,而且背后隐隐有谁的影子,而宋侍郎又是‘明码标价’的太子党。一时间宋侍郎从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升级成了踩着同党上位的小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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