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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鸣听完,觉得浑身发凉。他没想到重宵居然这么严重。
“尼采到底是什么人?不就是会写歌吗?至于这样吗?他到底荼毒人多深?”
“荼毒?——注意你的措辞。”罗素说。
长桐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对了,听说你是尼采培养出来的,感情应该深厚啊。为什么你没有想跟他一起去死?”
“那是你哥哥自己的问题。”
“哼,是我哥的问题。他喜欢一个根本不在乎他的人的音乐,并且被荼毒得很深,现在没毒品了就要死不活。说什么感情——这种东西完全就是害人!现在他死了,我连账都不知道找谁算!”
罗素回溯了一下记忆,问:“你为什么加入这个乐队?”目的性太强烈了。
“我一开始没想什么,听到是火山就有点兴趣了,我也想会会这让人中毒的曲子是什么样的。可是呢,也不过是这样而已,随处可见的烂曲子,根本拿不上台面,根本不能用来赚钱——”
他没能把话说完,罗素就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长桐惊住,看着眼前罗素冰冷得可以杀人的眼神,没能说出话来。马庭想要拉开他们,但是他不敢对罗素动手。赵一鸣在身后提醒:“骂可以,别动手。”
“有本事你说下去。”罗素加大手里的力度,捏得长桐一阵疼。他立刻开始挣扎,叫嚣着:“他就是个混蛋!不管他是不是好人,他就是害了我的哥哥!”
罗素把他摔到沙发上,居然把长桐摔疼了。他坐起来,看着罗素,罗素表情不变,冷冷地说着:“滚。”
“现在还在装什么?你喜欢他,有本事就跟他一起去死啊!”他站起来,冲着罗素大叫。赵一鸣看着,心想,坏了。
话音未落,罗素的拳头已经出去了,打在右脸上。长桐没有撞到墙上,而是倒在沙发上。站在最后面的修泽用摄影知识计算着,如果他这一下不偏离方向收起力度的话,可能长桐就会脑震荡。他这一下子太猛了。
赵一鸣连忙伸手拉住罗素,马庭扶起长桐,对罗素叫:“还真打啊!”谁知道长桐一坐起来,就把茶几上的玻璃花瓶拿起来,砸碎了,向罗素刺过去。一切都一气呵成,罗素马上伸出手挡,结果赵一鸣甩开罗素的手,用自己的手挡下了。长桐见势收了些力度,可是手是绝对收不回来了。
“还想伤一次吗?”赵一鸣又对着罗素骂起来,“躲啊,别用手接!傻了吧你!”
罗素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赵一鸣的手臂鲜血不断地流了出来,碎掉的玻璃渣还留在里面。长桐吓得松开了手,马庭咽了半天口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疼吗?”罗素声音急促地问,“你……你的手就不要紧吗?”
“没事,我已经不弹了。”赵一鸣摇摇头,然后又去骂长桐,“清醒点了没有?你要恨尼采你自杀了去见他去报仇,在这里撒泼干什么?还拿东西伤人,你好意思吗?我看你不是吃错药,是犯病了没吃药吧!”
“是他先动手的!”长桐继续嘴硬。
“那是你嘴贱!他已经警告了一次了,你这不是找打吗?活该!”赵一鸣继续骂着,音量极大。
罗素觉得耳朵发麻,然后说:“先去医院吧?”
赵一鸣冷静了一点,看看伤口,然后说:“你小子不是有钱吗?给我付医药费。”
“你活该!谁叫你挡的!”
“你!——”
“走吧。”罗素拉拉赵一鸣,才拉走他。临走前,他看见修泽正看着他。原来他一直都在,只是没有参与而已。简直就是像看笑话一样。真丢脸。
没有多想,他还是拉着赵一鸣出去了。
一路都用纸巾止血,一盒纸巾马上用完了。赵一鸣不能开车,罗素就在他的指导下开到了医院,害得罗素一直胆战心惊。下次没事绝对不要碰方向盘。
深夜的医院里,医生把玻璃渣挑出来后,给他包扎好了。
罗素看着他的伤口,心里愧疚得很。“为什么要帮我档?”
“看你受伤我难受。”他拿出烟来,“特别是你为尼采受伤的时候。尼采给了我这么多东西,我给了他什么?现在你为他扛了这么多东西,我不能当局外人看戏。”
罗素捏紧了拳头。
“重宵的病房就在楼上。”赵一鸣吸了口烟,“要去看看吗?”
“现在能去吗?”
“不知道。”
罗素想了想,说:“算了吧。”他坐在赵一鸣的旁边,看着医院走廊暗暗的光线,鼻子中是淡淡的烟草的味道,就这样回忆着很多很多的事情。自己出手时的心情,长桐的话语,还有重宵的举动,尼采生前的一点一滴……
一切都这么顺理成章,像一个故事。他忽然觉得很累,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人生不止是音乐的。人太复杂了。
赵一鸣打了一个呵欠,说:“回去吧。”
“怎么回去?我开车吗?”
赵一鸣笑了笑:“没事,现在不那么疼了,能开。”
“谢谢。”
赵一鸣挥挥手,说:“那就记着下次别打架了,受伤的可能是第三者。要爱惜自己。”
罗素点点头。车门关上,赵一鸣开车走了。罗素回到家里,打开门,惊讶地发现修泽还在里面。
“你不回去吗?”
修泽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罗素。
罗素忽然觉得一阵不好意思,说:“刚才让你看笑话了。”
修泽玩弄着相机:“他的伤没事吧?”
“没事。”
摆弄着相机的手停止了下来。“尼采是谁?”
罗素怔住。
“他很重要吗?”
“是的。”他重要到几乎和是我生活的一切。“但是你不会懂的。”
“那你现在呢?”修泽用没有感情的声音说,“失去他时,你是什么感觉?”
“不要再问了。他已经死了。”
“当你习以为常的现在变成永远的过去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是永远不会结束的。”
“那你在追逐的是什么?”
罗素觉得他的哲学问题很无聊,他没有心情继续下去。“延续他留下来的东西。”
修泽把相机放到茶几上:“Volcano吗?”
“是的。”
他转过头来,看着罗素,眼睛像淋过水的宝石,在昏暗的光下亮得异常。“彼此彼此。”他忽然灿然一笑,像绽开在白纸上的鲜艳的花朵,却转瞬即逝。罗素再次感到轻微的眩晕。
还没来得及反应更多的事情,修泽已经朝罗素走来。身上西装修饰出他修长的身材,步伐像模特那样标准,举手投足之间都有浓重的贵族气息。他一定是职业的,一个普通人不会修炼到这种程度。在罗素飞速思考的同时,他渐渐走近了。
长长的睫毛轻微地颤动着,眼底的光泽闪烁不定。罗素看着修泽进一步的接近,觉得缓不过气来。他抬头看着修泽,这个角度是已经习惯的,一直以来看尼采的角度。
修泽对自己伸出了手。明明有一百个机会可以躲开,可是罗素还是楞楞站在了那里。
手抚过罗素的头发,眼底的光沉了下来。罗素居然没有产生厌恶感。他的力度非常温柔,像是凉风轻微的掠过,没有留下痕迹。
“你也不会懂我现在的感觉。”充满了空气质感的耳语,低沉,摩擦着耳廓。像是过电一样,麻痹瞬间布满了全身。
罗素看着眼前的修泽。那双眼睛里的感情像是要溢出来一样,他就那样看着自己。罗素觉得现在他的魂魄都被夺走,就算现在修泽拿出凶器刺死自己,可能罗素也不会有什么举动。
意外的是修泽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他的指尖划过罗素金发的发梢,然后落下,手指上的指环闪过恬静的银光。
罗素定了定神,才发觉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过近。他不自觉地后退,而修泽的表情也逐渐还原,更趋于冰冷。他略显苍白的嘴唇紧闭着,似乎不想再说任何话。然后罗素看着他整理好东西,背起乐器,像逃跑般的飞速离开了,连一句再见都没有留下。
而罗素现在一边,直到他离开,一动也没有动。
刚才的一切未免太过于惊心动魄,罗素没有能完全肯定那不是幻觉。
他太美了。美到一切都像是假的。他觉得刚才自己像是置身于一场电影,他被拉了进去,而且身体就像是只能按照剧本的规划那样不得随意动弹。他只能看着修泽,进入一个陌生的桥段里。
叹气后,罗素发觉自己加倍的疲惫感。看来是安稳的日子过久了,神经都变得不堪一击。罗素走向浴室,可是刚才的画面挥之不去。唯一值得欣慰的恐怕就是他只是个正常人的结论,他只是把自己封闭在了一个不让人接近的壳里而已。
于是罗素想到了寒池。他和修泽不完全相同,但都把真实的自己隐藏了起来。寒池的壳看起来友善,修泽则是故意让人无法接近——到底都是利己的行为。但是罗素总觉得这种行为做不到真正的解脱,他把真正的自身和需求剥离开来,应该不会觉得快乐。如果是像寒池那样,自己无法认同却没有别的方法,只能在保存自我的同时用这个壳达到目的。这是悲剧性的。
罗素觉得很累,想事情实在很费神。其实舍弃一个东西就好了,为什么人要这么贪心什么都要呢?
可修泽要的又是什么呢?
……他可能什么都不要。
但是他不想再有任何人接近。防御性。
——可是他还是主动地接近了自己。
真是奇怪的人。如果是自己遇到一个像尼采的人,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快速躲开的。尼采已经死了,再怎么像也不可能是他,自欺欺人。罗素在尼采死后就没有去看过他的照片了。他觉得失去了面容的记忆才是最纯粹的记忆。不被表面所迷惑。
洗完澡,罗素回到房间。
其实尼采也有壳,罗素忽然想到了。那个壳薄而透明,紧紧地和真身相连,难以剥下。那层壳阻隔了他自己的愿望,也阻隔了情感。
罗素开始想自己,想不出更多的。自己好像没有壳。他找不到什么样的壳能够装下全是棱角的自己。
就这样,很好。
这样也便于打开他们的壳。真是个便利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鸣叔好人。长桐炸毛属性。
说实话,其实原本写的最后修泽就把主角给那啥了,但是觉得这种剧情太神进展了就改成摸头发了。
这篇文里没有肉的……好吧,有,但不是主角。
第二十章 如初
接连几天,罗素都很清静。长桐就不说了,马庭都没有联系自己。赵一鸣偶尔来个电话,修泽却没什么动静。暴风雨过后,一切也是出奇的宁静。
其实罗素也没有多么希望发生什么事情,安静也好,可是他总觉得安不下心来。说不定乐队又就这样解散了,当时自己的确没有想得很周全。马庭似乎是站在长桐那边的。
那样就只有自己和修泽了,但是修泽的不确定因素又太多。
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恐怕还是这个结局——乐队解散。明明一切才刚刚开始,而且相当顺利,从头再来也太可惜了。他喜欢长桐的技术,也喜欢马庭的才华,虽然都不太成熟;但是很有潜力。修泽的贝斯虽然缺乏活力,但相当精准,技术上无可挑剔。
说实话,虽然原因不明,但他和这群人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很轻松,他不讨厌这个气氛。可现在这个状况实在是无法继续下去,对于音乐的理念的分歧过于严重,乐队就算继续下去也是勉强。虽然着急,罗素也绝对不会去找长桐的,这种事他自己不理解,再怎么说都是浪费口舌。
总之,一切看造化了。
重宵必须去看一下,关键都在于他。如果他没事的话长桐可能就不会有什么疑问了。酒吧那边联络的是星期六晚上要唱一场,就是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