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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右手边坐的是个漂亮女孩,尖俏脸蛋,目如弯月。此时两个少女正在讲着一些笑话,哄着悠妃开心。
厉忱踏进来,先见过了母亲,左手边的女孩爬下床来,先给厉忱鞠了躬,然后跑过来,和厉忱拥抱了一下。
〃看看你们俩!都多大了还这么皮,智能,你再这样小心嫁不掉!〃
〃嫁不掉怕什么,我本来也没有想嫁人。〃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根本就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悠妃说着,看了厉忱一眼。
厉忱在旁边坐了下来,低头喝着茶,仿佛没有听见母亲的话。
悠妃见厉忱不搭茬,就提高了声音:〃厉忱啊,你来见见,这是我的远房外甥女阿琪,你的表妹。〃
见厉忱抬起头来,阿琪微笑着和厉忱打了招呼。厉忱礼节性地点了点头,说了声:〃表妹好。〃阿琪却羞红了脸,垂手立在悠妃身旁。
〃厉忱啊,过了这个年,你也就满十九岁了。去年你成年的时候,本来我说就让你纳妃,但你推说尚未有所建树,我考虑到阿琪年纪还小,就让你们等了一年。今年你还有什么好说?〃
厉忱脸色变了:〃母后,现在玄武大兵压境我又哪有心思想这些事!娶妃之事。。。。。。厉忱恕难从命。〃
〃阿琪智能,你们俩先出去一下。。。。。。〃等两个女孩退出门去,悠妃走到厉忱身边,低声道〃厉忱啊,你可不要把谁都当成傻子了,你是真的不想娶妃,还是不想娶阿琪!你和那个马夫家的儿子是怎么回事?现在宫里那么多流言蜚语,你要是真的如此为江山社稷着想,该怎么做,你应该比我清楚!你现在必须娶阿琪进门,还有,你和那个不要脸的贱人最好不要再来往!〃
〃母后!我。。。。。。我要娶谁,须得我满意吧,否则不仅我一生也不会快乐,还会害了人家姑娘。现在,我根本无心婚娶,玄武的事一天不解决,我一天不会让王妃进门的。〃
〃放肆!婚姻之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自己决定的道理?阿琪是我钦定的儿媳妇,任谁也不能改了!尤其是那妖人,你原来是多么听话,完全就是被那个人给害了!你的大婚就定在下个月,我倒看看这青龙国的家事,我说了还算不算了!〃
〃母后!〃厉忱脸都气白了,他忽然跪倒在地,〃母后,因叛兵作乱,犯我疆土,儿皇愿御驾亲征,收服叛党!叛党一日不除,我就一日不回,拜托您转告我那钦定的王妃,如果她愿意等,就让她等吧。〃说罢,厉忱拜了一拜,转身拂袖而去。
悠妃只望着厉忱远去的身影长叹一声,这时,阿琪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见她眼里含着泪,悠妃道:〃阿琪,你也不要委屈,我自然会替你做主的。况且他对那妖人只是一时迷恋,也未必就有多深的情分。〃
〃阿琪自是不敢争宠的,阿琪只想着这江山社稷自是第一位的,若是阿琪入主后宫,自然是会相夫教子,辅佐陛下。陛下不喜欢阿琪也没关系,只是不要被什么妖人迷惑了。。。。。。〃
〃你可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依你看该怎么办呢?〃
〃太后,其实阿琪有个主意,只是。。。。。。只是阿琪是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只管说,行不行我自有定论。〃
阿琪只在悠妃耳边嘀咕了几句,悠妃皱起眉头来:〃这。。。。。。〃
〃太后,事关国体,我们也只好这样了,如果阿琪逾矩了,还请太后责罚。。。。。。〃
〃你快起来,你的主意。。。。。。唉。。。。。。也罢,厉忱他这么倔强,如今也只好如此了,那个妖人祸乱宫闱,就算我们使些手段也不算过分的。〃
阿琪附和地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见厉忱黑着脸回来,鹤心迎上去道:〃有事吗?怎么脸色不好?〃
〃没。。。。。。没事。〃
〃是么。。。。。。我倒有些事想跟你说。厉忱啊,你爱惜我,对我好,这些我都非常感激,但我毕竟是个男人,总住在家等人养着,这毕竟不是个办法。你记得你答应我让我当官的么?我不是想要当什么官,我只不想你将来回忆起我,只记得我在床。。。。。。在家里的样子,我想让我们多一点回忆。我在李满城家里的时候,也学过一些文武韬略,纵不能说有什么才华,总也不至于是个废物。如果上了疆场,可以一起杀敌,也不枉我一身热血。〃
〃哦?太好了鹤心,我还正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正想去亲征呢,待我平定了玄武叛乱,你也有了功勋,看那些人还敢乱说什么!〃
〃可有什么人说我什么了?〃鹤心问。
〃啊。。。。。。没有。。。。。。别多心,我只是想让你快乐地跟我生活在一起。〃
这一夜,倒是厉忱闹着说乏了,想早些休息,明天早朝布置出兵的事。鹤心躺在厉忱身边,却怎么也睡不着,想了一会而,他披衣坐起,低声唤来了小樘。
〃公子有什么事?〃
〃你去看看悯亭王子睡了么,如果没有的话,就说我约他到锦绣池一叙。〃鹤心想到松语忧伤的眼睛,还是觉得有些事应该告诉那人。
厉忱朦胧地问:〃你怎么还不睡。。。。。。干什么。。。。。。〃
〃我睡不着。要走了,总有些东西要收拾一下的,你先睡吧,我白天睡多了。。。。。。〃
〃也好,你最近都有些胖了哦,再这样下去,我的鹤心会变成猪猡的。〃厉忱说着翻身去睡了,小樘轻轻回来跟鹤心说,悯亭王子已经先去锦绣池等他了,鹤心点点头,朝门外走去。
秋风也很有些冷了,鹤心来到锦绣池的时候,悯亭已经等在那里。
〃鹤心,你来了。〃
〃鹤心见过悯亭王子。〃
〃找我有什么事吗?〃
〃厉忱要亲征玄武了,甄松语。。。。。。他似乎想见你,如果你也想见他,你可以要求和厉忱同去。〃
〃鹤心,我始终想不通,你那么爱厉忱,为什么要帮我?〃
〃我。。。。。。说得好听些,我希望你和松语幸福,如果你想见他,就有这样的一个机会见到。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虽然现在我们很相爱,但如果你离开,对我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
〃哦?你到现在还怕我跟你抢他么?〃悯亭问道。
〃悯亭王子,你多虑了。如果你不喜欢松语而喜欢厉忱,我是不会这样做的。但现在的情况你我心里都清楚,这样的结果是对大家都有好处。其实我想得最多的是你可以劝松语放下仇恨,不要伤害到厉忱。〃
悯亭心里一阵惭愧,他本以为鹤心是自私地要支开自己,却没想他只是一心为厉忱做着打算。见悯亭低头不语,鹤心道:〃我这次陪厉忱出征,是很想表现得好一点,多给他留点印象。我只求他好好地陪着我再过一年。。。。。。〃鹤心抬头看了看夜空,深吸了一口气,〃也许到了明年,我就不能再陪在他身边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真的很希望他可以生活得开心点快乐点,我很爱他,但我却无法给他留下太多。〃
〃你说什么?为什么无法长久?〃悯亭的脸上显出惊讶。
〃没什么。悯亭王子,你不要告诉厉忱好不好。。。。。。等我想好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告诉他。。。。。。其实我不该跟他在一起的,不该耽误他。他将来会有妻有子,会有一个家,跟着我算什么呢。。。。。。但我也并没有一辈子来陪着他,只有这样一点点的时间,所以。。。。。。所以我自私地把他留在了身边。悯亭王子,你去求厉忱带你同行吧,将来鹤心不在了,你想起鹤心的时候,希望你已经获得了自由。我真心帮你一次,只是为了。。。。。。只是为了有多一个人记得鹤心来过,在这世界上多一份回忆。〃
〃鹤心。。。。。。〃悯亭动情地抓住鹤心的手,〃你这样好,一定会获得幸福的。不要轻易放弃厉忱,他是真心对你的。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信任他的爱,你都要爱惜自己,明白吗?〃
鹤心微笑着点了点头,那一刻,他觉得这个世界其实很温暖,他用自己的命换到惜暮一个关怀的眼神,他用自己的贞操换来松语的一程相送,他用一腔热血换来悯亭一句交心嘱托。。。。。。自己的这份爱这份情这颗心。。。。。。可能换来厉忱全部的爱么。。。。。。即使没有全部,即使没有永远,只有一年,一年可以么。。。。。。
黄沙卷地,战场上旌鼓声动,甄松语一骑当先闪出队伍,向对面望去。
厉忱端坐在高头大马上,面容英俊,意气风发,一股天然的王者风范无法遏止地在他的周身形成一种气场。在他左手边,金鹤心盔甲束带,端方如玉,与松语视线胶结之时,松语看到鹤心微微颔首,松语也点头致意。再看厉忱右手边,一个忧郁的身影跃入松语眼帘:〃悯亭!〃松语不禁一声低唤,悯亭仿佛感应到了,忧郁的视线穿过硝烟,落在松语身上。
他长高了,双眼还是那么深邃好看,微抿的嘴唇好象要说什么,可是却没有声音。悯亭扯起嘴角,轻轻微笑,那笑容仿佛穿过重重岁月,撕裂了甄松语的记忆。
〃甄松语,你为什么还要作乱?〃厉忱声音洪亮清澈。
〃你当年犯我国土,我父母在青龙做囚多年,你们却依然要赶尽杀绝。如今,我恢复旧部,就是要讨个交代。〃
〃天下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如今平和不易,你再掀刀兵,不是作孽么!〃
〃哈哈哈哈!〃松语的笑声有几分凄厉,〃厉忱!你太可笑了!这天下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除了你以外!你们害得我国破家亡,现在来说这样的废话!你把天下让给我,一样可以天下太平的!你可答应么?〃
〃甄松语!以你的实力和我抗争,无异于以卵击石,你不听劝告罪加一等,将来后悔可就迟了!〃
〃你少说废话了!有种就放马过来,甄松语就是死,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厉忱点了点头,朝将士们一挥手,青龙军士就朝玄武残部扑去。甄松语甚是勇猛,他手下人数虽然不占优势,但个个武艺高超。几个回合下来,竟是未分胜负。
这是鹤心第一次上阵前杀敌,可以和厉忱并肩而战是鹤心长久以来的梦想。他觉得在沙场上,自己和厉忱一起出生入死,这样的感觉很让他感动。只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厉忱心里留下了同样的默契。战场上两人几次近身擦肩,挨过厉忱身边时,只听厉忱的低沉声音道:〃小心!〃每次都有的,虽然只是小小声音,但还是让鹤心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使真的为国捐躯,曾经得到这样由衷的感情,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松语无心砍杀,却一心只想凑到悯亭身前,见松语不住张望过来,悯亭催马上前,迎战松语。
说是迎战,这一副场面却如同老友切磋。
〃悯亭,好久不见了。〃
〃这许多年,你,好吗?〃
〃不好,但能再见到你,我觉得很高兴。悯亭,这一次,我一定要带你走。〃
〃真的?〃悯亭的回答不置可否,但一丝有些顽皮有些挑衅的笑容已经挂上了嘴角。
〃真的假的,你说呢?〃两人刀剑叮地靠在一起,四目相视,莫名的情感在两人之间交流。厉忱一心看顾鹤心,蓦一回首见悯亭和松语交战的样子,这哪里是打仗,简直和他平时与鹤心的闺中玩笑差不多情趣,心不禁微然一沉。。。。。。
来不及思索自己对悯亭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一支冷箭已射到厉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