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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师兄过奖了。' 他也谦和地笑。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三日后大婚,可得养足精神才行。' 他走到半途,又回头问他道,'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小漠实情?'
'等到成亲后吧,我并不打算瞒她太久。' 因为不想她为他担心。
寒天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到时候你要是没地方住,随时可以来六扇门。' 以小漠的个性,踢他出家门是必定的。
'他跟你说什么了?' 大漠走进屋内,眉头紧蹙道。这个寒师兄,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刚才在走廊里见到她时那个阴阳怪气的眼神——她到现在都发毛。
'没什么。' 他温和一笑,伸手揽过她,指间轻柔抚平她眉头,'这么好看的眉,以后别皱着了。' 她皱眉的样子总让他心疼。
她立刻被他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伸臂环住他脖颈,撇撇嘴道,'你啊你,把身体养好一点我便不担心了,不担心就不会皱眉啊。'
'恩。' 他应得有些心虚,想到寒天最后那一眼仍心有余悸,小漠……该不会那么狠心真把他踢出家门吧……
'小漠,你……会怎么对待欺骗过你的人?'
她从他怀中抬起晶亮的眸,侧着头面带困惑道,'这个问题……还蛮难回答的哎。因为从小到大,我还没被人欺骗过。呵呵,可能大家是看我心地善良,都不忍心欺骗我吧。'
才怪……他总算明白寒天那一眼的深刻涵义了,敢情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捋虎须这次他终于以身犯险了……
'映风,你没事吧?' 她诧异看他,怎么忽然抖得这么厉害?
他忽然俯身在她唇畔偷了个香。
'你?!' 她捂着唇,错愕看他。这男人今天是怎么了?往常都是她主动的!
他拥紧了她,绵密的细吻像雨点般落下,最后纠结成激烈的唇齿交缠。
她被吻得晕头转向,在他怀里娇喘,媚眼如丝,他趁机道,
'小漠,我爱你。'
'我也是……' 她神智不清,听到这句话还是好感动,下意识应道。她也好爱他呵,从药王谷开始的爱恋,一路艰难行来,终能如愿以偿……
'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因为想要和你在一起,所以——'
他诱惑的声在她柔软的耳畔轻道,
'就算将来我做错事,也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听到这句警觉性顿生,倏的坐起,狐疑看他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突然对她使美男计又提出这种要求……
'怎么会?' 他笑得何其无辜。
见她还是一脸半信半疑,他忽然一阵猛咳,虚弱的声苦涩笑道,'我都这样的身体了,还能瞒你什么……'
他的身体就是她不能踩的痛处,她蓦的放柔眼神,依偎回他怀中,手指轻抚他胸口,'映风,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恩。' 他微笑应道。总算先逃过一劫,不过还是没能哄得她松口,真是……不甘心啊,黑眸闪过遗憾。
额头轻抵着怀中人柔顺的发,裴映风忽然笑得春风得意,呵呵,没关系,他还有洞房花烛夜呢!到时候,他非迷得她神魂颠倒,亲口许下承诺不可!
番外之冬雪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直至破晓时分才停。
京师城西玄关的后巷,平时就少有人走,加上如今地上厚厚一层积雪不便行走,更是乏人路过。正因为没人经过,便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不要!'
衣衫褴褛的少女又朝后缩了一步,大大的眼睛圆睁,泄露出深深的恐惧。颤抖的手却是死死抓着怀中的布包不放。
'臭丫头!快把钱拿来!老子没时间跟你耗!' 粗壮的中年汉子不耐烦地咆哮道。他从她出了当铺后就跟着,一直跟到这里才放心下手。
'不能给你!这是给爷爷看病的钱!' 少女整个人已贴到墙角,破烂的衣服几乎遮不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子。
'快给我!' 中年汉子仅剩的耐心也消失殆尽,一个箭步上前要从她怀中抢。少女拼死抓住布包不放,无奈两人力量悬殊,眼看要被抢去,她情急之下抓住他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啊!' 趁着中年汉子捂手痛呼,她抓着布袋拔腿就跑,跑了几步,脚下一滑,重重摔到地上。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脚踝忽然一阵剧痛。痛得她流出眼泪。
'死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身后传来中年汉子的狞笑声,她惊恐地转过头,他眼露凶光,一步一步逼近,高举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刀。
'跑啊,你再跑啊,有种你就再跑给老子看啊!'
刀面反射着雪光,明晃晃的刺得她眼生疼。她抱紧了怀中的布包,瑟缩的身子像极了风中飘零的落叶。
'求我啊!你求老子老子便饶你一命!' 中年汉子笑得狰狞。
少女瞪着她,却是咬紧了下唇半天不吭声。
'你还真他妈有种!老子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中年汉子被她的反应彻底激怒了,伸手扯过她,手中的刀跟着狠狠砍下。
再倔强毕竟还是个孩子,刀落下的瞬间少女吓得紧紧闭上眼,过了许久,意料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降临,她困惑地睁开眼——
'仙……仙女……' 半晌,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道。
仙女?!眼前放大的俊脸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好看的眉毛拧成个结,似是有些恼怒,'你看清楚了,我是个男的哎!'
'……对不起。' 她红了脸,低下头嗫嚅道。
'算了,谁让我长得俊呢!你不用怕,那个坏人已被我打晕了!' 少年清脆的声近在耳畔,眉宇间颇有得色。
她抬起头,对上他俊容,心跳立刻又快了几拍。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乍见他时,自己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词就是仙女,因为爷爷给她讲的故事里,仙女就是很好看很好看的。
哎哟,又是个被他美貌所迷的人啊。对上她痴迷的目光,少年露出很满意的笑容,站直了身子,手中的折扇摇得哗哗作响。
'今日幸亏本少爷路经这里,才碰巧救了姑娘你。本少爷跟姑娘你也算有缘分啊。不过本少爷向来为人低调,虽然到目前为止共救了有三十二人,但本少爷每次都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不要记住救他们的人是丞相公子裴彦书,所以姑娘你也千万千万不要记住我是丞相公子裴彦书啊。'
裴彦书……原来这是他的名字,真好听。她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虽然不知道丞相是什么,但看他的衣着打扮就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既然姑娘你已经没事,那在下,丞相公子裴彦书就此告辞了。' 他很有风度地行了个礼,虽然她看上去一脸傻样,但连续重复了三遍也该记得了吧?
见他要走,她着急站起,右脚又是一阵痛,颓然摔倒。
'你没事吧?' 他下意识伸手想扶她,手伸到半空,视线落在她脏兮兮的衣服上,又悄悄收回。
'没事,脚有点疼。' 把他细微的动作都看在眼中,她涩涩笑道。手撑着地向后退了一些,他身上的衣料看起来就非常名贵,她也不想碰脏他。
'闪了筋了。' 忽然有清脆的女声插入。
她侧头看去,不知何时站在身侧的白衣少女正蹲下身,握住她受伤的右脚脚踝。
她愣了下,下意识缩脚。
'别动。' 少女皱眉,按住她,'你伤得不轻,再动,是不是不想要这条腿了。'
白衣少女的口气虽不好,却听得出是关心她,她心中一热,讷讷道,'脏……' 难道她就不嫌弃她吗?
'对大夫来说,只有病人与非病人的区分。' 白衣少女冷淡道。
大夫?她闻言惊讶地看她,她看上去不过跟自己一般的年纪,竟然已经是大夫了?
'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女忽然问道。
'我……' 她蓦的红了脸,'我叫狗娃——啊!' 脚踝忽然巨痛,她忍不住叫出声。
'好了,狗娃,我帮你把伤筋矫正过来了。你再敷个十来天的药,就没大问题了。'
'……谢谢。' 原来她刚才跟她说话只是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过——她顿了顿,很小声道,Qī。shū。ωǎng。'我的名字很不好听吧?'
偷偷看他一眼,他不出所料地在笑。
'名字不过是个代称而已,你若不喜欢,重新取个就是了。' 白衣少女口气平淡,仿佛这个问题在她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不如叫冬雪吧!' 裴彦书忽然在狗娃面前蹲下,雀跃道,'应时又应景。'
'冬雪?'
他仔细端详她片刻,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发现,摸着下巴道,'你其实长得还不错,挺适合这个名字的。'
他在夸她?狗娃颊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
又在诱拐无知少女了。白衣女子瞥他一眼,站起道,'带她去医馆敷药。'
裴彦书闻言瞪着她,'你什么意思?' 还要带她走?!
'她暂时还不能走路。'
'我去通知她家人来接她。' 他立刻道。
'随便你。' 她冷淡道,转身欲走。
'喂!' 他一把抓住她胳膊,气急败坏道,'我去找她家人,你好歹也要在这儿陪着她吧?!'
'我觉得,' 她看着他,唇边扯出一丝阴森的笑意,'还是由我去医馆请裴叔叔亲自来接她比较好。'
裴彦书瞪着她,额上青筋条条暴出,'你到底想怎样?!'
'背她。'
听她说出意料中的答案,他的神色还是扭曲得近乎狰狞,恨不得冲上去撕裂她那张冷静的脸!她明知道他最爱干净的!
'卫,若,惜,算你狠。' 沉吟片刻,他狠抓了几把头发,恨恨认命道。从认识这个可恶的女人那天开始,他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便岌岌可危了!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桌前的白衣少女,聚精会神翻着手上的书,不时还在纸上写写划划,连有人进了屋都没察觉到。
来人走到她身后,看到她所列药单,微微笑道,'茉草和红泠花确实都有很强的刺激作用,可是一个性寒一个性热,反应大异,并不适合一起使用。'
'裴叔叔。' 白衣少女微惊,抬头唤他。
'又在研究你娘的病情?' 看到她列的药单,他便心中有数了。
'恩。' 她点点头,神色有些雀跃,'我在想,如果一种药没效,可以将很多药合起来用啊。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有很多药草之间都是相克的,不可随便混合服用的。况且,是药三分毒,在确定有疗效之前,也不能随便拿给你娘服用。可是,若不给你娘服用,便又无法知道是否有疗效了。' 他认真指出问题所在。
她闻言眼眸黯淡下来。
裴映风笑了笑,拍拍她的肩鼓励道,'惜儿,这种方法不行,还有别的方法啊。记不记得裴叔叔跟你说过,这世上没有治不好的病,只不过是我们还没找到方法。'
'恩!' 她点点头,立刻又振作起精神,'我一定不会放弃的!' 她曾经跟爹说过,不找到治娘的方法,她绝不回家!
'你啊,跟你漠姨一样,都是个倔脾气。' 裴映风摇头叹道。她六岁来京学医,迄今已经整整五年了。'你爹娘,可都记挂着你呢。' 卫将军几次来函要她回塞北看看,她就是不肯回去。
'我也好想爹,好想娘。' 卫若惜垂眸,每每午夜梦回,总是在草原辽阔的天空下奔跑,总有爹拉着她的小手教她练书写字,总有娘摸着她脸蛋傻笑的样子。娘虽然只有幼儿智商,但她知道她是认得她的。这世上,有哪个娘会不认得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眼眶有些泛湿了。
'对了,裴叔叔,那位老爷爷怎么样了?' 她偷偷抹了眼睛,转了话题。先前在医馆听那个小姑娘说了她爷爷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