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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她走的楚海恒突然停住了脚步,只听他稳重的声音低声说,“是我。蹇”
他这么一说,林梓芸便能知道,在草林里的是自己人,是他的同伴。
即使看不到众人此时的动作和反应,仅仅从空气中林梓芸都能感受到那一众的人松了一口气。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人群中低低响起,“已经安排妥当了。贸”
这是张一佟的声音。
“好!立刻开始,速度快点!”楚海恒随即低声地发号司令。
在帮楚海恒在他和他的同伴传达口信的那几里,林梓芸所能知道的消息是,他们打算趁着今大年三十的晚上,所有人都在家团圆,被人发现的机率相对比平时来说而少,趁着夜黑风高,将深藏在士官学校的军火运出学校运到上海城大学校区图书馆的后山里。
林梓芸一直都知道这批军火是被楚海恒藏在士官学校里的,却没想到士官学校学员宿舍大楼的后面这一片草林竟是内有乾坤,愣是让人怎么看、怎么猜都猜不到这样一批重要的东西就这样被他淹没在这一片草林里。
按原定计划的,深夜十二点过十分,一辆大货车徐徐驶进士官学校,楚海恒安排的张正景今日恰好是士官学校的守门长官,这样一辆打着运夜香和潲水的大货车会顺利地通过士官学校的大门进入里面,然后大货车便会驶过操场直达士官学校的大餐厅,随后绕过大餐厅停在了大餐厅后面空地上。
也就是草林的另一个端点。
然后众人便会运用十分钟的时间迅速将早已准备好放出来的这一批货搬上大货车。
只要大货车安全驶出士官学校,那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只要等待强子平安回来的喜信众人便能安心回家过年了。
当陀表上的长指针刚好踏到十分的时候,徐徐的汽车尾声渐行渐近。
林梓芸能感觉到,众人的心渐渐沸腾起来了,这一战开始了。
那一辆大货车开着车头灯渐渐驶进,车头灯刺目的光线打在众人的身上,让人无法直视,都纷纷抬起手臂挡了挡。
仅是这么零点零几秒的时间,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车上的人一哄而下,迅速将草林里苦苦等待的众人包围了起来。
待众人拿下手的时候才发现事情貌似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一群身穿士官服的士官手扛着步枪,枪口一一指向楚海恒一干人等。
这是一群陌生的士官。
那一刹那,众人惊觉不妙,然而在车头灯的照映下,那擦得光亮的枪口绝情地指着自己,让他们都纷纷僵住了身子,无法动弹。
车上最后下来的一人笔直地站在那一群士官的最前端,朗声说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想死的就顺从的跟着上车!”
那带头的士官长凶神恶煞的模样,背着手一一地巡视着被包围的众人的表情,视线最后落在楚海恒的脸上,他扬了扬嘴角,一步一顿地往楚海恒走近。
“楚大帅安好,大总统有请楚大帅到督军署走一趟。”他的语气是那么地低微,然而腰杆却站得直挺挺的,那一副看不起人的表情在车头灯下展露无。遗。
瞧见众人都安份地没有动弹,士官长冷声下令,“将众人一一扣押上车!”
在枪口的威胁下,士官的催促下,众人一一被士官粗鲁地带上车。
走上车的人才发现大货车的车厢里正躺着一个男人,那是原本应该坐在驾驶座上的强子。
他血流满脸,若非众人与他同伴已久,也难以辨别出此人的身份,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仿佛连气息都没有了。
被士官强行带上车厢的其中一个男愤青看到强子如此的惨况不由得怒火中烧,方才一直隐忍着的情感一时间爆发。
他‘啊!!’的一声朝大吼,蛮横地撞倒身边挟带自己的士官,眼疾手快地抢过士官手中的枪子,愤怒地朝身后的一众士官开枪。≮我们备用网址:。。≯
此时的他已经被愤怒蒙蔽了双眼,无法分清眼前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开枪,甚至有好几个同伴都被他误伤了。
显然一众士官们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一时间也无法上前控制不住那名男子。
看到被误伤的同伴,楚海恒的脸无限地下沉,站在男子身后的他,撇开一直护在怀里的林梓芸,企图上前制止。
“干嘛?!”士官长率先反应过来,立刻大声喝止那失控了的男子,也欲要上前制止。
然而男子手中举着手枪,赤红双眼,对着围着自己的人,毫无焦点地乱扫射,“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楚海恒从身后抱住钳制住了男子,暴戾地大声喝道,“冷静点!想想你的家人!”
是的,只要留着一条命比什么都最重要,若是留不住一条命,也不过是烂命一条,只要家人平安不牵涉其中,那便最大的愿望了。
楚海恒的一句话,让情绪激动的男子渐渐平复了下来,正当众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安静的草林上空响起了一声突兀的枪声。
那一瞬间一个黑影从背后直扑而来。
那样熟悉的怀抱,那样温暖的气息让楚海恒的脑子停滞了几秒。
直到一声闷响,三人应声倒地,一众士官一哄而上,将倒在地上的三人迅速包围起来。
楚海恒牵制住的男子早已停下了放抗,而他亦倒在地上,他的头撞在地上,不知道是否是撞伤了哪里,只能看到他倒在地上愣愣地瞪大着眼睛。
他不停闪烁着的眼眸微动,嘴唇渐渐有些显得十分干燥,有些机械般地动了动手臂,他的手缓缓地探向身后,摸索到那只一如既往微凉的小手。他一下子翻身坐起来,紧紧地抱住身后的人儿。
车头灯下的林梓芸脸色发白,两道柳眉纠结地缠在一起,楚海恒的手不禁发抖,缓缓地抚上她凉凉的脸颊,颤颤开口,“没、没事吧?一定是晚餐又吃多了是不是?”
林梓芸痛苦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艰难地点头。
“好难受……”
一行泪无声息地从楚海恒的眼眶落下,他的大掌抚上了她的肚子上,异常温柔地轻柔,“不难受,我帮你揉揉,不难受的……”
楚海恒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揉着她的肚子,他的手颤抖得十分厉害,甚至揉着揉着挪到了其它地方也没有察觉。
他的手突然一阵湿润,颤抖的大掌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片鲜红,那一股刺鼻的腥味强行地占据着他的鼻腔。
那一记枪响,穿透了她的心脏。
他发了疯似的揪起衣角捂住那一处不停敞流着鲜血的位置,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地按住,那些骇人的红会沾染他的衣角,穿透那些布料,渗出他的手指缝隙,依旧一滴一滴地落下,染红了一大片草地。
耳边的他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呼唤着她的昵称。
每一次都那么地清晰,又那么地模糊。
渐渐的,她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却怎么也是一片的模糊,他的眼睛在哪里?他的嘴巴在哪里?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快了!就快要触到他了!
可是身体突然像泄了一口气似的,再也听不起劲来。
她的手一下子软而无力地摔了下来,再也抬不起来。
她痛恨着自己的软弱,痛恨着自己的无能,眼眶布满了泪水。
待到呼吸渐渐困难,连耳边那道熟悉的声线都渐渐无法听见的时候,一颗泪从她的眼角流出。
最后的最后,她只依稀的听到那个男人说——
好好睡,我的宝贝,我会陪着你的。
为什么要陪着她?
不要陪着她,她不需要。
她好想再给一道力气自己,对他说——
你要好好的。
~~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一阵有节奏的忙音不停地在耳边回荡,影约能听到一个女声说着话,不知道是什么。
她好像听不懂。
她无限地纠结起来,使劲地想要听懂那人说的话,然而那道声音渐渐消失了。
她的世界恢复了一片宁静。
林梓芸紧闭的眼眸微动,缓缓地睁开眼,一下子光亮的世界让她无法适从,只能再次闭上眼睛,慢慢地适应着这一切。
首先映入眼底的是白花花的花板,她的眼珠在眼眶里微微转动,打量这这里的一切。
耳边依旧响个不停的忙音是从一部会走着跌宕起伏的红线的机器发出来的。
第二百零六章:南柯一梦
耳边依旧响个不停的忙音是从一部会走着跌宕起伏的红线的机器发出来的。
林梓芸的脑子僵住了几秒,她认识这部机器,她是认识的,她真的是认识的。
可是她想不起它的名字,说不出它的名字。
她的表情万分纠结,就好像遇到了什么世界难题那般。
耳边渐渐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几个穿着白衣服的黄发人推门而入,纷纷围在了林梓芸的床边蹇。
其中一人上前伸出手欲要为她检查,林梓芸的抗拒反应十分强烈,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身体使劲地往后挪。
可是她四肢无力,再怎么用力,却也依旧停留在那个位置上,动弹不了。
上前检查的医生看见林梓芸的反应和她此时脸上的表情便能得知她此时的情绪,他放轻了声量,如寻常父亲那样柔声半哄,“别怕,我是医生,我是来帮你的,来,让我帮你检查一下好吗?贸”
那一串富有磁性字字间充斥着美式英语调子的话语,让林梓芸原本便还混沌着的脑袋彻底陷入了呆滞状态。
白色的长袍,黄发白肤,碧眼高鼻,还有那话语间无法复制的语调。
这儿的医生个个不仅精通医术,学习的医学范围更是广之又广,其中心理学的专家更是多不胜数。
医生熟练地翻了翻林梓芸的眼皮,趁着她出神的几分钟为她简单地检查了一遍。
而后对身后一排站开的医生说,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状态很好,他成功了。”
房间里的一众医生都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对那个‘他’的欣赏和赞美。
然而,医生们这样强烈的反应并没有引起林梓芸过多的关注,她只是那样呆呆地望着那一群人忽而拥抱,忽而比出大拇指。
顷刻后,林梓芸那样木楞的反应终于引起了众人的关注,方才为林梓芸检查的医生上前凑到林梓芸面前问道,“Cherry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这一个熟悉无比的英文名字让林梓芸眼眸巨颤,她的瞳孔终于聚焦,缓缓地投向那位问话的医生,用尽全身的力气虚弱的问,“这里是哪里?”
她记得的,她该是记得这个名字的……那么地熟悉。
因为林梓芸的问话,房间内陷入了一片安静。
终于有人有所举动,她拉了拉依旧凑在林梓芸身前僵住身子的医生,有些担忧地问,“William今不在吗?不如让他来看看吧?”
凑在林梓芸身前的医生立刻起身一边在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快步地走出房间打电话。
那位副治医生一走开,那几个站在原地的医生辅助员便开始不知所措了,那一双双碧眼蓝眼你望着我我望着他,纷纷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最后都将视线落在了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一点什么反应都没有的林梓芸。
林梓芸陷入了沉思,那一幕幕历历在望。
她记得的,Cherry是她的代号,这是她用了五年的代号,就犹如那把跟着她游走世界的枪一样。
她在,她的枪就在。
她的代号在,她就在。
那五年的回忆一瞬间回来了,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所有的所有,包括她所经历过的一切。
然而等她想起来了,记得了,思绪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