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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阿洵自小就很懂事,但是小孩子还是比较敏感的。
几个月前他还不知道爹爹是什么东西,但是现在他懂了。
他看了看苏黛,扯了扯苏黛的衣裳,问:“娘亲,难道阿洵就没有爹爹吗?”
“难道你的爹爹有别的女人,你会有一个三娘,你还要找你的爹爹吗?”苏黛问道。
☆、372、邪功侵体
阿洵从未见过这样苏黛,她脸色青白,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缩了缩肩膀,苏黛向来都对他很严厉,他只敢小声的说:“我不想要三娘。”
“那就是了,以后不要再提你爹爹。”墨月汐说道,赶紧将阿洵扯开,到了别的角落,阿洵开始了悉心教导。
苏黛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是微微颤抖着的。
她抿住嘴唇,将一切情绪都埋藏在心底里。
她将慕悠抱起来,此时她还不知道这就是温雁芙的女儿。
“先找个地方落脚吧,我们现在不能够呆在江州。”苏黛说道。
墨月汐也同意,说:“好吧,这附近还有村庄,我们可以去那里。”
但是战火连绵,这附近的村民都走光了。
她们是找到了一条村子,但是已经没人了。
苏黛便也挑了一间茅屋,收拾了一下,也算是能够勉强住人。
慕悠还未醒来,恐怕是被灌下了什么**,阿洵也早早就睡下。
苏黛和墨月汐正坐在外边。
今晚月色正好,漫天繁星。
墨月汐手里玩弄着一块小石头,问道:“苏黛,本座的心病差不多三十年才好了,你的心病又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你真多事。”苏黛说道。
墨月汐却是一笑,她和苏黛已经习惯了这样相处。
无可否认,墨月汐是心有愧疚,她是觉得自己亏欠了苏黛。
要不是她的阻止,温以墨和苏黛不会分离五年,而温以墨如今也不会另娶别人。
其实终究说来,都是她的错。
墨月汐今日看着苏黛如此不高兴,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
“本座是很认真的,要不然就这样吧,你现身好好跟他谈一谈,要是他愿意为你舍弃所有,你就跟他走,好不好?”
苏黛听了这一句话,心里是一种比难过还要难受的滋味。
她深呼吸了一下,再侧头看着墨月汐:“要是他舍弃不了呢?”
墨月汐一愣,当初温以墨为了苏黛能付出性命,而现在呢?五年能改变很多事情,可能温以墨现在已经觉得苏黛没那么重要了。
苏黛这是不敢赌,她害怕落下地狱,什么都不剩。
“苏黛,你只是在害怕。”墨月汐说着,就将苏黛揽过,让苏黛靠着她的肩膀。
“我确实害怕。”苏黛闭上眼睛,“以前我了解他,我能确信他会等我,但是现在,我不确定,可能在他的心里,我早就是只剩下一抹泡影,这要微微一碰,就碎了,就不见了。”
墨月汐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那时候也去问过李逸,问他为什么不娶我,但是他却对我说,他一直只当我是妹妹。我那时候是自找苦吃,我心里明明是知道的,却还要不死心去问,我真是活该。”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没有自称本座。
她将苏黛抱得更紧,说:“不问就不问吧,你陪本座去找无雪,本座瞧着无雪也是喜欢你,到时候本座撮合你们,倒也是一件美事。”
苏黛笑了出声。
这五年最大的改变,便是墨月汐不再记恨彦无雪,反而是想要好好做一个母亲。
但是凭着墨月汐那比苏黛还要年轻的相貌,怎么看也不像是彦无雪的母亲。
“或许北雪老头知道无雪在哪里。”苏黛说道。
“那就先找找北雪前辈吧,他还算是有踪影的。”
墨月汐也决定了下来,她曾经回去过清海派,但是琉歌已经不见了踪影,清海派仅有一个玉春,在管辖着整个清海派。
那琉歌就很有可能是和彦无雪在一起了,墨月汐现在倒是有些懊恼,当初为什么要放纵琉歌。
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只盼着能够快点找到彦无雪。
忽然,苏黛就拍了拍墨月汐,指了指前方:“是不是有人?”
墨月汐眯了眯眼眸,仔细一看,在月光底下,确实是有一个人慢慢朝着这边走来。
“难道找到来了?”墨月汐警惕的看了看苏黛。
但是那个人,却在途中倒下。
没有再动。
苏黛和墨月汐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意见相合,便也前去一看。
她们的脚步轻轻的,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个白发之人。
“好像是……”墨月汐扳过他的身体,果然是东流。
苏黛皱了皱眉头,东流好像是受了重伤,已经昏迷了过去。
她蹲下来,说:“难道他和温以墨交手了?受了重伤?”
墨月汐探了探他的脉搏,才说道:“不是。”
苏黛看了墨月汐一眼,尽是不解。
“他的内脏已经损耗,看来是修炼了什么邪功,命不久矣。”墨月汐淡淡的说。
苏黛有些吃惊,说:“他修炼了阴阳经,但这不是只会变得性情暴戾吗?怎么会连内脏都耗损了?”
“原来是阴阳经,那就怪不得了,苏黛,这天下间有三大秘籍,一是寒玉心法,二是阴阳经,这两个都是要付出自己的性命去修炼的,也只有清心诀,是最平和的。温以墨运气好,练成了寒玉心法。但是阴阳经不一样,他似乎是一直停留在一个层面,而且这早就有了先例,以前修炼阴阳经的,都是暴毙的。”
墨月汐的话不带一丝感情,她活了这么久,早已经看透了一切,东流对她来说,也不是很重要,她自然不会伤心。
苏黛抿住嘴唇,那东流应该早就知道了。
而且东流也一直没有得到残卷,他是一直在找温雁芙。
“为什么他们为了更强,可以将自己的生命也付出了。”苏黛喃喃的说道。
“因为这个是江湖,你不强,只能够被人宰割。”墨月汐拿出银针,将东流衣衫敞开,连插几针。
苏黛瘫坐在地上,看了东流一眼,真的是这样吗?任人宰割吗?难道他们不是因为想要获得更加多的东西,才想要变得更强吗?
一切都是欲求。
但是当他们走到了顶端,回头一看,他们会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东西。
“东流,那你后悔了吗?”苏黛问道。
她知道不会有谁回答,她仅是在发出一声感叹。
这世界上,没有重来。
☆、373、斩草除根
第二天,当东流醒来的时候,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正盯着他。
他的心一动,这双眼睛太过纯洁,他究竟是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
东流就定住在那里,他的大手就伸出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慕悠咯咯的笑了几声,眼睛也闪亮亮的:“爷爷你好!”
东流一怔,本是想问她为什么要叫自己做爷爷,但是看见自己的白发,他就没有再问。
他难得一笑,但也是非常勉强。
他支起身子,这才看见,这是一间非常简陋的茅房,似乎已经不住人了。他记得自己昨晚终于支撑不下去,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现在他是被人救了,原来还有人不放弃他。
“是你救我的?”东流问了出口,随后又觉得这是白问了,一个小女孩怎么会救他。
而且他现在气息还算通顺,看来是有人给他施过针。
慕悠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不是哦,我也是被人救的,我也是刚刚醒来而已,比爷爷早了那么一点。”
东流皱了皱眉头,便也下了床。
简陋的木门,他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三个人正在耍着一套拳。
正确来说,是两个女子再加一个小孩子。
东流愣了愣,想不到那个小孩子耍得也是有板有眼,假以时日,肯定会有所成。
慕悠也探出头来一看,阳光找好就照在他们三人身上,慕悠张开了嘴巴,非常羡慕。
她连忙奔了过去,大声嚷着:“我也要学!我也要学!”
墨月汐率先停了下来,这是他们三人每天早上都会练习的拳法,用来防身之用,她学着虽然没什么用了,但是苏黛和阿洵就不一样了。
她看了一眼慕悠,觉得这个小女孩确实有趣,问:“你真想学啊?”
慕悠重重的点点头:“是啊,姐姐,快教我!”
这一声姐姐,墨月汐乐得心花怒放。
“好,本座教你。”她摸了摸慕悠的骨头,“也算是有天赋,是苗子,本座受收你为徒,如何?”
慕悠刚想说话,苏黛就将墨月汐推开,瞪了墨月汐一眼:“还要送她回家,你这是干什么。”
墨月汐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看来还是有缘无分了。
“小妹妹,你昨天被人拐走了,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苏黛笑着说道。
慕悠却讨价还价的说道:“我不说,我就要学你们的拳法。”
阿洵想不到慕悠这样野蛮,他立即说道:“你就算不说,我大娘和娘亲也不会教你!”
“臭小子,你说什么!”慕悠生气的盯着阿洵。
阿洵也不甘示弱:“你听不到吗?我不介意我再多说一遍!”
“阿洵!”苏黛瞥了阿洵一眼。
“娘亲,这的确是她野蛮,我们救了她,她还想要以此来要挟我们,这就是她的不对了。”阿洵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便力争到底。
墨月汐这时候打了个圆场,说:“好了好了,都吵什么呢。”
她又俯下身子,对着慕悠说道:“不如这样,回去问问你的父母,要是他们都同意你拜本座为师,那么本座就教你,怎么样?”
慕悠甜甜一笑,又向阿洵吐了吐舌头。
墨月汐看到慕悠这般,不由得有些感概。
可能彦无雪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得到了一些东西,就想要去炫耀,让别人知道。
“我叫慕悠,姐姐一定要教我,我现在就带你会去找我的娘亲。”慕悠伸出手,让墨月汐拉住她。
可是此时,苏黛的眼睛睁大,她第一个反应,便是看向东流。
东流和她一样,都是震惊。
苏黛再看了看慕悠,这孩子……怎么就会这么巧,这是上天在捉弄她吗?
墨月汐看到苏黛的神色,她也听苏黛说过慕悠,她皱了皱眉头,问:“你真叫慕悠呀?那你娘亲叫什么呀?是不是叫温雁芙啊?”
慕悠一脸惊讶,崇拜的看着墨月汐:“姐姐怎么会知道,我娘亲就是叫温雁芙!”
东流已经无法移动脚步,尽管他是想要好好看看自己的女儿。
他多年未见的女儿,此时就在他的眼前。
苏黛走了过去,看着东流那微微发白的脸色。
“你要不要过去?”苏黛问道。
东流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认为我有资格过去吗?”
苏黛神色一暗,东流此时恐怕是非常后悔了,他整个人生,都毁了。
“我见过芙蓉,她并不想我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连听我的声音都不愿意听了。”
东流说这话的时候,非常悲伤,似乎只差一点,他的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他将所有的难过都隐藏起来,不让自己变现出来。
但是谁知道,偏偏这样,就是最难受的。
苏黛有些恍惚,东流自责了五年,却一直没有得到宽恕,他恐怕比任何人都更加难受。
她没有说话,便也转过身,再看看了慕悠,她那天真无邪的模样,看来温雁芙是将她宠上天了。
而阿洵分明就是和她叫板的,两个小家伙都快打起来了。
“苏黛,难道每个人都没有被原谅的权利吗?”东流说道,“每个人都有做错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次机会吗?”
“可是你错得太离谱。”苏黛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