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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中则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只是,民间虽有守孝三年的说法,但是武林中却并没有这等忌讳,不过真要计较起来,也无从反驳,只能点头。
轻蔑地看了地上的林平之一眼,岳不群道:“平之,不如再等两年,如何?”说完之后,却见林平之毫无反应,心中恼怒,大声问道:“平之,你觉得如何?”
宁中则看出了林平之的状态不对,连忙走到他身边,喊道:“平之,平之,平之。”连喊三声,却不见他的应答,便在他肩膀上轻轻推了一把。
林平之一个激灵,错愕地望着宁中则,问道:“师娘?”
“平之,你怎么了,你师父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宁中则问道。
林平之茫然地望着她,显然是没有听到岳不群的问话。
宁中则只得将丈夫的话又问了一遍,脸色苍白得可怕的林平之并不看岳不群一眼,轻声说:“师父说得有理,弟子定当遵从。”
“嗯,你不反对就好,你先起来吧。”岳不群满意地点点头。
在宁中则的搀扶下,林平之直起略微发麻的双腿,躬身道:“师父、师娘,弟子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告退了。”
“嗯,你下去吧。”岳不群冷声说道。
再行一礼,林平之转身出去,在经过门栏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勉强稳住身形,步履阑珊地离去。
第九十章 买刀
林平之万念俱灰地坐在床榻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些什么。// //
许久之后,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咄、咄的响动将他惊醒过来。
“平之,你在里面吗?”
听出是师娘的声音,林平之连忙回答道:“在呢,师娘,您等一会,弟子给您开门。”
“嗯,师娘有些话想和你说。”宁中则在门外解释说。
林平之忙下床、穿鞋,再急步去开门,对于师娘的到来,他的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也大略猜到她是为何而来。将门打开后,接过她手里的雨伞,请她在方桌前坐下,问道:“师娘,师姐她怎么样了?”
“珊儿没事,就是心里有些委屈,在生着你师父的闷气。”宁中则摇头说道,“倒是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看这一身脏的,待会好好洗洗。”
“是,弟子知道了,师姐没事就好。”林平之也是松了口气,对于早上的事,师父不答应归不答应,和师姐并没有多少关系,况且还害得她挨了师父的一顿骂,心中很是愧疚。
宁中则定定地望着他,目光渐渐柔和下来,叹息着说:“平之啊,你也不要怪你师父。”
“弟子不敢。”林平之惶恐地说。
伸手阻止他说下去,宁中则道:“珊儿和你要好,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也不是要反对,只是最近我们华山派出了太多事情,你师父心里压力太大,心情烦躁之下,也没有心思为你和珊儿操办婚礼,所以才拒绝你的求婚,并不是对你本人有什么不满,希望你能理解。”
林平之点点头,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说:“师父做事自然有师父的道理,做弟子的绝不敢妄加评论,更不敢有任何不满。”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宁中则欣慰地笑笑。
“只怪弟子鲁莽冲动,做事不经大脑,没有事先和大家商议,将这等大事当做儿戏,才会触怒了师父,一切都是弟子的不是,更是将师姐牵扯进来,当真不该。”林平之一个劲地责怪自己,心头却在滴血,话说得越卑微,越是证明心中的凄凉。
宁中则摇头,叹息地说:“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师父也没有错,大概是近段时间大家的心都比较浮躁,对于你和珊儿的事,师娘再给你们想想办法,总不能拆散你们两个孩子。”
林平之眼睛通红,但想到自己的决定,又是一阵绝望,哽咽着说:“弟子谢过师娘,但请千万不要太过为难,如果弟子和师姐真的是没有缘分,只怪老天不公,非人力所能改变。”
“你这孩子尽说些瞎话,等过些日子,你师父的心情好了,师娘再和他好好说,你师父一定会答应的。”宁中则说道。
林平之点点头,兴致却不高。宁中则道:“好了,不要胡思乱想,安心等师娘的消息,也不要怨你师父,师娘先走了,有空就去看看珊儿。”
“是,师娘。”林平之拿起桌旁的雨伞,送宁中则到门口后,将伞撑开递给她。
“不要太担心。”宁中则说完之后便举伞步入雨中。
将师娘送走后,林平之默默地蹭回房间,将门紧紧地拴死,坐到床榻上,随手拿起一本书,胡乱地翻阅着,心思却完全不在书本里,而是想着今后的路应该怎么走。
就在今天早上,他更加明显地感觉到了师父对他的厌恶,甚至连师父嘴角处的冷笑都看得清清楚楚。细想下来,师父态度的变化正是从那天老宅出事之后开始的,难道师父在怪罪自己没有将师姐保护好?那又为何要无缘无故地喝骂师姐?况且师父应该知道他的那点粗浅本事,如何对付得了那些心怀鬼胎的恶人,那些人若是没有几分本事,又如何敢在明知道自己是华山弟子的前提下,还要抢夺辟邪剑谱。
辟邪剑谱?想到辟邪剑谱,林平之眼睛一亮,明白了些什么,然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林平之喃喃地说,似乎想要极力地说服自己不要往歪处想,但是那可怕的想法却像午夜的噩梦一般,怎么甩也甩不脱,就像影子一样紧紧地贴到他身上。
“难道,真的是因为辟邪剑谱?难道师父也在谋夺我林家的辟邪剑谱?”想到这里,林平之只觉得全身都在冒着冷汗,虽然想要极力地否认,但是心中却又一个声音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一切就是他想的那样。
突然之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伸出右手探入怀里,直到摸着那滑腻的袈裟之后,才大松了一口气,神情瞬间坚定下来,嘴角更是泛起一丝冷笑:岳不群,原来你也是想要我林家的辟邪剑法。也对,林家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名重天下,就连余沧海的师父都败在曾祖远图公的手里,华山派想要抢夺也是难免。恐怕也只有兄长那等少年英才才会不屑一顾,哼,岳不群之前对我那般好,原来是想从我身上探听到辟邪剑谱的消息,要不是兄长大恩,恐怕平之今生今世也不会有见到剑谱的一天,可惜,真是造化弄人,没有剑谱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围在我身边转,都想要巴结我;等我真正得到剑谱的时候,你们却弃我如敝履,一脚踢得远远的,说变脸就变脸,好的很,好的很呐。
将红色袈裟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抽出,细细地展开,林平之哽咽着念道:“欲练神功、挥刀自宫,欲练神功、挥刀自宫,挥刀自宫,辟邪剑谱,你真的是我们林家的祸害啊,好,好,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
林平之跳将起来,取出一套干净的衣裳,将身上的肮脏衣物换下来,之后又将袈裟塞在衣服的最里层。在一切都弄妥当后,林平之取出雨伞,将门带拢后朝岳灵珊的房间走去。
“梆、梆、梆,师姐,你在吗?”林平之压抑着呼吸,敲着门问道。
屋里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房门突然被打开,“小林子,你进来吧。”岳灵珊站在门前,眼睛通红通红的,泣声说道。
林平之点头,却不敢看她的双眼,将门合上后便低着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婀娜的身姿,林平之心中一阵发酸,只觉得两人之间触手可及,甚至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但是却犹如隔着两个世界一般,越来越远,远到再也没有交叠的可能。
“小林子,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先和师姐商量商量。”岳灵珊抽泣着说。
林平之摇摇头,与她面对面坐在桌子两边,喃喃道:“都怪小林子,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说到这里,林平之直想哭,拼命忍着不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嗯,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先和我说,我可以请娘去探探口风的。”岳灵珊想到早上的事,双颊红润地说,又害羞地底下头去。
看着对面人俏丽的脸庞,林平之心中一阵悲哀,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拼命地呼吸着,却越来越喘不过气来。深吸一口气后,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下,林平之的声音瞬间变得冷漠,说道:“师姐,你先休息,小林子出去买些东西,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岳灵珊并没有察觉到林平之的变化,勉强将红润的脸庞抬起,说道:“你要出去啊,那给师姐带些胭脂水粉回来,你上次买的快要用完了,下雨天讨厌死了,师姐就不陪你去了,免得又被爹爹骂。”
“嗯”林平之别过脸去,起身大步往外走,走得那么坚决,像是不敢再有丝毫的留恋,两个人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突然之间,岳灵珊心中一慌,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从生命里跳出去,连忙跑出门追去,却只见到一抹烟雨飘零在风中,哪里还有小林子的背影。
撑着雨伞在雨中独行,目光却散乱没有焦距,下意识地,林平之来到一家老字号的首饰行。这家‘叶氏首饰行’虽然不是什么大品牌,但是因为诚实可靠,从不克扣原料,所以人们都愿意到这里来打造首饰,林平之在做少镖头的时候也是经常光顾。
叶老板见林平之过来,连忙迎出来:“少镖头,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林平之点头,跨步进入首饰店,要是在平日,若有人叫他少镖头,他一定会狠狠地责骂那人一顿,只是现在却没有那种心情。叶老板此时也反应过来,知道说错话了,暗道习惯害死人,不过见林平之并没有不满,心下稍安,连忙问道:“不知林少爷要点什么?本店又来了一批新品,您要不要过来看看?”
林平之摆摆手,说道:“不必了,我这次来,不是来买首饰的。”
叶老板很是不解,来首饰店不买首饰的,他还是第一回见到,但是他对林平之非常熟悉,知道他就算是落难了,也不是出不起钱的主,连忙问道:“那不知林少爷有什么吩咐,小老儿一定照办。”
“嗯”,林平之问道,“你们这里有银妆刀吗?”
第九十一章 变化
岳灵珊怒气冲冲地跑到林平之居住的小院,猛力敲打着房门,发出‘乓、乓、乓’的巨大声响。/“小林子,你快点给我出来!”岳灵珊大声嚷嚷着,却久久得不到回应,气急之下,一脚踢到门板上,不想房门的插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原来房门并没有锁而是从外面带拢着。
被突然掉落的门销吓得一跳,岳灵珊恼怒地将它捡起安回原处,之后朝里面凑去,见被子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榻上,丝毫不见林平之的踪影。这让岳灵珊更加不满,她气恼地嘀咕着:“死小林子,又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这些天一吃完早饭就不见人影,整天都难得见到他,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岳灵珊兴致缺缺地往回走,进入前院的时候正迎面撞见劳德诺,便问道:“二师兄,有没有看见小林子?”
“哦,你说林师弟啊,好像是去林家老宅了。”劳德诺如实回答。
“林家老宅?”岳灵珊疑惑地说:“怎么白天也去?”
劳德诺笑着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摇了摇头,岳灵珊说:“辟邪剑谱已经被人抢走了,他还去那里做什么?”
劳德诺眼睛一亮,又瞬间隐去,摇头说:“这就不清楚了,小师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