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路管家不傻,自然从这位女主子云淡风轻大语气里窥出了些许异样,想也不想道:“启禀王妃,王府的主子,便是王爷和您。”
顾惜若点了点头,看了眼佘映雪乍然难看的脸色,继续问道:“那你继续告诉映雪公主,对于我的话,当初王爷是怎么吩咐你们的?”
路管家冷汗滴滴,搜肠刮肚了好一番,淡淡回道:“回王妃的话,王爷曾说过,王妃的话,王府诸人必须无条件听从。若是有人意图对王妃不敬,决不饶过。”
顾惜若笑得得意,下一瞬倏地冷肃了脸色,扯着佘映情的胳膊,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去。
“路管家,那你可要牢记王爷的命令了。你给我听着了,如今我不想看到这个映雪公主,你赶紧把她赶走。若是让我看到她的影子,你就自去领罚吧。”
佘映雪顿时傻了,即便不回头,依旧能够感受到射向她的异样视线。
若是她直接被拦在了谌王府门外,她还有何颜面去应对接下去的事情?
不,绝对不可以!
思及此,她顿时慌了,连忙冲渐行渐远的顾惜若喊道:“谌王妃,你别太过分了。本宫怎么说也是东梁国的公主,你这么做,就不怕给谌王招惹来无妄之灾吗?”
回答她的,是从空中飞出来差点砸到她脸上的一只臭鞋。
佘映雪立时铁青了脸,胸脯也跟着一起一伏的,瞪着顾惜若的眼神里满是无法消除的怨恨。
“我早就警告过你,来此就要安分点。谌王妃可不是皇宫里那些鼠目寸光的女人,你在皇宫里千锤百炼出来的那一套,对她而言,绝对是不够用的。”佘煜霖冷着脸走到她面前,冷着声音警告。
佘映雪被顾惜若那般折辱,心中的怒火早已泛滥成灾,此刻又听到佘煜霖这番风凉话,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想也不想就怒斥出口:“三皇兄,胳膊肘向外拐,也不是这么拐的。这一路上,你处处都在替谌王妃说话,莫不是看上了她……啊……”
啪的一声,佘煜霖毫不手软的扇了一巴掌,阴沉的脸上染上了些许阴鸷,看起来竟如黑夜里走出来的幽魂,教人心惊胆战。
佘映雪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痛极却不敢喊出声,一股寒气将她覆盖,如置冰窖。
她默默的吞咽了几下口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心下一慌,连忙挤出一丝笑意,讨好道:“三皇兄,刚才是我口不择言了,您可千万不要在心上啊!要怪,也就怪谌王妃太过嚣张跋扈了,竟无视咱们的身份……”
不想,听到她这样的话,佘煜霖却是冷笑了起来,逼上前,冷冷问道:“身份?你以为你有什么身份?”
佘映雪微怔,拧眉看着他,颇是不解。
什么身份?
这不是很清楚的事情吗?
她可是东梁国的公主,是亓云帝的掌上明珠,还是……
“又在做你那虚无缥缈的梦了吗?”见她脸上一一闪过不甘、高傲等诸多神色,佘煜霖用脚趾头想都可以想得出来,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若不是两人绑在了一条绳子上,他肯定不会与这个愚蠢无知高傲如花孔雀的女人多说一句话。
他瞥了眼躬身站立在旁边的路管家,心里暗自哀嚎了声,将佘映雪扯到旁边,厉声警告:“我再次警告你,你若是嫌这里的日子太无聊了,我不介意直接把你送回去。当然,若是你觉得这条命活得太长了,也大可以去招惹谌王妃。但是,别怪我事先没警告过你,出了什么事儿,不要把我也扯进去。”
如此一来,这是要跟她划清界限了?
纵然此前有多倨傲自满,此刻也被佘煜霖突然摆出来的一手给吓到了,她紧紧的拉扯着佘煜霖的衣袖,脸上极其不自然道:“三皇兄,我知道错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愚蠢的错误了。你可不能撇下我不管啊!要知道,当初父皇派我到了苍京,其中的目的,想必你也可以猜到一二。若是误了父皇的事儿,那可就不好了。想必,你也不希望回去之后被父皇责骂吧?”
经她这么一提醒,佘煜霖才猛然意识到其中的关系,一时间神色莫辨。
一开始,他就被父皇特别嘱咐,不管在苍京发生了什么事儿,务必要保护好他这个七妹妹的安全。
起初,他并不是很放在心上,私下也以为,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够凭空惹出什么天大的祸端来。
此时此刻,他却是悔不堪言。早知道这个女人是洪水猛兽,他就是死,也不会接下这样看似风光实则风险无比的差事来。
瞧他都经历了什么?
在岐城时,佘映雪和谌王妃杠上并险些闹翻,他好说歹说才把谌王的那股恶意给消去;在快到苍京时,又遇到了穷凶极恶的刺客,扰乱了使团进京的时辰,也白白遭受了一场虚惊;再到前几日,他们尊贵的太子殿下,竟然挟持了苍朝的皇帝,直接将他们这些所谓的“使者”推到了刀山火海当中。
如今,只差一道命令,他们就会人头落地。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佘映雪一直注意着他的动静,见他如自己所料那般,神色稍微缓和了下来,暗自松了一口气,得意不已。
被自己的父皇有目的的送到这里,做一颗棋子,本就是她最不愿意提起的事实。
自小如众星捧月般享受着最尊贵的一切,不成想,到头来,竟要接受这样近乎屈辱的安排,她怎么都觉得不甘心。
可纵然再怎么不甘心,此刻于她而言,这个棋子身份也都是她的护身符。
唯有紧紧的怀揣住,她才能让她这个三皇兄心甘情愿的为她所用,亦为她收拾烂摊子。
棋子又如何?
棋子本身就有价值,她又不是傻的,为何不在彻底失去效用之前,将自己所应该享有的一切尽数享用?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太糟糕,怎么知道她不会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路出来?
她暗暗下定了决心,再抬眸时,已然变得乖巧了许多,直接规劝道:“三皇兄,我知道之前的事儿让你心生怯意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父皇既然把我们送到了这里,自然不会置我们于不顾的。以后,我也会格外注意些,尽量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困扰。”
当然,这也仅仅局限于顾惜若不主动招惹她的份儿上。
若是顾惜若那么不识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佘煜霖听到她这么说,顿时抚掌惊叹。
的确如此!
虽说拉扯着佘映雪,多了一个负担,可不得不说,比起佘映雪在他那个父皇心中的可用性,他明显就要无用了许多。
之前他还担心,苍帝被太子挟持后,两国陷入僵持的关系当中,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们这些滞留在苍京的人。
如今看来,事情倒是明朗多了,他也没有必要再去担心他那个父皇会对他们弃之不顾了的。
他垂眸看了看佘映雪,忽而鬼使神差的问道:“七妹妹,你我兄妹情分也算是较为深厚的,不如就告诉我,父皇到底吩咐了你什么事情。这样,我也不会给你添乱啊!”
闻言,佘映雪就知道,方才所说的一番话已经起了效用。
不过要想从她口中探出消息来,她这个三皇兄可是太异想天开了。殊不知,那可是她立身之本,绝对不可以丢弃的。
如此一想,她也只是抬头轻笑了下,无视佘煜霖眼里浓重的探究之意,笑着道:“三皇兄,事关重大,也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还请你能够谅解。不过……”
“不过什么?”
她温婉一笑,眼神在掠过谌王府朱红色的大门时,微微一顿,别有意味道:“三皇兄,你不是过来找谌王,有要事相商吗?如今,已经在门口耽误了不少时间了,若是让谌王久等,那可就不好了……”
佘煜霖知道她的意思,心中微带不悦,却也知道此事拖不得,便没有与她多加计较,直接转身,向门口走去,佘映情连忙跟上。
不想,没走出几步,就被路管家拦住,“很抱歉,映雪公主,王妃有令,不经她的允许,您不能进入王府。还请您止步。”
佘映情倒是显得冷静了许多,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不顾形象的大嚷大叫,而是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到佘煜霖的身上。
“路管家,本皇子可是受邀而来的,你难道也要把本皇子拦在外面?”佘煜霖一手负于身后,俯视着路管家,冷冷道。
“启禀三皇子,老奴不敢。”路管家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此刻回答起来,也算是游刃有余,“不过,王爷只说了,您是应邀而来,可没说映雪公主也在这受邀之列的。是以,还请您二位见谅。”
说着,他就让开了佘煜霖面前的路,脚下步伐一转,直接拦在了佘映雪前面。
“你……”饶是佘煜霖有再好的教养和耐心,见到他这副模样,也忍不住气结,胸中的怒气正欲发作,不想还是被佘映雪抢先开口,“三皇兄,既然王爷邀请的人是你,你就赶紧进去吧。大事要紧。至于我,你也不必担心。今日天气不错,我也想在外面多站一会儿。”
路管家心下诧异,眼角微掀,偷偷的瞥了眼佘映雪,妆容精致,眉眼弯弯,着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可惜心机过于深沉,也可惜碰上了王妃。
他暗叹了声,将佘煜霖送入府中后,便吩咐下去,好生看照着这位公主,而他自己则赶紧跑去给王妃和王爷报信了。
……
深秋的暖阳,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因顾及到顾惜若的身份,在进入了王府之后,立即有下人走上前来,将跟在佘映情身旁的男子领去客房歇息。
对此,佘映情没有发表任何异议。
顾惜若也颇是欣赏,躺在后花园里的吊床上,揶揄道:“看来,你也不是离了男人就不能活的嘛!那为何还要在别人面前做出一副风流多情的模样?”
“风流多情?”听到她对自己的评价,佘映情忍不住嗤笑,翘着个兰花指,袅袅娜娜的走到她面前,半蹲着看她,“谌王妃,不得不承认,你可是个妙人儿。若是寻常人,不定要把我说成淫荡之人了,也得亏你能够想出如此特别的词儿。若是让旁人听到了,指不定觉得玷污了这个词呢!”
顾惜若扁扁嘴,眯起眼,望天,“那你觉得自己玷污不?”
佘映情怔了怔,而后意识到她说了什么,眸光中浮沉几许,半晌后,她忽然凑到顾惜若身前,俯下身,双手环上她的脖子,吐气如兰,语意婉转,“说你是个妙人儿,你当即就给予了最有力的证明。怎么办?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软绵绵的声音,如拉扯出的棉花糖线,甜腻而温柔的抚过。
许是习惯了她这样的方式,顾惜若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脸不红心不跳,听得津津有味,甚至那双明亮的眼瞳里还带着些许的鼓励意味。
独角戏有什么好唱的?
佘映情讪讪然的拿回自己的手,嗔了她一眼,随之垂眸摆弄着自己的指甲,颇是没好气道:“谌王妃,论起心狠无情,你当属女中翘楚。也不知道谌王是怎么看上你这个无趣的女人,竟还给予你如此高的主母权利!”
顾惜若直接性忽视这样的抱怨,自顾自的抬头望天,一副摆明了不愿就此多说的架势。
可此情此景,落入佘映情的眼中,就多了几分深沉的意味。
她暗自诧异不已,记得上次相遇,这个女人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这才过了多久,竟然变得如此深沉莫测了?
是那次山林里的生死搏杀使然,还是本性如此?
一时间,她发觉自己竟有些看不透了。
所幸,她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