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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这么久,她也着实够累的了,想来想去,这样的生活还真是跟她所想的米虫生活大相径庭,以前那种吃饱喝足睡好觉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够重新返回来呢?
其实,她也不是只会吃喝睡觉。
她也是会反思的。
且不说别的,就说这次被抓的事情,若是自己的能力足够强大,也不至于屡次受制于人,甚至都很没出息的逃出来了,若是被她那个年轻爹爹知道,铁定会狠狠的笑话她一番的。
她想,她或许需要改头换面一番,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以后能够不被别人威胁也好啊!
这么想着,她心里也有了决定,睁开眼睛,懒懒的抱着小枕头,伸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淡淡道:“段某人,你教我武功吧。”
他的武功,方才已经见识过了,那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教起她来,也绝对没有问题的。而且,以她的悟性和毅力,不说能学到他全部的功夫,但是至少能够学到五成吧!
段天谌倒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片刻的怔愣后,才慢慢反应过来,拢了拢披在她肩上的外裳,关切问道:“怎么突然想要学武功了?你不是最讨厌吃苦吗?”
讨厌也得学啊!
这个世界上,她讨厌的事情多了去了,难道还能什么都不学不做?
我还讨厌向你爹下跪呢,但是不跪,可能么?
顾惜若没好奇的白了他一眼,戳着枕头的手指越来越用力,语气也有些闷闷的,“我想清楚了,吃苦还算是好的,就怕连命都保不住。学会了武功,我以后出门做事什么的也方便些,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受制于人。”
也不至于,总是给别人惹麻烦!
只不过,她觉得这是个很难以启齿的缺点,才没有直接说出来。
段天谌自然不知道她心中的真实想法,误以为她是怪自己不能及时去救她,向来淡定从容的一颗心顿时有些慌乱了,连忙解释道:“若若,你听我说,我今天迟来,不是故意的,当时……”
接下去的时间,顾惜若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优雅从容的谌王爷着急起来,也是那么可爱的,眼神慌乱不说,似乎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就像个孩子做错了事儿等待着被惩罚一样。
直到他说完了,顾惜若还托着腮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半晌没反应过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双大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她才蓦地回神,有些不以为然:“你有你自己的事情,不用跟我说啊。总之,现在我也没事儿,不是挺好的么?乖啦,你做得很对,以后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就直接去解决好了,不用顾及我的。”
只是,虽然嘴上说是不在乎,其实在听到他这样的解释时,还是十分高兴的。
可段天谌却不这么想。
以她这样直率霸道的性子,不合自己的心意,应该会直接表现出来,要狠狠的发一阵脾气才是。
如今却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那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她对自己根本就不在意,是以迟不迟到也很无所谓了。
不知怎的,想到这样的可能,他心里忽然很不舒服,扳正她的肩膀,望进那明亮的双瞳,一字一顿认认真真的说道:“若若,我保证,这样的事儿,以后不会再发生了。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我说,听到你出事,我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着急,就好像听到十几年前母妃出事,生怕不能见到她最后一面一样。那么,你会相信吗?”
他的眼睛狭长而漂亮,甚至能够看出里面倒影出来的小小的自己。
顾惜若有些不知所措,为这样近距离的对视,也为这样的话。
这是第一次,他把自己的心思都剖析到了自己面前,如此的真切不容拒绝。
他问,你相信吗?
她该相信吗?
且不说两人这尴尬的身份,便是段天谌背负在身上的负担,都足以让她的相信变得似乎没有了意义。
她微微垂下眼帘,也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
车内,静谧无声,只能听到车轮碾压在青石板上的轱辘声,一下又一下,与此刻快速跳动的心跳完全不符合。
段天谌静静的看着她的脸,回想起过往的一切,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顾惜若没回答,不经意间瞥到他腰间的一块玉佩,眼睛一亮,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有些好奇道:“段某人,这玉佩很好看,怎么以前都没见过你佩戴的?”
段天谌宠溺的看着她,慢慢的抚摸着上面的纹玉,笑着道:“那是独属于母妃的鸾佩,多年前丢失不见了,直到今日才找回来。你若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呃……”顾惜若眨了眨眼睛,看着他骤然放大的俊脸,忽然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他的小酒窝,笑眯眯道,“你不觉得可惜?”
段天谌摇了摇头,“有什么可惜的?这本来就是给你的。”
顾惜若自动忽视他话语中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对着手指,颇是为难道:“可是怎么办?我爹告诉我,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哎……”
话虽这么说,只是那双眼珠子依旧滴溜溜的盯在那块玉佩上,十足的馋味。
段天谌不由得好笑,顾将军教了她那么多,可从来都没见过她这么听话。知道她的心思,他也不拆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泥人,笑着道:“你之前不是送了泥人了么?礼尚往来,我送你玉佩,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样啊……
顾惜若顿时握紧了那块玉佩,透过车帘里透进来的阳光,笑得格外舒心得意。
片刻后,却见她收起玉佩,直直望进他的眼睛,笑嘻嘻道:“段某人,跟我说说这玉佩的来历吧!”
他找了那么久,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重大意义。
段天谌看着眼前这张巧笑嫣然的小脸,视线忽然穿越了虚空,回到了十七年前的那个午后。
依稀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坐在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的腿上,看着她从腰间取下那块玉佩,亲手递到他的手中,柔声问道:“谌儿,喜欢这玉佩吗?”
当时他还小,什么心思都还不懂得隐藏,便是眉开眼笑的把玩着那玉佩,头也不抬的回道:“喜欢,母妃把它送给儿臣吧!儿臣保证不会弄丢它的。”
母妃见状,却是无奈的摇摇头,从他手里拿了回去,在他嘟嘴不满的抗议中,重又戴回自己的腰间,捧着他的脸,轻声嘱咐道:“谌儿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东西名鸾佩,是你父皇赐给母妃的,母妃要把它留给你将来娶的妻子,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你的。你要是想要从母妃这里拿走它,就赶紧长大。等到你娶了妻子的那一天,母妃自然会把它送给你,然后交由你送给你的妻子的。”
彼时,轻声细语谆谆教诲仍旧响在耳畔,回想起来,却已经看不见那个午后明媚灿烂的阳光,徒剩满天的阴霾覆盖。
☆、070 目的所在
顾惜若埋着小脑袋,不停的拨弄着鸾佩上的红色丝绦,两只小耳朵像小兔子的耳朵那般竖着,等待着想象中的故事。
只是,等到两只小耳朵都累了,也没听段天谌吱一声。
她郁闷了,顿时疑惑的抬头看过去,却见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马车板壁,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似乎还透着一股迷茫,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般的晨雾,教人无法看清里面流转的情绪。
她本就不是愚笨之人,偏着头稍微一想,多少都想到了其中的缘由。
在心里暗暗的叹息一声后,她握紧了手里的鸾佩,颇是善解人意道:“段某人啊,如果都是些不好的回忆,那就不要勉强了。方才是我没想到这个层面上,倒是让你为难了。毕竟,在这件事儿上,你有说不的权利啊!我又不是不明事理……额……你干嘛突然这么看着我?”
她正掰着手指,使劲儿的想着,该如何措辞才能说得委婉一些,不至于让段天谌听了心里不舒服。
不想,抬起头,不经意的一瞥,却见某个人正静静的盯着她,狭长的双眸深若古井,一眼望过去,有着连她都读不懂的情绪;又像是暗藏了无数的深渊,深不见底,稍不注意就会踩空坠落。
见状,她忽然眉心一跳,下意识的抱起自己的枕头,努力将身子缩到角落里,仿佛这样就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样。
她眼帘微微掀起,低声嘟囔道:“段某人,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来看着我?”
难道他不知道,以她这么发达的想象力,绝对会想多的吗?
段天谌不由得哑然失笑,随即扶了扶额头,恨不得拍几下那颗小脑袋。
看到她这副表情,方才他还险些以为自己是采花大盗,居心不良想要调戏良家妇女呢!
这女人,真不知道脑袋是怎么长的。
难道她就不能偶尔表现得正常一点?
“若若,”他抿唇想了想,挪到她的身边,伸手把那颗小脑袋从胸前拔出来,扳正,使得她刚好对上他的眼睛,认认真真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在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顾惜若并不感到意外,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手下却是不自觉的揪了揪手感柔软舒适的枕头,将下巴抵在上面,蹭了好几蹭后,才长呼了一口气,淡淡道:“你说得不错啊!当日,我回将军府住的那个晚上,将我爹死缠烂打了好一番之后,才问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如今,该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
至于那些不该知道的,凭借着她无比发达高超的想象力,多少都猜到了一些。
当然,想象力不是万能的,某些隐藏极深的真相,她的确是无从得知的。
而且,事实上,她也没有自己所说的那么急性子,所谓的“死缠烂打”,也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当年,迷迭香不过是高调的涉入了那场灭门惨案之中,却被苍帝明令禁止,不得出现在苍朝境内,足可见此事牵连之广,内里真相之错综复杂。
想那一介死物都能成为这个王朝的禁忌,更遑论那满门落地的人头了?
而作为当年的当事人,段天谌心里深埋的情感,执念也好,恨意也罢,恐怕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浓烈汹涌甚至是激进偏执得多。
正因为拿不准他的心思,才不得已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将来,如果他有心想要追究,那也只能把账算到她的头上。
毕竟,她的性子就摆在那里,有这样“死缠烂打”的举动,也不足为奇。
事情的轻重,她不是分不清楚。
当然,也不是对段天谌不够信任,而是为了避免有心之人的恶意挑唆,尽量不给自己那年轻爹爹招惹麻烦罢了。
至于她,那就算了吧。
如今,她都已经看开了。即便她不去招惹麻烦,估计麻烦也不会放过她。
且不说别的,就是已经离去的那个蒙面人,他日相见,恐怕又是好一番针锋相对勾心斗角你死我活。
想想都胃疼啊!
下意识的,她伸出手就抚上自己的胃,待反应过来,此举过于傻气,才揉了揉眉心,对自己的神经质狠狠的鄙视了一把。
段天谌却是不疑有他,“死缠烂打”,确实像是她会做的事情。
他微微抬眸,却发现某女盘着腿托着腮,手里还抱着那个小小的枕头,姿势随意,神情温和,此刻正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看到他对上她的视线,还特意的冲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他心里顿时流过一阵暖流,想着幸亏没有从她眼里看到所谓的同情,否则,他或许都不知道,该如何以那样不堪的身世和经历去面对她了。
他微微垂下眼帘,也学着她的样子,盘起腿,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