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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脚下没有停:“就算是,我们也是爱莫能助,走吧。”
“姐!”果子用力甩开栀子拉着她的手,“你怎么能这样!胡仲伦为我们家做活,你就不能帮帮他!”
栀子被吓了一跳,果子一向怯懦,对她所说之话从不反驳,更别提像今日这样大声与她说话。不过,此时栀子心中的欣喜多过恼怒,她不喜欢妹妹整日跟林妹妹似的那般娇弱——林妹妹若是生在农家,只会受尽欺侮。
果子也被自己的举动吓着了,见栀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便以为栀子生气了,忙小声解释:“姐,我不是有意的,要不,我们……回吧。”
“走吧,我们看看去。”栀子不为帮胡仲伦,只为了鼓励妹妹,鼓励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果子反而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跟在栀子身后。
栀子拉起她的手,叹道:“果子,你须得明白,不是我冷漠,不管他人死活。只是,如今爹不在,家产也没了,里正娘子只需给我们家多分派几项轮流的税赋,就能压的我们家喘不过气来。所以,里正娘子我们得罪不起,去了也不敢顶撞于她,倒不如不去找这不痛快。”
“姐,这些我明白,只是……”果子眼中泛泪,“只是胡仲伦替我们家做活,德三叔又与爹爹相熟,他们算不得他人。”
栀子笑了笑,嗔道:“我们这不是去了吗?你哭什么呀?以后别动不动就掉金豆子,仔细金宝笑话你。”
果子立即用衣袖揩干眼泪,道:“我省的。”
两人到了河边,果然看见里正娘子与她的贴身婢女,叉着腰立在她家地坎上,正滔滔不绝的对着地中的胡仲伦念咒。除了地中立着的胡仲伦,四周只有几个做活之人远远立在地中望向这边,无人劝说也无人围观。
栀子听了一阵,总算是听明白,里正娘子怕胡仲伦养鱼不成反而坏了地,将来地中更无收成,正拦着不让胡仲伦挖鱼塘。
一直试图说服里正娘子的胡仲伦,抬眼瞧见栀子果子两人立在那里,愣了愣,若在平常,他心中自是欣喜,可这时正被人指着骂,他羞愤的只恨地上没有地洞,好钻进去避一避。
栀子吁了一口气,回头与果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跟着,这才笑着迎上去,走到里正娘子跟前施了一礼:“夫人安好。”
里正娘子四十上下,生的黑瘦,瘦脸上偏生了一双金鱼眼。她瞪着金鱼眼看了栀子果子一眼,从鼻中哼了一声,算是做了答,而后继续对着胡仲伦念咒。
栀子只得又笑道:“夫人,这大热的天你不在搁着冰盆的房中歇息,怎的有兴致来河边游玩?”
“游玩?”里正娘子似是听了最好笑的事情一般,扯着嘴笑了一回,方才道:“你当我像你们姐妹一般,自家家产都败光了还能跟无事人似的,穿的花枝招展的四处游逛?也是,你穿的这般花枝招展,定是吃不上饭了想勾汉子,看有没有哪个汉子肯施舍你家两个馍。”
“哧——”一直立在里正娘子身后的那个婢女笑出了声。
你……
栀子很想抬脚就往里正娘子身上招呼,可她不敢,只在心中用两世知晓的、最最恶毒的语言将里正娘子问候一次,方才将心中的气勉强压下去:“劳夫人挂心了,我家还勉强有饭吃,无需别人施舍馍。夫人,如今日头太毒,你可要仔细了,若是中暑了真真不值当,不如先回家喝一碗镇在井中的绿豆汤解暑。”
骂了一个时辰,里正娘子还真渴了,接过婢女递过茶水喝了一口,道:“兰家大娘,我劝你少在这里插科打诨。听说你家雇着胡家小子做活,你这般在我跟前插话,该不会是想劝我同意胡家小子养鱼吧?若是这样,你还是赶紧领着你家妹子回去歇着,省的浪费时间。”
第十五章 被讹诈
更新时间201082 9:02:37 字数:2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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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娘子尖利的声儿炸的栀子头皮发麻,她定定神,硬着头皮笑道:“这地土瘦,不是涝便是旱,一年种稻也收不了几斗,夫人为何不同意养鱼?”
里正娘子金鱼眼一瞪,叉着腰伸手指着胡仲伦:“就他那穷酸样,估计连鱼的摸样都没见过,还想学人养鱼?鱼没养成,倒将我的地毁了,我来年将地赁给谁去?”
方才里正娘子无论如何责骂,胡仲伦都忍着不敢还口,只是好言恳求,这时当着栀子果子的面,里正娘子再次说他穷酸,他气的直发抖,再也忍不住,怒目瞪视着里正娘子,大声喝道:“你已经将地赁给我了,凭什么还来干涉我做何用处?休要聒噪,我从你手中接过地是什么模样,将来什么模样还你便是了!”
所有人都因他这句话愣了愣。
栀子是气的,气胡仲伦掂不出轻重,自找麻烦,更气胡仲伦还将她也绕进麻烦中去。
果子是担心,她怕里正娘子会为难胡仲伦。
而里正娘子与她的婢女,是真的愣住了,这些年,里正娘子十里八村横行,还无人敢当面顶撞于她。
栀子趁里正娘子发愣没开口,忙道:“夫人,既然胡仲伦承诺,他将来还你地时还是这般模样,你就当做善事,成全他想见见鱼的模样的心愿,同意他养鱼吧。”
里正娘子回头神来,啐了一口,黑脸铁青:“他一个半大小子,他说话做不得数,我不信他!”
栀子心道:赁地之时又不说他是半大小子了?
里正娘子不给栀子与胡仲伦说话的机会,又开始念咒。直念的栀子想寻针线来将她的嘴缝上。
里正娘子骂了一阵,突然停了下来,笑看着栀子,“兰家大娘,你是不是觉的这块地用来挖鱼塘甚好?”
栀子点了点头,她以为自个儿眼花,竟然瞧见里正娘子笑的格外亲切。
“那你是不是觉的我家的这块地甚好?”
栀子不知里正娘子想做什么,总之觉的没有好事,便警觉起来,不去接话,只是微笑着。
里正娘子也不管,拉着栀子的手道:“你这般赞成养鱼,自是瞧中了这块地,我就当做回好人,成全你们,你出钱买下这块地如何?你买下了这块地,你爱赁给胡家小子做什么我都管不着了。”
这块地便宜用途却极好,若是别家要卖这块地,栀子二话不说就会买下,只是卖地的若是里正娘子,那她是万万不愿接手的。她干笑两声,装作愁眉苦脸的道:“夫人说笑了,我自是觉的你家这块地是好的,可无奈手中无闲钱……”
“我当你什么事这般为难呢!”里正娘子想到如何将这块地处理掉,自是欢喜,敞开嗓子哈哈笑着,“银钱嘛,这有什么为难的?我借与你便是了。”
果子见胡仲伦愁的没有样子,有心要助他,听里正娘子说要卖地,又说要借银子,立即喜道:“姐,不如我们买下这块地吧。”
栀子自不会相信里正娘子这般好心,不理妹妹,笑道:“夫人,我家如今境况不如从前,你就不怕我还不起你的银子?”
“有什么好怕的?”里正娘子一脸真诚,“你家有房有地,随意押给我一点就是了。就这么说定了,这块地一亩三分,我给你算便宜点,二十八两银子如何?明日我将银子并地契与你送去,也不用你单独跑一趟。”
说罢,里正娘子也不管栀子是不是答应,领着婢女便飞奔着去了,走了一阵还回头喊了一句:“你晓得我家借钱的规矩吧,半年还钱则三分利,一年还钱五分利!”
听了这话,栀子气的直发抖,恨恨的将脚下的一个土疙瘩踢飞。里正娘子这是打定主意要坑她了,一块值十两银的瘦地卖她二十八两银不说,还逼着她押家中财物借驴打滚!栀子在心中默默算了一笔账,若是自家借这二十五两银子无钱还,用不了两年,自家的十亩旱地便是里正家的了!
里正娘子不仅要坑自己买下这块地,还想算计自己家的十亩旱地!
这样一寻思,栀子一身冷汗就下来了。如今不买这块河滩地,里正娘子定然不会让她家好过,为今之计,只有筹出现银买地,不借里正家的驴打滚,才能断了里正娘子算计她家田产的念头。她咬了咬牙,冲果子喊了一句:“跟我回家!”
果子还没反应过来家中田产被里正娘子惦记上了,见里正娘子好不容易走了,本想安慰胡仲伦几句,无奈栀子在前头气呼呼的走了,她悄悄的回头看了呆立地中的胡仲伦一眼,还是撩了罗裙跟了上去。
胡仲伦晓得自个儿为兰家惹了祸事,在地中呆立了半晌,丢下锄头,紧走几步追上栀子:“大娘,你别生气,我这就去寻里正娘子,告诉她我不养鱼了。这样你就无需买她家的地了。”
栀子瞪了他一眼,气道:“现在说已经晚了!你以为你这时说不养鱼,里正娘子就不会让我买这块烂河滩地了?”
果子听出姐姐是为买地之事生气,便道:“姐,这块地能养鱼,倒也不算毫无用处……家中还有银钱,买下就买下吧。”
胡仲伦听果子说兰家能拿出买地的银钱,心想不用借里正家的驴打滚就好,顿时松了一口气,“大娘,我知这块地不值二十八两银子,里正娘子卖你如此贵,你心中肯定生气。可这事因我而起,我不能让你冤枉花这银子……多出的银子我会还该你的。”
栀子听胡仲伦这般陪小心,寻思着这事认真算起来还真怪不着他,如果她自个儿不往里正娘子跟前凑,里正娘子又哪里会想着要来讹她?说到底,都是她自个儿没有能力管这份闲事,却还要扮好心才会惹的祸事。她心底的气消了一些,可仍旧没有好脸:“你还我?你拿什么还我?这块地至多值十两银子,里正娘子讹了我十八两银子,整十八两啊,你有吗?”
胡仲伦在栀子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低下头去,转瞬之后,他又抬起头来,认真的保证道:“我养了鱼,鱼卖了自然就有钱还你!大娘请放心,我若无钱还,这一辈子都替你家做活来抵债。”
“这可是你说的!那还不赶紧去挖鱼塘?”栀子跺了跺脚,转身往家去。
果子安慰胡仲伦:“我姐就是这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气,她嘴上虽利害,可心里并不真的是生你的气。”
胡仲伦昨日还兴兴头头的想,等养鱼挣了钱,慢慢买上几十亩田产,自己也能抬起头来做人。可鱼塘还为挖好,就丢了这样大的面子,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别过脸去不敢直视果子,道:“二娘,我晓得,你别管我了,快家去吧。”
第十六章 婚事(加更求票)
更新时间201082 20:53:44 字数:2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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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果子刚出门往河边去,兰家就来了两位五十上下的女客。其中一人进得院门,瞧见坐在树荫下做针线的吴氏,笑着迎上去,问:“敢问这位娘子,这可是兰福禄家?”
另一人一脸傲色,见着吴氏只上下打量,面上一点笑意都不见。
吴氏不识来的两人,将钱袋丢在针线篓子中,满面疑惑的站起身来:“是,你们是?”
“可算是找着了。想来你就是兰家娘子吴氏吧?”先前说话的那妇人拉起吴氏的手,极是亲热,“给你道喜了!”
吴氏更是疑惑:“先夫年前刚过世,如今还在孝中,实在不知喜从何来?”
“不但是喜,还是大喜!”那妇人笑道,“瞧我,光顾着给你道喜,竟然忘了介绍自个儿,我姓王,兰家娘子唤我王六姑就是了,这位是金妈妈。”
虽通了名姓,可吴氏还是不知两人来意,只瞧这两人都穿着软缎短衣轻纱罗裙,料想两人来头不小,她将两人请到堂屋坐下,从罐子里寻出栀子晒的野ju花,给两人沏了两盅。
王六姑瞧着ju花做茶泡稀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