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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失笑,道:“家中还有好几个下人,这传话的事情哪里就用得着你亲去。”
江白圭道:“我就想出门走走。”话音一落,人已经到了门外。
栀子既觉的奇怪,又觉无耐,只看着他走远。
江白圭传话是假,想让涂妈妈跟他一道去拜望江雅才是真,不过怕在栀子跟前提起,反而让栀子忧心。
寻铺子乎的事情恃,果然与栀子事先预料的那样,一连数十日都没有合适的,她这些日子,每日除古井巷请安和去东风巷看望娘亲和弟妹,就只闷在家中做针线,想多做些成品出来,期间倒是去过钟家指点了钟二娘子两次绣技。
这日,她正埋头做针线,尹长福来极,称江雅来了。
栀子很是愣了一愣,才让尹长福将人请进来,要知道,江雅每次来家,都是不经通禀,自己直接进门的,今日的表现实在反常。
自那日之后,栀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江雅,依旧是金光闪闪的登场,不过人却消瘦了许多,原本浑圆白暂的脸庞,如今两腮凹陷,下巴更是尖尖的。
两人笑着寒喧,都未提吴尧的事情,但怎么也无往日的亲密,直到再寻不出话来讲,江雅才起身告辞,栀子虚留一下,将她送出二门。
方坐下,夏欢就自动报上打听来的八卦,江雅新请了一个针线婆子,专门教授蒋三娘子,还请了一个琴师,教授蒋大少爷和蒋二少爷。
末了,她叹道:“看这样子,雅姑奶奶是想用心教导蒋家的少爷、姐了。”
栀子不以为意,江雅惯会做面子,用心与否,现在还真不好说,只看来日罢。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栀子开始担忧的时候,胡仲伦总算寻得一间合适的铺子,在最为热闹的东街上,左右不是首饰铺子就是绸缎庄,都是卖奢侈品的,栀子只一听,就知这是她要寻的地方。
胡仲伦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一改往日惜言如金的性子,眉飞色舞的讲着寻来的经过:“原来是一间绸缎庄,不过老子死后,兄弟两个都想争着当家,互不相让,弟弟就一纸状子将哥哥告到了钟知府跟前,钟知府见两人各自都占着理,就断两人即刻将铺子卖掉,拿着银子各自谋生路。我从尹长福口中一听这案子,就知有戏,赶去询问,两兄弟急于脱手,价钱还算合理。“栀子听罢,眉头紧定:“他们要卖铺手,多少银子?我手中银子不多,只怕不够。”
胡仲伦笑道:“铺子另有主人,不过是赁给他们的罢了,他们要卖的,是铺子里的各色绸缎,反正咱们开绣品铺子,这些绸缎虽占本绸缎肯定比铺子便宜,她吁了一口气:“那铺中的绸缎作价几何?请人估过没有?”
胡仲伦道:“倒不曾估过,不过这一月打官司,他们都不愿将铺子的钱拿出来进货,我看过,只有二百多匹料子,还有一部分普通的竹布。”
就按一匹一两银子算,二百多匹料子,也值二百多两银子,想到自己手中还有不足五百两银子,栀子本来已经舒展开来的眉头,再次皱成一团,这间铺子完全在她的预算之外,不过好铺子实在难寻……胡仲伦也知二百多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他将方才的激动与喜悦收起,道:“除过卖绸缎的银子,那兄弟俩还另要五十两银子,才肯将铺子让出来,我打听过,成都府兑铺子,接手之人都要出这笔银子,称之为过手钱。”
原来这时就有转让费之说。栀子苦笑,这样算下来,光买下绸缎和付过手钱这两笔开销就要近三百两银子,还要养绣娘半年,她根本承受不起。
她想了想,如实的将难处与胡仲伦讲了。
胡仲伦不知栀子竟这般穷,心中虽觉遗憾,但想到还有十多人吃饭,不能将银子全花掉,他只得就此罢了,反倒劝起栀子来。
晚间,栀子将铺子之事与江白圭讲了,在旁遗憾的长吁短叹。
江白圭笑道:“你们没接手是对的,钟知府审判时,我就在场,那个弟弟蛮横不讲道理,就是地痞的派头,他要是晓得妹夫与咱们的关系,肯定会疑心咱们为得到铺子,让钟知府故意判他们卖掉铺子呢!虽然他未必就敢跳出来闹,但到处乱泼脏水却是敢的,咱们不得干净不说,还连累钟知府。“栀子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缘故,庆幸未接手,将心中的遗憾丢了个干净,第二日继续让胡仲伦寻访铺子。
过得几日,胡仲伦从外面领回三个如同乞丐般的男女,若不是当先那人见她就跪下与她行礼,她还真辨不出面前的三人是二丫、端砚跟侯二阳三个。
第一百五十二章 注意外之财
二丫与栀子,早已超越的主仆的情谊,栀子再见二丫,一下的激动溢于言表,她含泪将二丫拉起来,喃喃的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二丫也跟着一起抹眼泪,断断续续的叙述一路来成都府的艰辛,栀子听他们三人差点葬身泥石流之下,骂道:“你们三个大活人,怎么都不长脑子?夏天的雨不比冬天,往往来势凶猛,一会的功夫地上就积水成河,你们竟不知危险,非要趁雨赶路!亏得躲了过去,这要真被乱石埋住,你们连后悔都来不及!”
二丫也是后怕,小声辩解:“在路上耽搁一日,就要多花一日的钱……再说,咱们上路的时候,雨下的并不大,哪里料到越走越大……”
几文钱就能逼死一条鲜活的生命,虽残酷,但这就是这个社会的规则,栀子知几人身上无钱,除了叹气,又能讲甚么?
胡仲伦见几人只顾流泪,提醒道:“姐姐,他们三人想必是饿了,还是先安排他们洗漱用饭这些要紧,至于路上的详情,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再说也不迟。”
栀子拍了一下额头,暗骂自己糊涤,让夏欢赶紧去煮三碗酸菜肉丝面来——有擀好的面,煮面最快,此时三人只要有吃食填肚子乎,肯定不会去理会口味。
待夏欢出门,她又唤来尹长福两口子,让他们找出几套替换衣衫,领三人下去洗漱。
二丫与侯二阳对望一眼,未动,道:“少奶奶,奴婢有话想单独回你。”
栀子嗔道:“有甚么不能等填饱肚子再讲?”见二丫坚持,就让尹长福两口子带着端砚跟侯二阳先去,胡仲伦知自己留下碍事,寻了个借口也跟着走了。
二丫待房中只才她们两人,问栀子要了一把剪刀,解开已经辨不出花色的短衫,从里面剪下一个与衣衫缝在一起的袋子,三两下将袋子打开,双手棒到栀子跟前。
里面尽是金子,金簪金镯子等各色金令首饰无数,最上头还有两个金锭子,金灿灿的晃得人眼疼,栀子曾经请首饰铺子融过金疑乎,一见就知是十两一个的,这袋子里装的东西,兑成银在总有小三百两,这可是一笔巨歉。
她张了张嘴,一脸诧异的望向二丫:“这是哪里来的?”
二丫答道:“变卖糕点铺子里的家什得来的,蝗灾前几日,铺子里买进了五百石麦子,堆在后院预备磨面。
蝗虫飞走后,侯管事出城看了灾情,料定要民变,怕麦子被抢,赶紧将麦子藏起来,预备留着几家用来救命,哪知没几日,老太爷老夫人他们都走了,一打听,才知来成都府投奔少爷。奴婢想,几家都走了,麦子留下也无意义,就与侯管事商议赶紧将麦子卖掉,又怕全拉出去卖引来祸患,只敢每日一点一点搬去卖。眼瞧着糕点铺子几乎开不了,奴婢就将银子兑成金子,方便送来成都府给少奶奶。说起来,因奴婢不甚露财,还被首饰铺子的伙计惦记上了,不过他一人,敌不过端砚跟侯管事两个,被打了一顿就溜了。”
栀子忍不住问:“你们三个身上有金子,怎么不寻一间首饰铺子兑点银子吃饭住店?还非要赶在雨天赶路?”
二丫道:“这些金子是少奶奶的,奴婢怎能动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栀子眼晴泪花糊住,三人一路行来,除了雇过一辆驴车代步,风餐露宿实在比叫花子强不了多少,却没有动用怀中再巨款,而且这笔巨款的主人还不知本这样一笔金子,试问一下,她在这样的情况下,会不会做到?她还真不知道。
二丫不知栀子为何落泪,自顾自往下讲着:“一石麦子,咱们买进时是二百文,卖出时,已长至二两银子,但奴婢见买麦子的,都是卖儿卖女得来的钱,实在不忍心坐地起价,就自作主张卖五百文一石,本来该卖一千两银子的麦子,如今只卖了二百五十多两,一下子亏掉这么多,奴婢怎还敢动用?”说着,嘻嘻一笑,“奴婢晓得少奶奶心善,肯定不会为少卖银子责怪奴婢的。”
只这一句,栀子才觉得二丫还是从前那个凡事冒冒失失的二丫,收起泪,假意啐了她一口:“还在这里贫嘴,赶紧去洗洗用饭罢。”
二丫的肚子不知是不是能听懂栀子的话,适时“咕隆”响了一声,两人轻轻的笑了起来,方才房中的愁绪一扫而空。
用过饭,栀子又安排住处让三人歇下。
晚上江白圭归家,才知二丫三人来了成都府,欢喜异常,就要唤端砚进来问证。
栀子瞪了他一眼,道:“他们三人舟车劳顿,肯定累的不轻,睡了一下午,到这时都未醒,你去打搅做甚么?”
江白圭嘟嚷道:“要是天下主人都像你这样处处为下人着想,只怕许多人哭着抢着都要去奴才了。”
栀子晓得,江白圭从小在等级分明的社会长大,肯定不会理解她方才的话,也不解释,只细细说起方才那些金子的事情。
江白圭听过,赞道:“他三人这才是忠仆的典范,值得嘉奖,等过几日我就让他们脱籍,还他们自由身。“栀子点了点头,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江白圭突地皱起眉头,逆:“依你说来,糕点铺子里有五百多石麦子,这些麦子足够三家撑到明年夏收的。要是三家走前,有人去糕点铺子问一声,其实就不必千里迢迢赶来成都府的,在路上还失了个部分家财,哎……”
栀子下子只顾感叹,并未多想,这时听了江白圭的话,亦叹道:“可不是,这要是与二丫见一面,三家何至于弄得家财尽失?这也算阴差阳错,三家人走的匆忙自不必说,而老太爷老夫人这边,又不知糕点铺子是我名下的,娘亲与果子倒是晓得,只怕也因种种原因,没来得及见上一面罢。”
夫妻两个感叹一番,议定,事已至此,当说无益,糕点铺子该瞒着还是得瞒着,那五百石麦子更是不能让人知晓,不然老太爷老夫人那边肯定会责怪,而吴氏跟胡仲伦,只怕后悔不已。
过得一阵,二丫三人睡醒,自来与江白圭碰头,栀子各赏了三人十两银子,又将承诺侯二阳的份子钱算给他,这才将二丫、端观的卖身契还与二人。
二丫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卖身契,眼中没有一丝欢喜:“少奶扔,你这可是要撵奴婢走?”
那边端规又跪在了地上:“小的一辈手都愿意跟在少爷少奶奶身边,还请少爷少奶奶不要撵小的走。”
栀子与江白圭面面相觑,她原以为两人会欣喜若狂的,好一时,才明白是因没将话说明白,道:“我甚么时候说过要撵你们走?卖身契还给了你们,你们就跟侯二阳没两样了,你们要是还愿意呆在家中,我拟一份契纸与你们就是。
二丫展颜,拍了拍胸脯:“吓死奴婢了,奴婢无处可去,自然愿意留下来。”
端现也赶紧表示要留下。
栀子也没打算就此让两人离去,当下安排两人的差事,二丫补上温嫂子的缺,任厨娘一职,端观还是做江白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