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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点头:“只能如北。”
夫妻两个在房中对坐发愁,夏欢拍门道:“少爷,门外有位差爷要见你,马六问是不是放他进来。”
江白圭疑惑:“衙役寻我何事?”
栀子眼中一亮,道:“快去,有人送消息来了!”
江白圭也反应过来,“是了,方才人多,是以才无人多嘴!”说罢,起身就要开门出去。
栀子拉住他,开箱取了两个银锭子,塞入他的手中:“方才无人肯说,还有一重原因,怕人多讨不到赏钱。”
江白圭接下,骂道:“真就没一个好东西!”
不多时,江白圭就回转,这次有银子撬口,自不会空手而回,他道:“方才那个衙役说,前几日晚间,他当差回家时,看见有人将几十车稻草运往城外的一处空宅子,觉的奇怪,悄悄跟过去看了一眼,原来稻草下盖得全是甘蔗。”
栀子凝眉道:“他可曾说那宅子是何人所有?”
江白圭沉默了一时,道:“不消他讲,我一听地点就知,那是杜家的产业,姐夫在世时,曾轻带我去玩过多次。”
杜家?栀子想过许多可能,唯独未想过是杜家从中捣鬼,除了因杜家与江家有姻亲关系,还因杜家历代积累,家资丰厚,虽顶着耕读传家不曾张扬,但江陵稍有见地的人都知晓,杜家是江陵首富。这样的人家,怎会顶着骂名,与亲戚家抢这门不算太赚钱的熬糖生意?
但,甘蔗却运往了杜家空宅子。
江白圭想了想:“那处宅子本是杜家的别院,但自从姐夫过世后就荒废下来,如今卖与他人了也不可知。”
栀子想不明白,只得点头道:“在家中猜想也无益,还是再去打听打听再说。房舍买卖,要在县衙盖印信,县衙的人都识得你。你反而不便去打探亲戚的产业,让候二阳去问问书办。”
江白圭点头,“我这就去糖点铺子寻候二阳。”
栀子没拦他,开门出去吩咐秋乐与他备灯笼。熬糖生意若只是兰家的,栀子不会这般着急,开作坊并不费本钱,关了也亏不了钱,大不了做旁的营生就是,但她兴冲冲的另开了一间来贴补家用,还未见着银子就被迫停了作坊,她实在不知如何跟家中长辈解释,她不怕老夫人的责难,也不怕江老爷的吟言冷话,但她怕老太爷与江夫人失望。
在房中呆坐一阵,想起到了饭时,匆匆赶去颐养居,饭毕,江雅跟栀子一起出门,问:“我看你在桌上心不在焉,可是因下午江表弟与依依去静心居之事?”
栀子摇了摇头,道:“不是。”
江雅看她不愿说,就道:“依依与江表弟方才也去过我那,我看他两人你依我依好不甜蜜,看样子小日子过得不错,姨母总算没有造孽!”
栀子笑笑,她还真未看出两人“你依我依”来。
夫妻俩前后脚回静心居,江白圭见栀子就道:“候二阳说,明日一早就去,娘子不必着急。”
他已两次让自己不必着急了,栀子心头热了一下,有人站在自己身前,这种感觉也不错,她重重的点头:“我省的。”走到门边去,唤夏欢进来,吩咐她去厨房端饭菜。
江白圭静静的望着栀子,心底慢慢的生出丝丝傀疚,她为家中操劳,自己却不能帮她。待栀子重新掩门,他一把将她接入怀中,轻轻的道:“我知你是个好强的,但招人暗算,你防不胜防,将来实在救不了作坊,你也不必自责,与家中长辈实话实说就是,想来他们也不会怪你。祖母那里,我去说,你只推说身子不舒服不见就是。”
栀子怔了怔,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可她不是个惯于在人前流泪的,忙伏在江白圭肩上,趁机揩尽眼中的泪,咬着牙道:“不管能不能救作坊,我都想知晓是何人捣鬼,我最恨就是稀里糊徐吃亏!”
江白圭察觉肩头湿热,并不点破,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恩,是该查清楚。”
栀子气道:“我们这一次若是忍下这口气,人家看咱们好欺负,将来谁都可以在上前跺几脚。”
江白圭想逗她开心,顺着她的话道:“是,这次咱们一定要踏回去。”
两人拥抱着,孩子似的说了一通气话,栀子平静下来,推开江白圭,轻笑道:“一身酒气,难闻死了,也不知换一件衣服。”
江白圭伸开双臂:“做人娘子,不知为相公更衣,倒好意思怪罪相公不换衣服。”待栀子推了他一把,他才自己开箱取了一件衣衫换了。
夏欢端来饭茶摆上,栀子将杜依依与吴江做客之事讲了,江白圭听罢,忙问:“他俩看着还好?”
栀子自是明白他何出此言,笑了笑,道:“一物降一物,江表弟被依依吃的死死地,你便放心吧,他不敢再来骚扰你。”
江白圭低头扒饭,含糊道:“如北看来,倒真是一桩好姻缘。”
栀子不置可否。
第二日一早,候二阳使二丫送来信,说城外那处宅子杜家并未变卖。
江每圭与栀子昨日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只是不相信罢了,才想去县衙确认,这时听二丫这样讲,都未觉的意外。
二丫昨日就听江白圭说过是因甘蔗之事,看江白圭与栀子俱不说话,恨声道:“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杜家还敢在人前称诗礼人家”
栀子道:“商场如战场,咱们看不清人家的手段,只怪咱们眼力不够,休要再说。”
非她大度,而是事己至北,在背后将杜家骂上一万次又有何用?
二丫撇嘴道:“那咱们也使个法子,将杜家最赚钱的当铺搞垮!”
不待栀子开口,江白圭便道:“杜家敢与丁县令抢当铺生意,并不完全靠的是己故的杜老爷子余下的一点官威,而是杜老夫人目光如炬,面面俱到,凡事都考虑在人前,咱们要打杜家当铺的主意,只怕是极为因难的。”
栀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她没想到,一年前那个不知一两银子有何用处的人,竟能将杜家分折的如此准确!
二丫是直脾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只能忍下这口气!”
这一次,栀子不愿先开口,只去看江白圭,她想知道他会作何打算。
江白圭道:“当然不是,咱们得先打听清楚杜家是想开熬糖作坊还是有其他打算,再做决定。”
栀子不禁点头,江白圭正中她心思,若是杜家打算开熬糖作坊,那她与杜家多说无益,赶紧想办法从别处买进甘蔗弥补才是正理,若是杜家没有开熬糖作坊的打算,大家不妨坐下来该条件 。
第一百零五章
二丫也跟着点头,道:“只是,如何去杜家打听?”
江白圭笑笑:“这事只怕还得让候管事出手,杜家要开作坊,必定会动用不少下人,而候管事原本又在杜家当差。”
的确没有比候二阳更加合适的人选,二丫知晓该如何行事,一刻也坐不住,起身道:“我这就去说与候管事知晓。”
栀子道:“需用银子打点,先从糕点铺子支,回头我再给补上。”
二丫应下,领命自去。
将午,徐妈妈来了。一月前端砚接手江家的作坊,她便已经回十里村。两家作坊熬西洋糖所用的黑砂糖都是出自同样三家作坊,断了黑砂糖,不消栀子去报信,徐妈妈也会知晓。
栀子将已知情况说与徐妈妈听。
听完,徐妈妈并未细问详情,左右看看江白圭不在房中,低声问”“老夫人可曾为难大姑奶奶?”
栀子打起精神想听徐妈妈的见解,没曾想等来的却是这句,她愣了愣,摇头道:“本就理不出头绪,实在腾不出精力应对家中长辈,所以还未告诉他们。”
徐妈妈松了一口气:“这样最好。老夫人的脾气奴婢见识过,所以这一路来,总放心不下,怕她借机在姑爷跟前讲大姑奶奶的坏话,坏了大姑奶奶的夫妻情分。”
若是老夫人知晓熬糖作坊遭了难,许还真会做要这样的事体来。
栀子如今己经不拿徐妈妈当下人看,郑重的与徐妈妈道了谢。
徐妈妈连连摆手,道:“还请大姑奶奶不要责怪奴婢逾越。”
两人客气过,静下心来讨论如何应对,说来说去,还是只商议出栀子原先想过的法子。
午饭后,徐妈妈道:“二娘子出嫁在即,家中之事奴婢丢不开手,这就要回去帮着夫人为二娘子整理嫁妆。”
家中忙乱,栀子自是知晓,她不留徐妈妈,只说让她静心操办果子的婚事,不用担心作坊之事。
等到傍晚,好不容易才将二丫盼来,二丫来不及坐下,就道:“少爷,少奶奶,候管事今日请了六七个在杜家当差时相熟的吃酒,可都说杜家一切如常,从未抽调任何人去别处当差。”
栀子与江白圭对视一眼,道:“如此说,来杜家是没有开作坊的打算?”
江白圭沉声道:“杜家若是打算开作坊,买下整个江陵的甘蔗还能说得通,若是没有开作坊的打算,那这甘蔗就必不是杜家买下的。”
世人都知熬制西洋糖的作坊是兰家的产业,兰家如今虽有几个闲钱,但所有家当加在一起,也不过四五千银子的身家,大费周章的买下整个江陵的甘蔗,只为从兰家赚下至多几百两银子的差价,只怕杜家还不屑为之。虽栀子不愿这样看低自己娘家,但这毕竟是事实。
她心底其实还是一直不大相信是杜家所为的,因熬西洋糖的生意一年只能得利两三千两银子,这样一点银子,还不值得杜家与亲戚翻脸,但江白圭探听出甘蔗就推放在杜家,她才不得不往杜家身上想。
只是这样一来,事情又回到原点,还是不知甘蔗被何人买下。
二丫不明所以,道“少爷为何这样肯定甘蔗不是杜家买下的。”
栀子简单明了的将原因讲了一次,听得二丫连连点头:“我怎就没想到。”
栀子吩咐她:“你让候二阳再打听打听,看杜家城外别院如今是何人在使用。”
二丫道:“还能是谁,左不过是杜家之人呗。”
杜家之人?栀子心中一动,问二丫:“你可曾记得,玉珠妹子曾经千方百计打探熬糖方子的事情?”
二丫立时想起来,用力的拍了一下手:“是了,我想起来了!肯定是吴家人不死心,才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想与咱们交换熬糖方子,吴家二少奶奶不就是杜家之人?!”
江白圭还是第一次听说吴夫人母女刺探熬糖方子之事,他问声道“熬糖的法子《天工开物》上便有,姨母若是想知道,直接来问我便是,何必行此下作手段!一点也不顾念亲戚的情分!”
吴夫人来问,自己会说吗?栀子摇了摇头,她知道熬糖法子守不长久,但她也未大方到四处说与人知晓,所以,她并未接江白圭的话。
二丫急道““少奶奶,你赶紧想个法子啊,不然吴家真拿甘蔗上门来与咱们交换熬糖方子,咱们岂不得乖乖将方子送上?”
江白圭有话要对栀子讲,便让二丫先回糕点铺子。
二丫哪里肯走,但她看栀子冲她点头,还是不情不愿的走了。
房中只剩两人,江白圭在栀子身旁坐下,赔笑道“娘子,我知姨母此次做的过分,但她却是娘亲在这世上唯一的姐姐,且姨母家被一场大火烧掉,将钱财看得重也情有可原,你切莫以牙还牙,不与她留活路。”
自己被人阴了一把,他江白圭却帮着旁人说话,栀子心中之火瞬间便燃了起来,一下子将他昨日说过的那些让人揪心的话丢在了脑后,冷笑道:“这话你该留着与姨母去讲,让她与我们留条活路江白圭想要揽过栀子,却被栀子一把推开,只得解释道:“非我不懂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