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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逛了几家铺子,路过一间笔墨铺子,栀子想自己买了簪子,总不好一样东西也不与江白圭买,便拉着江雅进去,花十两银子买了两刀新出的素笺。
转眼到了中午,江白圭早上就留话说中午不回驿馆吃饭,栀子便也不愿意回去吃驿馆那些煮的烂熟的菜,见路边有干净的酒楼,便与江雅商议在外将就一顿。
江雅道:“我听人讲,酒楼中有小唱月姬做陪,咱们几个女子,如何进去?”
“小唱乐伶也要给钱才陪人吃酒,咱们要个包间,不点她们作陪,有甚么关系?”她话是这样讲,但也晓得自己如今好歹也是个官夫人,不能太过随意,又道,“既如此,那便回驿馆吃饭罢。”
江雅指了指旁边的一间面馆,道:“我瞧了一时,那面馆里面男女食客皆有,又无小唱这些,咱们去那里吃罢。”
栀子转头一看,果然瞧见面馆里面坐了许多年轻女客,遂点了点头,率先往面馆中走去,方踏入面馆,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听声儿,好像是杨柳,她赶紧转身,只见杨柳跌坐在地上,双手空空,先前江雅买的布匹首饰一件不剩,而不远处,两个身穿青衣前背影迅速的往前狂奔,跑了几步还掉落了一个锦盒,正是江雅方才买的。
抢劫?栀子脑中只冒出这样一个词来,就在她还不曾反应过来时,江雅已经嚷道:“我的新买的首饰啊!抢劫啊!快来人啊,抢劫啊!”
夏欢子伍嫂子也跟着嚷起来。
周围前人就有三三两两的围过来,指指点点前看热闹,可无一人帮忙去追劫匪。
江雅北时是欲哭无泪,那些物件儿,可是花了她一百多两银子!欲撩群亲自去追,可身上穿的是厚棉袄儿,腰间又系着棉裙,实在迈不开步,再看杨柳,呆呆傻傻的,不能指望她去追,栀子几个,也是同样装束,更是指望不上,心中着了急,张嘴便道:“我是江陵……”
见她要自报身份,栀子一把拽住她,止住她再说,对周围的人道:“无,事都散了罢。”
这时节女子逛街是常事,但多是小家小户前。是以失银钱事小、但被人知晓江通判的娘子与姐姐当街被劫,这可就成了一桩轶闻,甭管是好是歹,女子成了焦点被人议论,总是有损声誊,而且传回江陵去,让杜家知晓,更是打江雅的脸。
江雅方才是急糊涂了,被栀子一拦,也明白过来,虽急的踏脚,但再不提自己的身份,只与栀子商议:“要不,咱们报官罢?”
江白圭与知府李大人有师生情谊,报官倒不用担心会被拉去公堂作证。可等报了官,李大人再派衙差来擒劫匪,只怕劫匪早跑得无影无踪。
栀子正欲开口,就听围观之人低声议论起来,然后慢慢散去,她诧异不已,她方才让这些人散去,这些人全然没有反应,这会子怎会纷纷避开?再看与她相对而立的江雅,先是张着嘴说不出话,而后一脸喜色的绕开她,快步向她后走去。
栀子赶紧跟着转身,瞧见一个十八九岁的锦衣男子,双手不得空歇,一手一个将方才的青衣劫匪提溜回来,重重的丢在江雅脚边。
本抱着再也追不回来之心的,见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栀子心中的诧异多过惊喜,暗道,生活果真比电影更狗血,当街被劫,英雅救美,哪一件不是演烂老套的桥段。
江雅不看劫匪,也不看将劫匪抓回来之人,先低头验看失物,见最值钱的几样首饰都在,松了一口气,挥手示意让坐在地上的杨柳赶紧捡起来。杨柳见锦盒失而复得,不再担心被罚,也活泛起来,一骨碌便爬起来去抱锦盒。
待见到锦盒重新到了杨柳手中,才想起将劫匪追回来的人,福了福,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锦衣公子笑了起来,拱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正义之士应尽之责,夫人无需言谢!”
这几句话正气凌然,可栀子开在耳中却总觉别扭,再见四周一人都无,更觉这场面诡异,她福了福,道:“如北大恩,怎能不言谢?公子留下名姓,等我们回到下处,禀过家人,再让家人登门致谢。”她看了眼地上的两个劫匪,道“我等都是女眷,不方便去衙门报官,若是公子得空,请公子顺便将这二人送至衙门。”
锦衣公子微愣了一下,笑道:“登门致谢就不必,二位夫人若真感谢在下,就请在下吃一餐饭,怎样?”
几个女子,如何能与陌生男子一起用饭?此言一出,栀子与江雅对望一眼,都觉眼前这人实在不懂世情,可人家帮忙捉住劫匪,怎好直言拒绝,栀子想反正他说的是请吃饭,并未说要她们同吃,便吩咐夏欢去对面酒楼城一桌酒菜,不顾江雅面色微沉,与锦衣公子道:“公子请随我这婢女前去酒楼。”
第一百一十五章 胡闹
锦衣公子听出栀子二人无同去的意思,面露不悦,道:“ 你们派遣一个婢女领我去酒楼,你真当我吃不起一餐饭?”
见这人不开窍,执意要拉自己二人上酒楼,栀子吸了一口气,只得明言:“公子说笑了,我并无这意思,只是,我们几个都是女眷,实在不便出入酒楼,还请公子不要误会。”
江雅看明白栀子并非要亲自去酒楼,只是打算出饭菜了事,在旁补了一句:“若公子觉的一人用饭无趣,唤一个小唱在旁唱曲也可,这银子我们同饭菜钱一并出。”
锦衣公子直着脖子道:“我不差这几两银子!”
栀子与江雅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这人方才称无需言谢,这时又一再强调有银子吃饭,为何还非要她们请一餐饭以示感谢?
不待她二人开口,那人已是极为不耐烦,一甩袖子道:“罢了,我不吃你这一餐饭了”说罢,转身离去,走了几步,想起地上前两个青衣劫匪,回身提溜上,大踏步再次而去,边走边低声嘀咕,“说书的不是讲英雄救美之后,美人会以身相许吗?”
他嘀咕的声儿不算低,清清楚楚前落入了栀子与江雅几人的耳中,几人一怔,皆是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绕是江雅平常以泼辣见长,听得这一句,此时也是面红耳赤,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栀子想要安慰她两句,可方才那锦衣公子之言太雷人,她实在想不出词来,悄悄的指了指脑袋,压低声儿道:“这人这儿只怕不灵光,咱们赶紧走罢。”
江雅本是羞愤难当,见栀子说那人脑子有问题,一想可不是,正常人能说出这话吗?自己犯不着与一个脑子有问题之人计较。想明白冲栀子点了点头:“正是,咱们雇轿走,免得……”她想说,免得那人又回转,可想起“以身相许”几个字,这话她实在讲不出口。
栀子几人此时都想早点离去,并未留意她前话。
方才那锦衣公子来时,四下的人已经悄然散去,此时放眼过去莫说有轿子,就是人也不见一个。
栀子见那锦衣公子已经拐过街角,猜想他不会回转,便道:“咱们往回走,走至下一条街,看有没有轿子。”
说罢,反倒笑了,她们几人被人抢劫,本该怕劫匪的,可反倒怕起出手相助之人来。
江雅不知她为何发笑,但对她的提议很是赞同,道:“对,咱们往回走,总不立在这里干等着强。杨柳跟夏欢两个前头走快点,雇下轿子就回来接咱们。”
几人生怕再生事端,俱不多话,各人依言行事。
没走出几步,夏欢“咦”了一声,欢喜的嚷道:“少爷来了。”
其余几人跟着抬头去看。
迎面过来一辆驴车,赶车的是赵大元,还有一人坐在车辕上,不是江白圭还有谁?江白圭也瞧见几人,不等驴车驶近,跳下车辕,几步抢到几人跟前,拉起栀子的手道:“还好你们无事。”
双手被江白圭握着,栀子方才还悬着的心,瞬间便平静下来
“你不是在府衙拜望李大人么?怎么到这来了?”
江雅也是奇怪:“咱们出门随意乱逛,没跟人提起去哪,你是如何
寻来的?”
江白圭这时才察觉还有旁人在,慌忙丢开栀子的手,道:“说来话长,先上车,待回驿馆中再与你们仔细说。”
虽觉的奇怪,但江雅与栀子都晓得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依次踏车。江白圭来的匆忙,只雇了这一辆三人座的驴车,勉强加进伍嫂子与巧巧,夏欢跟杨柳两个只得坐在车辕上吃风。
一路上,栀子将遭劫遇救之事与江白圭讲了一次,方讲完,驴车就到驿馆门前。
栀子命伍嫂子将巧巧抱下去歇息,自己则跟着江白圭江雅两个回房继续刚才的话题。
江白圭掩上房门,道:“娘子和姐姐可知,你们口中前锦衣公子是何人?”
栀子与江雅对望一眼,缓缓前摇头表示不知,“何人?”
江白圭正欲作答,夏欢却一头闯进来,进门也不管礼数,拉起栀子的手道:“少奶奶,奴婢想起来了,那个公子奴婢见过,是上次来家的辽王爷!上次奴婢远远看过一眼,方才只觉的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回来时啄磨了一路,总算想起来了。”
辽王爷!栀子与江雅同时吸了一口气,难怪方才街上围观之人纷纷避让。
江白圭让夏欢重新将门掩上,道:“正是辽王爷。我与李大人正在书房闲谈,有衙差来禀,说街上有人遭劫,当场被辽王爷救下,我听衙差形容,说被劫之人是两个妇人带着一个小婴儿,总觉前就是你们两人,便辞过李大人,匆匆赶回驿馆,打听得你们出门去耍,越发肯定是是你们两个。
江白圭曾与栀子讲过,辽王爷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若方才锦衣公子是他,那些奇怪前言行倒容易理解了。
江雅道:“我还道百姓当街被劫也无人管,原来知府是晓得的,只是既然晓得,为何不赶紧来捉歹人,还要辽王爷出手?”
江白圭晓得她今日先是失了钱财,而后被辽王爷“以身相许”的话吓着了,心中肯定有怨气的,但他不好接这话头,含糊道:“姐姐今日累着了,夏欢扶姑奶奶回去歇着罢。”
江雅嘟嚷道:“歇什么歇,我还未吃饭呢!”到底还是起身,随夏欢走了。
待二人出门,栀子狐疑的道:“如此快速就得知街市上的消息,可见李大人并非昏官,街市上治安一定不会差,但为何还有百姓当街被劫之事发生?”
江白圭道:“姐姐在,我不便明说,其实,方才那两个劫匪,是辽王爷的侍卫妆扮的。”见栀子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又道:“辽王爷喜爱看杂书,又爱去茶楼瓦肆听人说书,听得多了,就真把自己当作了那故事中的人物,今儿在街上演一出强抢民女,明儿再演一出飞天大盗,知府大人知晓,荆州百姓也略有耳闻。”
原来自己今日不过是陪人演了一出戏!栀子气道:“如此胡闹,就无人管他”
江白圭道:“这算什么?他是龙子龙孙,就是打死了人,不过是赔钱了事,知府总督都拿他无法。今上原本就是旁系藩王出身,对众藩王行事了如指掌,即便传入今上耳中,只要不闹出大的动静,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闹去。”
是啊,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不过是一句笑话而已。
好在今日自己遇上前是英雄救美,若是遇上强抢民女,还不知会闹出甚么事来。栀子摇了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江白圭想起栀子的父亲,看栀子前目光中,尽是疼惜,他将栀子拥在怀中,道:“别去想这些事了,你还未吃中饭,想是饿了,我让人送饭进来。”
栀子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