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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努力地想,但发觉也许自己知道的并不如流川命知道的多,因为,那个男孩子对未来和梦想的坚持虽然她懂,但她觉得,与其说那是流川的特质,倒不如说是湘北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是眼里只容得下他的赤木晴子……这能不能说明其实她不是个专一的女孩子?这算不算是背叛了她自己曾经很认真对待的、人生中的第一段爱情?
当然,十年之后,再想起这些时,她会微笑着缅怀那段光阴;不过,此时,她分不清楚这种心情是不是应该叫做“失恋”。十五岁时学会放下,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也许她还要再难受挺久的一段时间,不过,似乎这是没办法的事。
以后,她还是会喜欢流川,看到他还会掩不住脸上的粉色,还是会痴迷地看他打球,自然还会尽好经理人的本分、好好照顾他,只是,再一次遇到茜的时候,会笑着告诉她,那张贴在椅子上的“晴子专用”标签已经被她撕下,夹在了日记里,而她的偶像以前一直是、今后也会一直是:流川。
那么,对另一个人呢?想到几个月之后的分别,固然很舍不得,却还是把那种舍不得压制下去,只是一心希望他的升学一切顺利。并不同于当初提到流川时心跳加速、血液冲上脸颊的感觉,只是单纯地觉得亲切而温暖,所以,不知不觉之中,和那个人的距离再近也不会觉得尴尬。真的觉得他只是如兄长一样吗?而他对自己过分的细心和体贴又意味着什么?也许她迟钝,可是,也能清楚地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和她之前的认知是有差别的。不,她混乱的头脑没办法承担理清这个问题的重任了,更不想在非常时期去找另一个人求证,哪怕是用自己的疑问去扰乱他的半小时的日程也不可以,而且,她现在着实没有心情去弄清楚这些,她需要时间,去祭奠十五岁失落的爱情。于是,她选择了并不光彩的方式去解决,逃避。
当然,换一种说法的话,叫做由着自己的心意。对他,她不会再继续躲闪的游戏了,即便理不清自己在想什么,也会下意识地想站得离他近一些,陪他一点点地重建自己的骄傲。因为,对这个人,她根本不想幻想她去求证自己疑问之后会发生些什么,而只是想看到他沿着他们期望的那条路走下去的样子。不同于之前她目送着流川背影时的孤独落寞,她知道,如果换作那个人,自己可以陪他走上一小段,而这一小段路,于二人来说都会是温暖而欢欣的。
日子一天天在备战中过得飞快,或者不如说,几周的时间原本就不长。冬季大赛前三天,赤木和小暮去篮球队看望大家,樱木的自信满满丝毫没有收敛,而流川的“大白痴”更是接得没有半点迟疑,为了克制“狐猴大战”的上演,正统的鞭子当然及时登场,自然,也少不了事后那把糖。
看似一切结束在笑声中,在场的人心里却都多少有些不愿意表露在脸上的感伤:没有赤木,没有最佳第六人木暮,湘北能走多远?面对三年级无一人退队的翔阳,宿敌海南和陵南,这个冬天,宫城等人注定是辛苦的。制霸全国当然是他们的梦想,然而湘北六个正选队员一起走过的那段时光,也珍贵到终其一生也不会忘掉。所以,被揍得很惨的樱木转过身去背着赤木装作赌气的时候,脸上的孩子气全然不见,不想让前队长看到的只有满满的怀念和不舍。既然如此,更是希望能替这两个人把梦想实现,不论遇到多么强的对手,轻言放弃都不是湘北的作风,因此,前任队长们离开的时候,这群问题儿童精神得很,似乎那两个人只是去场边喝点水,而非真正意义上对球队说再见。
她目送着哥哥和木暮离开球馆,偷偷看了看他的神色,没有阴翳,只有“炎之男”的坚毅,果然是她担心过头了呢,她低下头去偷偷地笑,淡淡的笑容正落在倚在门边的洋平的视线里,后者愣了愣,颇为无奈地笑了笑——朋友啊,就是那种不忍心看到他失望的人吧。不过,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水户洋平一定会陪他走出去的,他相信自己,更相信时间,只有一点让他头痛:要不要提前给花道点暗示。
随着大赛临近,除了球员之外,训练场外的观众也跟着日益紧张起来,樱木军团和德男一众人自是如此,流川命的加油声音似乎也更大。其实,那么多的女孩子和两个所谓的不良少年团体在一起为了同样一件事、为同一个球队打气,似乎是很奇怪的事情,但这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虽然听起来好像很感人,过程中却难免会有些摩擦。
大赛前一天训练时,他还没来得及告诉角田要注意防守,就随着角田的视线看到了德男等人和流川命之间的剑拔弩张,还有夹在两群人中间的她。换作平时,性情有些八卦的他一定会饶有兴趣地围观:一群女孩子敢于与不良少年公然起冲突,本来就是挺有勇气的一件事情。可是,当他很快弄清楚了这件事与自己有关时,就匆忙丢掉了手里的球,一边嚷着让德男他们冷静点,一边往场边跑去。他当然知道德男不屑对女孩子动手,却不敢保证流川命会不会对德男怎么样——就算是不良少年,被流川命们的指甲抓到,也是会痛的。
但流川命们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他跑过去的时候,只听到其中一个女孩对她说的话:
“真可笑,你居然以为自己有调停的资格?从当初你为了樱木那个白痴而刻意踩低流川,说他刚开始练球时一定也很糟糕开始,到现在身为球队经理人、却一味地偏袒你的不良男朋友为止,哪件事情不能说明你是针对流川呢?你也的确是有够虚伪的,每天笑着给流川递水递毛巾,看起来似乎很喜欢他的样子,可是有谁不知道呢?你还是站在水户和堀田这一边的。托你这位男朋友的福,你一直在偏袒他们而排挤流川和我们吧?虚伪又有心机,你和他这个不良少年还真相配呢。既然如此,拜托你离与流川有关的事情都远一点。就算你本人不介意同时有几个男朋友,你的不良男友也是会介意的啊。”说罢,女孩儿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又转回到她身上。
几个月来,他渐渐学会了在面对过去那两年空白的时候尽量平静一些,升学越近,他就越明白:与其把时间用在为过去的既成事实懊悔上,不如花些力气为自己争取一纸推荐书。这是他在在全国大赛结束后的第十一天得到的结论。所以,再听到这套与“不良”有关的说辞,因为自卑还在,他的确会不舒服,但还是既懒得去动怒,也不愿多花片刻时间去懊悔了。他只是打算把德男他们拉开,让他们先回家去而已。可是那个女孩子的话除了让他不舒服之外,还有些窘迫感,很难讲是否源于秘密被看穿了,总之是很想辩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请道歉!”在篮球队员看来,此时大声说出这句话的晴子,身上带足了前任队长的气势。
“为什么呢?”那个女孩嘲讽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你虚伪有心机是事实,恐怕想多找几个男朋友也是事实,我没什么好道歉的。”
“不是的。”她的几乎是吼了出来,因为生气的缘故声音有点抖,“三井学长他,不是不良少年!”
也许他曾经有那么一点点嫉妒宫城的速度,不过,此时他完全不需要再介意这一点:在短暂的大脑空白过后,在清醒的意识到来之前,自己已经拉着她冲出了篮球馆,在回归之后第一次翘掉了训练;而新晋魔鬼队长,则因为事出突然而呆立在原地,3分钟之后因为彩子的纸扇才清醒过来。事后,他将这一落荒而逃的行为归咎于樱木两道以眼杀人的视线以及“炎之男”亲卫队周身散发的八卦气息,可洋平却坚持,樱木那时眼里也许看得到一点点泪光,但绝对没有杀气,而德男他们也无论如何都不承认当时自己除了吃惊之外还有别的表情。如此看来,当时逃跑的原因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拉着她跑到了校门口,谢天谢地,她超差的运动神经并没有给他们添麻烦。
“那个……”停下来之后他挺无奈地问道,“晴子,你刚才……是不是抓错重点了……?”
也许是因为跑得太急,也许是别的原因,她的脸红得像快出血一样。
无疑,他喜欢她,从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知道,却因为那两年的空白和自己烙下“不良”印记的过去而没法告诉她,只能安于现状地扮演亲切兄长的角色,祝福她能早点感化流川那条阿米巴原虫,未必心甘情愿,但做得无可指摘。她刚才的话让他感动,甚至可以说看到了那么一点点的希望,不过,在他完全把自卑远远地甩在身后之前,他并不觉得自己仅凭这点希望就可以去找她讨要一个答案。
“咦?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训练吗?”校门口走过来的陌生人带着一脸 “真是伤脑筋”的表情问他,“不过也好,总归是遇到了。”
“啊?”他望着陌生人不知所措。
他与陌生人的对话并不长,而这段对话的片断却在当夜他的梦里循环了一整晚:
“我是海南大学的篮球队的教练。”
“我手里这份推荐入学的‘调查书’,全凭你冬季选拔赛的表现来填。”
“如果我的‘调查书’上能有个好结果,我想应该能拿到有说服力的‘推荐书’吧,那样的话,只要入学中心考试成绩不太难看,我想你能得到海南推荐入学的名额。”
“那么,好好加油,再见!”
落荒而逃的两人当天的确是因为这一纸推荐书的缘故小小地兴奋了一会儿,不过,短暂的兴奋之后,记起的却是赤木的经历。他身上的自卑近来淡了不少,却没有完全褪去,不仅是面对恶毒言语时的不舒服,还有面对突如其来的幸运的怀疑。
她曾经对着纠结的樱木问道“请问你人生中第一次灌篮是什么时候”,却在这种时候犹豫了好久,最终元气满满地对着他说“学长加油!”
“一定!”他回过神来,微笑着答道,笑容温暖而自信,让她放心。无论如何,退缩并不是他会做的事情。不过,他的笑脸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出现了尴尬的神色,“那个……不好意思。就这样带着你跑出来,大概会给你添麻烦吧。我还是等一下去解释一下好了……需要我特别对流川解释的话也可以,虽然我不太确定他听得懂。”
她平静地摇了摇头:“三井学长,你不是不良少年,大家都明白的,所以没必要解释什么。”也许她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却没表现在脸上,虽然有些窘迫,却继续颇平静地说了下去,“至于流川……没关系的,我想,前一段时间,我就已经放弃了。”
他吃惊。他觉得自己没法对这件事情做什么评论:他是个坦诚的人,虽然说认清自己的心意以来,对没有不堪过往的流川是有些羡慕的,也希望在这件事情上她能如愿,但如果让他违背自己的心意说出什么“不要放弃,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他总有一天会明白”之类的话,他是做不出来的。无关自私,而是以流川的EQ来看,即便两人会有那样一条通向美满结局的路,她这一路也会走得颇为辛苦,而他本人相当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她不快乐。然而,任何肯定这种放弃心态的话,他也是说不出口的,更不想在此时去确认她心里自己又是什么地位。于是,他给了她一个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