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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原理央。”
“恩?”
西原理央转头,恰巧对上幸村精市若有所思的视线和眼眸中模糊的身影。
“你的青春真是乏味啊。”
西原理央没有理会少年的嘲讽,反而专注于他的眼睛,“喂,……你现在是不是看得到我?”
“我不会夸你敏锐的。”幸村微微皱眉,“而且你还是白光的样子更顺眼些。”
“哦。”西原理央点头,灼人的视线依旧黏在幸村身上。
清新的花香在风中飘散。
长风吹起少年的衬衫,像拂过雪色的鹤翼。
西原理央突然道,“我有一个问题。”
“恩?”
“当初我没有选上校花,是输给了你吗?”
“你还真是耿耿于怀。”幸村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侧头,避开指尖的虚影,“……下次投你一票。”
“谢谢啊。”
女生从善如流的拉开距离,目光落在少年不自觉收紧的指尖上,“你很冷吗?”
“闭嘴。不要脑补我。”
“……”
老实的跟在幸村精市后面走了一段路,西原理央忍不住先打破沉闷的气氛。
“我们去哪里?”
“你家。”
“咦,难道你……”
“不要随便脑补。”少年的语气虽然非常轻柔,唇角的笑意却颇具杀气,“西原学妹,你当初入学的时候为什么不多写几个字?”
幸村精市将一张连监护人都没有填写的入学资料翻过来,凑到西原理央眼前。女生盯了片刻,若有所悟的点头,语气十分光棍。
“怪不得没人帮我请假。”
幸村笑的愈发温柔,“你一点都不后悔嘛。”
西原理央想起那间空无一人的病房,仿佛能听到呼啸的风穿过医院走廊带来的悠长回声。
“对。幸好是这样。”
“……”
夜幕在两个人拌嘴时悄悄拉开序幕。
暗沉的地平线尽头,繁星在朦胧迷雾中隐约闪现,海滩浮现出深蓝色轮廓,像装着一滩墨水随着天色扑进眼底。
女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满。
“你确定要这样做?”
“你以为我乐意吗?如果你当初填入学资料多写几个字的话……”幸村精市也很不满,“用得着翻墙?”
“你可以用稍微正常一点的方式。”
“太麻烦。”
冗长的门铃又一次消停下来,门内依旧没有动静。
“切,”西原理央终于妥协,“随便你。”
少年身手敏捷的翻窗而入,利索且效率的打开门。
“很熟练嘛。”西原理央模仿着少年的语气,语重心长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幸村精市。”
“闭嘴。”
“以后你落网了,我会常去探望你的。”
“谢谢,这叫闹鬼。”
“……”
干净明亮的房屋里,阳台上孤零零挂着一套校服,在微风中摇曳。幸村精市扫了一眼没有生活痕迹的厨房,得出结论。
“你一个人住。”
“是吗?”西原理央颇为好奇的环视室内,“看上去很整洁。”
“恩,完全就不是你的风格。”
“……”
“不过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地方,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有钱人。”幸村精市说着,突然扼腕,“仔细想想,银行卡放在哪里?”
“我还没死别惦记遗产。”
“不着急。”幸村精市劝道,“就快了。”
“……”
少年在西原家四周晃悠一圈,没有看到值得一提的东西——例如说日记,钱包和银行卡。
“这样的房子,对一个十七岁的女生来说也太无趣了些……你在干什么?”
“自己过来看。”
他顺着西原理央的视线拿起桌上的乐谱,终于发现了新奇的东西,“没看出你还在准备夏日祭演出……唔,好歹你也算风云人物,这种事学校没人知道么。”
西原理央扶额,“……谁跟你说这个。”
“哦,你还是主唱。”
“还有呢?”
“连你都可以当主唱,夏日祭完蛋了。”幸村精市接着分析。
“幸村精市你适可而止。”
少年耸肩,“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之后认真的端详起手中的白色纸张。拇指传来不平的触感,幸村移开右手,被小心翼翼保存的乐谱下角,书写过力的痕迹在光线下变得格外清晰。
“这你都能发现。”幸村精市对西原理央有些另眼相看。
“承认吧,”西原理央说,“我智商比你高。”
“神户……奈美……”少年念出上面的字,“是你暗恋未遂的人吗?”
“……”
西原理央沉默扭头。
她当初是脑子进水才会觉得幸村精市能帮到她。
离开房间时,少年顺手把乐谱折起来放进口袋。
西原理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干嘛?”
“怕你太闲。”幸村煞有介事的说,“以后可以唱歌给我听。”
西原理央忍了忍。
又忍了忍。
忍无可忍。
“做梦吧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灵异的社团
冬日最后一抹寒气褪尽之前,落下一场带着闭幕气息的细雨。
海面像铺了一层蓝色绸缎,平静的荡起波浪,点滴的水珠从天空倾斜而下,很快消失不见。
突如其来的大雨让整个学校喧嚣起来,幸村走进教室,还能听到前排女生大声抱怨储物柜渗水的问题。
幸村精市顿住脚步。
“储物柜?”
抱怨的女生被他吓的一跳,“怎、怎么了?”
少年捂着唇角,露出在西原理央看来不怀好意的笑容。
“……幸村精市,那是十七岁少女的储物柜。”
“托你的福,十七岁少女的房间我都进过。”
“得寸进尺。”
“啊啊,不用谢我。”少年不为所动的转动着钥匙,打开西原理央的柜门,“我就是这样一个为了追求真相不拘小节的男人。”
西原理央按下额角青筋,为自己做最后争取,“这是一个高中女生的储物柜!”
“总不能比我那塞满高中女生表白信的储物柜更粉红吧?”
“……”
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信件砸了他一身。
“我劝过你的。”西原理央转头望苍天,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
幸村精市怀着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郁卒捡起地上的信件,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停下来,翻了翻手中的信封,“这些信……好像都是同一个人写的。”
“哇。”
幸村以为西原理央要露出感动的表情。
“偏执狂吧,赶紧报警处理。”
幸村精市:“……”不,要看心理医生的人明显是你。
他叹口气,从地上捡起最后一封信,字迹有些熟悉,“这一封好像不同……神户奈美?”
黑色的信封上。
晦涩而端正的字体。
'灵异调查社,神户奈美。'
……
探灵社由于社团性质上的特殊,部活室论偏僻阴暗可以排进立海大前十。从走廊上扬起的灰尘就可以看出,这里鲜少有人拜访。
推开古旧的门,刺耳的声音划破寂静,幸村不自觉皱起眉。
深色窗帘严严实实的遮挡了阳光,在昏暗的室内,点着几盏不合时代的煤油灯,摇曳的火光在墙上映出诡异的淡红。
幸村象征性地敲门,“神户奈美?”
室内一片安静。
幸村精市挑了挑眉,径自走近画着各种图案的地板,到窗边一把拉开暗帘。
阳光毫不吝啬的挥洒进来,屋檐树枝上未退的白雪在阳光上反射着耀目的光芒,尘埃在明亮中转了一圈,纷纷落下。
角落里传来怒吼,“你大爷!”
西原理央神游在天外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当前,她满怀欣赏的看向声音来源——这语气对幸村说话,她很欣赏。
桌子底下慢慢伸出一只苍白的手,用力地抓住桌沿,然后探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
“幸村?你来干嘛?”
幸村精市无辜的摊手,“果然神户同学很喜欢阳光,每次看到都会忍不住冒出来。”
“……”神户奈美扒拉一下头发,“说重点。”
“想找你帮个忙。”
神户奈美的关注点瞬间转移,“对我有什么好处?”
“可以保证你不会被废社。”
“切,”女生无趣的站起来,拍干净衬衫,一脸无所谓,“本来就没这回事。”
“是吗?”幸村微微侧脸,温柔的光擦过他的侧影,看上去柔和而散漫,像一只慵懒的狮子正缓缓睁开眼睛。
“我从这里无功而返的话,就不好说了。”
“……”
目睹神户奈美脸色骤变全过程的西原理央点评,“官僚主义。”
幸村精市权当她不存在。
“那么,”神户奈美看了他一眼,“你是为谁而来?”
幸村把黑色信封放在桌上,“你对这封信还有印象吗?”
“……西原理央?” 神户奈美皱眉,“我当然记得她。她是我见过灵魂最特别的人,如果不是她身边总围满人的话,我倒是很想单独研究她。。”
西原理央:“……”
幸村精市不服,“我不特别吗?”
神户奈美勾起一抹神秘的笑。
“并不是世人拥有的特别。”
“什么意思?”
“姑且假设灵魂以色彩分类,她的灵魂独特处在于……它是透明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在意的人,也没有在乎的事。”
“……”
“这样说不懂吗?换而言之,这个世界对于她,没有羁绊,也没有烙印。”
“你是在说她没心没肺吗?”
“……不,这是幸村同学你自己的想法。”
“那……”少年斟酌了一下用词,“在什么情况下,灵魂和身体会意外分离?”
“怎么可能。”神户奈美只思索片刻,轻飘飘的地说,“灵魂是轮回之源,失去灵魂会消失的连渣都不剩。”
幸村精市下意识的看向西原理央。
风吹起她的发丝,遮住了表情。
“怎么问这种哲学问题?”神户奈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顺着幸村的目光,定睛凝望着书架。微风吹动书页,好像遭受了阻拦,慢慢变回平静。
“有人站在那里?”神户奈美疑惑的目光渐渐变得炽热。
“——是她?”
神户奈美不自觉的迈向幸村视线所及之处。
她伸手穿过空气,又往前走了两步,很快就要来到西园理央眼前。
“怎么可能……她站在这里吗?……太神奇了。”
西原理央无动于衷地看着她越走越近,侧脸的轮廓上扑捉不到一丝表情,像是要融入萦绕在她身边的微光,朦胧而虚实。
“喂。”
骨节分明的手拦住神户奈美要迈出的步子,幸村精市挡在西原理央面前,眼眸中隐藏着浅淡的不满,“你要干什么?”
神户奈美抬头,神色认真,“我想研究她。”
“比起满足你无聊的好奇心,应该先找解决方案吧。”
“考据很重要。”
“废社重不重要?”
“……”
神户奈美恹恹的点头,妥协,“我知道了。”
“那我们就从几天前突然看到一团白光开始说起……”
安静的室内只有少年清冽的嗓音荡起细微回声。
海鸟成群结队的飞越海平线尽头,湛蓝的海面闪着点点荧光,枯枝砸在屋檐上,细细的雪落在窗前。
“……”西原理央终于忍无可忍的走出探灵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