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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青柔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不解道:“依你所言,这套心法可以阻止锁骨针穿心而亡,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不修练,还让锁骨针继续流动,最终还是死于锁骨针穿心之下呢?”
慕容雁只手托住下巴,寻思道:“这点我也想了很久,从她留下的词组中,我只能猜想出最有可能的便是她无法突破心法上最后一层,或着是她发现时已太晚,所以才会来不及修练完便穿心而亡。”
殷青柔深思着,沉默须臾,不抱持乐观,浅然道:“就算此方法真能封住锁骨针,但依你所言,必须将心法完全修完才行,但我刚刚细心分析过心法上有太多我无法参透的……我知道我时间不多,在短时间内要将心法完全学会,并非是件简单之事,可能最后的结果依然会如她一样……”
慕容雁似乎不担心,神采奕奕地带着使人信赖的微笑,温和道:“青柔,妳信得过我吗?”
殷青柔毫不犹豫的点头,连她自己都惊讶的吃了一惊,是慕容雁那令人信赖的笑容,还是那温和的亲切,让她对慕容雁的信赖超出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她不解这层信赖感是源自于那里……她对他的感觉,是视为亲人一般还是其他……在她失神的眼中似乎看得出些许的迷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八回 再 习 武 功
慕容雁见她眼神中的迷乱,在他那始终认为殷青柔心里不会在意他的想法上,以为她的迷乱出于心法上那复杂的经脉之术。
他轻笑道:“我知道妳在担忧什么?我想妳之所以参悟不透的应该是心法上哪复杂的三阴三阳吧?”
殷青柔以为他看出她心中的迷思,先是一楞,后来明白他误解了,心下一松,她发觉自己不该再想这问题,慕容雁已自然深入她心里是不容置于,她又何需去在意他的关系呢?
她瞥了他一眼,他的眼神依然温和的令人信赖,这样就够了。她不在自寻烦恼,轻点了头,算是回答了他。
慕容雁含笑对她道:“妳不懂可以问我。”
殷青柔一怔,道:“我差点忘了你是……不过就算你懂,我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学会它吗?”
慕容雁道:“一般不解经脉之术,便觉得此心法很难去修练,这也是这套心法上的难处,但如果明白了其中道理后,便会发觉它和一般武学修练并没什么两样。”
他凝视她,见她心思不定,修长的双手轻轻搭上她的粉肩,俯身在她面前,双眉微皱,难得的严肃道:“青柔,答应我,不管结果如何,妳都不能放弃,如果妳有不懂的地方,我会尽我的力量帮妳,在妳修练的这段期间,我可以暂时以针封法帮妳缓慢锁骨针的流动,为妳争取时间……青柔,我相信妳行的。”
其实就算血玉心法不能救自己,在殷青柔心里早已开始暗暗的摸索,这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
她看着慕容雁严肃中的真诚,心里闪过一抹异样的感觉,她突然不喜欢见他皱眉的样子,也不爱看他失望的表情,因此她想也不想便重重地点头,道:“我会学的!”
不过回答后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她又何必去在乎他的感觉呢?
慕容雁道:“现在我把三阴三阳精要部分告诉妳,其于的就靠妳自己。”
殷青柔点了头。
慕容雁开始道:“这里的三阴三阳乃指手足三阴三阳,它分布于十二经脉,而十二经脉又称十二经别,分别为手太阴经别、手阳明经别、足阳明经别、足太阴经别、手少阴经别、手太阳经别、足太阳经别、足少阴经别、手厥阴经别、手少阳经别、足少阳经别、足厥阴经别……这便是混淆妳的三阴三阳,说穿了也没什么,我在跟妳详细说明些,妳会比较清楚。手太阴之正,别入渊腋少阴之前……”
慕容雁一边解释,殷青柔专神细听,有了慕容雁的解说,殷青柔似乎慢慢抓到了诀窍,心里已开始慢慢默念血玉心法。
慕容雁又道:“十二经脉在肘膝关节以下各有五个重要的腧穴,分别名为井、荥、输、经、合,合称五输。五输是一组具有作用大、规律性强及运用范围广等特点的腧穴。五输穴按井、荥、输、经、合的顺序,从四肢末端向肘、膝方向依次排列,是有具体含义的。所出为井、所溜为荥、所注为输、所行为经、所入为合……”
经过慕容雁一番说明,殷青柔明白后,立刻盘坐于石床上,按着心法上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在行手太阴之正……不到一个时辰,竟毫不费力的便做到了。
殷青柔“咦”了一声,讶异道:”想不到经你这一解说,觉得这心法没甚么难处。”
慕容雁露出惊讶道:“青柔,妳不会要跟我说,妳已练会第一层。”
殷青柔笑道:“我正要告诉你,我打算练下一层……”话说一半,殷青柔突然全身一颤,打了哆嗦,感到心口有道寒气逼身,她用双手紧紧包住自己,缩成一团。
当场吓坏了慕容雁!
要不是殷青柔睁着大眼睛紧盯着他,慕容雁可能又会失常的冲上石床将她拥在怀里,因为他已慌乱的跳上石床,就差那一步……只见他愣愣的跪坐在殷青柔面前一脸惊慌无措。
殷青柔见他模样,不由得笑了出来,道:“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感到身上有股寒气压迫,没什么的。”
慕容雁被她这一笑,发觉自己在她面前很容易失了冷静,动不动便紧张的过了头,兀自涨红面孔,脸上的神情是既尴尬又别扭,急忙避开她的目光,赶紧下了石床,捂着自己愈跳愈快的心口,强自镇定,沉重的叹了一声,垂着头在洞中来回踱步走着。
殷青柔努力压抑胸口那道寒气,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也许是太过劳累关系,她将身子慢慢的斜躺下来,缩着身子很快的便睡着了。
慕容雁手负背在洞中来回走着,突然想到什么?失声叫道:“我懂了!血玉心法,每修练一层后,便会引寒气入身,待寒气消退后便大功告成。”
他又惊又喜,殷青柔果真学会了第一层,不过恨快的他的脸又暗了下来,这也让他想到,每修练一层寒气便会加重,殷青柔是否承受的住,已是他心中最大的隐忧。
他回头看她,才发觉她竟然睡着了,他轻笑一声,缓缓走向侧躺石床上的殷青柔,见她全身缩成一团,睡的不安稳。
他赶紧褪下自己身上绸衫为他盖上,在床沿静静坐下,轻轻拨开垂落在她面颊的一绺发丝,眸光带着温柔。
她清丽的睡容令他目不转睛的舍不得移开视线,眼神温柔中有些迷乱……含情脉脉……他的心不稳的悸动着……
他希望自己能自私一点,这样,他就可以不必将自己压抑得如此痛苦,然,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他警惕自己,不可逾矩,否则他将无颜再面对她,对她的情意,就让它永远埋藏在心底吧!
他轻喃心中的痴情,道:“青柔,别离开我,好吗?我会一辈子守着妳……”
他发觉自己像傻瓜一样的自言自语,一声苦笑,凝视着她好半天才慢慢收回目光向四周望了一下,发觉这里东西太少了,至少她需要条暖被才能睡的安稳些。
心里有了主张后,他站起身,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的走出了山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九回 夜 的 深 凝
阴风嘶嘶,冬日的簋魅沼泽显得格外地严寒,风刮过树梢发出一长声凄厉的低啸,还伴起了一阵旋风,卷起些落叶打转,更为无渊魅谷增添了不少阴森之感。
一袭冷风传来一阵冰冷,慕容雁下意识地低头看,就看到自己单薄衣衫下的肌肤在寒冷的空气中浮现粒粒疙瘩,他缩了一下身子,苦笑一声,再抬起头时,四大护卫竟出现在他面前。
虽然知道他们的来意,慕容雁还是问道:“四大护卫有事吗?”
烈风躬身施礼道:“我们奉了圣主之命,来接圣少的。”说完将手上温暖的银绍裘披在慕容雁身上,续道:“走吧!圣少。”
慕容雁低头拉紧银绍裘,让自己身子暖和一下,突然道:“你们等我一下。”又转身走回山洞。
不多时,他又走了出来,身上已穿回绸衫却不见银绍裘,四大护卫面面相觑,似乎想说什么?慕容雁不给他们机会,径自的往前走,顺口道:“我们走吧!”
慕容雁走后不久,殷青柔缓缓苏醒过来,感觉山洞内一片静谧,已不见慕容雁身影,身上却莫名的多了一件温暖的银绍裘。
她坐起身,望着空荡荡冷清清的山洞,心中有种凄怆悲凉的感觉……
她将银绍裘裹住全身,双臂抱膝,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让身子暖烘烘的舒服起来,但心还是空虚的冰冷,也许是太静关系,脑中思念的影子才会不断的浮现……
记忆中,他的臂弯是那么温暖,他的手臂是那么强壮,彷佛能为她遮风避雨,挡掉一切忧愁和烦恼,她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甜蜜世界,却被自己亲手将它毁掉。
她张着一双空洞的眼,直楞的对着洞口发呆,就这样愣愣坐着,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翌日一大早,慕容雁又来到无渊魅谷,连四大护卫也跟着过来,还带来了不少的东西。
慕容雁笑着道:“这些都是医苑里的东西,现在我也用不着,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就拿来给妳用。”
虽然慕容雁这么说,但殷青柔知道这些东西很多都是新的,并非他说是医苑不用的东西,尤其是那一床暖被……
瞬间,在慕容雁的巧手下,洞中的感觉不在冷清空荡,反而有股暖洋洋的气氛,让殷青柔自己都怀疑她真的是被人流放在此的吗?
在与慕容雁交谈中,他温和的语气中还是带着笑容,但殷青柔感觉得出慕容雁的笑容中多了一份无奈。
慕容雁在忙完洞中一切并为她把脉施过针封法后,便随着四大护卫离去。往后日子,慕容雁便不在经常出现。殷青柔也将全部心思放在修练血玉心法上,有不懂的地方她便将它记下,待慕容雁到来时再一一询问。
虽然慕容雁没有天天来无渊魅谷,却会在固定的时间来为她把脉扎针,同样的四大护卫也会跟着他过来,而他停留的时间也不长,每回做完他该做的事后便又离开。
殷青柔在每修练完一层心法后,便会引寒气入身,因此慕容雁要她每修完一层皆需休息几天后才能再继续。
而在不修练期间,她便按照慕容雁交代的坐息方法来缓慢锁骨针的流动,日子就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地度过……
☆ ☆ ☆
银色的月光清冷地洒入无渊魅谷,如繁星耀眼地流泄一地,泄在簋魅沼泽、泄在五里迷林、泄在滚滚沙漠、泄在流川长河、泄在朦胧的大地上,而朦胧的大地将再苏醒,苏醒于日月之下、苏醒在冷风刺骨之中。
就这样,日升日落、月起月沉,一天天过去……
随着日子的消逝,殷青柔发觉自己对慕容雁每次的到来,竟是以一种期待的心情在等候,她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因为她从不去深思这个问题。
夜色昏昏暗暗,山雾幽幽忽忽的飘聚在四周,因为天空的阴霾,更在人们的心头加重了那种说不出、道不尽的沉郁。
同样的沉郁出现在慕容雁的脸上,他怔怔凝视着石床上一张沉睡的丽容,有多少的夜晚他就这样静静守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