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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轻微的关门声,墨潋猛地坐了起来,一双无波的水眸里,逐渐淡出冰冻如冰潭冷窖的阴寒。
早晨醒来,温穆飏还没有回来,墨潋缓缓睁开眼睛,昨夜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她一贯的休息习惯。
“素儿!”墨潋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吱呀”地一声开门声,素儿端着洗漱的物什进了卧房。
墨潋瞧着素儿把脸盆放好,冲她招了招手。
素儿一愣,越见清丽的小脸上带着些许迷茫,也没多想,走到了墨潋跟前。
墨潋低头在素儿耳边轻声低语,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素儿却是一怔,看进墨潋平静无波的眼底,敛了一脸的惊讶,点了点头。
“铃铛!”伺候墨潋洗漱完,素儿端着物什从墨潋房里走了出来,看铃铛在院子里,冲她喊了一声。
“沁侧妃可是要用早膳?”铃铛放下手里的活,笑吟吟的过来接素儿手里的东西。
“沁侧妃说想吃鼎泛进贡的荔枝,你带几个人去取一篮过来吧。”素儿笑笑,清秀的小脸上带着几分干练。
铃铛浅笑应着,刚走几步又转回来,眉头皱皱,道:“空腹吃荔枝对胃不好,还是让沁侧妃多少进一些吃食再吃荔枝为好。”
素儿勾勾唇角,平日里她和铃铛关系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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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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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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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
 ̄载〃√
 ̄网〃√
两人年龄相仿不说,又同时在墨潋跟前伺候的大丫鬟,也算是知心的。
“好,我去拿盘点心先给侧妃送过去,你快去吧!”素儿笑着,一边说,一边往外推铃铛。
“铃铛姐姐,我跟你去拿荔枝吧!”眉儿在一旁听着素儿和铃铛的话,把手里的活儿还给了一旁的丫鬟,走了过来。
“这……”铃铛看了眉儿一眼,清越小筑的上下从来都是十分祥和温暖的,只是眉儿这样突然的,让铃铛有些不安。
“行了行了,去吧,再带两个人,那东西沉!”素儿说着,又唤过两个人。
铃铛感觉总有些不对,可是细想也没有什么不对,转身带着众人出了清越小筑。
素儿看着眉儿的背影,嘴角勾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荔枝是刚送进来的,一直在冰窖里藏着,虽说味道不如刚摘下来的,却也十分新鲜。
墨潋坐在桌边看书,屋子里四角都放着冰,清爽徐徐,丝毫感觉不到院子外的燥热烦闷。
正中的桌上,铃铛,素儿和眉儿都留下来剥荔枝,一旁,还有一个丫鬟摇着蒲扇。
“沁侧妃!”铃铛端过一小碟剥好的荔枝,每一颗晶莹的果肉上,都插着一枚小小的牙签。
墨潋闻声,眼睛缓缓从书本上移开,张口吃下铃铛送过来的荔枝。
荔枝汁液很足,墨潋一边看着书没有注意,一滴的果汁润湿了唇角。
墨潋一愣,赶紧抬手拿着手里的丝绢擦唇角,却没想到,抬手之间,正好打翻了铃铛端在手里的那碟荔枝。
“啊!奴婢改死!”铃铛惊呼一声,想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圆滚滚的荔枝从盘子里散落,因着本身的弹性骨碌碌的滚远,散落了一地,有几颗落还落在了墨潋的身上。
顿时,荔枝的汁液浸湿墨潋的衣服,浅紫色的轻纱变成了深紫色。
素儿和眉儿正在剥着荔枝,听到铃铛的一声呼喊,顿时停了手里的活儿,帮忙收拾。
“铃铛快去拿一身新衣服过来!”素儿皱了皱眉头,又转身对眉儿说:“眉儿快把地上收拾一下,免得有人踩着滑倒了!”
说话间,素儿走到墨潋跟前,帮她把最外层的一层轻纱脱了下来。
虽然墨潋身上沾上的汁液不多,可是果汁都是黏黏的,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眉儿听着素儿的话,赶紧拿着碟子一颗一颗捡起地上的荔枝。
抬眼之间,看到墨潋刚才准备擦嘴用的丝绢掉在桌上,眉儿眼底一亮,悄无声息地拽进了衣袖。
墨潋不着痕迹地看着眉儿的小动作,不由得唇角微微勾起。
铃铛拿着衣服回来,刚踏进卧房的门,看到里面的情形,不由得一愣。
屋里,墨潋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素儿站在一边一下一下的扇着扇子。
这一切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对,只是,地上跪着的眉儿,却是一阵阵发抖!
眉儿是二等丫鬟,平时素儿和铃铛在,都轮不到眉儿进屋的,今天放她进来莫不是犯了什么错?
素儿接过铃铛拿来的衣服,轻轻地帮墨潋穿戴好。
墨潋又重新坐在眉儿对面的椅子上,伸手端过刚上的茶水,杯底轻磕桌沿,发出一声脆响,惊得眉儿猛地一哆嗦!
“你是要自己拿出来,还是让素儿搜你的身?”墨潋声音带着清冷,每个字都如同一支冰针直直地戳进眉儿的心口!
“沁侧妃……奴婢……没……”眉儿只觉得浑身一震,脸色刷的白了,猛地瞧见跟前素儿的绣鞋,终于,从袖子里哆哆嗦嗦的扯出那条丝绢。
“真是个不长进的东西,沁侧妃的东西你也敢拿!”铃铛大概知道了缘由,忍不住走到眉儿跟前啐了她一口。
眉儿拿出丝绢,连连磕头,只听得地面砰砰地响,她也不知道疼,只哭喊着:“沁侧妃饶命啊,奴婢也是一时迷了心窍!求沁侧妃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墨潋垂目瞧着眉儿,眼神冰冷,道:“眉儿,你月钱是多少?”
眉儿一愣,没有明白墨潋的意思,抬头看素儿和铃铛,两人脸上亦是不解。
“回……回沁侧妃,奴婢月钱是两千文……”眉儿怯怯地回答道。
墨潋冷哼,一双水眸带着几分厉色,只听一声脆响,余音回荡在屋内,惹得人心一阵颤抖。
“同为二等丫鬟,你可是王妃屋里的如叶和月王妃屋子里的季桐是拿多少月钱?!”墨潋的声音带着三分冷寒,同时让素儿和铃铛也是一抖。
“奴婢……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眉儿脸上一白,心虚不已,连连磕头,脸上原本就带着泪水,如今更是如同被雨水冲刷了一般。
听墨潋这话,素儿和铃铛也自然是明白了的,王府月例,一等丫鬟是一两银子,二等丫鬟是一千文。
因着古芳斋是温穆飏送给墨潋的私产,在墨潋的手下,古芳斋月月都入五千两以上,清越小筑的下人们除了从公中领得月钱,每月还能从墨潋这边额外领取。
如今,王府都是削尖了头想进清越小筑做事,身为一个二等丫鬟,眉儿不至于这么傻,为了一条丝绢犯糊涂。
“你是个透亮的人儿,不然也不会把你从外面洒扫的丫鬟直接升了二等丫鬟,若是你仍旧执迷,我这里庙小,便不留你这尊大佛了!”墨潋声音不大,却透着那么一股沁入心肺的冷寒。
眉儿一抖,抬起眼睛看着墨潋,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泪水,一张小脸已经哭花了,只剩下满脸的惨白无色。
“哎呀,你倒是快说呀!平时沁侧妃对咱们这么好,你是脑子进了水跑来偷拿沁侧妃的丝绢吗?”铃铛向来是个心直口快的,见眉儿吞吞吐吐,不由得心里一急,上前踢了眉儿一脚。
“铃铛姐姐……我……”眉儿屁股上一疼,看着铃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刚止住的眼泪又刷刷地流了下来。
墨潋看着眉儿,也不说话,只端过素儿刚续好的茶,低头浅抿。
眉儿看着墨潋,转过脸发现房门已经被关得严严实实,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奴婢对不起沁侧妃!”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脸色依旧煞白,她缓缓地舒一口,接着说:“是月王妃囚了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偷取王妃的贴身物件。”
墨潋眉头一皱,素儿和铃铛也均是一怔,原本以为这个带着刺得月王妃只跟王妃逗得如火如荼,却没想到她倒是那边都不晾着!
墨潋迅速恢复了神色,将手里的杯盏放在桌上,看着眉儿,道:“之后呢,她还叫你如何?”
眉儿抽噎着,听得墨潋的问话,缓了缓,回答道:“季香姐姐只说叫奴婢在三日后的子时将东西从后门给到一个男人手里。”
墨潋一冷,月灵倒是知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她要还的是墨潋,恐怕就不能如她所想了!
“季香姐姐给了奴婢一句暗号,若倒是能对上,便可给那男人,之后就不需要奴婢做什么了。”眉儿歪着头细想着,确定自己没有漏下什么,这才抬起了头看着墨潋。
听完眉儿的话,墨潋冷笑,看了素儿从眉儿手里拿过来的丝绢一眼,道:“这丝绢你还留着,她怎么交代你的,你依旧按照原来的计划做!”
眉儿一抖,似乎是没有听明白墨潋的话,虽然她不知道后面的计划,可这分明是要陷害墨潋,她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
墨潋冷哼一声,唇角微微勾起,看着眉儿一脸的不解,道:“你只要做好她们交代的事,你的家人便不会有事!”
眉儿眼睛一热,接过素儿递过来的丝绢,连连磕头,她并不是贪财之人,只是她家人都在月王妃手上,如今这样,她也是被逼无奈。
“行了,荔枝都撤下去吧,不吃了!”墨潋微微闭上眼睛,挥了挥手。
铃铛也是个机灵的,赶紧把眉儿拽起来,从怀里拿出帕子给她擦干净脸,这才收拾着东西喊了几个人来把桌子撤了。
“厉雨!”墨潋原本斜着倚在软榻上,突然喊了一声,倒把素儿和铃铛吓得一愣。
“属下在!”话音未落,厉雨一身黑衣便跪在了墨潋跟前。
“把眉儿的家人救下来,在远处给她们安置一个住处!”墨潋手里拿着书,脑子里飞快地做着打算。
随着一声“是”,厉雨的声音便消失在了屋子里,她速度很快,素儿和铃铛甚至没有看清楚她是从窗户出去,还是从大门出去的。
“铃铛,去我的账上支出十两银子,这事儿过了,就让眉儿走!”墨潋声音平静舒缓,却是字字坚定,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
铃铛默默地应了一声,看着墨潋脸上平静柔和,却也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
墨潋向来对清越小筑的下人优待,但是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忠心不二,如今眉儿蓄意害主,墨潋自然是不能再留她,就算是被人胁迫,如今墨潋对她的处置,已经是恩泽不尽了。
“你们两个,管理不力,自明日开始,院子里头的两缸水,你们一人负责一个!”墨潋说完,放下手里的书,侧过身闭上了眼睛。
素儿和铃铛面面相觑,身为大丫鬟,出了这样的事,墨潋这样的罚并不算轻,只是她知道铃铛家里几乎就靠着她这点月钱度日了,如今,让她多干活,总比罚月钱要好得多。
再者,墨潋又不缺她那点月钱,主要是得让她们长了记性,手下的人要看紧了,她这清越小筑必须要有个规矩。
素儿和铃铛细细地品着墨潋话,两人原本就是通透之人,略加思考也就明白了,只是再看墨潋,却已经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两人叹了一口气,拿过一个轻薄的被子给墨潋盖上,悄悄退了出去。
正睡着,墨潋鼻尖飘过一抹熟悉的味道,她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昨晚没有睡好吗?眼睛怎么这样红?”温穆飏伸手将墨潋拉进怀里,另一手握着她的手,放置唇边轻轻吻着。
墨潋浅笑,并没有回答温穆飏的问题,只是静静地靠近他的怀里。
侧脸贴着温穆飏的胸膛,墨潋感觉很踏实,有的时候她想,如果这辈子,只有两个人相守相知,那该多好,可是,事实总是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