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以为咱们五个人的心可以一直在一起,我以为咱们一起经历的那些都是最真实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却有人在演戏。呵呵!昨晚,我听着她从窗户跳进房里,我多希望你只是进来替我掖被子。我多希望,这一切只是我想太多了……”杜雅汐的声音平稳,却仍旧可以听出比平时要显得冰冷一些。
紫苏抬眸看去,就见杜雅汐的嘴角溢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当我听到你说,你想学做账时,我真的很开心。我最喜欢看到你们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我没能想到,你想要的却是宸之的命,我的命。你潜进屋里去取解药时,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样会要了宸之的命吗?如果宸之活不成了,我的命还能在吗?”杜雅汐说着,抬起了头,努力的将眼眶里的泪水给逼了回去,她不能在紫苏的面前哭,不能!
再低头时,她的嘴角又像往常那般挂着淡淡的微笑,只是这抹微笑不再温暖,“我一直在想,以后不管怎样,我都要尽我所能去照顾你们……可是,紫苏,你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笨蛋。”
“少夫人。”紫苏面色骤变,眼角已有泪光。
桑枝只觉胸口发闷,透不过气来,脸上就透出浓浓的失望和伤感。
“少夫人,紫苏姐……”她急冲冲一句话说出口,抬头看向杜雅汐,已是泪眼婆娑。
半夏连忙抢先,道:“少夫人,过往之事已过,你别再伤怀了。”说着,她就怒目瞪向紫苏,“把少爷的解药交出来。”
“没有了!我既然要取,自然不会留下。”紫苏眸底的泪光已不见,剩下的只是让半夏和桑枝感到陌生的冷漠。
“你?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老夫人待你如何,少爷和少夫人又何时将你当作下人来看待?你的良心全都被狗吃了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半夏双目赤红,狠狠的瞪着紫苏犹不觉解气,她撸起衣袖,上前就按着紫苏一阵打。
半夏的心里翻江倒海般,又悲又愤,抡起拳头如雨般的落下,“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黑心的东西。”
“半夏——紫苏姐——”桑枝心痛如绞。
杜雅汐没有喊停,而是背脊挺得笔直的坐着,她抬睑望过去,眸中盛满了悲怆和哀婉。
紫苏不躲不闪,任由半夏责打。
桑枝想上前拉架,但却没有动,只是劝停。
一是杜雅汐没有喊停,二是紫苏的确该打。
半夏打在紫苏身上,自己的眼泪却是不停的往下掉。她们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却是没有想到紫苏是混在羊群里的那头披着羊皮的狼。
“别打了。”杜雅汐站了起来,半夏收了手,胡乱的擦去眼泪,桑枝在一旁咬唇哭泣,肩膀一耸一耸的。
杜雅汐就看向桑枝,“你陪她说会话吧,她还有半个时辰。你替她梳洗一番,让她好好的上路。我就不送她了。”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
紫苏就滑下床,对着杜雅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少夫人,这三个响头就当是我还你的恩,从此以后,你就忘了紫苏这个黑心的人吧。”
说完,她就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杜雅汐背对她站着,直紫苏磕完了头,她才抬步离开。
也罢!
如此没有负责的离开,对谁都好。
走到房门口,半夏和忍冬终是没能忍住扭头深深的看了紫苏一眼,然后,决裂的关上房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杜远砚和空老头他们上药园去了,杜瑞兆和杜雅兰上了学堂,邰氏则被丽婶拉去挖竹笋去了。
出了房门,杜雅汐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她朝半夏和忍冬挥挥手,“我进屋歇会。”说完,就进了屋。
半夏和忍冬相视一眼,两人眸底皆是心疼。
“这…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半夏忍不住低吼。
忍冬连忙劝她,“半夏,人将至死,以前的恩怨就算了吧。咱们到底是姐妹一场,要不待会也进去送送她吧?”
“我不去!”半夏摇头,负气离开。
忍冬看着她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雅汐,你怎么了?”内室传来姚宸之的声音,杜雅汐擦干了眼泪,敛了敛情绪,提着炉子上温着的铜壶,倒了一杯水端着走了进去。
“你口渴了吧?”
将手里的杯子撂放一旁,探首看着他,问道:“要不要扶你起来靠着坐?”
姚宸之点点头。
杜雅汐扶着他吃用的坐了起来,然后把大红迎枕垫在后面,让他靠着舒服一些,一切就绪,这才端了水递给他,“先喝点水。”
姚宸之喝了水,将杯子递给她,蹙眉看着她红肿未消的双眼,问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深叹一口气,杜雅汐握紧了他的手,将如何对紫苏起疑,如果让夜灵找到了紫苏的把柄,又是如何让她中了毒,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说着,说着,她的眼角就没有再干过。
“雅汐,你忘记她吧。”姚宸之心疼的以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她不值得你伤心!”
杜雅汐点头。
“要不要上来陪我坐坐?”姚宸之拍拍身旁的空位置,砸了咂嘴巴,道:“我们是不是该练习一下了?”
看着杜雅汐的眸底闪过错买愕,姚宸之就语气有些委屈的道:“今天还没有练习呢。”
“都这个时候了……”
“学习不分时候的。”看着她眼中重新有了笑意,姚宸之就嗔了她一眼,道:“严肃一点,现在就在跟你讨论学习的事情。这事可大可小,说大了那是为了姚家的香火更旺一点,说小了那是为了咱们的幸福着想。”
杜雅汐的眸中的笑意已经溢了出来,嘴角翘翘。
这个男人啊,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在故意逗她开心,岔开话题让她放松起来呢?
她起身欲往外走。
姚宸之从身后拉住了她的手,焦灼问道:“你要去哪里?”
杜雅汐伸手拿过床边小几子上的空杯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道:“你说了这么多,难道不口渴吗?我去帮你再倒杯水。”
姚宸之笑着松了手,看着她去倒水。
突然,隐隐传来压抑的哭声,杜雅汐提着水壶的手顿了顿,心陡然疼痛,她紧紧的咬着嘴唇。
“雅汐,你进来。”耳边传来姚宸之关切的声音,杜雅汐努力的将眼泪逼了回去,倒了水,重新回到床前。
“我没事!”
“我知道!”姚宸之接过水,一口气喝完,然后看着她,道:“问心无愧就好,其他的别想太多。”
“嗯。”杜雅汐点点头,脱了鞋就爬上床,侧身躺着,无声的哭泣。
姚宸之扭头心疼的看着她,却是没有再说一句安慰她的话。
这个时候,任何语言上的安慰都比不上真实的陪伴,他守着她,看着她双肩轻耸,看着她悄悄抹泪。
“睡吧!睡一觉起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
紫苏因急病去世,三日后,杜雅汐就将她风光的下葬,环山村外,凉亭对面的土坡上就多一座新坟。
苏城,荷香胡同,顾家。
周海芬怒气冲冲的走进顾怀远的书房,见他正坐在书案前,低头看账本,手中的算珠打得噼里啪啦的响。
她不由气打一处来,上前就用力夺过他手中的账本,用力的丢在地上,指着顾怀远的鼻子,就骂道:“你这个孽子,我要为十一报仇,你为何从中阻拦?”
顾怀远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到墙角下捡起账本,“我说过,任何人都不可以动她一根毫毛。”
“哈哈哈……”周海芬仰头大笑几声,然后,满脸悲哀的看着他,道:“好!很好!这就是我费尽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在他的眼里,我这个亲娘居然连一个贱女人都不如。”
“她不贱!您也别拿自己和贱来作对比。”顾怀远将账本撂在书案上,伸手去扶周海芬,“娘,儿子扶您坐下来说。”
“你别碰我。我也不是你娘。”周海芬怒极,甩开顾怀远的手。
顾怀远的手一顿,连忙放下身段,道:“娘,你又说气话了,我如果不是你的儿子,那我是谁的儿子啊?”
“谁知道你是谁的儿子?也许,你就是我从路边捡来的一个弃婴。”周海芬拂袖,一脸怒气的坐了下来。
“娘,你别开玩笑了,你就是生儿子的气,也不能说这么伤情分的气话啊。”顾怀远撂袍坐到了周海芬的对面,目光却是紧紧的锁在了周海芬的脸上。
心头一惊,周海芬立刻就清醒了过来,心里暗斥自己气晕了头,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当气话说了出来。
她抬头,眸底水气氤氲的看向顾怀远,“还不是你气得我说一些不着边的气话,你说说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可别想娶那个女人进顾家,我就是死也不会认她这个儿媳妇的。”
想起杜雅汐,周海芬就恨得咬牙切齿。
收到情报说十一是因急病去世的,可她怎么可能会相信?十一可是她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这么折了,她着实的心疼。
这事能传到她的耳中,相信唐丽容也已经知道了,真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娘——”顾怀远看着周海芬,“娘,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的,只要我把姚家夺回你手中,你就不会涉及我的婚事。”
周海芬一听,眉头就狠狠的皱了起来,听他这意思,那就是真的要娶这么一个成过亲,还生过小孩的女人进门了。
这怎么可以?
当时只是为了敷衍他,没想到他竟是对杜雅汐情根深种。
“不可能!我不可能让你娶她,我更不可能养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周海芬立刻驳斥,“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任你胡作非为。”
胡作非为?
顾怀远:“娘,你最好不要企图动她,否则,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周海芬手指颤颤的指着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娘,很快我就可以把姚家送给你,我不求别的,我只希望你别干涉我和她的事情。”顾怀远心底是不想伤了母子和气的。
“胡闹!”周海芬额角青筋迸现,指着顾怀远就骂道:“我知道,你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没有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了。你这是想要气死我啊……”
周海芬说着,一口气背不上来,人就软软的往下倒。
“娘,娘,娘,你怎么样了?”眼明手快的接住她的身子,顾怀远轻唤了几句,见她没有反应,立刻就冲着外面喊道:“顾局,快去请大夫过来。”
说完,他就抱着周海芬急急的往周海芬住的院子里跑去。
一时之间,顾府上上下下乱成一团。
顾局请来了大夫,顾怀远焦急的坐在外间等大夫的诊断,过了半晌,大夫一脸凝重的走了出来。
“大夫,我娘的情况如何?”顾怀远起身迎了上去,急问。
那大夫眉头紧皱,回头朝内室看了一眼,伸手朝外面指了指,顾怀远会意,就伸手对那大夫做了个请势,“请大夫到厅里坐。”
丫环们上了新沏的茶,然后,又无声的退下。
那大夫端起茶轻呷了一口,然后撂在一旁几子上,抬眸看向主位上的顾怀远,道:“顾当家的,令堂心病已久,应当静养,切不可让她动气。她的心脉脆弱,若总是动气,那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是回天乏术。”
英眉紧皱,顾怀远看着大夫,道:“这么严重?”
大夫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