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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完东西,马上就睡觉,于身体无益。
杜雅汐“嗯”了一声。
房间里,灯光明亮,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前,一人凝神摸字识字,一人聚精会神的看着[百毒纲记]。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眼睛微涩,杜雅汐放了下书,打了个哈欠,道:“夜深了,睡吧。”
杜雅汐服侍他上床,然后去吹了灯,窸窸窣窣地从他身上爬了过去,安安静静的躺在里侧。
也是刚刚从他身上爬过去时,她才发觉这姿势有多令人暇想,昨晚的一幕又跃进了脑中,杜雅汐轻轻的对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什么?”姚宸之以为自己耳朵出错了,翻身面向她,问道。
“昨晚打了你一巴掌,我想说声对不起。”
“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姚宸之脸红红的翻了个身,他伸手轻轻的抚着唇瓣,细细的回味那蚀魂的感觉。
温温软软,香香润润的……
耳边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姚宸之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贪婪的吸着夹着她的味道的空气。
“雅汐,祝好梦。”
他甜甜的合上眼帘,过了半晌,他又睁开眼睛,皱了皱眉,他翻身背对她。
没过多久,他又翻了个身,用力的吸了吸。
可任由他翻来又覆去,睡在里面的杜雅汐并不知晓半分,也并未扰了她的清梦。
“雅汐,我睡不着。”
没有人回应他,四周静悄悄的。
“雅汐,我很开心。”
还是没有人回应他。
“我也该睡了……”
他笑着闭上眼睛,突然,他又猛的睁开了眼睛,伸手焦急的去摇杜雅汐,“雅汐,醒醒,快醒醒……”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香味,这股香味让他焦急害怕。
杜雅汐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
“闭气。”姚宸之撂开幔帐,滑下床就冲进了净房,不消片刻,他就拿着已打湿的手绢出来,递到了已经穿好衣服的杜雅汐面前,“捂着鼻子。”
杜雅汐见他一脸凝重,也不问为什么,连忙接着湿手绢就将鼻子捂紧了。
“不开点灯,咱们走。”姚宸之拉着她就往门外走,杜雅汐顺手捞取了他的外袍。
☆、075章 下饵钓鱼
这天,天还没有亮,姚老夫人的院子里已是灯火通明。
老夫人看着已经收拾妥当的杜雅汐和姚宸之,目光一暗,上前握紧了杜雅汐的手,心疼的道:“走吧!东西我已经让燕子和丽娘收拾好了,你们立刻回别院。雅汐,祖母就把宸之交给你了。”
“祖母放心,雅汐一定会照顾好他。”
急急忙忙的送走了杜雅汐和姚宸之,姚老夫人就带着钱妈妈和老何赶到了新房,精眸泛着冷光,姚老夫人扫看了新房一圈,挥挥手道:“老何带人把东西找出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干的?”
睡到半夜,姚宸之和杜雅汐就悄悄的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姚宸之让钱妈妈领着杜雅汐去了偏房,又让丽婶去服侍她梳洗,自己则留在房间里一脸冷肃的要求,“祖母,我要立刻带雅汐回别院,别外,请你派人在暗中保护她。”
问清楚了一切,姚老夫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杀绝姚家有可能会诞生的子孙。当下,她沉重让钱妈妈不动声色的去准备,答应让他们去别院。
手紧紧的握着椅子的扶手,手背上的青筋跳起,烛光跃进那双狭长的凤眸中,化成了浓浓的怒火,在眸中不受控制的蔓延。
过两盏茶功夫,老何面色凝重的走到了姚老夫人的前面,拱拱手,道:“禀老夫人,什么发现都没有?”
轻轻颔首,姚老夫人的脸色难看至极,伸手揉了揉隐隐生痛的额角。
钱妈妈看着,立刻心疼的站到她的身后,熟练的在她的头上按摩,语气中充满了疼惜,“老夫人,你别着急上火,这事总有一天会查出个水落石出来的。”
水落石出?
姚老夫人咬着牙,道:“燕子,这事究竟是谁做的,咱们心里都有数,可是,她凡事都做得滴水不漏的,我们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我没证据就怀疑她,那外头的人,还有宗亲们反而会怀疑我。”
有些事情,她不是不怀疑,她也不是没有调查过。
可对方做事太紧密,一点破绽都不留。
今天早上才知道姚宸之有那方面的能力,晚上就下手了,这事就算说到天上去,也不可能是外面的人。而在这里家里,如果姚家子嗣在宸之这里就断了,那谁会受益?
其实是一件很容易就能推算出来的事情,可她没有证据,而且,她当年答应过夫君,一定会待她如亲生。实际上,她待她更胜亲生,什么也不敢少了她的,就怕宗亲们觉得她这继母刻薄,就怕将来与夫君在地下团聚,无颜面对他。
这件事情,她不会这么就算了,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也不会轻意捅破这层窗户纸。
老何不甘心,又带着丫环们一遍又一遍,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又重新翻了个底朝天,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就连姚宸之说的那种香味也没有闻到。
外面的天色渐亮,姚老夫人抬了一下手,钱妈妈立刻上前,搀扶着她起来,柔声的道:“老夫人,燕子扶你回去睡会吧,操了一个晚上的心,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就你知道心疼我这个老婆子。”老夫人欣慰的拍拍她的手背,面上有着难掩的疲惫。
钱妈妈立刻道:“老夫人这话可不能让少爷和少夫人听到,要不然,准得吃味了。”
“呵呵!”老夫人不禁笑了笑,暗暗猜算了下,他们现在已经在哪个地方了?
“啊?这猫怎么会这样?”院子西角,茯苓蹲在厨房门口,惊讶的叫了起来。
姚老夫人皱眉停下了脚步,转身朝厨房门口走了过去,当她看到那只本已有了孕的白猫身下有一瘫血水,而它则虚弱的躺在血泊上,一身的纯白毛色已被染成了触目的红。
捂着胸口,姚老夫人生生的往后退了几步,一口气憋在胸口,几欲炸开胸膛。
眼前的猫已经证实姚宸之昨晚闻到的香味是真实的,她实在是不敢想象,如果姚宸之没有及时闻到那股味道,那现在的杜雅汐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对方这种斩草除根的手段,实在是令她心寒和愤怒。
老何已蹲到了白猫身边,替它检查,半晌,他才站了起来,脸上已罩了一层寒冰,“老夫人,白白小产了,它以后再也不可能有猫宝宝了。”这只白猫是姚宸之养的,因为它全身都是雪白的毛色,所以,胡荽便给它取名叫白白。
白白平时喜欢睡在姚宸之的床下,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昨晚估计白白就新房里。
它以后再也不可能有猫宝宝了,这句话化成无数句直袭姚老夫人的脑海,像是一支支的冷箭射进了她的脑袋里,痛得她两眼发黑。她紧紧的攥着钱妈妈的手,强迫自己站稳了,绝不能在这刻倒下去。
对方要的并不是杜雅汐小产,而是要她永远都无法孕育姚家的下一代。
手腕生痛,钱妈妈却不敢抽冷气,而是咬牙忍着。
“老夫人,燕子扶你回去休息吧。”
主仆二人,缓缓转身,抬眸就见姚灵芝在丫环婆子的拥簇下进了院门,当她看到姚老夫人时,立刻快步上前,关切的问道:“娘,宸之这里出什么事了?我昨天清点的库里,夜里躺上床就睡了死实,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说着,她扭头瞪了一眼胡妈妈等人,“这些人也真不知是怎么当差的,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胡妈妈和白薇等人皆一脸苍白,连忙屈膝谢罪,“请老夫人,夫人责罚。”
“算了,这事我也不想声张,昨夜宸之身子不适,我便让人送他回别院。他常年住在别院,在那里或许对他的病情有帮助。”姚老夫人摆摆手,握住了姚灵芝的手,道:“这些日子为了宸之的婚事,你也辛苦了,回吧。”
“娘,你别这么说,宸之是女儿的亲侄儿,他爹娘不在了,我这个做姑母的准备他的婚事也是理所当然的。”姚灵芝扶着她往院门处走,胡妈妈弯腰看着躺在地上的白白,眸光微闪。
突然,本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白喵了一声,张着利爪朝胡妈妈的脸上抓去,胡妈妈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可白白就像是见到了仇人一般,使出全身的蛮劲朝胡妈妈身上扑去。
“啊——”
利爪在胡妈妈的脸上抓了几道深血印,胡妈妈一边挥着手臂阻挡,一边惨叫着,“救命啊,这猫疯了啊……”
姚灵芝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连忙吩咐一旁被吓呆的丫环婆子,“快快快,快把那只贱猫赶走。”
闻言,姚老夫人的眸中闪过寒光,紧捏拳头,暗压怒气。
丫环婆子们应该屈膝应道:“是,夫人。”
“啊——”又是一声惨叫,白白发狠的对着胡妈妈的手臂乱抓,众人被吓坏了,想要上前又怕被猫抓到,一时之间就愣愣的站着那里看着。
“老何,把白白抱去我的院子。”姚老夫人说完就离开,留下了姚灵芝和她院子里的人,茯苓正欲离去,却发现刚刚白白躺着的地方有一个锦囊,连忙趁乱收进了袖中,快步离开。
姚灵芝心急胡妈妈的伤势,并没有随着回松院,她急步上前亲自扶起胡妈妈,看着她那惨不忍睹的脸,关切的问道:“胡妈妈,你怎么样了?”
“夫人,你可要为奴婢作主,那只该死的猫,它把奴婢抓成了这样,呜呜呜……”胡妈妈的脸和手臂上火辣辣的痛着,痛得她悲悲切切的哭了起来。
姚灵芝移开了视线,实在是不敢看她那张脸,连声安抚,“先回去上药,旁的以后再说。”说着,她松开了胡妈妈,对一旁的白薇她们吩咐:“快扶胡妈妈回芝院,让人去药堂请大夫回来瞧瞧。”
“是,夫人。”
白芷领令匆匆而去。
芝院的人都知道胡妈妈在姚灵芝面前是举足轻重的地位,便都不敢有任何的议异,一边是匆匆去请大夫,一边是扶着哀哀哼哼的胡妈妈回芝院。
松院。
钱妈妈服侍姚老夫人洗梳后,让人传来早膳过来。
看着只是喝了几口粥就放下了碗筷的姚老夫人,钱妈妈连忙劝道:“老夫人,你还是再喝点吧,自己身子骨重要。再说了,现在这个时候,少爷和少夫人都需要你的扶持,你更得关爱自己的身子。”
“唉——”姚老夫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说的那些理,我都懂,可是这个时候,我真的是吃不下。”
钱妈妈蹙眉沉默了下来。
过了半晌,又听姚老夫人自言自语的道:“白白一直都很温顺,从不会抓伤人,今天是怎么回事?”这白白是胡荽捡了回来的,因为看着它一身雪白,所以就将它留在宸院,让它陪伴姚宸之。
白白也真的是陪着姚宸之度过了不少时光,它总是懒懒的,平常也不出宸院,她有时去宸院看到一人一猫,一坐一躺,还笑着打趣,这猫连主人的性子都随了。
那时,姚宸之还笑着应道,这白白是他的好朋友。
这么温顺的猫儿,为何为去抓伤胡妈妈呢?
茯苓和老何都曾靠它很近,当时也不见它去抓伤他们,可为何就只是那么凶狠的去抓伤胡妈妈呢?
这时,茯苓走了进来,附在钱妈妈耳边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