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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包饺子的地菜是我拉着三哥去挖的。”杜雅兰立刻就笑着邀功。
闻言,杜瑞兆笑着白了她一眼,道:“我又没打算跟你争功劳。”
这下,杜雅兰反而怔住了,疑惑的看向杜瑞兆,道:“三哥,你没事儿吧?你哪一次不是跟我争的?你今天不是傻了吧?”
说是争,其实不是姐弟几人闹着玩,寻开心罢了。
杜瑞兆神气的抬起了下巴,道:“君子谋道不谋食。耕也,馁在其中矣;学也,禄在其中矣。君子忧道不忧贫。”
稚眉紧皱,杜雅兰不服气的道:“三哥,你说的我听不懂,但是,我却记得这句话下午大哥哥说过,你这根本不是自己原先就知道的,你根本就不是君子。”
杜雅汐惊讶的看向姚宸之,没有想到他居然读过论语。
他不是不识字吗?
不过,这下杜雅汐就知道是什么让杜瑞兆态度骤变。看来他们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而自己则是睡了一个下午。
“瑞兆,你知道这句些话的意思吗?而它又出自哪里?”杜父问道。
杜瑞兆摇摇头,垂下了脑袋。
杜父:“不明白没有关系,因为你还没有读过论语。”
杜雅汐坐了下来,看着顿时就垮下了脸的杜瑞兆,道:“瑞兆,你别灰心。有好学的心,再加上用功,就一定可以学有所成的。我正打算找村长商量在村里找个地方,再请一个夫子回来教村里的孩子们识字,现在看着你有学习的欲望,我就放心了。”
“二姐,你是要村里办私塾吗?”杜瑞兆脸上的挫败一扫而空,惊喜的看着杜雅汐。
见他这副表情,杜雅汐就更加肯定了办私塾请夫子的想法。她肯定的点点头,笑道:“要办。”
“哦,太好了,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六,田娃他们。”杜瑞兆说着就开心的往外跑去,杜父在后面喊道:“瑞兆,天都黑了,你还去哪里?这事也就你二姐的一个想法,事情都还没成,你就急着跟人家说干什么?”
开私塾是一件大喜事,可是,开私塾也不是一件小事。
且不说村里没有空房子,就是请夫子也不是嘴上说说就能请到的。不好的不能请,好的,未必愿意来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来。这事现在只是一个想法,在他看来成不成还两说。
还有一个重点,孩子上私塾要钱吗?
这村里可没几个人有能力送孩子上私塾。
“瑞兆,回来,你二姐和二姐夫今天回门,你不坐下来吃团圆饭,你想去干嘛?”邰氏上前将杜瑞兆拉了回来,见他不太高兴,又道:“你二姐说办私塾就一定办,你这么心急做什么?事情总要有一个过程,等成事了,你再告诉大家,不是更好吗?”
杜瑞兆点点头,坐了下来,他抬眸看向杜雅汐,道:“二姐,瑞兆相信你。”
只支持,不过问。
六个大字浮现在脑海里,杜雅汐开心的笑了,朝他伸手做了个仅姐弟俩才懂的手势。
姐弟俩相视而笑。
“来,大家都坐下来吃饭。”邰氏招呼着四个丫环和丽婶,她们却是齐齐的摇头,道:“亲家夫人,请坐下吃饭,我们是奴婢,不能与主子同桌而食的。”
“为什么?”杜雅兰好奇的问道。
丽婶连忙应道:“院子里还摆了两桌,我们到外面去吃。”
且不说姚家的规矩讲究,就是冲着今天是大日子,她们也不该在这里影响他们一家人团聚的氛围。
杜父点点头,明白她们的用意。
五个人出了堂屋,与老游和以前那些灾民一起坐在院子里吃饭。
杜父率先拿起筷子,对着众人,道:“来,动筷,吃饭。”说着,就夹了一块清炒山药到姚宸之的碗里,笑眯眯的看着他,“宸之,尝尝你岳母的手艺。”
“谢谢爹。”姚宸之笑着用勺子将山药舀起,细细的品尝了起来。
桌前杜家人全都愣愣的坐着,显然是被他刚刚那一声自然而然的爹给惊住了。
姚宸之吃了山药,放下勺子,对着邰氏,道:“娘的手艺很好,这是宸之吃过最好吃的山药了。”
众人又愣住了,面面相觑,杜父不敢确定的轻问:“宸之,你刚刚说什么?”
“啊?”姚宸之疑惑的问道。
这时,杜雅汐却是笑看着杜父,径自替姚宸之解释:“爹,你怎么是这样的表情?雅汐的爹娘,难道就不是宸之的爹娘吗?”说着这话时,她扭头看着他那精致的侧脸,心里无由的涌起了浓浓的怜惜。
这个家伙,从小就没了爹娘,在他的心里一定是很想有爹娘在身边的感觉吧?
好吧!她就大方一点,把爹娘的爱分一点给他。
姚宸之连忙附合点头,又有些担忧的轻声问道:“难道不能这么喊吗?”
见他脸上有着担忧和紧张,杜氏夫妇相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心疼,两人齐齐点头,笑着应道:“行!怎么不行啦?哪里不行啦?这是我们最想听到的称呼,我们很爱听。”
闻言,姚宸之脸上的担忧和紧张一扫而空,俊逸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开心的点头,喊道:“爹,娘。”
“欸。”杜氏夫妇开心的笑了。
桌子下,杜雅汐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轻道:“吃饭吧,这些可全是娘为你我而做的菜,今晚我们一定敞开肚皮吃。来,先喝碗汤,你中午喝了酒,喝点汤正好。”
“好。”姚宸之伸手接过汤碗,听到她知道自己中午喝了酒,心里面甭说有多高兴了。
她知道这些她并不在场的事情,就说明她有在意自己。
想到这里,姚宸之的一颗心不禁飞扬起来。
杜氏夫妇扭头相视一眼,眉眼之间,全是欣慰。
吃了晚饭,杜雅汐就给家人送上自己备的礼物,一家人坐在堂屋里开心的聊些趣事,第一次感受到家庭温暖的姚宸之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消过,在两个小家伙的插科打诨,姚宸之的话也越来越多。
杜雅汐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瞟向他,看着他嘴角那发自内心的笑容,有时竟是看呆了过去。
这个家伙长得真直好看。
怪不得雅兰会喊他神仙哥哥。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很快,夜深了,一家人便散了各自回房,丽婶她们分开暂住杜瑞景和杜雅兰的房间,胡荽和杜瑞兆挤一张床,老游和老何就住在抢先建好的一半的新房里。
服侍姚宸之梳洗后,胡荽就笑着跑去杜瑞兆的房间,关门前杜雅汐还看到他嘴角那抹暧昧的笑。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外面风吹过竹林时沙沙的声音。
姚宸之和杜雅汐规规矩矩的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安静的坐在床沿上,房间里似有一股尴尬的气氛在流动,两个人都没有开口,一下子也不知该说什么。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独处一室了,可两个人都有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心,怦怦直跳。
闻着身边熟悉的味道,姚宸之的脸不禁的红了起来。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山村里的夜晚已经很冷了。
“宸之,不早了,睡吧。”不知是不是到了嗜睡的时期,她明明就已经呼呼大睡了一个下午,可现在还是开始昏昏入睡,只觉眼皮有千斤重,她恨不得立刻就钻进被窝里,大睡特睡。
姚宸之点点头,“好。”说着,人已站了起来。
杜雅汐起身上前,踮着脚尖帮他宽衣,他动手抽去自己束发的镶宝石玉簪子,一头乌发就这样散落了下来,发尖垂打到杜雅汐的手背,痒痒的。
抬眼看去,只见他长发柔顺的垂下来,散落在他的颊边,不知是不是心情的原因,他的脸色也没有以往那般苍白,窗前案台上的烛光酒在他的身上,说不出来的俊美和不羁。
她心中不由一荡,突然他的喉结轻滑了一下,杜雅汐瞬间就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不脱也不动,就那样傻傻的打量着他。
俏脸火烧火燎起来,杜雅汐连忙替他脱下长袍,拿到屏风上挂了起来。
待她再折身回来时,他已端坐在床沿上,静静的等她。
杜雅汐脱鞋上了床,看着他道:“上来睡吧。”说着,她伸手放下了幔帐。
“好。”姚宸之红着脸点头,拉了被子就面朝外侧躺着。两人各自睡一床被子,不厚不薄的秋被里暖烘烘的,让人浑身软绵,有着说不出来的舒适。杜雅汐满意的轻呼了一声,看着他的后背,道:“晚安。”
“晚安。”姚宸之轻声道。
杜雅汐微微一笑,合上眼睑,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
苏城城东,荷香胡同,顾家。
华灯下,身穿石青色云纹暗纹的顾怀远穿过抄手游廊拐进了梅香院,丫环婆子们见他进来,连忙福身行礼,“少爷。”
听到屋里人的声响,一个正翻看佛经的华衣妇人抬起了头,笑眯眯的看着他,道:“远儿,你这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可都在忙些什么呢?自从搬到苏城后,你就没有陪为娘吃过一顿饭。你是真有这么忙,还是嫌弃我这个老太婆?”
说着,佯怒的瞪了他一眼。
顾怀远笑着走了过去,坐到了她旁边的黄梨木雕花圈椅里,接过丫环端来的热茶,轻啜了一口,这才蹙着眉头认认真真的打量着一旁的周海芬。打量了半晌,见周海芬又要说他了,他才抢先道:“这哪是什么老太婆?明明就是一个大美人,如果我陪娘一起上街的话,他们准会说,瞧,俊男美女,好一对出色的姐弟。”
“噗……”周海芬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指着他,嗔道:“你这个坏孩子,哪有像你这样打趣娘亲的?你还真是赞人也不想吃亏,怎么也把自己搭着一起赞。”
周海芬看着他,眸底满满都是笑意。
见自己哄得娘亲大人笑得如此开心,顾怀远继续卖乖,“娘,你儿子我还没有吃饭呢?能赏口饭吃么?”
“快去给少爷端饭过来,待会就在这里摆饭。”周海芬立刻吩咐屋里的丫环去厨房备饭过来,然后,她皱眉看着顾怀远,道:“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这一家老小上上下下的,可全都指着你。”
顾怀远见自己卖乖不成,反而惹了一顿好说,连忙求饶道:“娘娘娘,你老人家的话我全都记住了,我以后一定改,好好的改。”
“刚刚还说我不是老太婆呢?说什么和你站在一起就是姐弟,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你就露出了破绽。唉——你就知道,你小子是在哄我的,说得那么好听。”周海芬抚额,伤心的道。
“呵呵!”顾怀远笑了起来,“娘,你就别装了,明明知道在儿子的眼里,娘就是最漂亮的人。”
话落,他的脑海里浮过一张俏脸,于是不由一怔。
周海芬看着他愣了一下,便笑着问道:“远儿可是有心上人了?”
“没有!”顾怀远立刻摇头否定,“怎么可能有?”
周海芬看着他,就更觉得有问题了,又追问:“娘可不相信,说说那姑娘是哪家的千金?娘找人去问问,先查查底。”顾家向来不做亏本生意,就是娶媳妇嫁女儿那也得挣个盆满钵满。
“娘——,真的是没有。”顾怀远不愿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便岔开了话题,“娘,姚家那边的生意已经八九不离十了,相信很快我们就能打进他们的圈里。”
眸中一束精光闪过,周海芬神色一正,瞬间就端起了一张严肃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