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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丙的的音调平和了些。
“没事,你进去吧!”
“好。”伊心心虚的绕过了阿丙往卧室内走去。
盯着伊心离开的背影,阿丙的神色略显昏暗。
在卧室内,白九誊握着云半夏的手,静默的坐在榻边,不时的轻唤床上云半夏的名字,可惜,云半夏一脸苍白的躺在那里,似无听到他的声音般,并未给予他任何回应。
子风突然从窗外跃了进来,悄悄的在白九誊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白九誊蹙眉,下巴努了努示意子风退下,子风会意的离开。
待子风离开,白九誊轻轻放下手中云半夏的手,心疼的摸了摸她苍白的脸颊。
门外伊心已经紧张的进来。
“我还有些事,朱砂刚刚去端热水了,你先在这里守着夏妹妹,我一会儿就回来。”白九誊嘱咐刚进门的伊心。
太好了,所有人都不在,更方便她给云半夏服下解药。
“是。”伊心轻快的答应着。
白九誊往外走去,而伊心听着白九誊的脚步声从房间里终于听闻不见,她急忙跑到门边打探了一下,确定白九誊已经离开。
这时,她赶紧把药包里的解药用开水化开了,再添了凉水,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才走到榻边,扶起昏迷不醒的云半夏,挠开她的嘴巴,迫得云半夏喝下。
好在,她将解药的水喂给云半夏的时候,云半夏有着下意识的吞咽动作,只几下,整碗解药云半夏已全部服下。
做完这一切,伊心又匆匆回到桌边将杯子放回桌上。
午时前,朱砂又去请了梁大夫,梁大夫在发现云半夏体内的毒竟退了时,直呼着奇迹。
而伊心紧绷的脸上,在得到梁大夫亲口确认后,才终于缓释了。
这一觉,好似睡了很长时间,睡得她感觉自己快要与世界隔绝了。
以至于当云半夏睁开眼睛看到榻边烛光的时候,以为是来到了地狱。
白九誊冲她戏谑的挤了挤眼。
“夏妹妹,醒了吗?”
她试图发出声音,但是,她连续试了好几遍,她绝望的发现她没有办法吐出任何声音。
发现她异状的白九誊不慌不忙的为她解释。
“你现在中毒刚刚痊愈,梁大夫说,曼金沙的毒性太强,你现在身体刚刚恢复,起码有两天的时间无法开口说话,亦无法正常行动!”白九誊漫不经心的说着,提醒了她一个事实。
什么?云半夏的眼睛瞠的更大,似乎是为了证明他话的真实性,她试图动了动手臂,然,她的手臂像被灌了铅似的,根本无法抬起。
一只大手适时的握住她的肩膀,再把她扶了起来,白九誊坐在床边,扶她靠在他肩上,将她一只小手搁在他掌心。
“据说手指可以动,想要做什么,写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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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孤男寡女(5000+)
除了手指头能动,眼睛能睁开看东西、神智清晰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对云半夏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此时,她坐在床边,身体毫无反抗能力的靠在白九誊的颈边,整个人懊恼极了。
她只记得昏迷之前吐出了一口血来着,怎么昏了一下醒过来,早晨变成了晚上,她还变成了中毒初愈,现在还不能生活自理,最最重要的是,她有口说不出。
为泄愤,她的手指叩在白九誊的掌心,准备用力的往下按,将指甲掐进他的掌心中,想独疼疼不如众疼疼腼。
令她挫败的是,她的手指根本不受控制使不上任何力气,众疼疼的希望落空。
敢说她是白痴揍!
他才是白痴,他全家都是白痴!
朱砂和伊心两个站在不远处,她冲她们两个投去求救的目光。
她求救的在心里道:你们两个把姓白的赶出去。
朱砂和伊心分别表示无耐:我们没有办法,您自求多福吧。
这两个胳膊往外拐的家伙,平时一声声郡主的挺会表忠心,这会儿到了紧要关头,她们两个却半点忙也帮不上,还站在旁边看她好戏。
等她恢复正常了,一定要好好的收拾她们两个,教她们到底该怎么好好的效忠自家主子。
“夏妹妹你这是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马上请梁大夫来瞧瞧郡主的眼睛!”白九誊冲朱砂和伊心两个嘱咐。
“是!”朱砂答应着就准备转身出去。
这梁大夫一来,就会知道她的眼睛没有问题,只会让她更丢人。
情况危急之下,云半夏被迫用自己的右手食指在白九誊右手的掌心中飞快写下一个字:不!
“好了,朱砂,回来,你家郡主说没事。”白九誊笑了笑,唤了一声朱砂,朱砂乖乖的转身走了回来。
云半夏心里那个恨啊。
只是,如今她现在就在他的手中,她没有办法做任何事,只能任他捏扁搓圆,此时此刻,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顺着他一些的好,心里却将他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
两日……两日!!!
“姓白的你马上把朕给放了,你若是再不放朕,等朕身上的穴道自动解开后,朕第一件事就是下旨将你全庆国追杀!”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听着这声音,好像是皇甫正雄的。
云半夏靠在白九誊肩头,大眼睛骨碌动了动,以眼神示意白九誊询问。
白九誊假装不理解的瞅着她。
“夏妹妹,你眼睛又不舒服了吗?”
这个无耻之徒。
云半夏无耐,只能用食指在白九誊的掌心中写下询问:刚刚是皇上的声音?
“没错!”
云半夏的手指又动了动:他怎么了?
“他呀,刚刚与我比试,比输了的人就学木头人站着不动。”白九誊漫不经心的回答,说得云淡风清,好像说的只是别人的事情。
不过,被点住穴道的确实是别人,他只是罪魁祸首而已。
云半夏翻了一个白眼,现在她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以眼神询问朱砂,朱砂忙答:“皇上来看您,得知您刚入府就中了毒,只因您是与九爷一起出去的,皇上就跟九爷打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他伤得怎么样?云半夏在白九誊掌心中又写着。
“夏妹妹,这个时候你该关心的人是我吧?你却问他伤得怎么样?”白九誊嗤道。
云半夏没好气的又写:你的武功这么高,谁能伤得了你?
“没伤着。”白九誊五指收拢,亲昵的将她小手包裹在掌心中轻握了握:“只把他的左眼打淤青,点住了他的穴道。”
“……”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被打到淤青,明天必会顶着只熊猫眼,上朝的话,会丢死人的。
她现在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再怎么说,皇甫正雄也是皇帝。
云半夏写道:他是皇上,解开他穴道让他回宫处理政务。
“他挥拳打平民百姓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自己是皇帝?”白九誊一派赌气的表情。
“姓白的,你快点解开我的穴道,你这个仗势欺人的无耻之徒!”皇甫正雄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云半夏翻白眼:可是很吵!
“嫌吵?”白九誊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确实是。”
然后白九誊把云半夏放回床上,云半夏以为他准备把皇甫正雄给放了,不一会儿,他出去了内厅又回来,外面皇甫正雄的声音果然没了。
重新扶起云半夏,将她摆回了刚刚的姿势。
云半夏的手指马上又动了起来:放他走了?
奇怪,依皇甫正雄的性子,被白九誊这样戏弄,就算不再跟白九誊打起来,起码会再哼两声吧?
平静的有点蹊跷。
“我点了他的哑穴!”白九誊微笑的提供答案:“这样就不会吵了。”
云半夏不禁哭笑不得。
点了人家的穴道就罢了,现在居然还点了人家的哑穴。
云半夏不禁同情皇甫正雄了:他明天还要上朝。
“明天他上朝之前,我会让人把他送回皇宫,到了他上朝的时刻,他的穴道也该解了。”白九誊不慌不忙的解释。
所有的一切,他安排的天衣无缝,整了皇甫正雄,还让他哑巴吃黄莲。
等到早朝之前才能解开穴道,皇甫正雄为了上朝,只会暂时吞咽下火气,恐怕会憋成内伤的。
不得不说,白九誊整人的手段之高明,令人发指,她深有体会。
小丫鬟送来了粥,伊心端了进来。
“九爷,郡主已经一天未进食,厨房送来了粥,喂郡主进食的事情,还是由奴婢们来吧。”伊心微笑的提议道。
“好,那你们来喂她,我正好先出去一趟。”白九誊突然大发慈悲的同意。
云半夏此时多想感动的掉下一滴眼泪,谢谢他终于放过了她。
朱砂赶紧过去接过了云半夏的肩膀,朱砂则端着粥,喂云半夏吃东西。
没有白九誊的靠近,再加上确实很饿,云半夏吃得津津有味。
从云半夏的房间里出来,白九誊来到卧室外的内厅,皇甫正雄的手保持着抬高进攻的夸张姿势站在那里,左眼淤青黑了一圈,猩红的眼含怒的瞪视白九誊。
白九誊微笑的冲他扬了扬手。
“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你继续站着。”
皇甫正雄的嘴巴张了张,无耐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身体不能动也不能出声,与云半夏倒是很相似,可又有本质的不同。
他的情况是人为的,而人家云半夏是自然形成的。
出了牡丹阁的院子,院子外面子风已经等候他多时。
“查得怎么样?”白九誊一派平静的表情,一惯温和淡淡的语调。
“少主,曼金沙虽然是金国的呼伦族所有,但是,这一次下毒之人,确定不是呼伦大公子!”子风如实汇报。
“不是他?”
“确定不是,至于伊心的真实身份,她原本是金国大将魏贤的女儿,二十多年前被诬陷通敌判国,诛连九族问斩,唯独女儿魏紫凤在外免于一难,经过颠沛流离,她被卖到了庆国做丫鬟,后来顶替自家小姐入宫为宫女!魏家冤案于十五年前已昭雪!”
听完子风的汇报,白九誊诧异于伊心的遭遇,目光微沉。
“再去查,一定要查出夏妹妹的下毒之人。”
“属下马上再去。”子风听话的答应着,然后转身离开。
待子风离开,白九誊旋即也回往牡丹阁。
路过内厅皇甫正雄身前时,他不忘又冲皇甫正雄挥了挥手,直看得皇甫正雄咬牙切齿。
卧室内,朱砂和伊心两个也恰好喂云半夏吃完了东西。
拿着湿巾为云半夏擦拭完嘴角,朱砂收起碗勺,白九誊顺便从伊心的手中,将云半夏重新接手。
待一切收拾完毕,朱砂和伊心两个仍旧守在卧室中。
“这里已经没有你们的事情了,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白九誊抬眼看着她们嘱咐了一句。
朱砂和伊心二人对视了一眼。
“是呀,那又怎么了?”白九誊直勾勾的盯着二人。
“郡主这里有我们两个就成了,您……还是回去客苑休息吧。”朱砂客气的说着。
白九誊一惯温和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们觉得我照顾不了夏妹妹?”
云半夏的脸一阵黑一阵白,只因她现在无法开口,否则,她一定要狠狠的骂白九誊一顿。
他也够了吧?居然还要半夜照顾她?
不单单说他们两个现在还是孤单寡女,共处一室的问题了,她刚刚太饿了,还喝了许多粥,那么多汤汤水水的灌进肚子里,半夜起码要起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