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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起,书玉正在楼上雅间里,对着空白一片的墙壁发呆。依她在东平楼所见,这里似乎要挂些山水画儿才可显出意趣。
可画儿是要钱的呀!书玉烦燥地在屋里走了一圈,她的预算如今已有失控超支的危险,后场食品材料尚未动手购买,前面装修就花去了大半,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可装修弄不好,店就开不得张。一日不开张,那花出去的银子就再挣不回来。二下里一合计,书玉便只觉得,人穷,还真是志有些短。
可惜自己的鬼画符不得见人,书玉叹自己不已,真正是,技到用时方知少。
咦?外头楼下那人,是谁?
书玉烦恼间,不经意向窗外探了下头,惊见颜予轩正在楼下,与皮家娘子并头结耳,说着什么。
“东家!”书玉从上头向下挥了挥手,这是本能反应,前世打招呼时,她常这样。
颜予轩不料书玉从楼下叫唤自己,抬头看时,更见书玉挥个小手帕子,笑脸相对。他当即就皱起眉来, 正待要说话,书玉的人就不见人。
原来是刘妈妈,从后头将书玉拽了回去。
“小姐不可!”刘妈妈一脸严肃,教训起书玉道:“这种临窗对外,手帕子挥舞地招呼客人,乃青楼女子惯用!小姐何样身份?怎可做这等事体?!”
书玉张大了嘴回不得神。坑爹啊!自己不过跟人楼上下地打个招呼,就成了青楼女子了?
古代女子不易做,穿越真正有风险!
“妈妈,我知道了,我不过一时心急,忘了规矩,下回必不得这样了。”没法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来到这个时代,就得遵守这个时代的规矩。书玉低声下气地对刘妈妈应了一句,后者方满意地笑了。
“东家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见无事后,书玉又恢复了活力,跑也隔间外,探头向楼梯下看去,又问刘妈妈。
“我哪儿知道?我正上来预备将桌椅擦干净了,就听见小姐这里叫喊起来,过来才知道,是东家来了。”
正在二人乱猜之际,皮家娘子在楼下冲上面喊道:“小姐!东家来了!请小姐下来说话!”
书玉冲刘妈妈做个鬼脸,后者笑着道:“去吧!”
“且不必劳动小姐,我上来就是!”话音未落,颜二爷身影即出现在楼梯上,他人高步长,不过几下就到了书玉面前。
“东家好耳力!怎么找到这里来?”书玉笑着福了一福。
颜予轩微笑回礼,答道:“这城里城外的,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儿?你们这点子小事,我一伸手知道了,倒是一点儿力气不用费的。”
书玉心想屁咧!肯定是去了乡下,扑了个空,老九根告诉的,这会子来装圣灵儿了!说假话也不嫌牙疼嘴里害碜!当我傻子呢?骗谁呀!
不过到底人家是老板,书玉也不便就此揭穿,于是脸上待笑不笑地,嘴里呵了二声。
颜予轩知道对方必是看出来了,竟也不脸红,厚颜无耻地跟着笑了二声。
颜予轩心里其实是是十分欣赏书玉此举的,颇有胆识不说,且是有谋有虑,听说前些日子替什么候千户已做过一回酒席菜了,想必是有底气才这样行事的。
“你倒胆子挺大!”不过嘴上颜予轩还是不饶过书玉的,谁叫她要开饭馆不告诉自己?自己是干什么的?开饭馆的祖宗!告诉自己,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
还是不当自己是一家人。颜予轩心里又开始酸酸的。
“怎么三不知就弄出个饭馆子来了?小女子倒有眼光。这地方不错,挺有雅致的。”
颜予轩前半截话叫书玉不满,后头又听得高兴起来,于是也道:“东家也爱上那几杆翠竹了是不是?我 说它们长得正是地方,不偏不倚,正在这窗下,印着风月,甚是好看。”
颜予轩笑而点头,于是走进隔间里再看,不料进去后,桌椅倒是齐备,可一眼望去,四片大白墙杵着。
颜予轩眯起一双桃花眼,弯弯儿笑着,看向书玉。
书玉不好意思起来,又不能直说我没钱,显得自己要跟他要似的,可不说又怎么处?人家看也看出来了。
第百七十三章 装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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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书玉窘迫,颜予轩立刻出手相助。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颜予轩到底有情有义地,不待书玉开口,自己就先替她想出个招儿来:“我城里相交朋友众多,都是有些画功的。明儿得了闲,我就叫他们一人画上一付于你。就只这些,怕这里就挂不了了。”
书玉一听这话,自是感激得不得了,就连外头正在偷听他们说话的刘妈妈,也是听到直点头不已。
果然这颜家公子,对小姐是真心实意!
“东家实在帮我良多,小女子无力回报!要不公子以后来吃饭,我给你打折吧?”书玉所说前头半句话,叫颜予轩听到心儿扑扑跳,后头就不像了,倒有些嬉皮笑脸。
“这也不值什么,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不过向来我出来吃喝,身上是不带银子的,你怎么样?敢不敢招呼?” 颜予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向书玉。
书玉心里别的一跳,脸上装作无事,笑道:“我刚才不过玩笑罢了,东家是请都请不来的财神,怎么不招呼?东家不带银子也罢了,回头叫喜子跟回去取银票,也是一样。”
颜予轩心底叹息一声,无可奈何。
“对了东家,最近可曾,”书玉说得有些脸红起来,可这是难得的机会,她不想就这样白白放过,“听到过高公子的消息?”
颜予轩更是大叹,却于面上作不解状,于是问道:“高公子?哪位高公子?高家六爷?上回见到他时,还在娘怀里哭闹呢!”
书玉心里骂了一声,嘴上不得不服软,小心求道:“东家,颜公子,少玩笑吧。”
颜予轩见其山眉水眼,云鬓花颜,又兼双波溶溶,那脸颊上羞得几乎要蔓出红云来,随即就心软不已,于是开口道:“高三爷被打了,你不知道?”
书玉不答,只以双手绞住一方帕儿,不出声地暗中使劲。
颜予轩便道:“听说他惹得高伯父大怒,被打了一通,关在家中出不来。我们几个那天去看了他一回,倒是打得不重,只是被训得厉害,又不叫他出门,没得闷也闷死了。”
书玉憋了半天,还是没得话好回。知道是这样,知道颜予轩说得必与鹂儿那 丫头说得一样,可她就是忍不住要问,也明知对方听了心里会难过会不爽,可她就是要问。
在爱里,谁都一样,都是个糊涂蛋。
“对了,你这里还缺什么不缺?” 颜予轩不愿见书玉在他面前,挂念担忧另一个男人,遂将话题岔开,并有意捡书玉关心的事儿来问。
果然书玉一听这个,随即恢复至战斗状态,只是看样子最近失血过多,说话显得有气无力。
“大概也差不多了,可要往细里说,那就差多远了。不过小店新开张,我手头本钱又不多,也只能这样了,边做边看吧。”书玉有些底气不足地,回答道。
颜予轩话也不经大脑就吐出来了:“我看缺不少!”随即被书玉扫过来的目光灼伤,可他是不怕死的,因为他还有后话:“不过不要紧,有我呢!我来帮你就是!”
书玉知道他必有这一手,说实话,在她心里, 也对颜予轩抱有希望的。不对,这话说得有些暧昧了,应该这样说,她是对颜予轩的钱袋子,抱有希望的。
书玉不是爱贪小便宜的人,更不是因为有人喜欢自己就要在人头上举大刀的。可如今她是实在没了法子,她本来并不知道,原来开个饭馆这么费钱的。
人在困顿的时候,是不太理智,更不会太清高的。颜予轩帮了她一次又一次,说句实话,书玉也有些习惯,一有难处,就要想到颜予轩了。
“东家不可!”想是一回事,可真要接受,书玉又有些过不了心底那一关。她知道颜予轩要的是什么,别的也就罢了,可偏偏就是这东西,她给不了。
“东家一路以来已帮了不少,如今小女子我怎可再向东家伸手?实在不行,万万不可!”
颜予轩眼见书玉说起这话时,眼中隐隐不安,脸上复又浮起粉霞来,心头就是说不出的酥软陶醉。
从来她没有为自己红过脸,从来没有,今天是头一回,颜予轩想。从古至今,文人高士,为博佳人一笑,粉身碎骨不在话下的,亦不在少数。如今不过叫自己费些银子罢了,又值什么?
“小姐只管安心受着,你我也可算相知老友了,从来君子之交,是不计较钱财的,说这个就俗了。我有的,你就拿去。” 颜予轩少见的正经回话,叫书玉听了,头也不敢抬起,怕只怕,自己略抬抬眼,就被对方眼中热情灼伤。
她知道对方完全不是为了什么君子之交,不过这样的借口,对二人脸面皆是顾及,因此她也就默认了颜予轩这个说法。
“依我看,这里桌椅也要换换!楼下也罢了,原是一般人用处,不必太讲究。可既然你将这里作个雅间,那也要有些雅间的样子出来。这些太过粗笨,我看不好。我后楼上还有些用不着的桌椅,还有相配的桌围椅披,并些垫子,灯笼帷幔,还有些古董香瓶之类,总之明儿一并取出来,叫人给你送过来!”
颜予轩豪气许诺,书玉唯唯应声。
“公子既然给了这些东西,就不能白白受了损失。我这饭馆,还算公子入了一股,每月得了益,是必要给公子分红的。”书玉到底还是头清心灵的,白落的馅饼她吃不惯,能够还得,她一定要还。
颜予轩知道书玉心性,若必不依,只怕那些东西她就不要了。当下也不强她,只微微点了下头,示作同意。
书玉知道,颜予轩哪里看得上这点子小钱?不过这样她便是尽了力,心里也略向好过些。
“既然入股,我便有话要说。”不料老板就是老板,一听这话,书玉又有些烦他。
“你盈利我自然要分,可你若是亏了,我也一样要贴的。到时候你可不能不收我的银子。”书玉不曾想到,颜予轩竟说出这话。也罢,来来去去,到底他还是实心实意地对自己好,书玉心头感激不已,却只有感激,没有爱意。
真是命运弄人!颜予轩将书玉眼神闪动之处,全收下心底,她想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精明如他,早将书玉心底看透。
没法子,爱与不爱,就是这么地叫人无奈。
“哎呀,只顾说话,东家来了这许久,茶也没得喝上一口。来来,请东家这边坐!”书玉实在被颜予轩灼热眼神,看得身上难受,于是赶紧叫刘妈妈倒茶,又请颜予轩窗边坐下。
刘妈妈门外听了半晌,闻得要送水,于是匆匆倒了两钟,送进来。
“东家尝尝!不是什么好茶叶。不过水是好的,我命柱子良儿,一大早去镇外三灵泉汲来的。”书玉皓腕轻抬,取过一杯来,纤纤玉指将杯边水渍摸去,亲送到颜予轩面前。
有她这样伺候,就算叫颜予轩喝那护城河底的脏水,他也愿意了。
“嗯,”一口啜下,颜予轩身上每个毛孔都张开了,这才叫舒服呢!
“想必这茶不坏?”书玉并不明其意,以为真正是水好的缘故,见颜予轩笑了,自己也跟着乐开了。
“世间绝品人难识, 闲对茶经忆佳人。” 颜予轩慢慢吐出一句诗来,眼望书玉,那最后二字因是古人,叫他现场改了,对景生情,改成佳人。
书玉霎时粉面生红,不知如何应对,心想东家你喝得是茶,不是酒!怎得说起醉话来?
“其实小姐这样操劳,又是何必?” 颜予轩总是逮住机会就不放过,总要提起这事儿来,他不死心,对着书玉一日又一日,他总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