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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小戏班子也来了,那些街坊一见这个,嘴里不由得欢呼,脚下更有雀跃,皮氏忙将小戏子们迎进去,迟了恐就将自家大门堵实了。
书玉梳妆已毕,忙忙就出来招呼,刘妈妈先不乐意叫她抛头露面,过后实在人手不够,书玉又强烈要求,不得已放她出来,只是嘱咐她,不要下楼,只在楼上看看罢了。
书玉哪里听她?见楼下店堂里人来人往,于是抽个刘妈妈眼不错的,就溜了下去。眼见此时不过都是街坊邻居的,原是见了这里热闹,过来看看。
早一日书玉写出广告纸来,这时喜子正贴出来,于那门口,细看处,原来是说,凡开张当日,来这里吃饭用餐者,皆可送新鲜栗子糕一份。若是餐费过二两银子者,再按人头,加送木樨藕粉玫瑰蜜盅一盏。
若当日定下燕翅席,或鲍鱼宴的,按人头,再加送杏仁核桃枣泥糕,或密制酱兔肉一份,二者择一,甜咸自便。
这条件不坏,尤其是前面,有吃就有送,一时引得不少饕餮客入内。书玉后头厨房里,灶上鸡汤已是整炖了昨儿一日,这时再开火,那香气便悠悠而出。
这老火高汤的,原料可不简单,鸡自是书玉自己养出来的,所谓跑山鸡是也,汤里的配料,笋干是书玉们春天采下,经大日头暴晒过收起来的,菌茹就更不用说了,老九根与良儿二人配合的杰作,这两样物件放入汤内,便只得一个字来形容:鲜!
除此之外,书玉并无再放他物。因这是配菜用的高汤,怕味道过杂,反坏了主菜的滋味。
见楼下开始有客人上座,书玉兴奋极了,正要亲自上前送上菜单,刘妈妈神出鬼没地现身,将她从后头提溜开来,又努了下嘴,柱子机灵上前去,将撒金红绢笺,书玉亲自写就的菜单送上,问声:“客官?想吃些什么?”
书玉听见,忍不住抿起嘴来直笑,好柱子,还真有些跑堂的样儿!天生勤行好手呢!
书玉在楼上,楼梯处向下看过,见楼下大堂里,已渐渐有三成客上座,心里不觉沾沾自喜。开张不过才短短一个时辰,就有这许多赏脸的了?
她怕就怕人不来,只要来了,她有信心,一定会对自己的手艺不离不弃,有句话叫:一吃难忘误终生。她总觉得,这就是用来形容自己煮出来的菜的。
正想到美处,亦差不多是时候下厨了,书玉却听得外头有车马声大作,且听声响,来得不是一个二个,怕是一群呢!
书玉扑进最近一处雅间,推开窗隔子,向外看去。
乖乖隆里冬!书玉一见之下,咋舌不已。原来颜予轩打头,后头不少高头大马跟着,直冲自己小小东恩馆扑来。
“明儿我带些朋友来,给这里绷场面,也给你长长脸。”书玉想起,昨儿临走时,颜予轩对自己说的话。
原来他是当真的!书玉勉强将自己激动的心情压了下去。这下不动手不行了,来了这许多人,原后头备好的菜只怕不够,书玉雄心壮志,豪气冲天地撸了撸衣袖,飞快窜下楼,向后头厨房奔去。
外头颜予轩们人已是到了门口,却先不入内,回身命手下将做好的绣金额匾,上书东恩馆三个大字,端端正正地,挂了上去。
底下人见其上去,便拍手叫好不迭,那些颜予轩的朋友们更是闹轰起来,喝采之声轰然不绝。
原来颜予轩是有意如此,他特意来得迟些,当着这些街坊看热闹的人,将匾扶上,一来叫人看看,这东恩馆不是一 般小店,大来根基的,二来也叫那些好生事爱占小便宜打秋风之人瞧瞧,别错打了主意。
书玉哪里知道这些?外头闹翻了天,她在厨房里也一丝儿听不到。那灶上炉火风箱,拉得跟老牛喘粗气一样,她在里头就好似个聋子,外界之事,一概不闻不见。
这样也好,专注做菜。书玉手下不住翻炒,眼里火光四射,那头皮氏和刘妈妈也从外头进来,开始忙碌。二人各负责红案白案,因是早安排调度下的,这时便不觉慌乱。
凉菜是昨儿就备好的,如今天冷,也不怕会坏。现成的酱肉糟货,从坛子里取出来切好就上。书玉边注意灶上火候,边看皮氏切菜呈盘,见有不妥的,就随时叫她改了。
“嫂子这样不行!”书玉头上已是满额的细小汗珠,一是因为炉旁火热,二则是急 。
“这肉切得太糙了些!若用在楼下也罢了,可上头雅间里都是贵客,他们才是吃惯好的,若有一丝儿不对,那些尖利眼神,是看也看得出,品也品得对。若这样端上去,必要叫人笑话。只咱们不好也就罢了,东家人还在上头陪坐呢!到时岂不叫他也难看?”
第百七十七章 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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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玉一席话说得皮氏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她原也是好意,怕楼上等到急了,便想早些将菜弄得了送上去,不想忙中出错,那肉切得有些参差不齐,书玉说得也没错,她自己如今细看,也觉得跟狗啃了似的,如今呈得上去?
“嫂子别急!”书玉看出她心思来,教训过后,便又安慰道:“他们这些人有得说话呢!就略迟些也不妨事,东家有办法混过去,总比将不成样的菜送上去就好得多。”
皮氏忙点头不已,老怪本在外间择菜剔骨,见自家婆娘关键时刻掉链子,忍不住开口要骂,书玉忙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不可,于是硬生生又忍了回去,只是到底不曾彻底憋住,见皮氏走过身边时,开口小声道:“如今却是怎样?灯台不照自己,平日里还总张着嘴儿说我,如今也现世了。”
皮氏看看书玉眼前站着,不好就回过嘴去,暗中过去时,却悄悄踩了老怪一脚。这一下力道不下,她是走惯山路的大脚婆姨,脚上甚是有劲。老怪吃她这一下,忍不过,疼得大叫起来。
刘妈妈正在案上和面,听见这声音倒被唬了一跳,忙赶着就问:“咋了咋了?昨儿买来的老鹅,被人就剁去了脚不成?”
书玉听见,大笑起来,皮氏与老怪,先是脸红红不吭气,过后想想也实在好笑,遂也嘿嘿地笑了出来。
一场玩笑过后,厨房里紧张的气氛方才有所缓解,众人平下心来,定下气去,安安稳稳,有条有序地进行了下去。
外头楼下,柱子喜子忙前忙后,凉菜上得差不多了,这里人大多点些下酒小菜,热炒倒也不多,不过也就是炒肉片,烩个鸭肉之类,书玉不过顷刻而就。
难就难在楼上,好在颜予轩心中有数,将人在外头先热闹了够,方才带进楼上,又赏析一遍屋里摆设,方才正经坐了下来。
这时书玉们的凉菜也都已备好,送了上来。颜予轩招呼着,又见天井里小戏子们装扮已毕,清曲锣鼓已舞弄起来,遂坐于席间。等到拿牙笏的上来叩头请点戏,各人点了一出,就依次而唱,这就又过去不少时间,也给书玉空出些手来。
楼上几席是昨儿就说定了的,因此菜式都是头天定好的,书玉早将材料预备下了。见八样凉菜送上后,书玉便开始对付后头大菜。
依商定好的,书玉小心做着,热炒注意着火候,一个炒虾段,书玉手起勺落,眼直盯得牢牢的不敢怠慢,正正七勺半后,起锅呈上。
“小姐,这分量是不是少了点?”酒儿来预备送菜,见八寸大的青花盘子里,不过中间一围大虾,四周空空如也,心里便觉得有些玄乎。
“没事,就这量儿!炒虾段不可多了下锅,不然老嫩不齐,吃起来就不爽口了!这原是东家教我的秘密!你放心送上去就是,我保你无事!”书玉手里已在忙着下一道菜了,嘴上还在笑着回道。
如今我也是多线程机器了!见自己忙而不乱,一双手干几样事,书玉心中甚感得意,亦对自己生出些敬佩之意来。
楼下第一批客人已吃近尾声,开始要上点心了。刘妈妈将蒸笼一一打开,盛盘送上。她做的点心书玉是放心的,不过略看过摆样合适,便叫送上去。再依广告上所言,一桌送一份栗子糕就是。
旁的且不用说了,这栗子糕的的确确是这东恩楼的招牌点心。栗子新鲜个大,饱满香甜自不必说了。煮出来后,细捻成面,再小心和入自制的枣泥,蒸热出来后,再趁软和于上头洒些炒香的松子杏仁,见端出来,就是如同玉脂初齑,邑润清鲜。
吃一口下去,上头果仁因是最后洒上去的,入口便是香、酥、脆三者并齐,落后尝到糕体,便觉芳而不濡,爽而不腻,甜不齁人,丹醴湛溢。
“店家,这糕点甚是来得!我要多得一份,带回去给我家娘子享用!”一位客人吃得满意之极,当即开口下订。
喜子乐不自禁,屁颠屁颠地跑去后头传话,直说招牌就是招牌,小姐就是小姐,主意出得厉害,手艺更是不凡。
不料他这里话音未落,柱子也一头是汗地跟了进来,说外头人见有人落订,也能不肯落后,一时凡吃过了都要订,楼下上了三桌客人,这就多卖出去三份栗子糕。
“我说没错吧?先头妈妈看了广告纸, 还说不行,小气得不肯送。如今人尝出好来,自然要买,既然卖得出,咱们也就不亏。”书玉边炒着锅里的菜,边笑着对众人道。
“可不是说?妈妈就是小气,许是跟孙老太在一起时候久了,也学了她的毛病了!”酒儿嘻着嘴过来,趁机开开刘妈**玩笑。
刘妈妈用满沾了面粉的手,打了酒儿一下,嘴里喝道:“去去!你又来凑什么热闹赶什么热灶?上头伺候好了没有?楼下不过是小事,那楼上才是正经呢!你这样偷懒不干活,小心东家恼了,罚掉你今天的晚饭!”
酒儿吐吐小舌头,凑近书玉身边,说道:“东家叫我下来跟小姐说一句,慢慢来,不着急。上头吃了觉得甚好,东家也挺满意。”
说完话,这丫头冲刘妈妈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要上去。不想喜子笑嘻嘻过来,对她道:“酒儿坐坐?看忙得头上也出汗了。别怕,若真叫罚没了晚饭,我的给你!”
酒儿听见,一个手指头戳过去,正中喜子额心,后者一个趔趄,差点倒地。
“你这厮见甚么碟儿天来大?你以为东家跟你似的?小鼻子小眼儿的,就爱捏人错处罚没呢?东家是多么长俊正条的一个人,正经他叫我传话下来,还能寻事罚我?倒是你要小心,我看外头有个人,土黄酒喝多了,怕是要醉,小心发起酒疯来,拿你撒气!”说完,这小丫头就扭身上楼,蓝衣蓝裤,合体衬身,小腰儿扭得甚欢,将身后喜子的眼也看直了。
喜子露着牙看了半天,忽然觉出一事不解,遂问刘妈妈道:“妈妈,我见这衣服穿在良儿身上,且是宽大,怎么酒儿这丫头穿戴起来,这么合身?”
刘妈妈边忙将手里点心送进蒸笼里,边笑着答道:“这你哪里知道?酒儿是个有心的。那日将衣服拿到手里,她便自己又修改过一番。将腰身肩膀皆收了些下去,裤腿又放长些,看上去自然就不一样了。”
书玉眼角余光见喜子甚有陶醉之意,随即就扬起手中大勺,口中喝道:“哪个要偷懒想心事的?我就用这家伙先招呼他二下,再将晚饭收没了!看他在酒儿面前如何再做好人!”
喜子听见,吱溜一声窜了,刘妈妈看看书玉,书玉看看刘妈妈,二人都笑了。
“这小厮是个好的,只不知酒儿丫头肯不肯。我看她素日眼空心大,只怕望着东家呢!”皮氏趁机开口。
刘妈妈觉得好笑,遂回道:“嫂子忙昏了头了?东家能看上酒儿?小丫头就痴心妄想,也到不得那个地步。”
皮氏听见说自己昏了,不恼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