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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儿慢慢从书玉怀里爬起来,看看她再看看外头,犹犹豫豫对皮氏道:“嫂子,我看三爷不像说笑的,既如此”
“既如此,你正该将眼泪擦了,外头多少事等着呢!难不成你要鹂儿现跑来叫你不成?那可就难看了!”书玉抢白一句,“还不快出去干活呢!”
皮氏看看书玉,不吭声了。
酒儿受了这句话,一溜烟跑得没影,书玉摇摇头,复又忙了起来。
好容易等到中午过后,众人方得空坐下来用饭,喜子将门虚虚掩上,嘴里不自主地抱怨道:“这一上午的,忙得腿也断了。刘妈妈,你的炉子还要不要拿进来,下午还卖不卖那串儿了?”
刘妈妈没听见他话似的,只顾坐在书玉身边,拉住就问:“听说高家的公子将咱这店子盘下来了?可有这事?”
书玉笑道:“谁作的耳报神?妈妈手眼倒快。这话也算是,也算不是。高三爷在我这里丢了一笔银子,本是为了叫我放心,也是不见外的意思。我玩笑说,他这下便成了这东恩馆东家了,我也就轻松了。”
刘妈妈一拍大腿,气急败坏道:“不行!这怎么可以?他高家与我潘家水火不容,小姐你难道忘了?老爷太太是因了何人何事,被贬黜出京?!”
“我自然没忘,”书玉镇定自若,安然答道:“爹娘之事,高太师当是脱不掉干系。可是妈妈你也细想,如今三爷当了这里掌柜的,还能是高家三爷?高太师之子的身份么?若依了他这样,他爹面上还能有光,别的不说,就朝中众人眼光手指,也就够受了。太师再是好性儿,也难受得住,再别说他们一向是父子失和的。”
刘妈妈想了想,猛地回过神来,因道:“莫非这公子当真就不回去了?当真不认那个爹了?不能吧?!就他不认,他爹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吧!?”
书玉耸耸肩膀:“其中详情,我等外人不得而知。不过听三爷口风,似乎出来就必不回去了似的。”
刘妈妈哼了一声,道:“要这样说,倒是这公子有志气。这样一个爹,就不要也罢了。”
书玉立刻令其掩口不语,然后道:“妈妈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唯实大逆不道。三爷怎么样是他自己的事,我们外人哪里论得?无论如何,这是高家家事,就真断绝了关系,咱们也不可轻易论及高太师是非。总之公道自有天较,善恶,也总是各有报应的。”
刘妈妈恨恨地冲地下呸了一口,道:“高太师做了那许多亏心事,失一个儿子,也算是报应无疑了!”
书玉眼角余光,见鹂儿与高易雸正从后头净手过来,忙暗中冲刘妈妈摆了摆手,叫她别再说了。
“三爷,咱们还是端了自家饭菜,柜台后头吃去吧!”鹂儿抬头见一桌子团团坐着,都是伙计下人,心里就不太舒服起来。其实细论起来,她也一样是个奴才,只是她娇贵惯了,自己就当自己是半个主子了。
“鹂儿姑娘 来了?这边坐吧!”柱子呆头呆脑,哪里看出鹂儿心思,就说的话他也没听进耳里,见她站在身前,却不落坐,当她不好意思,于是热情开口,邀其坐下。
鹂儿见是他开口,脸上顿生厌恶之情,只是碍于书玉的面子,又有高易雸身后看着,方才不至于说刻薄话,只是到底不肯就坐,更将身子,悄悄向后挪了半分。
“叫你坐就坐呗!”高易雸却是随和得多,他是当真拿这里事业一样做起来的,虽说与下人奴才一起用饭,于他还是出娘胎头一回,不过见书玉是这样的,他觉得自己也可以一样。
“鹂儿姑娘是嫌这里气味不好,怕就腌臜了她。要说也是,好端端娇滴滴的一个丫头,哪能与你们这等粗人共坐?也就是我与小姐,不嫌弃你们,换了别人,是不再肯的!”酒儿多少机灵一个人?早看出鹂儿心意来,这时便冷冷吐出两句话来,趁机奚落对方。
“鹂儿你坐下!从今儿开始,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又何分彼此你我?都是一样的,来快坐去小姐那边。”高易雸话虽这样,到底心里对鹂儿存了几分怜惜,见她实在不愿与柱子一齐,便有意调开她,去与书玉同处。
在高易雸心里,是最希望鹂儿能与书玉和平共处的了。自打他十岁时,鹂儿便从母亲房里拨过来,伺候自己,最是对自己忠心不二,到了现在,没功劳也有苦劳。且这次,二话不说,便跟着自己出府离家,想到这里,高易雸愈发心疼鹂儿,若不是书玉也与众人同坐,他只怕就要依了鹂儿心意,独自与其他处用饭了。
书玉冲鹂儿招了招手,笑嘻嘻拉她过来坐了,又叫柱子喜子:“你们两个,再加皮大叔,并高三爷,另开张桌子吃去。我们自家姐妹,这里要闲话些家常,怕你们听了只是闷,不如另去自在。”
喜子点了点头,知道这是书玉有意体贴,便请过高易雸来,又与柱子坐于边上一桌,皮老怪也帮忙,将饭菜端了过去,这才算安宁坐了下来。
鹂儿慢慢坐在书玉左手边,故意不看右边的刘妈妈和酒儿,只粘住书玉说话,一会说咱家三爷喜欢这个,一会又说咱家公子厌恶那个,将书玉绕了个头晕,只好作势点头,其实全没听进去,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应付差事罢了。、众人正吃到一半,忽听得外头一阵笑声响起,接着又有人打门,大声在门外叫:“是这里不是?怎么这个时候,就关了门不做生意了?快快于我开了,正有大注上门呢!”
书玉一听这声音,陌生,并不曾听过,却是个女人在说话,且说且笑,甚觉得有趣的样子。
“这会子人家吃饭,哪个不识好歹的要来搅局?就饭店也得叫伙计吃饭不是?!”酒儿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鹂儿听见横她一眼:“什么叫伙计也得吃饭?没有客人上门你哪儿来的饭吃?快些应门去才是正经!”
刘妈妈好笑之极,冷冷哼过一声,道:“你倒会说。既会说,怎么不见抬腿动脚?敢是嘴上占了工夫,脚下就拌蒜不起了?”
鹂儿被奚落得满面通红,气得站起来还要再说,书玉眉头皱起,不欲再听,又不好劝得,手心手背都是肉,看着高易雸面上,又不能说鹂儿的不是,想想只得自己起来,径直开门去了。
“哪儿要小姐动手?看闲出蛆来了!”酒儿见书玉亲自过来,忙就冲去了头里,一面又回头冲喜子那边叫道:“你们都是死人哪!没见有人打门?吃撑眼动不得了都?”
喜子见骂,塞一嘴饭就要过来,心里不免嘀咕:小姐先喊你们去开的,你们倒吵起来了,这会子又来怨人。
第二百一章 月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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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到喜子与酒儿同心协力将门开了,方见到外头果站着位小娘子,打扮得光鲜亮丽,杨妃色缂金瓜蝶纹银鼠小袄,蜜色刻丝十样锦长裙,宫绦系着,外头罩着件桃红色天马毛里外发烧雪褂子,衣衫上玉玎,珠璎珞索挂着,行动就是叮咚作响。
因头上昭君帽戴着,便看不也里头毕竟何样,不过就身上这几样行头看下来,也就够让喜子与酒儿晃眼的了。
穿得好也罢了,这小娘子长得亦十分出色,面如满月,眼如秋水,腮凝新荔,未褪娇红;颊晕梨涡,犹余妩媚,看着眼前二人,只是微微的笑。
“原来这馆子开在这里?倒是小街小巷,偏僻的很,倒叫我好找。不过听周姐姐说,这家的栗子糕很好,我实在馋得很了,也只好费些工夫,寻到这里来了。”小娘子人长得好,说话声音也好听,如冰打玉佩,铜铃叮咚,清脆悦耳。
喜子听见这声音,心就化了一半,过会见小娘子一双杏眼,冲着自己忽闪忽闪两下,于是另一半也没保住,全化成了水,无知无觉下,淌得无影无踪。
酒儿斜一眼过去,见其如此,鄙夷无比,脚下猛地踩上对方脚趾去,脸上却只看那小娘子,天真无邪地笑问道:“姑娘敢是来这里用饭?那就快请快请!”
这小娘子见酒儿如此,偏过脸去不出声地笑了,又对身后跟着的一个妈妈道:“听说这丫头嘴快,当真闻名不如一见,别的不说,这嘴头子是厉害得过人的。”
酒儿听见就是一愣,心想您哪位啊?我不认识你,你倒是听说过我?还是我已经成了镇上名人了?
幸得书玉此时上来,方替喜子酒儿解了围,只见她洒落缓步行至门口,娟秀可爱地笑对来人道:“外头冷得很,还请姑娘和妈妈里面坐,楼上雅间,各色齐全,请二位楼上请吧。”
小娘子回身,将书玉通身上下打量了个遍,脸上似笑非笑,眼里神情更是奇怪,书玉并不明其意,被她看得极不舒服,只是到底人家上门是客,她少不得忍受下来。
“安妈,人家这样说了,咱们就进去吧。左右轿子前头停着,若爷寻来,见到也就知道了。”小娘子怪模怪样地笑了笑,招手叫进身后的妈妈,小腰如风摆杨柳一样,就扭进了东恩馆来。
“嗯,还是里头暖和。”小娘子耸了耸肩,将外头雪褂子去了,又去了头上雪帽,众人眼前一亮,一时就被闪得睁不开眼了。
原来这小娘子满头珠翠,一但去了帽子,各样就都显露出来了,见头挽时新发鬏髻,上头金缕丝钗,金观音顶心插着,翠梅花钿儿,珠子箍儿带着,耳边一对金笼坠子黄烘烘挂着,随着主人动作摇来摆去,神气得厉害。
又见这小娘子披风下小袄上,一套一根烧金点翠的金三件系着,其中一只软翅蝴蝶金耳挖,蝴蝶翅上有两根颤巍巍的金丝,扣着两颗豆大的东珠,一走一抖,将这屋里众人心都抖酥了,一时人人都开不得口,说不也话来。
忽然,一片寂静之中,传来大笑阵阵,书玉吓了一跳,回脸看处,原来是高易雸,原本在后头不知取什么东西,这会子刚刚出来,初初见到这小娘子的面儿,就笑了个大声。
“哟,我说是谁!原来是高三爷呢!”不待高易雸开口,这小娘子先就娇笑出来,眼神过处,先飞了个媚眼过去。
一见这情形,书玉心里明白了大半,这姑娘,想必是那种身份无疑了。
“酒儿,楼上火盆生起来没有?看迟了叫姑娘冻着,”书玉并不动声色,吩咐一句,又含笑对那正对高易雸放电不止的小娘子道:“姑娘,还是楼上请吧。既然与三爷是旧相识,那就请鹂儿姑娘楼上伺候些,又或者,三爷要亲自,上去招呼?”说到这里,书玉有意瞥了高易雸一下,眼中寒光闪过,叫后者心里就惊了一下。
过后高易雸明白了书玉的意思,复又大笑起来:“你误会了,小姐。这位乃玉月楼的八姑娘,月儿姑娘是也。她不是我旧相识,我不过知道她罢了。她正经是颜兄的相好呢!”
颜予轩!听到这三个字,书玉的心就漏跳了一拍,又是他!自己怎么总也躲不开这个人?!
“高三爷,你怎么也在这里?想必又来这小镇上游玩了不成?这里冬天没什么好玩,乡间山上结了冰也上不得,难不成,三爷也是特意为了栗子糕而来?”月儿笑得蜜一样的甜,这是她的职业习惯,凡富家公子,她都是这样对待。
“他么,却不为栗子糕。”高易雸正不知如此应答月儿的话,门外有人替他应了,声音虽不大,却将整屋的人都震住了。
书玉笔直地站着,知道说话之人必是颜予轩无疑了,不知怎的,她不敢回头似的,心里有愧似的,不过毕竟为什么原因?
书玉觉得自己里有什么地方,破了,裂开了个口子,并不太大,却足够叫她疼痛,并触动了。
“二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