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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楚怀昀愣了一瞬,忽而了然笑道,“悉华是因为这个才和九弟出府的吗?我并没有吻过白黎,我知你是听翠浓说的,却错过了给你解释的机会。”
“解释?”她有些迷茫了,“你有没有吻过你自己心里清楚,有没有抱过她也是你的事,只是从今以后,再不要碰我了,悉华从不染指有了女人的男人。”
男人笑得开怀,唇角高高地翘起来,有些开心,有些得意:“悉华这话听起来却有些矛盾了,我也有女人,而我的女人叫——月悉华!你是不是也不要染指?”
“你的女人,该是白黎。”月悉华轻笑,说了这会儿话又觉得困了,她想再睡一会儿,睡着了就不愿想这些恼人的事,可又不敢睡,睡了便是逃避,逃避失去孩子的痛苦。
想跟你出征
像是感受到她的不安,楚怀昀倾身到□□揽起她,让她倔强的小脸靠在自己肩膀上,不理会她的话,兀自说道:“那天下午,我本是要去与你解释的,却遇上九弟你们……我答应白黎的婚事不过是权宜之计,若是不出我所料,年关一过大军就可出征,这一仗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两年,三年?或许更久,久到……白黎等不及我回来。”
“若真如你所说,这一仗打上个两三年,那不仅白黎,只怕连左丞相白顾卿都等不得你回来,改去支持别的皇子。”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有种说不出的安心,可让人安心的也只有他怀中的温度而已,他的话多半是不能信了,若是信了,日后伤心的还是自己。
知她的性格,楚怀昀虽然觉得苦涩,可也不点明,只是轻笑道,“朝中不过我们三个皇子,真想知道白丞相不跟着我的话会去跟谁?”言语间的讽刺毫不掩饰。
“也罢,我还计较什么,其实白黎即便嫁了你,只怕也过不上几天好日子。”月悉华微微摇头,把全身的重量都放松地靠在男人怀里。
有了庄妃这一桩事,无论楚怀昀成与不成,都不会留着白家人。忽而又微微一笑,忍不住想逗逗男人:“说来,如果白丞相知晓他的女儿做了什么事,知晓皇帝对你的猜疑,只怕立刻就放了你罢。”
“不尽然,若他知道父皇想要除掉我,除掉白家,只怕与我捆得更紧,因为旁人不会像我这样信他。”墨黑的瞳中光芒渐渐隐去,楚怀昀捋着丽人胸前的一缕发丝勾缠把玩,如此细致的动作像个孩子。
“旁人也不会像你这样恨白家,不是吗?”月悉华嗤笑,心情却更沉重了些,因为就在方才她提到庄妃提到皇帝的猜疑时,男人胸口处的心跳突然快了一些。
残害亲子,只怕只有皇家才能做得出来吧。
“楚怀昀。”忽然抬起头与男人的目光对视,月悉华悲凉一笑,“这个孩子掉便掉了吧,日后,也不想再有。”
看着男人皱起眉头,看着男人眸光幽深。“为什么?”他说,言语中的悲痛倒不是假的。
“这不是要出征了吗?我想跟你出征。”把头埋进男人的怀里,索性拉上被子只露出墨黑的发线。
头顶传来一声长叹,只觉得他手臂一挥,室内陷入黑暗。
“悉华,是我负了你,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会有很多可爱的孩子,男孩像我,女孩就像悉华,如何?”他认真地说道,在她的发丝上落下一吻。
她抱着被子轻轻点头,没有告诉他——如果,他做了皇帝,那么她们之间再没了以后。她不会允许自己的爱人和别人分享,更不会允许残害亲子的事情发生。
这是她与楚怀昀之间永远也跨不过去的沟壑,深得直比马里亚纳海沟。
“楚怀则到哪里去了?”黑暗中,月悉华微微抬起头狐疑地问道。
她的头刚刚抬起,又被男人压了回去,他有些恼怒:“你问他做什么?还想与他一起吗?”
杀人灭口
男人的猜疑有些无理取闹,她无奈地摇摇头:“怕得就是你怪他,其实此事与他一点关联都没有,那天如果楚怀则没有来,我也会离开的。”
觉得话没说清楚,她干脆直起身子,两手撑在男人精壮的胸膛上:“要怪也要怪你自己,不要一天到晚地总是怪别人。”她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一半手臂就撑不住了,开始微微颤抖。
楚怀昀扶着她的肩膀,小心地避开伤口,让她放松身体重新躺回自己身上。他缓缓闭上眼睛,敛去了眸中的悔意。
她不知道,他最恨的,就是他自己。
她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男人身上,好像是要发泄胸中的怒气一样,身上的鞭痕稍一碰着就辣辣地疼,男人帮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她这才沉沉睡去。
夜风呼啸,只听院子里忽然发出一声巨响,楚怀昀警觉地掩上怀里人的耳朵。想来,是大风吹倒了院里的树枝吧。
有细小的脚步声夹在这树木倒地的轰隆声中,过了片刻,忽而一声清啸,紧接着便是刀剑碰撞的打斗声。
墨黑的瞳中暗涌流动,斜靠在床边墨衣墨发的男人伸手放下□□的纱帐,轻巧地把怀里的丽人挪到床里边,让她枕着自己的肩膀。
丽人睫毛不安地闪动两下,楚怀昀温暖的吻落上去,轻轻安抚着。等丽人恢复平静又陷入沉沉的梦境中。门外传来咯吱的落锁声。
看来,佘总管和一众侍卫都没有拦住梅影。一声冷哼从鼻尖发出,楚怀昀轻笑一声,来得正好,省得他再费心思去寻。
门吱呀一声开了,来人甚至没有给楚怀昀倾听脚步的机会,风吹门动,他乘着呼啸而入的冷风直扑床帐而去。
是熟练的暗杀手法。
素白的纱帐被风吹起一角,露出一袭黑衣,只见衣袖一动,一道白光蓦地飞向帐外,精准无误地击中来人手中的利剑。
来人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身体循着剑势朝后一番,还未等他站稳身体,黑衣男人已立于身前。
“戴大人,别来无恙。竟然敢夜闯宣王府。”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无尽的冰冷寒意。
戴长青并没有回答,提剑就刺,瞄准的却不是楚怀昀,而是他身后的床帐。他竟是不要命也要杀了月悉华灭口!
黑夜无月,剑锋还未扫到纱帐就被楚怀昀拦下。只见男人绣着金丝花纹的广袖几番挥转间便隔断了戴长青的去路。
月悉华还在帐中沉睡,楚怀昀行动间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好在没过一会儿佘总管已经带了侍卫进来,只是他们只能再门口守着,却也不敢近身,唯恐吵醒了□□的沉睡的人。
……
待到日上三竿,月悉华再醒来时还在男人的怀里。睁开惺忪的双眼,一脸纳闷:“你不去上朝吗?”
楚怀昀只是闭着眼睛假寐,怀中人稍一动弹,他就醒了过来,帮她把滑落的被子拉到脖颈处裹紧,轻言笑道:“自从悉华走后,我已经多日不上朝了,军中的事务还忙不完,朝中那些文臣间的争斗我还顾不上去管。”
翠丫头怎么成了爱哭鬼了
“是吗?”初醒的时候眼神并不聚焦,看不清面前男人的神色,月悉华费力地从被中挣出手想揉揉眼睛,手还没触到脸就被男人握住塞回被中。
“悉华身子刚有起色,不要乱动,在□□躺好,翠浓煮了银耳莲子汤,我让她端来。”楚怀昀小心翼翼地起身,以免碰到怀里人的伤口,又将被褥掩上,这才站起身子,“好好躺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月悉华茫然地看着男人温柔的表情,一脸不解。下一瞬他温暖的唇印在脸颊上。
“好了,睡吧。”细心地帮她放下床帐,楚怀昀这才转身走出屋子。戴长青还在地牢里关着,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置这个人。
多日不曾升起的太阳却在今天从云彩中冒出了头,细碎的阳光穿透窗纸洒进屋里,映照到雪白的纱帐上,等投到月悉华眼中已经淡了许多,并不刺眼。
她望着楚怀昀出门的背影,心中满是不解,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又似乎一切还如从前一样,只是什么东西变了,变得让她摸不着头脑。男人突如其来的细心温柔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男人出去之后,房门关着,久久没有再进来。
忽而,透过纱帐正可以看到门扇开了一角,她心头一跳,只觉得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他还是回来了。
从门扇外伸进一抹碧青色纱裙。不是楚怀昀!翠浓俊俏的脸蛋出现在门口,眼角是青黑的颜色,想必多日未曾休息好,她手中还端着汤食点心。
“月侍卫,你醒着吗?”床帐垂着,翠浓分辨不出床里的人是睡着还是已经醒来。
这纱帐也是做工极巧的,从帐子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间的情形,而在帐外却是一片朦胧,犹如隔着一层厚厚的锦稠帘布一样,只能看到帐上波纹流转,却不能透视到里面。
月悉华想撑着手肘探起身子,可身体就像不听她使唤一样,刚刚抬起头便又跌在□□。听到这个动静,翠浓也不问了,放下托盘就过来帮月悉华挑起帷帐。
“月侍卫不要乱动,想要什么翠浓帮你拿便是。”撩起纱帐看到憔悴的丽人,翠浓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泪晕到眼眶却又被她生生忍住了。
□□的丽人微微摇头:“我什么都不要,只是想告诉翠浓我醒着,可却使不上力。”她轻声说道,看到翠浓的那一瞬间她心头突然有些失落。在这种时候,她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男人陪在身边的,不是吗?
她的声音无力又隐隐带着些沙哑,翠浓忍了半日的泪水终于还是喷涌而出,顺着脸颊流了个畅快,她失控地趴倒在这锦缎床边,悲从心来:“这一次是吓死翠浓了,奴婢本以为月侍卫再也不会醒过来了!还好来了个道士,还好王爷把你救回来了!”
“翠丫头怎么成了爱哭鬼了。”安抚地拍拍翠浓的后背,想和她开个玩笑,不料话一出口她却越哭越凶,把月悉华的伤怀也勾了出来。
可是想我了
暖纱帐内,一人抽抽噎噎地哭着,一人安安静静地拍抚。哭了一会儿,翠浓蓦然抬起头,胡乱用衣袖擦擦眼睛,这才说道,“瞧我怎么忘了,月侍卫许久不吃东西了,我喂你吃一些。”说着起身端过托盘里的餐点要喂他。
被翠浓扶着坐起来,月悉华蹙起眉头:“王爷去了哪里?”
“肖大人来了,王爷到前厅去了,只怕要晚会儿才能过来,吩咐奴婢先伺候月侍卫用餐。”翠浓低低地说着,用陶瓷的勺子搅了搅汤水,让蒸腾的热气散了些。
“肖大人?”月悉华讶然,许久没见过肖余生了,他不是去了边境吗?是边境出了什么事吧,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赶回来。说不定不久就可以到沙场上去,可是她现在的身体,不说长途劳顿,就是下床也有七八分的困难。
若想养好身子,那便听了翠浓的话努力进食吧,虽然她什么都不想吃,虽然一闻到这种香味她就会想到那遗失的孩子……
她不信灵魂,不信神佛,可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无法解释的、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她想:不知道两个多月大的孩子有没有灵魂,若是有,会在天上看着她吗?
“翠丫头,带我去沐浴吧。”一碗粥用罢,胃里许久不进食,乍然吃了东西,只觉得想吐,话还没说完就尽数呕了出来。这下,连沐浴的心情都没有了。
翠浓紧张地端了茶水让她漱口,眼眶又有些氤氲:“月侍卫如今吃不下东西可怎么办,大夫说,损失了那么多血,身上还有伤,都要想办法养回来才是。”
“好了,不要紧,不过是刚醒来肠胃不适,和身体是没关系的,过了今日想必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