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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闪电照在楚怀昀的脸上,映出他风华绝代的脸庞,他面容带笑,却满是讥讽:“薛戴两位大人也是一片孝心,来问候本王的伤势,本王也该施以关怀。”
鞭子过后再给个糖吗?月悉华摇头轻笑,刚才还冷淡地把两人赶走,这会儿又遣人去送,未免有些假惺惺。不过她并不想发表意见,着楚怀昀演了这么久的戏,现在早已饿的腹中咕咕直叫了,她更想去吃些东西。
左手被男人握地死紧,月悉华使了个巧劲从他手底下抽出手掌,站起身准备走,却被楚怀昀一把拉住。他一脸戏谑:“月侍卫这是要到哪里去?”
“吃饭!属下饿了!”月悉华没好气地说,她大胆的话语惊得还未走出门的佘总管顿住脚步,丫鬟们倒抽一口气,她眼皮一眨,恶质的逗弄心思被挑起,一脸娇羞地看着楚怀昀:“王爷是不是想赐给属下一把遮雨的伞?”
楚怀昀挑眉,眼前的女人一身小厮短打衣衫,笑靥如花,初时只觉得她的唇色偏浅,有些淡漠,现在她朱唇嘟起,倒是生出几分小女儿的娇羞情态,却又夹着几分英姿在里面,明明知道她是有意调笑,可还是控制不住一股浓烈的邪火直冲脑仁儿!
他慵懒地直起身子,随意系上的腰带滑落,衣襟微敞,露出蜜色的胸膛来。幽深的眸子锁着月悉华,广袖一挥对呆若木鸡的丫鬟们扬声道:“月侍卫与本王一同用膳,还不快些备下!”
你一定跑不掉!
丫鬟们立刻像得了圣旨一样,急匆匆出门,脚步快得竟然走到了老管家前头。
“谢王爷厚爱,悉华还是自去下人房用饭的好。”月悉华如何看不出男人幽深的眸中潜藏的欲火,未免惹火上身,她还是速速离去吧。
像是明白她的心思,楚怀昀轻笑一声把她拉住,手中滑嫩的触感险些又让他心猿意马,他正起脸色:“悉华就是太警觉了,本王今日还不想做什么。”话说的义正言辞,可是手下的动作却是充满挑逗的意味,粗糙的指腹不住在对方温软的手心打转。
月悉华利落地抽回手掌,还未来的及说话,已被男人霸道地拥在怀里,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不是今日还有重要的事,你一定跑不掉!”
“王爷还能记起正事也着实不易。”浅笑刚落,月悉华已旋身离开男人,拍拍被揉皱的衣襟,扬起眉眼笑道:“王爷既然还有正事,那悉华就此告退。”
怀中一空,有种淡淡的失落感从楚怀昀心底漾出,他摇摇头,毫不在意地又一次抓紧月悉华的手掌:“忙到这会儿都没有吃东西,俗话说饿的过了,反而会食欲不振,等会儿本王让人演一场大戏,给月侍卫下饭,可好?”
他这次手中用了力道,月悉华想挣脱也没那么容易,更想不通这人是怎么回事,就算是贴身侍卫也不至于让她一刻也不休息地跟着他。
她踢踏着脚步跟在男人身后,满心的无奈冲到嘴边变成轻飘飘的一句抱怨:“王爷真是多虑了,悉华的胃口一向很好。”
随时保持充沛的精力是她的习惯,只要有条件,她从来不会错过一顿餐饭,即便是在凶杀现场。
不过楚怀昀的本意显然不是这样,为什么非要这个刚上任的侍卫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他也说不上来,也许只是喜欢看她无可奈何却又浅笑着摇头的样子吧。
来传膳的丫鬟是今早给月悉华引路的那个碧衣丫鬟,这会儿她才知道,丫鬟名叫翠浓,翠浓端着盆八宝□□从月悉华身边走过,有了早上的教训她连头也不敢抬,可是眼神忍不住往月悉华身上瞟去。
月悉华是被楚怀昀硬拖来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翠浓是她到前院来遇上的第一个人,而且刚才又是她去帮自己通知伙夫夫妇的,心里对她有些好感,看她上了菜准备离开,连忙拦住她:“翠浓,爹娘知道我在这里吗?”
翠浓一看月悉华主动拦她,只觉得心旌荡漾,脸颊一红刚要说话,主位上传来一声冷咳,吓得她连忙收了欢喜的神色:“翠浓已经通知到了,一应物事也给月侍卫备好,王爷和月侍卫用膳,翠浓这就告退。”她说完不待月悉华拦她,踏着小碎步急匆匆跑出去。
楚怀昀谴退了一应侍女丫鬟,非让月悉华到他身边坐下。
月悉华没有料到,给她下饭的戏,是审讯刺伤楚怀昀的刺客。
悉华真是聪慧的紧
她还道楚怀昀这么快就抓到了刺客,等人带来她才知道,并不是昨晚被她撞上的那个黑衣人。
王府的侍卫统领向原领着两名手下走进来,他看起来三十左右,眉目清朗,留着两瓣八字胡,眼神刚毅锐利,他躬身向楚怀昀一揖:“王爷,那人嘴紧得很,属下等人已经审了两天,仍旧毫无起色。”犀利的眼眸扫过楚怀昀身边的月悉华,眼神有些不满。
他说着,两名侍卫拖着一团黑色物体进来,啪地摔到侧厅正中。
月悉华从桌上的菜式上移开眼,看向那团黑色物体,如果不是近距离看,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个人,看来是被向原折腾地惨了。
血污遮盖了黑影的面容,但是月悉华看得出来,这人并不是昨晚的刀疤脸。黑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鞭子抽成条状,露出里面血淋淋的肉来。
楚怀昀皱了皱眉头,一脸嫌恶:“老大的身边什么时候有这样忠心的人物了?”他说的老大便是大皇子威王。
黑影仍是一动不动,双眼低垂看着地面,但是看那镇静的目光丝毫没有惊慌或者神智昏聩的迹象。月悉华一直看着他,同时也敏锐地捕捉到,在楚怀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黑衣人的眼角挑了一挑,似乎带着讽刺的意味,转瞬即逝。
“你不是威王的人。”月悉华咽下口中的虾肉娓娓说道,神色如常,似乎是在和地上盘踞的黑影在唠家常。
向原眉头一皱:“月侍卫莫要胡言,除了威王谁还会加害王爷!”他知道王爷从后院调了个下等小厮做侍卫,原本已经极不满意,现在见到月悉华更是没有好脸色。
楚怀昀挥手制止向原,看向月悉华的脸色意味不明,想从她脸上探出什么来,可月悉华这会儿又从容地夹起菜来,把酥脆油亮的烤鸭在酱碟中蘸了蘸卷上饼,还未送到口中就被一只大手抢了去。
楚怀昀咬了一口鸭肉,赞许地点点头,不知是赞许这□□的香脆,还是赞许月悉华的敏锐。
“月侍卫似乎知道些什么?”楚怀昀拿过手边的锦帕擦了手,神态调侃,可是语气中却丝毫没有调侃之意,甚至带着些冷意。
月悉华刹时明白楚怀昀为何非要让她一起来看这场戏,原来他在怀疑她是威王派来的细作。虽然对他的不信任气恼,但也明白这是人之常情,自己的来路本身就有许多疑点,换做是任何人都会起疑心。
“方才王爷提到威王的时候那人眼角动了动,悉华是由此断定的。”她抬起头,坦然地望向楚怀昀。如果楚怀昀聪明,现在并不是和她计较的好时候。
楚怀昀看了她半晌,忽而爽朗一笑:“看来本王得了个宝,悉华真是聪慧的紧。”
月悉华扬眉一笑,指着面前的酱碟调侃地笑道:“那王爷可还要酱鸭?”面上虽带着笑意,心中却不以为然,刚才还一反常态地唤她月侍卫,只是片刻却又亲昵地改口为悉华了,到底是政治圈里的人物,这样的神色变化,月悉华自叹不如。
脱了他的衣服
楚怀昀笑得轻佻,摇头拒绝,他总算想起来地上还趴着个人,这才转过身来看向那团黑影,目光犀利。
黑影一动不动趴在地上,他实在是站不起来,但是周身肌肉紧绷。
“向原,脱了他的衣服。”如果他身上的布条还算衣服的话。
向原虽然不解,但是王爷的指示他向来不会违背,不用身后的侍卫动手,他亲自上前撕下黑影的外衣。
外衣已经紧紧和男人的身体黏成一体,随着向原粗鲁利落的动作,黑影难耐地在地上滚了一滚,眨眼已经是浑身赤裸,露出遍体的伤痕,有的已经结了痂的伤处又渗出鲜血来,任黑影再是坚韧,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楚怀昀突然冷了脸色,月悉华以为他看到了什么,也不禁好奇地张望过去,不想楚怀昀猛的一挥手,只听兹拉一声,一张鹅黄的绸缎飘落在黑影身上,他身边的帷帐赫然少了一块。
看到这副情景,任月悉华再是聪慧,也不明白他的意思了,那黑影覆着鹅黄绸缎的样子却着实可笑。向原也是一脸不解地望向自家王爷。
随着锦缎飘落,楚怀昀已经走到黑影旁边,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突然不想让月悉华看到别的男人的身体,即使是个低贱的囚犯也不行!
被锦缎裹住的黑影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一样,睚眦俱裂地抬起头:“宣王爷要杀要剐随意!不用再费神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楚怀昀款款走近两步,紫锻面绣着莽纹的靴面踩在黑影的脸上,他用脚尖跳开锦缎,只见那黑影背后肩胛骨处一片焦黑,正是灼烫的痕迹。
因为站得近,向原也看到了这片痕迹,有些讶然,他疑惑地嘟囔道:“奇怪,并没有给他上烙铁,哪里来的这个痕迹。”
“这个痕迹是在秋猎之前烫的。”楚怀昀淡淡地说,一刹那间,他发丝飞扬,墨黑的衣衫随风鼓荡,一股森冷的气息在他身边环绕。
殿门是关着的,屋子里的空气都是静止的,哪里有风!
男人站在那里,像是从冥界来的魔王,黑衣人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升起,直冲到脑壳。
室内的温度骤然降低,殿外大雨瓢泼,殿内森冷如同严冬。雨水冲刷屋顶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月悉华放下筷子,缓缓地从桌旁站起身,楚怀昀现在的样子让他惊讶。
“发生什么事了?王爷看到了什么?”月悉华一步步走到森冷的男人身边,疑惑地侧目望向地上的黑影。
向原第一次见有人敢靠近这样盛怒中的楚怀昀,虽然他不喜欢月悉华,但到底同样是侍卫,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只怕王爷生气一掌把月悉华拍飞出去。
彭!
飞出去的不是月悉华,而是月悉华好奇想要揭开鹅黄锦缎查看的黑影。
眨眼间楚怀昀已经平定了情绪,至少表面上看起来确是如此,他拉住一脸莫名其妙的月悉华,淡然道:“你回去继续用膳。”
梅影
刚才突然涌出的醋意压下了他满心的震惊和惶恐。
是的,他在震惊,也在害怕,就在他看到黑影背上的那个烙印开始。
向原一脸不解,但还是维持了他身为侍卫统领的专业素质,他躬身问道:“王爷可是看出了什么!”
“闲杂人等退出去。”楚怀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月悉华下意识地想出去,可是她的手还被楚怀昀紧紧抓着,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双手的颤抖,鬼使神差的,月悉华不但没有反抗,反而回握住男人汗湿的手掌。
两名侍卫利落地走出去,带上房门,殿内只剩下楚怀昀、月悉华和向原三人,不,还有黑影。
“向原,知道他身上为什么有这块灼烫的痕迹吗?”楚怀昀拉着月悉华到椅子上坐下,由向原看着那黑影,淡然地说道。
向原不解地摇头,在他看来这块痕迹并不能说明什么,月悉华更是满头雾水,不过她选择静静听下去,或许这块痕迹便是转机。
“那你知道‘梅影’吗?”看向原摇头,楚怀昀继续问道,眸中的寒意更甚。
向原神色凝重:“我朝历代皇帝身边都有一批死士,这些人皆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能人异士,武功高绝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