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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京中早已是风起云涌,朝堂上乱作一团。楚怀奉携禁卫军逼宫,皇后与左丞相白顾卿站在一起,倾力抵抗,两方争斗正酣。
向原统领的一万亲兵早在半月前就到达京城,只在城外扎营等待楚怀昀他们的到来。对于京中所发生的事持观望态度,毕竟,没有楚怀昀的吩咐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还有什么不敢的
楚怀奉刑拘皇后,白丞相几道急信连发,催促楚怀昀的将士入城。楚怀昀先和向原会面。一听说皇后落入楚怀奉的手里,楚怀则急红了眼,想要夜探威王府救出皇后,却被楚怀昀拦下。
“现在京中形势不明,你一个人前去救人太危险,到时你若也落在楚怀奉的手里,还要分心去救你。”城外大营里,楚怀昀端坐于案几前冷声说道。
语气虽然冷硬,但其中包含的关爱不言而喻。楚怀则还想争辩,被月悉华拦下:
“皇后是一定要救的,但并不急于这一时,楚怀奉抓了皇后不过是想要得到她的支持,并不会将她怎样,不要忘了,无论谁做皇帝,她都是皇太后,这时候他不会傻到对皇后不利,引得天下人唾骂。”
楚怀则哪里肯听:“他连皇帝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的。”
“杀皇帝一事他完全可以推到别人身上,可皇后现在是在他威王府上,一旦皇后有个三长两短有天下人的眼睛看着,他脱不了干系。”月悉华冷声说道,虽然疼惜少年的孝心,可是他太过重感情,一听说皇后被囚哪里还有分辨是非的能力,“而且,威王毒害皇帝一事只有你和皇后知晓,还有别人知道吗?没有!你虽然知道,但是你有证据吗?也没有!所以他毒杀皇帝的可能性大过为难皇后。”
她冷静地分析道,这一刻,丽人又变回那个聪慧绝顶的月侍卫,身体康健的她再没了先前的脆弱和无助。
与案前男人之间正浓的爱意也让她精神甚好,若是注定不能在一起,她也要安然享受这最后的安逸时光。
楚怀则终于冷静下来,因为,他意识到,没有皇后的守护,皇上的处境很危险,立于权利巅峰的他同时也是矛盾的最顶点,无论楚怀奉能不能做上皇帝,他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现在的皇帝,他的亲生父亲。
白顾卿收到楚怀昀的回信,连夜改装出京与楚怀昀会面,两人商议了一晚,却不知商议了什么,第二天,楚怀昀突然出现在朝堂上。
他的出现让朝中原本的一边倒局面改成两方势均力敌。楚怀奉是因为得到楚怀昀大败云塞的消息才慌了神,所以铤而走险上演了逼宫这一出戏,只是戏还没有唱完,没想到楚怀昀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当天,楚怀奉再也顾不得什么后顾之忧,当即下令禁卫军该囚禁为缉拿,病重卧床的老皇帝首当其冲,逼着皇帝写退位诏书,与此同时,楚怀昀的一万亲兵包围了皇城,这一万亲兵是从战场上历练回来的,经过生死,自然要比在京中养尊处优的禁卫军强上百倍。
所以说,无论此次楚怀奉逼宫能不能成功,他都不可能活着出京,更不可能安然做皇帝。
夜黑风高,长空无月。
巍峨的宫墙内喊杀声震天,料想,今夜京城内的所有人,无论是王孙贵族,文物大臣,还是平民百姓,只怕没有一个可以安眠的吧。
都想错了!
昔日威严的太清殿前,老皇帝身穿一身黄色中衣被数名禁卫军挟持着立在殿门外。
楚怀奉一身朱红色宫袍立在殿前台阶上,仰头望着憔悴地奄奄一息的皇帝,冷声笑道:“父皇,儿臣已经等不及了,就算儿臣等得及,这卫兵的刀也等不了多少时候,如果父皇再不下诏书,只要手起刀落,这皇位还是儿臣的。”
他笑得奸诈,长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眼中尽是得意,还有一些视死如归的决然,看来,他这一计是抱着必死的准备来的。
老皇帝终是老皇帝,即使这样狼狈地被人拘着,即使重病垂危的身子让他站都站不住,他的面容还是一派从容,他说:“你杀了朕,还有昀儿、则儿。他们不会放过你。到最后,坐上皇帝的并不一定是你。”
他冷笑,楚怀奉也跟着冷笑,对于这一点,他们父子三个都很像,唯独阳光开朗的楚怀则不爱这种笑法。
“父皇,到了这个时候您还跟我打什么哈哈,绕什么圈子。”楚怀奉抬起脸,眸中带着讥讽的意味,“楚怀昀根本不在皇位继承人的候选中,是吗?亏我还把他当做对手斗了那么久,其实,我和楚怀昀都是傻子,被人利用了不说,还斗得起劲儿,”
他桀桀一笑,脸上哪里还有以前的爽朗,看来,这才是他的真生面目,他竟然连装都不准备装了,是了,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装的。
他垂了眸低低一笑,再抬起头时只剩下满目的阴狠,他似乎很愉快地说:“楚怀昀才是彻彻底底的傻子,他竟然还以为自己有继承皇位的可能,甚至不惜性命上边关打仗。”
皇帝一直在低低地喘着气,他每说一句话都要缓和好一会儿。
楚怀奉走向他的身边,覆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原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给他人做嫁衣裳,是吗?我亲爱的父皇。”
皇帝基本上是被士兵架着才能维持住站姿,他无力地垂着头,脸上没有一点精神气儿。
楚怀奉低低一笑,笑容阴狠:“父皇,您是打算把皇位传给……九弟的吧,那个被你隐蔽地保护着的孩子,为了他的安危,你做出一副对他不冷不热的样子,是在怕什么,怕我们两个谁动了坏心杀了他是吗?开始儿臣还以为你不给他封王是因为不喜欢他,原来不是!”
他有些歇斯底里,仿佛多年的感情被人欺骗了一样。
“不是!我们都想错了!哪里是不喜欢他,你只是觉得给他封王没有必要,皇位是留给他的,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再给他封个闲王来做。”
皇帝垂着头,他喘得很痛苦,似乎被人扼住脖子一样。
“是不是,你说,你说话呀!我的父皇!”楚怀奉冷声逼问,其实这哪里是逼问,这样的叫嚣不过是发泄他心中的不满和愤懑罢了。
“唔……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老皇帝才缓缓抬起头,他说,“你打算对则儿做什么?”这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惊慌。
您写还是不写?
楚怀奉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放声大笑:“哈哈哈!做什么,真是可笑!他是我的九弟啊!我疼了多少年的弟弟,你问我会对他做什么!我恨不得杀了他,恨不得把他驱逐出京!他竟然在最后一刻背叛了我,改去投靠楚怀昀,投靠那个贱种!”
皇帝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的头又一次垂了下来。
楚怀奉费了好大一番气力才平息了心中沸腾的怒火,他阴测测一笑:“父皇,你好像并不怕我杀了你。”
“朕说了,你就是杀了朕一样得不到皇位,别忘了,昀儿手中有数十万的大军在手,他怎会容许你刺杀亲父。”皇帝冷笑,只是笑容也是无力的。
“呵,楚怀昀,最想杀你的是他才对,而且……他能不能坐上皇位你心里最清楚。”楚怀奉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想继续下去,他说,“其实,我不想杀你,不过我要你看着一个人死,看着他被我的士兵千刀万剐,剐刑,三千六百刀,直到最后一刀再让她死去,当然,如果你在中途写了诏书,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微微笑着,只是这笑容却让人毛骨悚然:“带上来。”他一挥手,立刻有士兵压着一个宫装丽人走上前来,丽人凤冠革带,紫红的锦袍上一只火凤跃然其上,正是皇后。
皇上这才抬了眼,当看到丽人的那一刹那,当即红了眼,他挣扎着伸出手,声音凄厉:“雁儿……雁儿……朕对不住你,终是没有保护好你,保护好则儿。”
皇后凝视着这疲累又狼狈的老人,神色淡然,她微微摇头:“皇上,时至今日,早已无甚可说,则儿如何,全看他的造化,皇帝不必担忧。”说话间她从未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当明晃晃的尖刀拿出来的时候,这宫装丽人甚至连眨一下眼都不曾。
皇上开始挣扎,开始咆哮,可一个垂危的老人哪里是这力大无穷的侍卫的对手。
“楚怀奉,朕早该处置了你!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他尖声叫骂。
楚怀奉丝毫不以为意,冷笑:“不是不该生了我,而是不该让一个无权无势又得不到你的爱的女人把我生出来。”
刀锋尖利,渐渐逼近皇后美丽的容颜。老皇帝的眼珠都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了。
楚怀奉又是一声轻笑:“父皇,这传位诏书您写还是不写?”
想要威胁一个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或者生命垂危的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了他,而是在他面前杀了他最爱的人。
原来,老皇帝一生的挚爱,只有这个与他青梅竹马的皇后。几十年过去了,两人之间早已隔了一条不可跨越的横沟,可是……感情仍在。
“……写……”眼看着刀锋划上丽人的脸颊,一滴血沿着刀刃滑下,老皇帝哆嗦着唇应下。
忽的,远方燃起了熊熊烈火,照亮了半边夜空,楚怀奉诧异地望去,滔天的火光将整个皇宫包围。一声破空声响起,他警觉地抬手一接,正抓到那飞驰而来的利箭。
逼宫
一个冰冷又低沉的声音传来,他周身忍不住一抖。
那声音说:“大皇兄,今日朝堂上咱们约好的,到我宣王府赴宴,算是给本王接风洗尘,怎么皇兄却躲到这里来,是想逃宴吗?”墨衣的男人自黑暗中走出,走近了看才能看到那衣摆上的暗金色绣纹,他面容白皙,墨黑的发丝飞扬,衬着身后的漫天红光,愈发俊秀狂魅。
楚怀奉缓缓眯起那双细长的眼,他说:“给三弟接风洗尘自然要去,只是三皇弟稍安勿躁,等皇兄将现在的事儿处理完在随你去。”
“等皇兄将此事处理完毕,只怕咱们再没了喝酒的机会了。依着皇兄的性子定会让人捧了鸩酒让本王自行了断吧。”楚怀昀吹角微勾,露出个讥讽的笑容,“本王既然来了,只怕是要打断皇兄今日的好事了。”
他说着,广袖一挥,宫墙外的火光渐渐靠拢,在片刻之后又渐渐分散,但是离楚怀奉的禁卫军却越来越近。
楚怀奉眸光一冷,抢了身边侍卫的剑就向皇帝刺去,却被一个同样迅速的剑挡了回去,抬头一看,正是楚怀则。
“你……你……好!好得很!你真是投靠了老三了!”楚怀奉望着少年的身形咬牙切齿。
楚怀则扶起皇后,又吩咐人扶住皇帝,这才说道:“皇兄,则儿不是有意要背叛你,只是……若是要怪,就怪则儿吧,不要怪三哥。”
宣王的亲兵呼呼啦啦上前钳制住癫狂的楚怀奉,他却连挣扎都没有,一动不动地任由这些人将他抓住,他说:“你就等着,迟早有一天他会杀了你!”
他的眼眸狠戾,直直地望着楚怀则的眼睛:“刚才的话想必你已经听到了,你才是皇帝,我们都不是,我们不过是给你铺路的棋子罢了,可惜我今日败了,你记住,要么杀了楚怀昀,要么……你就会被他杀死。”
戏已唱罢,总是有散场的时候,威王的逼宫以失败告终。
他没有听到少年最后时的喃喃,他说:“三哥才是最有资格做皇帝的人,大哥不是,我也不是,生死于我,早已不重要了。”
他又转头看向疲惫的皇帝,第一次说了忤逆的话:“父皇爱我就是个错误,更不该因为爱我反而疏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