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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黎稍有迟疑。
“这什么这!”司徒拓不爽地低吼,“我要见我的女人,难道还需要你四王爷的恩准?”
“唉,你这只暴躁的狮子。”白黎无奈地咕哝。于情于理,他都没有权利不让司徒见程玄璇。
司徒拓跟着白黎的脚步,往客房而去,幽黑的眼眸中闪着灼烈的火光。
该死的程玄璇!胆子比天大!她既然有胆逃,就要有胆承受他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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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预警的,房门“嘭”地重响,程玄璇惊了一跳。
“程玄璇!”火爆的怒喝声从门外传来,满脸阴霾的司徒拓大步走进房中。
“你——”程玄璇一愣,下意识地站起,后退一步。白黎骗她!他明明说会帮她隐瞒行踪的!
“现在知道怕了?”司徒拓一步步向她逼近,浑身挟着狂暴的气息。
“你不要过来!”程玄璇大喊,眼眸圆睁,既惶恐又憎恶。
司徒拓置若罔闻,越逼越近,双臂一伸,桎梏住她娇弱的身躯,将她禁锢在墙角。
“程玄璇,你知不知道擅自私逃的后果?”他灼灼的黑眸紧紧盯着她,口中迸出暴烈的咆哮,“你要是再不安分,别怪我打断你的腿!”
“滚开!别靠这么近!”她嫌恶地撇过头去。
“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他大怒,强硬地扳过她的脸,他逼她与他直视,“你是我的!每寸肌肤,每滴血液,都是我的!你没有逃离的资格!”
“我不是你的!”她倔强地望进他尖锐犀利的眼底,断然否决,“就算你强占我的身体,我的心也不会是你的!”
“你的心?”他勾唇冷笑,“我要你的心来做什么?”
“那你就放了我!”她挣扎地扭动身体,试图从他的钳制中逃脱。
“放了你?不可能!你越想逃,我就偏要征服你!”他倏地欺身向前,抚上她柔嫩的双颊,语气霸道得不讲理,“你还有一颗自由的心,是吗?好!很好!我一定会攻占它!”
“你做梦!你永远都不会得到我的心!”她不屑地唾道,清秀的小脸上尽是憎恶之色。
“是吗?”他冷冷一笑,狂肆而傲然。他能带兵攻城掠地,就不信征服不了一个弱女子!
她恨恨地瞪着他,突然猛一低头,用力地咬住他的手臂!
已分不清愤怒羞辱仇恨,哪种情绪更剧烈,她只知自己恨不得一口将他咬死!
猩红的鲜血,透过衣袖一点点渗出。房间里,陷入了骇人的死寂。
[第一卷:第三十一章:情愫初动]
手臂传来剧痛,司徒拓狠狠地眯起黑眸,右手倏地扬起,眼见一巴掌就要掴在程玄璇的脸上。
这时程玄璇正好松了口,往后退开一步,举眸冷冷地望着他。她的嘴角渗着一丝血迹。她咬得极为用力,牙齿嵌入他的肌肉,留下深深的齿痕,只差没有咬下一块肉来。
司徒拓停在半空的手掌没有落下,怒极反笑,薄唇一勾,嘲弄地讥笑道:“想要在我身上留下印记?你这么爱我?”
“你有病!”程玄璇被他的话激得小脸涨红,怒目瞪向他,“像你这种禽兽不如的男人,我只恨不得你死!”
“没有爱哪来的恨?”他似欣赏般地盯着她气红的脸颊,难得的没有发火。
“你的脑子有病!”可恼自己骂人的词汇太少,程玄璇明眸圆睁,发狠地怒瞪着他,“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看到你!一眼都不要!”
司徒拓的脸色顿时一沉,突地伸手抚上她耳际的发丝,口中阴沉地道:“别以为你现在住在王府,你就有资格赶人!白黎对你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以为你算什么?”
她撇头避开他的手,紧抿着唇不说话。他的话虽然恶毒,但却也没有错。她算什么?她只是寄人篱下,不论王府还是将军府,都不是她的家!
“程玄璇,我劝你最好别痴心妄想!你这一辈子已经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他高大的身躯冷不防地前倾,手掌一伸,掐住她纤细的脖子,“你已经是我司徒拓的女人,我要你死,你就活不过今晚!我要你活,你就不可以死!”
“你没有……掌控别人生死的权利……”她的喉咙被他的手扣住,只能困难地发出断续的反驳,“我的生命……应该由我自己做主!”
“自己做主?”他冷冷一笑,大掌猛地一收,掐紧她的脖颈,他手臂上的咬痕涔出血来,滴落在她的衣襟上,“你凭什么为你自己做主?你有何能力?如果我赶你出将军府,不出数日你就必定饿死街头!”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脸颊憋红,无法喘气,连眼睛都已痛苦地闭上。他话里的每个字都像尖锐棉针,刺进她的心尖!她确实没有能力,当初就是为求三餐温饱,她才决定嫁入将军府,现在她又凭什么逃离……
就让他掐死她吧!活着只是徒受痛苦……
“想死?”他倏然松手,冷眼看着她本能地大口呼吸,唇角邪肆地勾起,“在我还没有征服你的心之前,我不允许你死!”
“咳咳……”她捂着胸口,使劲地咳了几声,才缓过气来,鄙夷地瞥向他,唾道,“你如此刚愎自用,冷血残暴,没有女人会爱你!一个都不会有!”
他的眼眸深沉阴鸷,冷睨着她:“总有一天,你会爱上你口中这个冷血残暴的男人。”
“你少自以为是!你这一生都不会有人爱你,你身边的女人个个都心思毒辣!你必定不得善终!”她愤恨地看着他,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侮辱和折磨,她分毫都不会忘记!现在他没有掐死她,以后定要叫他后悔!
司徒拓反常地没有开口,只是沉着脸,眼中布满阴霾。
“司徒拓!我会睁大眼睛看着你如何被女人算计,看着你如何孤独终老!”她爆发地大喊,心中积累的羞愤和苦楚已达到顶点。
司徒拓一言不发,浑身散发着森冷的阴寒气息。她这番话,重重地戳入他的软肋,他是被女人算计过!他付出过的一腔诚挚爱恋,的确曾被人踩在脚底下狠狠践踏!
突然的,司徒拓径自转身,大步离开厢房,突兀得令程玄璇发怔。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程玄璇无力地背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地上,双手掩脸,热烫的泪水从指缝间滴落。
这种剑拔弩张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她的心,还要被伤害多少次,才能得到安宁?
她的未来,似乎只有无尽的可怖黑暗。没有方向,没有光亮,也没有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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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黎推开虚掩的房门时,就看见程玄璇蜷缩身子坐在墙角,抱着自己的膝盖,低头把脸埋进去。
“玄璇?”他轻唤。之前他答应过她,不称呼她为“嫂子”。他也答应过她,暂时不告诉司徒她的下落,但是……
程玄璇怔仲地缓慢抬起头,满脸都是泪痕,眼睛红肿,衣襟上还染着司徒拓留下的鲜血。
“你受伤了?”白黎一惊,忙走近将她抱起,放到床榻上,“你怎会受伤?我马上去请大夫!”
“不用,我没有受伤。”她轻轻地开口,痛哭过后的嗓子有些嘶哑。
“你没受伤?那衣裳上的血?”白黎定睛细看,才发现那只是一抹沾染衣衫的血迹。
“不是我的血。”她泛着水泽的眼眸苍凉无神,嘴边带着一丝苦笑,“王爷,你终究还是没有替我隐瞒。”
白黎一愣,歉疚地低声道:“对不起。”
“呵呵……”她轻笑,笑得苦涩凄楚,“不用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她和白黎本就没有交情,又如何能要求他什么呢?
“玄璇,司徒的本性并不坏,你不要激怒他,他会对你好的。”白黎柔声劝导,狭眸中闪过一丝痛惜。
“对我好?呵呵!”她笑得更大声,却也更缥缈空洞,“他不让我死,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好吧!”
她苍白的小脸上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白黎沉默地凝视着她,她身上那种幽幽的悲绝,无声地侵入他的心底,拨动了某根他从未发现的心弦。
一时间,他忘记了缛节礼教,怜惜地伸手将她轻拥在怀里。温柔爱怜的手势,不带一丝情欲,只是想传递给她几许温暖抚慰。
[第一卷:第三十二章:醋海生波]
靠在白黎温暖宽厚的胸膛里,程玄璇痛哭失声。
过去的十多年,她和爹四处搬迁,受尽白眼嫌恶。本以为嫁做人妇,就可以平淡安稳度日,谁知竟是一脚踏入了人间炼狱!
在将军府里的十数日,对她而言,仿佛已过了半生。那些折磨凌辱,陷害欺负,令她生不如死。如果是她当初做错了决定,那么这些代价是否也应该足够了?
“玄璇,把伤心难过都哭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白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劝慰,“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他的话,令她的泪水愈加汹涌,成串的泪珠滚落脸颊。都过去了?并没有!什么都没有改变,过不了多久她又必须回到那座牢笼了!
白黎见她埋头他肩上,哭得凄楚,正要开口再安慰,突地,房外一道狂暴的怒吼响起——
“白黎!程玄璇!你们在做什么?!”
程玄璇的身子一僵,倏地推开白黎,抬眼往房门口看去。
司徒拓一脸铁青,黑眸中闪着跳动的火光,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司徒,你别误会。”白黎站起,正要解释,“我和玄璇——”
话未说完,蓦地被厉声打断!
“玄璇?白黎,你叫她什么?!”司徒拓的拳头又攥紧了几分,全身肌肉紧绷,竭力忍耐着要自己别对多年至交轻易出手。
“司徒,难道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你不相信我的为人?”白黎的神情肃穆,沉声反问。
“但是我不相信她!”手一指,指向怔坐在床榻上的程玄璇。
“你不相信我?”程玄璇忽然轻声浅笑,犹带泪痕的小脸神色却是冰冷,“你何时相信过我?在你眼里,我是这世上最龌龊最低贱的女人吧?”
“别给我扯开话题!程玄璇,你要我警告你多少遍?白黎不是你能高攀的人!”司徒拓愤怒地大步向她走去,“你那颗自由的心,就这么不安分?”
程玄璇兀自轻笑,红肿不堪的眼眸中泛着轻蔑嘲弄之色:“我这颗不值钱的心,不论给谁,都不会给你!”
“你想把你的心给谁?给白黎?你简直痴心妄想!”司徒拓被她激得怒火更旺,紧握的拳头发出喀咯的响声,过于用力的指节泛白。
“就算我倾心白黎又如何?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她挑衅地仰着脸望着他。有本事他就一拳打死她,否则她定不会让他好过!
“该死的程玄璇!我看你是活腻了!”司徒拓的黑眸中交织着怒火和冷光,一个箭步跨到床前,猛力地一掌朝程玄璇拍去!
“司徒!不要——”白黎大惊,却已来不及阻止。
只听“嘭”地巨响,结实的床柱顷刻间断裂成两截,倒塌在地!
程玄璇浑身一震,看着掉落下来的床幔散落一地,到此时才感到后怕。他像一只被激怒的猛兽,刚才那一瞬间,她以为他真的会一掌打死她!
“司徒,冷静点!”白黎见程玄璇安然无恙,顿时松了口气,急劝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这该死的女人,一心就想着红杏出墙!”司徒拓的拳头犹紧紧握起,抬在半空中,对着程玄璇的脸却揍不下去。天杀的!这女人要是敢再开口多说一句话,他就不能保证这一拳只是落在床柱上,而不是她的身上!
“何不直接杀了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