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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不自觉的动作,司徒拓淡淡地扬起唇角,微一俯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轻柔一吻。虽然她确实伤到了他,但是他已硬不起心肠,或许是因为几日之后便就再也看不到她了,所以现在的心情分外的柔软。
静默地望着她的睡脸,他深邃的目光中浮现浓浓的情意。
过了半响,一道嗓音响起:“司徒。”
眨眼间,司徒拓已恢复了原本的面无表情,回头淡声问道:“柔儿的伤势严不严重?”
“没有大碍了,修养数日就会好了。”白黎俊美的脸庞略显苍白,刚刚为东方柔输注真气疗伤,不知为何,他竟有些心焦。虽明知她伤得并不重,但他还是宁愿耗损真气,只想要她尽快康复。也许,是因为她奋不顾身为他挡剑的那一份深情,温暖了他卷极的心。
“嗯。”司徒拓冷淡地应道。
“司徒,你还在怪我?”白黎微皱着眉,语气沉凝,“你我相识十多年,我本以为不会有什么事能够影响我们的友情。”
司徒拓没有立刻接话,轻扶着程玄璇让她靠在墙边,才站起身与白黎对视。
司徒拓的脸色虽尚显虚弱,但话语沉稳有力:“白黎,人皆有私心,我能理解。我并没有怪过你。但是,我必须坦白说,我并不认同那日你选择帮程玄璇。”要帮兄弟,还是要帮自己心仪的女子,这并不是一个容易做的选择。但若换了是他,他必会选前者。
白黎沉默片刻,无奈地扯唇苦笑:“司徒,你说得对,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司徒拓不语,无意再说重话。白黎出生于皇室,曾经参与过那些明里暗里的皇权争斗,他对兄弟感情的看法,自然与他不同。而他的想法却很简单,他的父母早逝,亦无兄弟姐妹,亲情是他内心格外渴望的东西。他一直把白黎当作兄弟,所以即使程玄璇是他的妻,他也同意了让白黎公平竞争。他重视白黎,故而他才会有失望。
“司徒,抱歉。”白黎低声道。
司徒拓淡淡摇头,道:“已经过去了的事,就不用再翻出了。我不会放在心上。”
“那么,你也会原谅玄璇?”白黎看着他,请问。
“这是两回事。”司徒拓的神情微沉,语气转硬。
“罢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无权置喙。”白黎轻声叹息,他已介入太多,逾越了应守的界线。
“白黎,柔儿是因你而受伤,就让她去附中养伤吧。”司徒拓转移了话题,道,“我自己有伤在身,只怕没有精力顾及她,你替我好好照顾她。”
“好,我会的。”白黎颔首,控制着想要望向程玄璇的目光,平静地道,“你的脸色不太好,去歇息吧。我现在就带东方姑娘回府。”
司徒拓静默地站立着,看着他抱着仍昏迷未醒的东方柔出来,而后没有赘言地离去。既然柔儿爱慕白黎,那么他就为她制造两人相处的机会。若白黎能够欣赏柔儿,那自然是好。若白黎无法对柔儿动心,那他便就可以更放心地把程玄璇托付给白黎。
待白黎走远,司徒拓的眼角余光瞥向一旁,淡讽道:“你准备装睡到什么时候?”
闻言,程玄璇睁开眼睛,慢慢站起来。方才他和白黎在交谈时,她就已经醒了。只不过是不想妨碍他们沟通,才善意装睡的。
“柔儿不会有事,你可以安心走了。”司徒拓顾自跨入房中,躺回床榻,闭上了眼,一副送客的姿势。事实上,他确实很累,硬撑了这么久,是不想让她看到他脆弱的样子。
“那你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程玄璇站在门口,轻轻地道。他看起来起色很差,比起之前更显苍白虚弱了。
“明日不用再来,我不想见你。”司徒拓闭着眼睛,冷声回道。
“我现在不和你争执,反正我一定会来。”她会去求凤清舞救他。
司徒拓不应声,神情冷漠。明日开始他该安排身后事了,她不来他才方便行事。
“我走了。”见他不说话,程玄璇替他轻轻关上了房门。
举步离开之前,她隐约听到房内传来一句模糊的话……“你若一意要来,就给我吃饱睡好,别在我面前露出病怏怏的样子,看了心烦。”
她的脚步顿了顿,站着想了会儿,才离开。他是不是还记得刚才她抚摸肚子的动作?他以为她饿着她自己因此身体不适?他那硬邦邦的话是不是另 一种方式的关心?他似乎有着很细心的一面,只是,他把它藏得很深掩得很密。
回到小屋中,陈玄璇倒头便就沉沉睡着。虽然心里依然惦记着很多事,但不知何故,他感觉整个人踏实了。是终于见到他的缘故吗?
至辰时,天已大亮,血玉似的红日慢慢升起,淡红的光芒洒射,给大地抹上了一层淡淡的艳妆。
迷蒙间,觉得好像有人正盯着她,浑身一个激灵,她醒了过来。
睁眼看去,果然,窗前站着冷若冰霜的凤清舞。
“醒了?看来你睡得挺香。”凤清舞勾了勾菱唇,话里似带着嘲讽之意。
“凤姑娘,早。”程玄璇温声应道,起身洗漱。
凤清舞跟在她身后,冷冷地讽道:“你倒是很自若,昨日不是还万分担心司徒拓的伤势吗?一觉醒来你就想通了?不再为男人牵肠挂肚了?
程玄璇安静地洗漱完毕,才出声道:“凤姑娘,其实司徒拓的伤,有办法可以救治。”
凤清舞的眼中浮现一抹了然:“我知道,用人血即可救他。你想求我帮他?”
“是。”程玄璇点头,神情沉静。她知道凤清舞不会轻易答应,但无论如何她都要争取。
“姑且不论我愿不愿意救他。”凤清舞的美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黯然之色,但嗓音依旧清冷,“就算他的伤能够痊愈,他也活不下去了。”
“为什么?”程玄璇惊道。
“他的心脉受损,内力全失,即使保得住性命,但也必定保不住武功。”凤清舞眯了眯眸子,似有几分沉思的神色,再道,“以我对司徒拓的了解 ,他的人生理想便是保卫国家。如果他丧失武功,也就等于他再也做不了领军元帅。于他来说,这意味着他已形同废人,活着无用。”
程玄璇心中震惊,可却不服不甘道:“难道生命不比武功重要吗?只要能够活下来,即使不能领兵打仗,也会有其他途径可以扞卫家园。”
凤清舞嗤笑一声,回道:“枉你曾是司徒拓的妻子,居然如此不了解他,他自幼父母双亡,无亲无依,能够坚强地活到今日全是靠着一口气。你知道那口气是什么吗?是骨气!他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兵,拼搏到如今的镇国大将军,凭的就是那硬铮铮的铁骨。‘骨’若碎了,你认为他还能活吗?”
程玄璇不禁怔住。她的确没有想得那么深,她只一心希望着他能活下去,忘记探索他的内心。凤清舞说的没错,司徒拓若武功尽废,他定会意志消沉,一蹶不振。可是,这应该是以后才去解决的问题,当务之急,是救他性命。
凤清舞的美眸锐利地扫过她,道:“我知道你想要救他,这并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程玄璇接言问道。凤清舞的脾性,她已大约摸清了几分。
她不会做对她自己没有益处的事情。
“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月的时间内,你不会让司徒拓知道你怀有身孕,我就以血助他疗伤。”而一个月之后,她就无需顾忌了。到那时,就算司徒拓找上门为难她,她也不怕。因为那时候程玄璇已经吸取了她的真气,只能靠她来为她继续保胎,想停止也无法停止了,否则便会母子皆亡。
“只是这个要求?”程玄璇疑虑地看着她。真会这么简单?
“你必须在我面前发毒誓,如果在一个月内,你说出这件事,或者你的朋友告知了司徒拓,你和你的孩子都将遭天打雷劈,死无全尸。”凤清舞缓缓地道,说得阴毒非常。
“我只能保证我自己绝对不会说。”程玄璇蹙起秀眉。靳星魄已经知道了整件事,她又如何能确保他一定不会泄露出去?
“如果你已经有朋友知道了你怀孕,那么,怎样劝说他们保密,是你的事。”凤清舞的艳容冷冽,毫无妥协之意。
程玄璇沉默了会儿,才开口道:“我程玄璇发誓,从今日起的一个月时间内,我不会把怀孕之事告诉司徒拓,并且也会尽全力劝阻知情的朋友,请其保密。如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如若有违此誓,你和你的孩子,天打雷劈,死无全尸。”凤清舞冷冷地补充道。
程玄璇握拳忍耐下心中难受的感觉,轻声重复道:“如若有违此誓,我和我的孩子,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很好。”凤清舞满意地勾唇,似笑非笑地道,“我现在可以确认,你果真是十分爱司徒拓。”
程玄璇垂首低眸,双手轻抚上小腹,心中默念道:宝宝,对不起,娘是为了救你爹的性命,希望你不要怪娘。
凤清舞瞥了她的腹部一眼,淡漠地道:“把我带来的补身药膳给吃了,我再为你运气安胎,然后便去将军府。”
程玄璇不吭声,但依言走去桌旁用膳。从有了宝宝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再也不能放任自己了,不管多么没有胃口,也一定要吃。可是她心里还有着一个隐忧,如果司徒拓毫无生存意念,不接受凤清舞的血,那该怎么办?
“你放心,即使司徒拓不接受,我也有办法逼他接受。”凤清舞站在桌边,见她忧心忡忡,不以为然地道,“我至少得为他提供血液七日,还要依 然每日为你灌注真气,你与其担心他,还不如担心我。”
“你不会有事吧?”程玄璇停住筷子,向她看去。
凤清舞轻哼一声,回道:“死不了。”不过,她的内力起码会损耗五成,需要苦练三年才能恢复原本的功力。
“为什么你一定要抢我的孩子?”程玄璇问。她不明白,宓儿早在她之前怀孕,为何凤清舞偏偏只找上她?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凤清舞冷了面容,话中带刺,“你想知道我的内心想法,何不想想司徒拓现在心里的念头?”
“你是何意思?”程玄璇不由地皱眉。还有什么是她所忽略的吗?
“司徒拓已经认定他只会活三日,那他自然就会开始安排自己的身后事。”
“身后事?”
“少不了与你有关。”凤清舞冷冷一笑,道,“依我猜测,他会让将军府里的每个人都衣食无忧,包括那个宓儿,司徒卓文,东方柔,还有你。”
程玄璇抿唇不语。司徒拓不会死,所以决不会有所谓饿身后事!
“在这些人之中,当然是你在司徒拓的心目中最重要。“凤清舞的语气不屑,再道,“虽然我一点也看不出你有什么地方值得司徒拓喜欢的,但这是事实,我不会自欺欺人。既然你对他而言那般重要,他一定会让你有个好归宿,他才能死得瞑目。”
“好归宿?”程玄璇一愣,莫不是指把她推给白黎吧?
“其实,当个尊贵的王妃也不错。”凤清舞扯了扯唇角,讽刺道。
程玄璇不再接话,略定了定神,低头继续进食。等会儿去了将军府,她会和司徒拓说清楚!
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 受伤的心
凤清舞行事极其霸道,带着程玄璇直入将军府,无人拦得住她。
管家望着凤清舞那雷厉风行的火红背影,口中嘀咕道:“是将军不想见玄璇夫人,又不是老奴的意思……”但再想想,其实将军也没有说一定不能让玄璇夫人进府,只是说能阻便阻。
进了轩辕居,凤清舞撇下程玄璇,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