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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和菱角一边一个,把人扶进了马车。旁边的人听了,以为就是普通人家夫妻之间置气,也就没再说什么。
马车把三个人送出了城,探春看着外头有个茶摊,立刻让车夫停了车。
“就这了,夫人,你看,那不就是二少爷吗!”探春随手指了个年轻的书生打扮的人道。
湘云点点头,让菱角把剩下的车钱付了,三个人便下了车。探春冲着自己刚指着的人走了过去,小声道:“这位大哥,请问您识字吗,我这里有封家书,想找人看看。”
探春拿出之前贾兰写过来的信,递了过去。
湘云和菱角则站在他们跟前,挡住了那车夫的视线。那车夫本来也是怕真出了事追查到自己车马行身上,结果一看她们几个还真是找到了熟人,看着还有说有笑的,便放下了心,驾着马车回去了。
看了眼身后远去的马车,探春终于放下了心。那书生是要出门去杭州,探春便索性跟着他一同去了码头,在附近找了个客栈先住下了。
菱角的脚肿得不能再走路,湘云见红了,请了大夫说是真的有孕了,要好好养着不能乱动。
她们俩死活不肯再走了,一直说要回去看看,说不定什么事也没有呢。
探春无奈,只好乔装打扮一番,偷偷摸摸回到了老宅附近。但是老宅已经不存在了,她们离开的那个晚上,老宅起火了,据说没一个逃出来,都烧死了,连主带仆。
探春强撑着没敢当时哭出来,若无其事地溜达到旁边的街道上,去药店给湘云开了安胎药,又去成衣店买了几身结实耐磨的衣服回来。
进了她们在客栈的房间,探春再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听了探春的话,湘云一下子就呆了。菱角六神无主道:“少爷,少爷呢,你看到少爷了吗!”
“都没了,都没了!”探春捂着脸道。
“那,现在怎么办呢。”最先冷静下来的,反而是湘云,“如你所说,他们是要打探什么,只要宝玉还对他们有价值,就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最重要的是去京城,找二姐姐。”
探春满脸泪痕坐在地上,愣了会道:“说道二姐姐,我,好像在废墟边上,看到一个眼熟的人。那好像是将军府的人,那次将军府派人来吊唁老祖宗的时候,我瞅到了一眼。”
“你确定?”湘云惊道,也顾不得探春这样的未嫁女是不能随意看到外男的规矩了。
探春顿了下,道:“对,对,他的下巴有一颗痣,就是他。”
这话一说完,菱角倒没什么反应,探春和湘云都先冷了身子。
邢番对于贾家出事后的态度,没人比她们俩更清楚了。因着以往的情谊,她们俩都偷偷找过鸳鸯和芳华递话,希望紫薇都出手帮她们一把,给贾政活动活动。但是无论是鸳鸯还是芳华,都毅然地回绝了。
“将军说了,夫人出于孝道,要孝顺照顾老太太和太太,但是其他人……都是朝廷的罪人,朝廷都下旨了,我们就只有受着的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将军府的人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这么恰巧地出现在老宅废墟边上?她们不能不多想。这里面,是不是也有邢番的意思呢?
如果是的话,那么贾迎春还靠得住吗?
但是,就算靠不住,贾迎春也是她们最后一个靠山了。她们压根没想过去山西找贾琏,大房对二房的仇恨,那是在京城的时候就她们就明白了的。
湘云和探春把银子分了分,湘云和菱角在码头附近租了一个屋子住着,探春呆着另一半钱,上京去找紫薇。
“二奶奶怀着孕呢,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这点银子不够吧。”菱角道。
自从跟了宝玉后,菱角的话就多了起来。之前她翻墙崴了脚时就一直哼哼唧唧的,探春一直忍着,此时真的有些忍不了了。
若不是湘云不能缺人伺候,若不是她肚子里可能是宝玉唯一的血脉,若不是此时她们不敢轻易再买人,探春早就想把菱角卖了,还能得些银子呢。
湘云冷冷地看了眼菱角,对探春道:“你这一路一定要小心,只要找到二姐姐,我们就平安了。她绝对不会不管我们的。”
菱角犹豫半天,不知道该不该跟着探春一同去。这一路上,她们俩弱女子会碰上什么事,她想都不敢想。但是留下来,貌似也不是很安全。怎么办,怎么办?
探春让菱角出去烧水,对着湘云小声道:“我看菱角最近不□□分。”
“哼,我病着,倒把她的心给惯大了。你放心,一个小丫鬟,我还是镇得住的。”
探春虽说不放心,但也没别的更好的法子,第二日就出发了。她把买来的衣服撕开,缠在了脚上,穿上了宝玉的鞋子和衣服。
一路上,她都把自己弄得脏兮兮邋里邋遢,看着就像是个流浪汉,住着最下等的船舱。和赵姨娘异曲同工的,她也花钱弄了特殊的药料,把脸和身子都抹黑了,还下了狠心把脸给划伤了,一路上都敷着药膏。而且她一直处于极度的紧张状态中,吃不好睡不着,人迅速消瘦了。哪怕有几个看出了她是女孩的,也没人动心思把她给怎么样。
下了船,离京城还有几天的脚程。
探春伪装成乞丐,竟然真的一路乞讨过来。她知道敌人肯定是京里的人,自己要进入敌人的大本营了,自然更加要小心。
今日若不是芳华碰巧也来了将军府,探春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联络紫薇。探春如今能信的,就只有紫薇陪嫁带过来的几个人。司棋、绣桔都和将军府的下人们住一起,探春不敢去找她们,她也不知道芳华住哪。
正绝望的时候,她看到芳华进了将军府。在门口守了好半天,终于守到芳华出来。探春不敢贸然上前,怕被人发现。
幸好芳华看到了她,还认出了她,假装不理她,把她一路带了过来。
听了探春哭哭啼啼的话,芳华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
探春和湘云能这么顺利地逃出来,探春能平安到了京城,她们经历了这么多事却没出什么大的岔子,不仅仅是因为她们本身的聪明和沉稳,更多的是因为她们都看过同一本书,一本宝玉偷渡进来的,给她们两个看的书。
这本书,专门有两个章节,讲的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女孩,如何女扮男装,从苏州坐船到了天津卫,找她的意中人的。里面详细介绍了如何识别、躲避人贩子等坏人,和隐藏行迹、伪装身份的手段。
如果不是看了这本书,怕湘云和探春根本没有想过翻墙逃生,也不会一唱一和地糊弄住车马行的人,更会在刚出城没几天,就被人骗光了钱财,甚至人都被骗去卖了。探春也不会知道出远门需要准备什么,去哪里买船票,如何保护自己不被坏人盯上。虽然探春比书里的人做得更狠,直接把自己弄毁容了。
紫薇和黛玉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当时顺着芳华的提议,写了几本传奇,不但借此和宁湘郡主深交,成就了自己的姻缘,改写了自己的未来,还间接挽救了另外两个姐妹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7 章
麝月将胭脂一点点抹在唇上,用在眼角处按了两下,按出一片红晕。
她自小就最喜欢涂脂抹粉,那让本来生的平凡的自己看着也像个美人了。可是她在宝玉的屋里,却鲜少这样做。
一开始是有了个不抹胭脂便明艳动人的晴雯,让麝月总觉得自己是那出丑的东师般。后来,大了点,她明白了事,也开始学着袭人的做派,果然也得了王夫人的青眼。
只是,她本来只是想着能借此在宝玉跟前得个位置,哪里晓得,王夫人后来会起那个打算呢?
她就是当时不明白,如今,也该明白了。
进王家之前,她欢天喜地,觉得老天爷终于开了回眼,让她过回锦衣玉食的日子了。王若升长得又那样好,比宝玉都不差,能看上她一个青楼女子,那是怎样的运气?
可是进来后,王若升一反之前含情脉脉的样子,总是冷冰冰的对着她。她不解、担忧、烦恼、害怕过,服侍她的丫头一直安慰自己,帮着出主意讨王若升的欢心。
不由自主的,自己就开始依赖她,谁知道那丫头打一开始,就是过来刺探消息的呢。
如今,该说的她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自己再没什么利用的价值了吧。刚才那个人,是特地来看自己的吧。
麝月对着镜子笑了笑,红艳艳的嘴唇仿佛要滴出血来。
这样一张平凡无奇的脸,抹了如此艳丽的脂粉,也不过就添了三分颜色,完全不能和真正天生丽质的美人相比。
真是奇怪了,那样一个贵人,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呢?不过,贵人们都是很奇怪的,有话不明说,有事不明做,总是隐晦来隐晦去,就是为了面子好看,其实底子都烂得发臭了。
麝月恍惚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头上的发簪,确定一切都无误了后,才将首饰盒里的金链子拿了出来。
冰凉的链子滑入了食道,麝月忍不住哆嗦了俩下。
疼,真疼!
反正也是死定了,麝月大笑起来,随即疼得满地打滚。门被推开了,有人过来看了看她,麝月见着人来,又笑了起来,还伸手去抓那人的脸。
“疯了!”
那人嘀咕着,退回了屋外,竟将门从外头锁死了,任由麝月在屋里自生自灭了。
麝月足足嚎了半个时辰,才咽的气。
就在麝月吞进自杀的时候,长公主府里,也是一片哀声。
大长公主,在前十年里,一直是皇室中最有影响力的女人,直到皇后凭借太子异军突起。
为了和皇后抗衡,大长公主先后扶持了两个妃子上位,其中一个,就是贤德妃贾元春。
贾元春受宠时已经二十五岁了,早就过了女人最美好的年纪。若不是大长公主出手,她怕是还在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女官,最后老死宫中。
一开始,贾元春并没想到,大长公主的野心,竟然是那么大。
大到连下任皇帝的人选,她都要做决定的程度。
大长公主说,皇后的宝贝弟弟喜欢一个平民女孩,哪只那个女孩是个有气性的,知道自己去了王家只能当妾,竟然宁可自杀,也不进王家。王若升画了好几副画追忆那个女孩,大长公主也想办法弄到了一副。
“若是能找个容貌相似的女孩送过去,那岂不是讨好了王家。”大长公主叹了口气,“太子大了,本宫也要为以后寻出路了。这几年,本宫闹得太过了些,怕是皇后娘娘,心里很不喜呢。”
贾元春自然把这差事应了下来,把画像交给了王夫人。她本意是让母亲带回去,让贾家想办法找个人来。结果王夫人一看那画像,就发觉那女孩竟然像极了宝玉身边的麝月。
王夫人回到家立刻喊了麝月来,笑眯眯地说了几句后,看着麝月的神态,心里却突然一突。
以往她一直不曾细打量过这丫头,如今一看,麝月的眉形已经散了,看着竟是妇人的样子。
对了,宝玉,宝玉已经通了人事的。
王夫人心里一沉,心惊胆战地去回了贾元春。贾元春虽恼怒宝玉不成器,但也无可奈何,只说让王夫人继续找下去,若实在不行,只能用麝月糊弄了。
哪只,大长公主让她们找的女孩,根本不是什么和王若升心上人相似的人。
太子在迎娶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