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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早得了消息,绣桔亲自带了顶软轿过来,非逼着芳华坐进去了。
紫薇看着她身边这俩出嫁了的大丫鬟,简直不知道该先训谁一通。
“刚容筱哭天抹地的跑来了,说许夫人丢了,她自己怕也要没命,正在后院抹脖子呢!”翠芝叽叽喳喳跑过来道。
芳华吐了吐舌头:“你去把她叫回屋劝劝,我回头再给她赔罪去。”
翠芝见着院子里几个人脸色都不好,忙唯唯诺诺应了,轻手轻脚跑下去了。
紫薇按按额头,让绣桔打水来给司棋洗脸。
芳华趁机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道:“赵家也欺人太甚了,只是司棋的性子,怎么看也不像个忍气吞声的主啊?怎么就能忍了这些年,还没让我们知道呢?”
司棋听来,哽咽道:“还不是,还不是那个死仔潘又安的事情。当时,我一直以为我是要嫁表哥的,我们来往也没有很避着人。就是长辈不知道,我们同辈的也有几个瞧出来了。他们家来求亲前,就知道这事的。我也早和姓赵的说了,我和潘又安已经没关系了。谁知,他,他还老抓着这件事不放,没事就要敲打我一回。”
芳华听了,心里还觉得有些不对。司棋那是谁啊,敢带着人厨房造反的主,能因着这种小辫子而任由赵家揉搓?
紫薇派人去赵家打探消息,人很快就回来了。
赵家的确这几年红白事多,所以司棋的嫁妆消耗得快。平日里赵家对司棋也很不错,除了小赵偶尔喝醉了会和司棋白个脸,平日里也真的可以说是丈夫楷模了。
今天,怕也是见着潘又安这个情敌,以为自己带了绿帽子,所以才反应那么大。
“你这丫头,缺钱了为什么不和我说?”紫薇叹气,“赵家也有几个人,在府里安排几个差事,你家里也不会这么拮据了。”
司棋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鸳鸯看了紫薇一眼,对司棋道:“如今这事闹这样大,你打算怎么办?是真的和小赵和离,还是……”
司棋抹着泪道:“我不要再回赵家。”
绣桔急了:“那难道就要坐实了你和潘又安奸夫□□的名头?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他!”
紫薇道:“行了,你别逼她了。不然,你先在府里呆阵子,或者我送你去京郊庄子里散散心?只是,和离可是件大事,你可千万要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眼见着大家都站到了赵家那边,司棋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着紫薇的裙摆道:“夫人,我真不想回赵家了!”
鸳鸯和绣桔一边一个扶住她,道:“没让你回啊,你不想回就不要回嘛。”
这摆明了是哄她的话,司棋怎么会信。
“不,夫人,我不要再和那人过了!就算嫁不了表哥,我也不想和他过下去了!”司棋生怕紫薇为了面子不肯让她和赵家和离,崩溃地把隐瞒了好几年的秘密吐露了出来,“那人,他,他根本不是个男人,他就是个太监!”
紫薇等人听了,大吃一惊。鸳鸯第一反应跑去关了门,让红云在院子里盯着不许别人过来。
“怎么回事?这话可不能瞎说啊!”绣桔道。
话开了头,后头的就好说了。
司棋哭哭啼啼说了半天,说完大家都沉默了。
潘又安临走前,和司棋见过一面。当时这事就让小赵看到过,只是他们三个人都没放在心上。
后来潘又安跑了,司棋无奈之下和小赵定了亲。那时候小赵还对她很好,托人给她带了几次礼物。司棋也渐渐对潘又安死了心,安心地准备嫁给小赵。
结果成亲那晚,司棋才发现,小赵在那方面似乎有些不对。而更悲剧的是,那晚司棋,并没有落红。
芳华倒是多少能猜到,司棋为什么没落红。司棋是她们中年级最大的,嫁人的时候都有二十一岁了,身体已经张开。现代人很多都知道,没落红的原因有很多,不一定说明就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但是古代人不知道啊,因此也不知道又多少女孩子含冤受屈。
小赵虽然生气,指责司棋早就和潘又安好过了。但是亲已经成了,司棋又是夫人身边出来的大丫鬟,轻易得罪不起。
司棋有口难言,这事事关她名誉,又不能随便和别人说,偏偏小赵还撞见过她和潘又安在一起,她也只能委屈地认了。
磕磕绊绊过了几个月,司棋才发现,小赵在那方面是真的不行。成亲那晚,小赵是吃了花钱买来的药,才勉强度过了新婚之夜。可是那药却彻底伤了他的身子,之后他就再也没行过了。
司棋倒是好心没敢和任何人说,假装和小赵过得很和谐很恩爱。可是一般这男人若是太监了,心里也跟着变态起来。小赵在外面对司棋好得不行,二十四孝老公。可是背地里,却总是怀疑司棋出轨。司棋但凡跟男人多说一句话,他回来都要追问半天,骂司棋水性杨花。
司棋发了几次脾气,结果赵家从老到少都出来赔罪,小赵更是跪地下磕头,弄得司棋也不好说什么,还让外头人以为司棋仗势欺人。
几次之后,司棋也死了心,整日躲在府里不愿意回家。然后小赵就各种求人带话进去,逼得司棋不得不回去呆几天。结果回去了,小赵的猜疑心却变本加厉,怀疑司棋老呆在紫薇身边,是不是想寻机勾搭邢番。
听到这里,芳华不由咋舌。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冷暴力吗?所有人都只知道小赵对司棋好,但哪里晓得司棋在背后受的苦楚呢?
也怨不得司棋不和她们说,这么私密的事情,这么难以启齿的原因。而且现在大多数人都是抱着能凑合就凑合的婚姻观念,便是小赵整日打骂媳妇,在外头勾三搭四,还会有人劝司棋不要离婚。更何况小赵在外面表现得那么良好呢?
若不是看着不说出来,自己可能真的还要继续当赵家妇,司棋怕还是忍着不敢说吧。
绣桔想起这几年,司棋偶尔和自己诉苦,自己反而劝她好好过日子别乱抱怨的话,就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难不成我们还会逼着你往火坑里跳吗!”绣桔抱着司棋大哭,“你这样,我不就成了赵家的帮凶了吗!”
紫薇气得脸色都不好了,吩咐鸳鸯道:“拿纸笔来,我亲自给司棋写封和离书!”
芳华忙道:“等下!”
“等什么!”鸳鸯没好气道,“难道你还要再劝和不成?”
“怎么会!只是光和离,实在是太便宜赵家了!”芳华冷笑道。
当天下午,被关在柴房里的小赵不知原因晕倒,管家急急忙忙请了大夫来。大夫来了,说人是饿晕的,没大事,喂点米汤就好了。然后,大夫还顺便开了个药方,说先服一个月。
管家奇怪道:“不是说没大事吗,怎么还要吃药?”
“你刚才不是问我怎么晕的吗,饿晕的,可不就没大事吗。但是他这身子,哎……”
大夫高深莫测叹了口气,旁边的八卦人士凑过去,奉承了半天,终于听到了一个足以八卦到年底的大消息。
没多久,赵家那个高攀了夫人身边嫁出来的大丫鬟的小子其实是个天生的太监,并且因为乱服CHUN药而弄坏了身子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将军府。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0 章
转眼,嫁给许攸,就已经过了三年。
芳华的孩子,也已经会跑会跳,可以跟着容筱出去打酱油了。
而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十二年了。
刚穿来时的事情,芳华有时候做梦都还会梦到。就好像毕业后参加工作了,芳华还会时不时梦到高中备战高考时的情景。
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也想不到,以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那个世界里25岁的自己,则更加不会想到,自己能那么幸运,误打误撞找到这样一个丈夫。
有时候她都会问自己,怎么就能这么幸福呢?
有紫薇护着她,有许攸宠着她,有弟弟暗中帮助她,人生简直不要太顺遂了。
简直就像是假的一般。
曾经那些无望、悲愤的往事,其实每一件,都差点毁了她的人生。
若是应家少爷没有以死相逼不肯娶紫薇,若是紫薇没有凭借聪慧的头脑搭上了长公主的顺风车,若是邢番没有允了和贾家的婚事,若是自己因着这张脸被贾家人硬要了回去,若是宁湘郡主随意给自己选了个婚事……
走过人生的每一个转折点,事情都似乎是在想好的那个方向发展着。
直到此时,芳华竟才有功夫歇下来,喘口气,庆幸自己的好运气。
那些穿越女的随身空间、绝世容貌、惊艳才学,身边一堆神队友和猪对手,还有各式各样的帅哥要死要活的爱着,她穿越前也不是没羡慕过。
但是现在她才庆幸,作者给她开了另外一种金手指。紫薇和许攸,比什么奇幻的法宝、逆天的设定、强大的主角光环都要珍贵。
羡慕别人,不如过好自己。
“少爷又出去了?”
跪在地上的丫鬟大气都不敢喘,缩着脖子讷讷道:“是,夫人。”
李纨一双秀气的眉毛拧在了一起,她疲惫地挥了挥手,然后就仿佛没了力气般,半靠在桌子上,愣愣地出神。
还是,太过草率了。
自己当初,不该那样贸贸然地就去告发了王夫人。
她总想着,贾兰还小,她要为了儿子以后考虑,不能让那个愚蠢的毒妇害了儿子的一辈子。
可惜,一笔终究写不出两个贾字。
贾兰到底是贾家的人啊……
一年前贾兰第一次科举失利,李家就来人透了上面人的意思,李纨也彻底断了让儿子出人头地的念想。
那之后,贾兰就有些不一样了。或者说,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在策划这些事了吧。
先是去了贾政死的地方,将祖父的尸骨送回了江南老家。随后,他在那里逗留了半年,一直在打听宝玉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明明连史湘云都已经放弃了,带着女儿改嫁了,贾兰却始终不肯放弃寻找小叔的下落。
想到史湘云,李纨的心更苦涩了。
史湘云生下女儿后,李纨松了口气,心里还有些幸灾乐祸。
那阵子,史湘云晓得宝玉大概是已经死了,自己只生了个女儿,日后更是没个依靠了,整日是以泪洗面。
结果没几年,贾迎春做主,给史湘云定了个亲事,让她带着女儿就嫁过去了。
李纨当时气个倒仰,这世上怎能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呢!小姑子给孀居嫂子定亲事?史湘云也是,便是男人死了,你还有个孩子呢,守着孩子过日子,贾家又没缺你口饭吃!便是个女儿,那也是贾家的种,怎就能带着改了名字,叫别人爹呢!
史湘云改嫁后,日子却过得越发的好起来。
头几年接连生了两个儿子,后来丈夫升了官,史湘云竟也得了个最低等的孺人的品级。
她怎就能如此的好命!把探春这个头婚出嫁的都给比了下去!
可偏偏探春却半点不吃醋,整日喜气洋洋地和湘云姐妹相称,完全忘记了这个人曾经是她的嫂子!
不过就是为了给她那个富商丈夫寻点门路罢了,好好的后门小姐,如今整日就和铜臭为伍。
李纨使劲握住桌角,喘了几口气,觉得不太好,忙从荷包里翻出药丸吃了。
她这病也有一年了,大夫说是情绪郁结于心所致,总让她放宽心。
她怎么能放宽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