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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阁楼外是沉重的脚步声,以及兵器相交的声音。向外看去,缅甸的大象部队,还有驻守边境的清廷军队。为首的皓祥一脸复杂,沉思片刻,这才硬声说道:“里面的人听着,只要你们交出那份东西,自能放你们一条生路。”对不起,皇命难为,我不得不做。皓祥眼睛紧闭,再睁开,已是一片冷霜。
“呵呵,我们果然还是误信了狗皇帝。”
“这有什么,我们杀出去,只要有那份东西,咱们就能反。”
“对,杀出去。”
“大家不可轻举妄动。”陈家洛说道,随即咽下苦涩,自己果然还是想得太美好了吗。“我们关上窗户,先进去商讨一下。”
皓祥见他们要关窗,立马出声道:“你们只有一盏茶的时间考虑,时间一到,不用我指令,底下的人就会放毒气,届时,你们想逃也是徒劳。”
陈家洛听了,淡笑道:“我陈家洛早知有这一天,便已事先将那份证据分成了三份,一份放于身上,而另外两份自然是在安全的地方,你们如此咄咄逼人,叫我如何甘心交出。”说罢,竟也不管不顾,关上了窗户。
关上了窗户,徐天宏立马问道:“总舵主,你说的那三份是编出来的吧?”
骆冰却是不解,“就算因为这个谎言他们相信了,我们也不能安全逃离出这里啊,我看咱们就别怕死了,干脆一起杀出去,大不了,死在一起,也值了。”
此番义气话,倒也对众人的胃口。
唯有陈家洛皱眉,“十四弟他们还在京城,还有众多红花会的兄弟,我们不能如此坐以待毙。”
徐天宏看了陈一眼,道:“那总舵主有什么好建议?”
“这个鎏金阁一共有六处出口。”
“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陈家洛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围魏救赵。”
徐天宏了然,“狡兔三窟。”
周琦一脸雾水,“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
“很简单。”陈家洛说道:“我们之中留一人拿着其中一份证据躲在鎏金阁,而剩余人分别拿着虚实不一的证据从这六个出口离开。我把地图画给你们看,到时候我们只要这样走,就能到戈芦口集合。”
“怕是还没有集合,我们就被他们万箭穿心了。”骆冰冷冷地说道。
徐天宏沉思了一会儿,说:“既然他们那么看重那份证据,在得知了我们已经分散他们的时候就不敢轻举妄动。”
文泰来深深地看了一眼陈家洛,“那这六个人到时候……”
“必死无疑。”
气氛瞬间降至了零点。
红花会个个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自然谁都不愿做那剩余一人。
陈家洛见状,笑道:“那剩余一人也未必有命活,若是他们当真狠心,便很久就会觉察到还有一人,届时,等待那人的也许就是毒气之祸了吧。”
明明是关乎生死的语句,却被陈家洛说得云淡风轻。陈家洛依旧是温润如玉,笑道:“既然我是总舵主,那就由我留下来吧。”
众人皆默。
文泰来深深地看了一眼陈家洛,道:“一起牺牲不可怕,可怕的是独自苟活,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为自己牺牲,总舵主,我佩服你。”
陈家洛似乎有些微怔,随即笑着道:“四哥严重了,陈某贪生怕死,比不得各位,七哥,我还有话对你说,随我进去一下。”
和纯,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瑶林。之前心里的那种不安感稍稍减轻了些。和纯捂着头起来问道:“我感觉这觉睡了好久。”
“你睡了整整一天。”瑶林盯着和纯的脸说道。
“一天?”和纯似乎有些奇怪,“我怎么可能睡那么久。”
“你还说呢。”永壁跨槛而入,“你睡得那么死,陈家洛他们都走了。”
和纯讶然,“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是陈家洛说不要叫醒你的。”瑶林起身顺便倒了一杯水给和纯。
“他怎么这样啊。”和纯喝着水愤愤想道。视线触及到皓祥,对方却有些闪躲。“你老躲避我的眼神做什么?”
“我…”皓祥突然就语塞了。
瑶林自然地结果和纯的水杯放到桌上,望了皓祥一眼,说:“怎么,你很想让皓祥盯着你看?”
和纯一噎,随即脸染上了晕红。
“哈哈,有趣有趣。”永壁见这情景乐了。
瑶林长腿一迈,将永壁和皓祥捞到了门外,顺便将门关上之余不忘补上一句,“你好好休息,晚饭我会送进来。”
和纯望着突然变得及其体贴的瑶林,心里甜甜的,嘴角的弧度上扬了起来,可是忽然又恢复了原状,眼睛里呈现出了一种悲哀的神色,可是她却无可奈何。
门外,瑶林笔直矗立,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皓祥,道:“今天你那么早出去做什么了?”
永壁听了,也用疑惑的神情看了一眼皓祥。后者却躲避二人的眼神,抛下一句“没做什么”便大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弄了半天都没弄成背景音乐,简直智商捉急!
☆、沉寂
和纯最后望了一眼这个地方,微微阖眼,就让一切的烦扰都过去吧。再睁眼,和纯眼中恢复了平静。
慕沙撅着嘴,“和纯,你们结婚后记得要来缅甸看我啊,还要带上你们的小宝宝。”
和纯脸一热,忙低下头去道:“说什么呢,时辰不早了,我们真的要走了。”
慕沙却仍是不舍,道:“不行,你答应了再走。”
就在和纯脸就要变得更红时,瑶林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但愿到时我们来的时候你已经嫁出去了。”
和纯眼见慕沙又要爆发忙拉住她,“好啦好啦,我答应你。”
慕沙这才收手,瞪了一眼福康安道:“你再得罪我,小心我都抖出来。”
时候真的不早了,和纯与瑶林,永壁,皓祥三人终于坐上了马车,在京城的那一头,还有一众关心他们的人翘首以待。马车渐渐远去,最终化为一个句点消失不见。慕沙定定地望着远去的马车,良久化作了一声叹息。“你可以出来了。”
从林子内现出一个修长俊逸的身影,走近了看,赫然是陈家洛。
慕沙不解地看着陈家洛,“你为何不再见她最后一面,我可以安排啊。”
陈家洛含笑看着马车驶向的方向,道:“何须费事。”随即摇摇头,和纯与福康安,这两人都是心思通透之人。他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与福康安见面时的场景。他告诉自己,离鎏金阁不远的戈芦口,正好有一个假沼泽地。是他有一次无意中撞见假慕沙偷偷出宫时发现的。
想到这儿,陈家洛苦笑一声,在助人这一点上和纯与福康安当真是相似,若不是他拆开了护身符,又怎么会想到她竟在里面塞了一张鎏金阁地图,里面有一条地道可以直通百里之外。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意,所以猜到自己会情不自禁地打开护身符。
不过陈家洛还是改变了方法。他让其余红花会的人去那处假沼泽地,而自己留在原地迷惑众人,趁机从密道逃脱。他知道有许多兄弟仍旧没有冷下那颗反清的心,但是他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妇人之仁担不了总舵主的大任。这一回,且让他自私一次吧。
陈家洛眼里的锋利与野心渐渐消失不见,从此以后,世上再无陈家洛。足尖轻点,形影无踪。
慕沙见到最后一个故友也离开了,心微微失神,罢了,世上本就无不散筵席。不过,有些事她不会罢休,睚眦必报是她慕沙的本性。
地牢内,一个全身血腥味的女子横躺在湿漉的地上,原本柔弱的双目满是不甘与悔恨。不远处的门蓦地打开,随之延伸而来的阳光高傲地照射着阴暗潮湿的空间,仿佛这里的一切不堪卑微至极。一双精美的靴子一步一步地踏到马春花的面前,鞋子的主人公赫然就是慕沙,此时绝美的容颜只剩下了不屑,而马春花纵使再怨恨也不敢出声,只能紧紧盯着自己的手,好似是一根濒危的浮木,稍不注意就要沉入海底,深不可测。
“你好大的心思,竟然妄图蒙骗大清和缅甸最尊贵的人。”慕沙戏弄地把玩着马春花的发丝,可是下一秒却一把扯过她的头发,“你占用我的身份,霸占我的位置,破坏我的名声,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才好,嗯?”
马春花无法忍受头皮传来的麻辣感,终是绝望地说道:“呵呵,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慕沙扯了扯嘴角,“那样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不如,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慕沙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也是傻,白面最多能让人成瘾,怎么可能作用大到能让一个人失忆。”
马春花突然睁大眼睛,血丝喷张而出。
慕沙继续说道:“以你的手段怎么可能斗得过福康安,他只需要趁假装失忆稍稍打探,便能轻易收复几个你的亲信,和大清那边接上头。经过这次,杀了叛贼,解了乱党,我缅甸还割让了之前占据的几座城池,不过我们报恩也是应该。但是你就可怜了,被傻傻地蒙在鼓里却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只是个跳梁小丑。”
马春花依旧只能躺在地上,只不过还不停地吸着气,她怕下一刻她会惊惧到窒息而死。
慕沙满意地看到她的反应,正欲离开,突然好似想到什么又转身说道:“对了,他和和纯回京后应该就要结婚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呢?”
马春花脑子里最后的一根弦随着这句话彻底倒塌了,呵呵,不愧是缅甸的公主,果然够狠。马春花忽然想起那天她救回福康安的情景。那日她见他迟迟不醒,又情丝难忍,竟着了迷地想要亲吻他,可他却在那一刻醒了过来,她硬生生地将脸停在半空中,正欲扯出一个笑脸时,他却面无表情地说:“别碰我,脏。”
原来他自始至终都不曾看得起她半分,他的关心只会留给和纯一个人,别的女人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值吗?马春花越想越气,气血郁结,竟是吐出血来,是了,自从她被抓起来后,他就没有来看过她一次,哪怕是来骂骂她,原来对一个人最狠的方式不是在肉体和精神上折磨她,而是彻底地无视,与世间的尘埃没什么两样。马春花的视线似乎有些模糊,要睡了吗,这样也好,她宁愿睡着也不想听到他成亲的消息。
和纯收回看向瑶林的视线,一个人静坐不出声。
“在想什么?”原本闭目养神的瑶林突然睁开眼睛问道。
和纯眼里原本氤氲的神情隐去,“没什么。”
车内又是良久的静默,瑶林嘴角稍动,终究还是被无奈压下,不再多说。永壁忽然撩开帘子,笑道:“我们马上就要到京城了,这下可好了,你们俩准备好接受长辈们的轰炸吧。”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和纯淡淡地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他。
永壁一噎,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车内奇怪的气氛,好奇地望了眼瑶林,可是后者寒气太过逼人,永壁一个哆嗦便又急忙探了出去。
历经三个月,一模一样的马车终于又回到了紫禁城,深夜本该是大家都入睡的时辰,可是此时乾隆、老佛爷、弘昼、傅恒、瓜尔佳氏、皇后、兰馨、晴儿等人统统齐聚慈宁宫,正翘首以待他们最亲近的人。终于,本是空寂的门口渐渐出现了人影的轮廓,瓜尔佳氏忍不住哭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