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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清非常识趣的撇开了眼。
宛宛注意到江子清这一动作,脑袋顿时“嗡嗡”作响,猜他定是知晓自己的衣服敞开着所以才会避嫌。
那是不是意味着,全都被他看光了……
宛宛的脸色一会白一会红,死死盯着江子清不放,当衣服彻底整理回原样时,宛宛猛地将繁花锦缎撒气般甩在江子清身上,神情忿忿不已。
江子清似乎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出,随手将散乱的繁花锦缎放置在一旁,嘴角轻扬,慢条斯理道:“能看到的我确实都看过了。”
宛宛瞠目结舌,这斯居然如此堂而皇之的承认,明明是她被看了,他这话的语气,好似吃亏的是他一样!
江子清见宛宛的眸子仿若要蹦出火花般,又不急不缓地补充道:“你往后也是我的人,如今不过是提前看了罢。”
宛宛先是一怔,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立马火冒三丈,又扯起手边唯一可使用的繁花锦缎狠狠往江子清身上甩。
江子清抬手拂开了锦缎。
宛宛继续甩,江子清也不还手,只是随意就挡开。
宛宛是因不能说话,用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的不满,江子清也不与她置气,默默挨着。
两人一来一回,闹得轿子里的动静有些大。
抬轿子的四人都有所感,皆保持沉默。
倒是坐在马车上时不时关注着自家小姐的秋分也发现了轿子的动静,便开口询问驾着马车的塞德,道:“小姐的轿子怎地一摇一晃?”
塞德望过去,也发现了轿子的异常,清咳了两声,道:“无妨,不过是路太颠簸了罢。”
秋分似乎觉着有理,且轿子里还有永安王在,小姐也不会出什么事,于是也放下心来,将目光移开了。
塞德嘴里说的是抚慰秋分的话,其实他心里也泛着嘀咕,也不知是不是自家少爷霸王硬上钩,惹到了宛宛小姐,所以闹出了动静。
还真被塞德猜中了几分。
宛宛撒完了气,也累了,头还在隐痛,就歇了下来,不再闹江子清,只是心中意难平,喃喃着一遍一遍诅咒他。
同时,宛宛回想起了方才他说的那句“你往后也是我的人”,这话又是何解?
江子清望着宛宛这幅模样,竟露出笑意,道:“你若心有疑问,那就平息静气,听我解释。”
宛宛闻言,知晓原来有内情,但还是不愿给江子清好脸色,撇了撇嘴,微微抬起下巴,瞪着江子清,眼里仿若写着四个大字,“有话快说!”
江子清从他看见黑衣人劫轿子开始说起,将之后发生的事宜回述了一遍。
宛宛越听脸色越沉,她未料昏迷的这段时间竟然发生如此多诡异之事。
照江子清所说,黑衣人根本未靠近过她的轿子,而江子清进轿之时,宛宛的衣早已呈半褪,只由繁花锦缎轻轻遮掩着。
那么,是谁会对她这样做呢?
宛宛第一个想到的是大太太。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大太太来找宛宛陪同去聚福瑞绸缎庄,本身这件事就透露着蹊跷。宛宛才思虑片刻,就忽觉头痛袭来,她忍不住用两手按住额角穴位揉了揉。
江子清见之便皱起眉头,道:“我替你号过脉了,你应是被下了药,所以才导致的昏迷,回去喝几幅清神的方子,多休憩,头痛便自行消去了。”
宛宛闻言,立马联想到自己的昏迷不醒。
那种头痛欲裂而又困乏欲睡的感受,确实不像是因为疲倦。
而出行前,她只吃过大太太备的糕点和清茶,再无其它。
宛宛忽而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方才江子清的解释虽未彻底阐明,但隐隐就透露出这一切是明惠公主策划为之,宛宛又不傻,略一细想,就猜出明惠公主的用意。
不过是想找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将自己这个哑女硬塞给江子清作夫人罢。
看来当初孟馨儿所言有关于永安王的秘闻还真有几分实情在里面。且若药真的是大太太下的,那么明惠公主还买通了大太太替她办事,里应外合之下,宛宛就成了最大的牺牲品。
难道这样就要嫁给江子清了不成?宛宛狐疑地打量着身旁正静思的江子清。
仿若感受到宛宛不善的目光,江子清也望向宛宛,轻而易举读懂她眼里的意思,嘴角随即抽了抽,道:“不用看了,能嫁给我是你三生有幸。”
宛宛被他的话呛住,咳嗽了几声,实在是无法理解嫁个瘸子是哪门子三生有幸。
旋即,江子清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渐显纷杂,看不透情绪,他静默了良久,才开口问道:“如果你真的不愿嫁……”
江子清说了半句,就停顿下来,抬眸凝视着宛宛,好像要从她脸上捕风捉影,找到一丝答案。
宛宛听他所言,也怔了一下,不禁扪心自问,是否真愿意嫁给他。
先前安岫也曾问过宛宛“你可愿”,那时宛宛很清醒的了解自己心中是拒绝之意,犹豫不过是因为情势所逼。
可现今对象换成江子清的话。
或许……
并不讨厌罢。
宛宛思虑良多,所以犹豫不决,且未作掩饰,通通显在脸上。
江子清本意的确是想问宛宛是否愿意嫁给他做夫人,后半句话未说完的话,也就是想告诉她,如果真的不愿嫁,即使难办,他也会想方法令明惠公主罢手。
可当江子清见到宛宛听后,踌躇不定,真的有在考虑不嫁他的时候,他的心上忽而异常的刺痛,格外的不悦,令他直接否断了后半句本来要说的话,反而硬声道:“你的名节已毁,这辈子除我之外,怕是没人敢娶了。”
38第 38 章
江子清的话如雷贯耳,令宛宛愣了半晌,直直与江子清对视。
只见他眸深似潭,神情幽邃。
宛宛心乱如麻,不敢再看下去,募地撇开头,得到几分喘息,缓解那股逼人的窒息感。
江子清稍稍垂眸,对自己下意识说出这一番言语也觉讶异,自从遇见她后,好似经常不经熟虑就易做下冲动的决定。
可念及此,他的嘴角却不自觉就扬起笑意,他并不后悔,于他而言,她确实是与众不同的。
即便深知或许这不是个正确的决定,哪怕她还心存不愿,可他现在却一点也不想放手。
说他冲动也好,自私也罢,只想在现今还可以控制的局势下,将她归到自己身边。就算未来磨难重重,如今已然无法做到,与她咫尺天涯。
而撇开头去的宛宛更加心绪复杂,铮铮出神,一时半会还难以消化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不过一觉醒,她就要嫁给江子清了……
恍然若梦。
然在她深深的心底,有按捺不住的喜悦洋洋洒洒就要溢满盈出,流淌在她心间,令两世为人的她,忽而对本觉空洞的未来产生了那么一丁点期许。
轿子里再也无话,直至到达永安王府。
江子清安排宛宛与秋分稍作休憩,同时命塞德去请了大夫,给秋分医治摔伤。
至于宛宛的头痛在药效过了之后,已无大碍。但江子清还不放心,拿出一只雕着龙纹,显得格外华美的木质锦盒,里面呈放着三颗绿油油的药丸,一揭盒盖,便散发出强烈的异香,予了宛宛一颗,道:“服下。”
宛宛见那药丸卖相不好,撇了撇嘴,起先不乐意吃。
江子清无奈,掐准宛宛的弱点,一字一句道:“这个药丸价值千金。”
宛宛一听此话,直接就接过药丸,在江子清面前丝毫无矜持可言,放在口里稍稍嚼碎就吞了。虽略有苦涩,还能入口,说来也怪,吃了这药丸,不过半会,就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江子清将整只锦盒送给了宛宛,道:“若身子有不适,就服上一颗,我可不想娶个病怏子。”
宛宛已吃过一颗了,知晓药效极佳,或许确如江子清所说价值千金,所以还在犹豫要不要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听他这一番不饶人的说辞后,愧意全无,将锦盒收入囊中。
秋分自是一见到小姐安然无恙,便喜不胜收,早就忘记伤口的疼痛。大夫也道多是皮外伤,膝盖处也未伤及筋骨,服了药,休息些时日便愈。
秋分对于永安王是极其感激的,不仅是他救了小姐,且凡事都替小姐着想,甚至连她这个侍女也一应周到,请了大夫来看伤。
以至于秋分认为如若小姐嫁与永安王,也是不错的选择,最重要的是小姐好似对永安王有那么点情愫,而听塞德所说,永安王对小姐也是与众不同。
即便永安王腿脚不便,比之安岫公子,秋分此刻倒是觉得永安王更与小姐般配了。
江子清安顿好宛宛与秋分主仆俩在厢房里休憩,又命人通知季元弘来永安王府接妹子季宛宛回去。
接着,他独自去了通幽居。在书房里取出一小张纸条,凝思斟酌了几句看似普通,实则暗藏深意的诗句写下来,就将纸条卷好用绳子系上,去了通幽居西边园子里一处僻静的角落。
那里养了一群颜色各异的鸽子,正在笼子四周啄食,上下飞舞。
江子清靠近笼子,轻重有序的扣了五声轮椅的扶手。
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立马应声飞出,落在了江子清的膝上。
江子清将小纸条放进了鸽子脚上绑着的皮筒子里系好后,将它放飞。
白鸽扑扇着翅膀,瞬间消失在天际。
江子清眯起眼,望着白鸽离去的方向,微微出神,感叹着世事难料,瞬息万变。
要娶季宛宛为妻,还不知季元弘会有怎样的震惊,他还得斟酌一番说辞告予季元弘听,指不定季元弘还看不上自己作妹夫。
江子清摇头浅笑,回了书房等待季元弘的到来。
而那只携着纸条的白鸽,本就训练有素,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南阳侯府。
取下白鸽脚上纸条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气宇沉稳,又不失俊朗风姿,眉眼隐隐与江子清有几分相似。
他即是现今的南阳侯爷,江渊。
江渊回身进了书房,展开字条,浏览了里面的内容后,表情渐凝,随手将纸条放在烛台上燃尽,陷入了沉思。
明惠公主在不久后就回了南阳侯府,派人来禀江渊,说有事相商。
江渊的清书苑是相谈正事之所,经常有官僚大臣来访,所以未经他批准,一般人都不允进来的,哪怕是明慧公主也要守这个规矩,所以他在清书苑时,都需派侍从通告才寻得着他。
接到江子清的飞鸽传书后,江渊已知明惠公主的意图,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去见了她。
明惠公主对待江渊时,还是会收起平日里的高傲狠辣,显出女人的柔顺娇态。当然,带起幌子来也是一板一眼,说相中了季暠大人家的女儿,长的如花似玉,又是嫡女,季家的太太也十分赞成这门亲事,最重要的是江子清也喜欢季家的女儿。
每一条都说的中肯在理,听起来还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美事。
对于季宛宛是个哑女却只字未提。
江渊和颜悦色地听自己的现任夫人唱了半天戏,只回了几个字,道:“子清喜欢就行,那就定下来吧。”
明惠公主起先一愣,没想到这么轻易江渊就答应了。还以为江子清娶夫人这等大事,江渊会仔细盘问斟酌,毕竟整个南阳侯府就那么一个子嗣,哪料想如此简单就过关,之前还备了诸多说辞皆没用上。
明惠公主自然是见好就收之辈,得了江渊的首肯,她便不再提这事,免得泄了底,她接下去的打算就是再去求一道赐婚的圣旨,那么不论谁要变卦,这事皆吹不了。
而向圣上的这道圣旨求得更是容易。
明惠公主还只提到永安王的亲事说的是季家的女儿,圣上就已猜到,甚至笑问是不是哑女季宛宛,令明惠公主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