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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了。那晚我身受杖责,但是身上再痛也没有心里痛。我想向她解释却无从开口,后来也不再想辩解,也许这样也好吧,我们如今的身份云泥之别,我还是尽早的断了这份痴心妄想,以免泥足深陷,无力自拔,何必让自己罪奴的身份再连累于她。
可是我的视线象生活在黑暗之中的飞蛾,本能的向往着光明一样,追随着她的身影。虽然身处同一个院落里,我却无时无刻不思念着她,怀念着我们在一起练功时的欢声笑语。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忍不住想见到她,我想要逃开,也许离的远了就可以忘了她。
我在感情进退之间苦苦挣扎之际,苦难再一次来临,我被国师抓去炼丹,熙早又一次救了我。当她如仙女一样突然降临在我的面前时,身中口药的我正赤身果体,狼狈不堪的发出可耻的呻吟,我割破了手腕,拼死在她面前保持着自己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
那之后不久,熙早终于向我表白了心迹,但是我的自卑和懦弱却让我违心的说出了噬心之言,看到她受伤的神情,汹涌而至的心痛终于让我明白了,在对她的感情路上,自己已经走的太远,今生都无法再回头了。
我苦苦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可是当那天看着她醉醺醺、满身是伤的躺在王府门口,被人抬进来的时候,我所有的隐忍开始溃败,我一遍遍徘徊在她的门前,却鼓不起最后的勇气向她吐露心声。
终于在一个无眠的长夜里,与熙早的不期而遇让我打破了所有的心防,将她拥入怀里,在她的肩上流下了多年未曾流过的泪水,那泪水凝结了我无尽的心酸和思念。
以后的日子如蜜甘甜,让我日后即使身坠地狱,也从未后悔我当初的选择。
熙早那时候一有时间就腻在我的怀里,和我说很多话,到底说的是什么我都记不清了,有些话真的很傻,但是每一个字我都甘之若贻。
她一遍遍问我是不是喜欢她,告诉我她爱我。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我爱你”这样爱的表达,那正是我的心声,可是我却说不出口。我开始想送她点东西来让她知道我对她的心意。可是我身无分文,身为罪奴,我不象王府其他的下人一样,每个月可以领到月例。
开始的时候,我想雕一个小木猴给她,就象我有一次我和熙早上街,在街边货摊上看到的那个小木猴一样。但是我所能找到的王府里的废木头木质松软,我雕了好几个都没有成功。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有一次熙早把手绢忘在了我的房间,我决定在她的手绢上绣一对鸳鸯送给她。我在边关的时候,常见很多将士身上都戴着她们的夫郎送的荷包,上面大都绣着鸳鸯。但是我不想让玉锁她们知道,唯恐她们笑话我,只好自己偷偷的去找材料。
我从院子的角落里废弃的旧竹篮上取了两根竹篾,做了个绣花绷子。然后和春生说想自己缝补衣裳,向他要了线和针。春生给了我黑色和灰色两轴线,因为我只有这两种颜色的衣服。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绣出鸳鸯来,我努力回想着幼时爹爹教我的针法。没有绣样,我拼命在记忆里搜寻着那些荷包上鸳鸯的样子。绣了好几个晚上,把指头都扎肿了,终于绣好了两只鸳鸯。一只黑色的长着灰眼睛,一只灰色的长着黑眼睛,我还在鸳鸯的身子下面还绣了灰色的水纹。
绣好后,我仔细端详,觉得还行。于是我趁熙早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把手绢放在了她的桌上。
没多久熙早果然发现了桌上的手绢,她拿起手绢递给旁边的春生:“这手绢上怎么这么大两片黑,拿起洗洗吧。”
春生接过去一看,说道:“主子,这哪里是脏,好像是绣了两片树叶吧?”
玉锁最爱凑热闹,凑过头去看了半天说:“什么树叶,一看就是两只鸭子。这是谁绣的啊,怎么这么难看?”
我感觉到脸上火烧火燎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忙转身想躲出去。熙早好像若有所悟,她抓住我让玉锁她们都出去后,问我:“是不是你绣的?”
我心中懊恼不已,却只能点头承认了。
熙早一副开心的样子,她拿着手绢仔细端详了半天,问我:“你到底绣的是什么啊?”
“是……是鸳鸯。”
“怎么下面还有根棍子啊?”
“这是水纹。”
我想我的声音比蚊子高不了多少。听到我的回答,熙早背转身去,我看到了她忍笑抽动的肩膀,又羞又恼,想把手绢抢过来:“我绣的不好,还给我吧。”
“不……不,你绣的……鸳……鸯我很喜欢,非常喜欢,真的。”
熙早憋着笑,拼命保护着那块该死的手绢。
她忽然不再嬉笑,认真的看着我:“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鸳鸯,我会一辈子都带在身上……这是炎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呢。”
、奇、我能看到她的眼睛里闪动的泪花。她拉着我的手来到桌前,在鸳鸯旁边提笔写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书、这句话说的真好,她写下了对我的承诺,也是我期许的未来。
、网、在熙早这行字的陪衬下,我绣的鸳鸯也显得生动起来。
快过年的时候,雍王回来了,当时正值胡人大兵压境,熙早提议雍王向皇上力保我戴罪立功,我终于又可以策马北疆、重回战场。
临行之前,熙早日夜不眠,亲手为我打造“问情”宝刀。我从来没见过那么锋利的刀。我不知道她怎么会打造出这样的稀世珍品。熙早总是能不断的创造出奇迹,让我惊喜于她的卓越不凡。她又送我水貂皮裘,她的细致如春雨丝丝滋润着我干涸的心田。
我的熙早,她知我、懂我,赠我羽翼,让我可以再次翱翔于蓝天。她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却一无所有,无以为报。那天晚上,我拥着她入眠,抱着她温暖柔美的身体,我默默发誓,此行定不辜负她的信任和期望。我不仅要为保家卫国而战,为了父母亲人而战,我更是为了我的熙早而战。我要撑起一片天,这样才不负她对我的一片深情,才有资格和她比翼并肩。
第46章
西贡王痛恨顾飞颜背弃自己,从来都是男人们争着向她邀宠,哪被别人如此厌弃过,她一气之下,将顾飞颜弃尸荒野。可是当晚她一夜辗转难眠,原以为心中对他只余怨恨,没想到等到意识到真正失去了他之后,却心痛难当。天没亮她就后悔了,她决定把他找回来,葬在王陵,让他永生永世都留在自己身边,永远别想再逃离。
要不人都说世间之事唯一个情字难解,西贡王第二天一早,便吩咐下去要将顾飞颜找回来。那两个将顾飞颜扔了的侍卫按记忆来到昨天的树林一看,哪里还有顾飞颜的影子,只余那块染了血迹的凉席。两个人吓到直冒冷汗,只后悔昨晚偷懒,心想这荒郊野外的,定是晚上被什么野兽拖走吃掉了。两个人战战兢兢的回去复命,只说顾飞颜被野兽刨出来拖走吃了。两个人都道这天威难测,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可再也不能马虎了。
可惜她们不会再有下次机会了,第二天凡是知晓顾飞颜死因的,无论侍卫、太医近一百口人全部没了命。西贡国王三天后昭告天下:顾飞颜因急病突然亡故,西贡王伤心欲绝,生不能同床,死共穴,将他风光大葬在王陵主墓中,谥号孝宁。
熙早日夜兼程,回到凤景京都时,谢临炎已被解往男戒岛多日了。
在听卫承枫和张之清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后,熙早便要去男戒岛救人。而张之清却极力阻止她。
张之清的意思是现在朝中完全成了顾太师的天下,皇上已经一个多月未曾早朝,近十几天更是连面都没露,宫中严密封锁消息,大家猜测皇上病危,而顾贵君频频放出口风,要在几个亲王府中挑选合适人选,认作皇女后,有意立太女。顾太师当年极力诬陷谢临炎,捏造他与熙早私通的证据,不过就是为了断了熙早被立为太女的路。值此敏感时期,张之清力劝熙早留在京城,夺得帝位。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论,张之清也豁出去了,如果让顾太师得了惩,则凤景危矣。
“那炎呢,张大人口口声声心中有他,现在又将他置于何地?他日日受苦,也许我晚去几日,他便没命了。我要那皇位作什么?让我做皇帝,整日束手束脚的,我才不干。”熙早一心只想赶快去救谢临炎,她心中的想法张之清又怎么能了解,对于她来说凤景的前途根本不重要,她本不属于这里,没了谢临炎,这世间种种于她如云烟,也许说不定哪天一个不小心,她又穿回去了。
“世女就是现在救出了他又有何用,难道你想让他终身逃亡?他的家人呢?以他的个性,如何能置家人于不顾,自己逃跑?若然那顾太师找个傀儡,控制了朝堂,世女可想过雍王府的命运?况且以你一己之力,世女你怎么敢保证便能救出将军?”
张之清将一连串的问题抛给了熙早。
“此行我必定救出炎,回来再收拾顾太师,张大人尽可放心,我定护他的家人周全。”
“哦?既然如此,那顾飞颜呢,世女为何没把他救出来?”张之清语气中满是质疑。
一说起顾飞颜,熙早心中隐隐作痛,同时伴着一缕酸涩之意,:“他现在生活的很好,等我把炎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他若不想留在西贡,再救他也不迟。”
无论张之清如何劝她,熙早执意先救出谢临炎再说。她如此坚持一是她实在是担心谢临炎,心中日夜煎熬,再一个但凡能有办法,她的确也不想当那劳什子皇帝。她一心想着,这次救出了谢临炎,就找机会离开这多事的朝堂,带着他找一处青山绿水,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因为雍王驻地离男戒岛仅几百里,为了先了解男戒岛的情形,并商议朝中事物,她最终没有听从张之清的劝阻留在朝中,执意带着卫承枫,先往雍王的驻地出发了。
谢临炎当日被木笼押解着前往男戒岛,一路风尘仆仆,越往南走,天气越炎热,一行人走了一个多月方到达了海边。
他们到达时,岸边早聚集十几个从各地押送而来的男犯人。他们在岸边等了三天,方见一只木舟驶来,黑色的船帆之上写着“往生”两个白色的大字。木舟从苍茫的大海深处驶来,带着一股阴森之气,如奈河渡船一般。船到近处,方见船舷四周站满了黑衣的劲装侍卫,一个青衣老者头戴黑纱斗笠与负责押解犯人的衙役们做了交接,将谢临炎等一众男犯关到了船舱底下。
船舱之内阴暗潮湿,关着的十几个犯人多远途而来,一路未曾沐浴,挤在一起,天气又炎热,一股腐臭之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未几,船开始慢慢滑动,船外隐约传来老者苍凉的歌声“世皆无常,会必有离。勿怀忧也,世相如是。”
谢临炎环视四周,见同行的几个男犯大多和他年龄相仿,只有一个大约只有十几岁,进了船舱便开始嘤嘤哭泣,其他几个也面露惊恐之色,不一会儿,哭的人又多了几个。大家对未来充满恐惧,俱皆不语,船舱之内除哭声之外,只听得外面水流之声。
谢临炎此前在大理寺惨遭折磨,一路之上路途颠簸,押送的衙役们又常常几日不給饭吃,身体虚弱,不一会便昏睡了过去。
昏沉之中,只听得头顶上有人喊:“到了,都起来,都起来。”他朦朦胧胧之中睁开眼睛,随众人爬出船舱。
外面日头西斜,已至申时,不知不觉船竟然走了多半天。一众犯人都身带重枷锁链,踉踉跄跄的走上海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