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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早从来没想到过谢临炎会问这个问题,在她的心里一直就把他当做是华庭,所以从第一次相见,她就把他放在心尖上,害怕再次失去他,可是越是紧张,越是抓不牢,兜兜转转的这么久,直到今天他问她,她才意识到他们从来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虽然眼前的人长着同样深邃俊秀的眉目,可是炎却不象华庭一样有着利落的短发,他的头发墨黑且长,给他梳头的时候,摸在手里如缎子一样。自己对华庭总是不由自主的会有依赖的感觉,可是炎却会让自己无时无刻想要护着他,捧在手心里宠着他。
看着熙早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可是眼神却好像飘到了遥远的地方,还是和她苏醒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一样,谢临炎的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落寞和伤痛。他转过身去,背对着熙早说:“太女还是走吧,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
他决绝的话打断了熙早的沉思,怒火再次上扬。
“看来你是铁了心的要离开我了?你居然跪在地上伺候人,你简直是自甘下贱!”
想起刚才他屈膝在别人床前替人捶腿的情形,熙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啪的一巴掌打在谢临炎的脸上,谢临炎也不躲闪,定定的看着她说:“是,我自甘下贱,你可以放过我吗?”
熙早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直笑的眼角沁出了泪水。
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想走,找那么的借口干什么?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华庭?
她咬着牙对谢临炎说:“谢临炎,你一次一次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是好欺负的是不是?我以前由着你胡来,不过是因为那时我心里有你,现在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今天还告诉你了,既然你跟了我,你就是我的人了,哪儿也别想去,我给你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明天早晨我要在雍王府见到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她刚带人离开,林南就冲进了房里,府中的主夫却没有跟进来。
林南见谢临炎的面如死灰,用手扶住床柱,才勉强站住,赶紧跑过去扶着他在床上坐下,见他脸上还留着五个清晰的指印,红痕肿起,不觉心疼的厉害,拿了旁边的手巾蘸了冷水给他敷脸,被他挡开了。
谢临炎整个人都没有生气的靠着床柱上,林南叫了他好几声他也没有动一下。她静静的陪着他坐了一会儿,见他站起身往外走,就跟在了他的身后,问他要干什么,他才转身对她说:“我要走了,多谢林姑娘当初相助,不想今日却连累了姑娘。”
“公子打算去哪里?”
谢临炎此时心中根本就一片空白,熙早最后的话让他茫然无措,他恨自己如今的软弱,他一向以为自己心志坚定,做了决定就绝不回头,可是现在,他该怎么办?他现在心中所想竟然全都是熙早最后的那句“现在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他好像根本没听到林南的话,自嘲的笑了起来,既然决定走了,自己还想是她的什么人。
他自顾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林南忽然在他身后叫他:“李大哥,你想离开京城吗?我可以带你走。”
谢临炎停住了脚步,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林南:“林姑娘只是一个商人吗?”
林南对他的话并无意外,她从腰间取出一个宫中的腰牌出示给给谢临炎:“谢大哥说的没错,我接你到这里,的确是宫里的意思,我想大哥当初离开雍王府,定然也是想的很明白的,太女因为你至今未与正君圆房,她是皇上的独女,为了凤景的血脉传承,皇上如何能容你继续留在她的身边,我也不想瞒着大哥,现在凤景朝野上下皆视你为祸国之人,可是这几天和大哥相处,我明明白白看到你的苦,大哥心思纯良,这是非纷扰的皇宫根本不适合你。我是真心的喜欢大哥的,和我回江南好吗?我家中只有爹爹和我两个人,你且放心,我喜欢的人爹爹也会喜欢,还有你腹中的孩子,我一定会视他如亲生骨肉,我们一家人一起过日子好不好?”
谢临炎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多谢姑娘的美意,只是我此生再不会嫁人,只想一个人将孩子抚养长大。”
他说着要走,林南又拦在了他的面前:“既然大哥心中另有牵挂,我也不强求于你,若是大哥不嫌弃,我愿把大哥当作自己的亲大哥一样看待,一定帮大哥完成心愿,离开京城。如今虽然府外都是太女的人,不过府中有密道,今晚我就带你从密道出去,然后从运河乘船离开京城,我有宫里的腰牌,到了运河关卡自有人接应,出了京城大哥原意到哪里,林南绝不阻拦。”
谢临炎感到心中一阵巨痛,今晚一走,只怕熙早永远不会再原谅自己,日后天涯海角,相见无期,孩子可能再也见不到自己亲生的娘亲。只是不走,怎么留?
他脸色白的吓人,身体晃悠了两下,林南赶紧扶住他,一接触他才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轻轻的把他拥在了怀里。多少天了,一看到他孤独隐忍的身影,就想把他抱在怀里,如今他真的在自己怀里,即使只是一下她也心满意足了。那么一瞬间深深的疲累和软弱让谢临炎靠在林南的怀里没有动。
晚上天刚一黑,林南带着谢临炎来到府中的佛堂之中,林南转动墙上的机关,佛像之下出现了一条幽暗的密道,显然长期未曾开启过,密道内空气潮湿污浊,让人喘不过气了。
谢临炎白天的时候就一直不舒服,发着低热,一直勉强支撑着,到了这密道之中,刚走到一半,就觉得头晕恶心,出了一身的冷汗。林南见他的情形不对,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揽住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架着他往外走。
两个人走了有半个时辰才出了密道,林南见谢临炎的额头上都是冷汗,扔了火把,正掏出手帕给他擦汗,暗处忽啦一下围上了一群侍卫,为首俏生生的站着的一个人,冷冷的看着他们。虽然天黑,谢临炎还是一下子认出了熙早。
谢临炎本能的躲开了林南给他擦汗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熙早没有看谢临炎一眼,直接走到林南面前,凌厉的盯着她,语气阴沉的说:“楚南,你好大的胆子,勾结楚玉,演的一出好戏。”
楚南唇角往上一勾,也不慌乱,只看着谢临炎说:“我开始接近谢大哥的目的,我已经告诉了他,但是我对谢大哥的确是真心的,今日我对天发誓,只要他原意,我楚南今生今世只娶他一个人,一辈子真心对他。”
熙早听了楚南的一席动人表白见谢临炎居然并不反驳,眼睛低垂,也不看着自己,脸竟然是侧向楚南的,心中象塞了一团麻,她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会面对这样的一幕,她的话象是从牙缝里挤了出来的:“你休想,别说他已经是我的人了,即使他是小猫、小狗,甚至是一个物件,既然跟了我,我就算扔了不要,也轮不到你插手。今天的事,你和楚玉一个也跑不了,有话你还是到大理寺去说吧。”
说完熙早冲着身后的侍卫一挥手道:“来啊,把她给我抓起来。”
旁边的侍卫一拥而上就要抓楚南,谢临炎却挡在了她的面前,他脸色苍白,人虚弱的好像随时会倒下。侍卫们心中也明白他的身份,一时愣住了,没敢接着往上闯,谢临炎静静的看着熙早问:“我是钦犯吗?如若不是,她带我离开,何罪之有?”
“你住口!谢临炎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要就休怪我无情。你不是喜欢伺候人吗?临走的时候,还带着洗衣杵,我成全你,从今往后,你就到宫里的浣衣局去洗衣服。”
说着,也不用旁边的侍卫动手,她拿过绳子将他的手绑在了一起。谢临炎整个人象石塑一样,一动不动,熙早抓住他的手,只觉得他的手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心里一惊,谁知还没等她说话,就听谢临炎说:“我跟你走,只是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你不要牵连无辜。”
熙早心中刚有的一点柔情,被他这句话又击了个粉碎,她丢开他的手,转过身去冷淡说:“我想有句话你最好记住了,现在你在我心里什么也不是,不要再和我谈条件,因为你不配!”
第62章
楚南已经被侍卫们带走了,可是没有熙早的命令却没有人敢上来动谢临炎。熙早说完狠话后,转过身去,其实她有些期待身后的人会叫住她,想听他再叫一声她的名字,哪怕表现出一点点悔意,可是他一个字也没有说。
侍卫们都盯着她,只等着她一声令下就出发,熙早站了一会儿,才说了句:“出发。”
一旁的侍卫给她拉过马来,她正准备翻身上马,玉锁跑了过来,低声问她:“主子,前面府门有预备好的轿子,我给公子叫过来吧,他的身子怕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让他走着回去。”熙早丢下这句话就催动马匹徐徐的向前走去。一直等在她身后待命的侍卫赶紧走过来,把谢临炎拴在马后。
玉锁见熙早面色阴沉也不敢再劝她,只好叮嘱拉着谢临炎的侍卫慢些走,自己跟在谢临炎的身后盯着,心里暗叹:“这两个人怎么都这么个脾气,谢公子也是,就不能服个软,这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才好,这么折腾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走了也就一炷香的功夫,谢临炎的脚步越来越凌乱,拉着他的马虽然走的很慢,他的胳膊还是被抻的直直的,他之前在走出密道时已经是在勉强支撑,现在整个人已经没有力气,完全是在被拽着走,好几次都险些摔倒在地上。
玉锁紧走了几步,见他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粘在脸上,明明是已经支撑不住了,熙早走的也不快,就在前面不远处,他却紧咬的唇,就是不开口。玉锁直叹自己命苦,打马追上了熙早,见她脸色阴沉的象暴雨来临前乌云滚滚的天空,只好硬着头皮低声叫她:“主子,我看公子坚持不住了,他就算有错该罚,可是肚里的孩子经不起,主子就别和他置这口气了……”
熙早冷冷的说:“他坚持不住自己不说,用你多事?”话虽这么说,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心里更恨。她心中又痛又气,一打马绝尘而去,这边玉锁赶忙叫身后的侍卫停了下来,打发人去喊轿子来。
等玉锁她们回到皇宫,熙早已经坐在了书房里。
玉锁给谢临炎解了绳子,见他手腕上有的地方都磨破了,心里也跟着难受,把他带到了熙早的书房,临到门口前,怕他和熙早两个人继续杠着,又劝他:“公子见了主子千万别再扭着脾气了,就服个软,主子不过是置着一口气,公子哄哄她也就没事了,现在这样公子不好受,主子也难过,就是我们做下人的看着也难受。”
看谢临炎走了进去,玉锁在门外等着,直念阿弥陀佛,只盼着这次两个人说开了,别再有事了。
熙早换了一身月白色家常便服坐在书桌后面,头发松松的挽了个发髻,没有带任何配饰,整个人显得素净淡雅。刚才一路策马狂奔回到皇宫,似乎把她心中的烦乱的情绪都发泄了出去,心里渐渐恢复了清明,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谢临炎,穿着肥大的粗布衣衫,布鞋和衣袍下摆都是灰尘,她的心被狠狠拧了一下,不由的想站起身来走过去,却见谢临炎跪在了书案前淡淡的说:“参见太女。”
她一下子又给定在了椅子上,刚刚平复的怒气呼的又涨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她就想起了前世的那些的男人,女朋友生气的时候,哪个不会哄哄女朋友的?可是谢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