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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垂德扭头去看莫涵，表情很无辜，“吃饭还不够？”
“拜托格雷格。”莫涵竖着三根手指晃到雷斯垂德面前，语气很夸张，“三年了诶，生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居然和他连手都还没拉过，还说‘吃饭还不够？’？哦上帝，我真替米奇感到悲伤。”
雷斯垂德嘴角的笑容很羞涩，梗着脖子反驳，“谁说我们没有拉过手？”
莫涵摊摊手，“那就当拉过好了。”
反正他们就是在一垒的状态，二垒都还没到，更别提本垒打了。
雷斯垂德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每次只要看到莫涵，总会被她拉着在这个话题上说得他都恨不得今天没有见过她，然后就忘了原本的正事。
“夏洛克什么时候回来？”
“你又要委托他案子了吗？”莫涵耸了耸肩，“可惜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我回家就没见过他们了。”
“是的，有一个在博斯科姆发生的奇怪案件，我想夏洛克应该感兴趣。我发了他短信，但是他没有回我，这太不寻常了，所以我才过来看看。”
“这一点也不会不寻常。”莫涵叹了一口气，“和约翰在一起的时候，他说不定连电话都不会接。”
“他确实没接。”
雷斯垂德也叹了一口气，两人对看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揶揄。
“也许过会儿他们就会回来了吧。”莫涵往墙上的钟扫了一眼，“时间不早了，格雷格，你要留下来吃饭吗？”
“不了。”雷斯垂德拒绝地很快，“我。。。我已经有约了。”
“哦~~~~~”莫涵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直到雷斯垂德的脸再次红成一片了才促狭地收了音，“好啦，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少让米奇吃点甜点啊。”
雷斯垂德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和巴顿点头致意之后拿起一边的风衣就走下了楼梯。
莫涵看向巴顿，“格雷格和我们认识的很早，我印象里已经有将近五年了吧。一开始谢利先和他认识的，后来大概是米奇不放心谢利，所以找到格雷格让他照顾一下谢利。后来一来二去，他们反倒是走到了一起。但是你也看到了，格雷格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也因为这样，他们两个人的进度可真是比谢利和约翰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啊，看得我都着急。”
“所以。。。”巴顿听完莫涵的话，打了一个手势，“你的两个哥哥都是。。。我是说，他们都是gay？”
“很奇怪吗？”莫涵看了巴顿一眼，“你歧视gay？”
“不，我并不。。。”
事实上，他一直都认为托尼喜欢美国队长来着的，虽然还有一个小辣椒。
“那就好，反正英国现在已经将同性婚姻合法化了。”莫涵忽然叹了一口气，“不过因为他俩都是这样，所以妈妈特别警告了我，就算我也喜欢女人，但是必须生一个下来，这样才好继承我们的遗产。”
“你喜欢女人？！”
巴顿反应很强烈，莫涵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女人了？我是说‘就算我也喜欢女人’，我个人觉得我还是对男人的兴趣比较大一点。不过据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天生的双性恋来着的，只是后期倾向不同。”
莫涵顺便科普了一下，然后低头在桌子上翻出一张纸片来，“你要吃什么？我们可以叫外卖了。”
“随便。”
如常的表情如常的语调，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没有这道菜。”莫涵剜了巴顿一眼，把手里的外卖单递给他，一手已经在打电话，“就这些，你看看喜欢什么。”
巴顿迅速地扫视了一遍，最后选定了中餐馆的一些普通的家常菜。
对于巴顿的这个选择，莫涵撇了撇嘴，“中餐还是得在中国吃才有味道，这家店的其实也并不怎么正宗。”
巴顿表示他并不挑食，能吃就行。
莫涵表示她也管不着，然后拿起手机对着单子开始打电话订餐。
用完饭，夏洛克和华生还是没有回来。莫涵给他们打了好几个电话，除了华生的手机落在了桌子上，夏洛克的怎么也打不通。等到十点还不见他们的影子，莫涵一锤定音。
不等了，直接去睡觉。
她明天一早还有课，可没精神再等他们。反正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夜不归宿了，迈克罗夫特也已经说他们没事，那大概就是没事了。
洗了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莫涵渐渐就要进入梦乡，忽然眼睛一睁，她想到一个问题。
去咖啡馆倒还好，巴顿该怎么和她去学校呢？
第14章讲师
夏洛克和约翰很晚才回来，莫涵根本就没有听见什么动静。要不是刚才巴顿告诉她，她还以为他们睡在外面了呢。
而且糟糕的是，等她一早起来的时候他们都还在睡，就连原本会替他们准备早餐的约翰都没有起床。
和站在身边的巴顿对看了一眼，两人只能穿好衣服出门去找吃的。
莫涵现在就读的是威斯敏斯特商学院企业管理系，当初迈克罗夫特给了她很多可以选择的学校，她最后选在威斯敏斯特大学念书就是因为它离市中心比较近，而且夏洛克在离大学不远的贝克街上租了一间房。
学生公寓总有它不方便的地方，而她又没有足够的钱去一个人租一间，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人合租来省钱，和夏洛克分租就成了最好的决策，反正他那儿还有一间空房，不用白不用。
在贝克街上走了一遍，周日的早晨也没什么店面会这么早开。莫涵今天本来是没课的，但是讲师卢克（luke）忽然在昨天通知说需要去学校参加一趟小组讨论会，没说为什么，只是叮嘱一定要去，否则会影响到最后的期末成绩。
这个学期莫涵没有大课，一个礼拜只有零星的几堂小课，更多的就是小组讨论，所以小组讨论的分数比重占的很大。
为了期末的学分，她只能可怜地牺牲一个美妙的周日，去参加那个她那个在心里骂了一万遍的讨论小组。
在赛百味吃了一顿勉强还算可以的早餐，莫涵和巴顿站在了威斯敏斯特商学院大门前。
“你在外面等我？还是…”莫涵随手比划了一个动作，抬眼问身边的巴顿，“今天不是大课，人很少，你一进去就被人看出来了。”
“你先进去，我等会儿就到。”巴顿倒是很轻松的样子，一点都不着急。
“？”
莫涵的脸上闪出几个问号。
他这是几个意思？
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也就顾不上去管巴顿打得什么主意，比了个ok的手势，莫涵拉着包就往约定的教室跑。
紧赶慢赶总算在预定时间前两分钟到达了教室，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围坐在一起。都是一个系里的人，大家彼此都认识。看见莫涵进来，几个比较熟识的人纷纷和她打招呼。
莫涵笑着和他们说了几句随便挑了一个空位坐下来。刚把包从身上拿下来，一个坐在她身边的女同学就跟她开起玩笑来。
“艾琳娜，你差点就没赶上。要是再差两分钟，你可就惨啦。”
莫涵配合地做了一个合什祈祷的动作，“幸好幸好，我可不想因为这样被卢克拉去整理教授的办公室。我可是花了十二分的劲跑过来的，差点没把我的小心脏给跑出来。”
“卢克不会让你去整理办公室的，他只会让你去坐在旁边看着他帮你整理办公室。”
另一个平时和她关系不错的女同学凑了过来打趣莫涵，这让莫涵心里直喊上帝。
“老天！赛琳娜（selina），你就不能给我一条活路吗？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这会儿还提起来。拜托，放过我好不好？”
莫涵合着掌，满脸可怜兮兮地看着那个叫做赛琳娜的女生，对方直接恨恨地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我就想不通为什么你对卢克那么看不上眼，明明他不仅帅而且年轻有为，是我们学校里面最年轻的讲师，以后成为教授也是很可能。人很温柔而且很懂得情趣，最关键的是，他对你可以说是一往情深，你怎么就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呢。”
揉着被指甲戳痛的地方，莫涵有些恼怒地瞪了赛琳娜一眼，“你怎么不说他的脑回路和我这样的普通人有很大不同这个最关键的问题？况且感情是要你情我愿的，如果不是双方都有意思，那两个人在一起就成了没意思。中国有句老话，叫‘强扭的瓜不甜’说的就是这个。”
赛琳娜摊了摊手，然后撩了撩她金色的长发，“我是听不懂中文啦，你跟我说也没用。但是你从今天起可以轻松几个月，据说卢克有事要去外地几个月，今天会有一个新的讲师过来带我们课题讨论小组。”
“耶？新的讲师？”停下揉着额头的手，莫涵有点眨了眨眼睛，“卢克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在学期中离开去办？”
赛琳娜白了莫涵一眼，“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我听说是因为有一个国外的大学同意了卢克的研究经费的申请，但是条件是他必须去他们那儿完成那个项目，所以他只能答应去那边了。你也知道，他都申请三年了都没有人答应，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他一定会哭死。”
“居然有人会同意他那个奇怪的没人能理解的研究项目？”莫涵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渥德人一样，“他们脑袋被驴踢了？”
赛琳娜耸了耸肩，“谁知道呢。虽然我们都认为卢克这个项目真的是太无聊了，但是也许有的人就喜欢这个也说不定。”
莫涵想了想，正要和赛琳娜再说些什么，门外就走进来一个人。
休闲格子衬衫套着一件米色毛衣，外面是一件蓝色的连帽运动衫。下身穿着合身的牛仔裤，脚上蹬着匡威的运动鞋。头发用发胶塑成了类似街头朋克风的造型，架着的一副黑框眼镜把那人的眼睛遮挡住了一半，但是挡不住他嘴角噙着的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也正是这微笑，让现场的一些女生发出一阵惊呼，开始左左右右地讨论起来。
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后，莫涵只在心里骂了一句“靠”。
除了多了一副眼镜，改变了一下发型，那个人莫涵真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大约五分钟前她还和他说过话。
怪不得今天她总觉得巴顿的造型挺奇怪的，都不像他平常的样子。
等到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那个人伸出手示意了一下，所有人都配合地都停了下来，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首先跟大家道个歉，因为时间的原因，卢克已经在去美国的飞机上了，没办法跟大家当面告别，他委托我跟大家say goodbye，并说他会尽快回来。然后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克林特？巴顿，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商学院企业管理系，在这个学期将代替卢克？斯坦福（luke？stanford）成为你们的讲师，带领你们一起完成这个学期的小组讨论项目。”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刚刚才和莫涵在校门口分开的巴顿。莫涵很确定她没有认错人——虽然他给人的感觉有了很大的不同。不只是在打扮上的，还有那抹在莫涵看来略有些惊悚的微笑。
推了推眼镜，巴顿环视一周，视线最后落在了莫涵身上。他定定地看了她两秒，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过视线，低头打开手里的一份文件夹，顺便坐在了身边的一个空位上。
“我们就不浪费时间直接进入正题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下课后讨论。现在请大家把手里的资料翻到第二十四页，我们接着上次的讨论继续…。”
一堂讨论课结束，周边的同学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出去。莫涵看着那些围在巴顿身边的那些女生一个个地从他身边离开，她才从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中清醒了过来。看了看坐在另一边还在写着什么的巴顿，莫涵觉得他就像专门等着他过去一样。
啪地站了起来，莫涵几步就走到巴顿面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