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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这丫头哪来的钱呢,原来是攀上了沧家大小姐。”讥讽之味无溢于言表,直把花木棉气得够呛。
沧琴在一边也观察好一阵了,开始见那掌柜客套,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可掌柜的对花木棉态度时好时坏,她也气不过,赶紧走过来解释说:“掌柜的,你误会了,这二百两银票是木棉她自己挣来的,与我无关。我只是随便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掌柜的脸色有些不大好,就从茶几上取了茶杯,还像原先那般客客气气递到那小姑娘面前:“姑娘既不否认您的身份,说明您就是沧大小姐。老朽眼拙,没认出来,您请喝茶……”至于银票到底是打哪来的,他才懒得过问,最后进了自己腰包就成。
沧琴无奈的接过茶杯,闻着倒是挺香,就是对掌柜老爷的势利眼态度十分反感。因此也没喝茶,就学着花木棉那撒泼的模样,重重的把茶杯往那柜台上一放,佯装成发怒,那茶水几乎都溅出来了。“我朋友等着抓药呢,你这铺里倒是有没有人参啊?没有的话,早早的通个气儿,咱们也好想别的办法!”学倒是学了个七八分,就是气势还不够泼辣,婉然一个大家闺秀,从小的脾性就养的好。
“有有有……多的是……”掌柜老爷急急忙忙应道。
这事其实也是挺难办的,整个棉田镇上就这么一家药材铺,搞垄断生意,百姓早就怨声载道的了。若要去别家,还得坐大半日的马车到邻镇去买,花木棉的时间永远那么宝贵,采棉花都嫌采不过来,哪还能派出闲工夫去别家?
要不是因为这个,花木棉也不会老是跟此铺的掌柜纠缠不清。
她倒是看出来了,自己说话基本毫无分量,她只得闭了嘴,一直朝沧琴使眼色。沧琴也是个明理机灵的丫头,知道花木棉有点人微言轻,也就开始好好利用自己的身家背景。“掌柜的可得给我仔细的找,要是那人参吃的好,沧家少不了赏你的银子。”
平日抓药都是那店小二动手,掌柜老爷一般都坐在边上喝茶看账本。这回不知是怎地,他亲自转身在后面的百子柜扫了一眼,很快就找到了“人参”二字,打开抽屉,从里面挑了好半天,才取出两支人参来,用一方牛皮黄纸接着,放在柜台上。“这可是百年老参,专治头晕、嗽血,花小姐您拿回去给花老爷用,保准奏效。”
花木棉看着掌柜的神色有些奇怪,他笑的那么诡异,好像是在故意推销下等货色似的。她拿起那牛皮黄纸,凑近人参嗅了嗅,却也没闻出个所以然来,心中暗忖着,都怪自己无用,连个药材的好坏也不识,万一被老板坑了,岂不是亏大发。
“沧琴,你应该对人参有些了解吧?你帮我看看?”花木棉侧脸问道。想着沧家财大气粗的,沧琴也该有些见识。
谁知沧琴却摆手说:“我们家里人都很少亲自来抓药,你若不急,我回去把老油条给叫来,让他看看?”
倒是花木棉低估人家沧宅里的下人了……
就见掌柜的敛了一下眉头,花木棉越发觉着不对头。可沧家的宅院在镇子北边儿尽头,一来一去又得走好久呢,她还是想别去麻烦人家了,转过脸来叹了口气:“算了,我先买下这些,要是把我爹爹吃坏了,可得回来找你算账!”这话是对着掌柜老爷说的。
那掌柜听了这话,又莫名其妙的谄笑起来:“放心吧花小姐,人参可是好东西啊,怎么会吃坏身子呢?这一分钱就等于一分货,老朽也不做昧良心的买卖,花小姐您尽管拿去给花老爷吃,二百两银票我就收下啦。”
“谁说你不做昧良心的买卖?掌柜的,你还有良心么?”门外忽然走进一男子,雄厚的责骂之音,一下子打乱了药铺里原本“和谐”的气氛。
男子横眉冷竖,捻起那柜台上的两根人参,“啧啧啧”的直摇头,一副嫌弃至极的模样:“掌柜的,你可知道,人参这味药材乃是五加科多年生草本植物人参的干燥根,分野生与栽培两种,由于加工方法的不同,入药用人参,又有生晒参、白参、红参等不同的成品规格。通常,人参以质量、外皮皱纹细密、有香气而微带苦味的人参为上品。你这两支参,外皮细腻光滑不说,还是残根缕缕,苦味刺鼻,显然就是人工培植中的次品,和那田里的白萝卜无二,别说二百两银子,就是二十两,我也不会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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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二百两啊!
更新时间2012516 15:43:13 字数:2252
“你……你……”掌柜的支支吾吾半天,硬是没想出回应的话来。他自己是做药材生意的,怎么可能不认得人参好坏,还不是被贪银子的猪油蒙了心,这才挑出两支次品,打算塞给花木棉蒙混过关呢。他不悦的扁了扁嘴,就杵在那儿假装木头人了。
那男子见了,知道掌柜老爷理亏,也没打算刨根究底,只转言苦口婆心的道:“掌柜的若真是有心,且把真材实货拿出来,卖予这二位姑娘吧。上好的人参,至少应当装在匣子里,掌柜的,您说是不?”
“是是是,这位客人说的都对。是老朽眼拙了,是老朽眼拙了……”
当“眼拙”这个被他说过无数次的借口又一次被搬出来的时候,就连沧琴也开始鄙夷掌柜老爷。
好不容易盼着他闷闷不乐的去后堂寻那上好的人参,站在一边的男子又开了口:“在下说句冒昧的话,真正的百年人参,一株也得千两白银,而那万年的老参更是价值连城。姑娘的二百两,其实真买不到什么好药材。在下略通医术,如果二位姑娘不介意,在下愿去给令尊瞧瞧病。”
花木棉嘴唇蠕动了一下,还想着该如何答复,那掌柜老爷也出来了,手里果真捧着一个小匣子,还是上了封条的,可见有几个年头。
花木棉吃了先前一堑,又趁着有行家在侧,就开始有点得瑟:“掌柜的,这回可不是拿次品诓我的吧?”
掌柜老爷也是吃了闷亏,光拿价值二百两的人参出来,都怕被那识货的男客给教训了,只得取了一株小极品,还讪讪的说:“绝非次品,花小姐放心!要不,老朽打开封条,让这位客人看看?”
见好就收的道理,花木棉还是懂的。她牵强的扯了下嘴角,也没打算真的和掌柜叫板,想着往后说不定还会来光顾,也就笑着收下了。
那男子其貌不扬,穿着石青色长衫,上面的绣工也是平平。花木棉不识药材,可绣活方面就是内行人了,她上下打量他,只觉得他不像是出自大户人家,怎么也能识得人参的好坏?但他愿意“出手相助”,花木棉还是心存感激的。
她们二人准备出铺子了,看着那男子手里拿了一张方子,估摸着也是来抓药的,就没打算跟人家多聊磕。
“多谢这位公子助我们二人开了眼界,下次再来买人参,我定当选那匣子里取出来的。”花木棉笑的十分灿烂,不过这一回,她是打心眼儿里开心。一旁的沧琴也跟着笑了笑,两女孩正要出去,却被男子拦住了。
“二位姑娘且慢,方才在下应允之事,尚且作数,若姑娘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就在镇西的大酒肆里打杂,大伙都喊我小杨,姑娘来了,就跟门口的小厮说‘找小杨’即可。”男子恋恋不舍的表情,本来长得不怎么精致,但五官还算端正,尤其是那一对清朗真诚的眸子,在看着花木棉的时候,有一缕异样的清亮稍纵即逝。
花木棉自然很感激,想着也不好打搅人家抓药,便点点头莞尔一笑,表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然后挽着沧琴的胳膊就走出去。
走了几步,花木棉说:“沧琴,我还是先回去一趟要下人把药先煎着,一会儿你就在门口等等我,我们再一起去棉花田。”
“好!”
两个年轻女孩挽着胳膊前行,一个梳着长辫子,大眼睛鼻梁挺翘,目光盈盈,顾盼之间好似一朵雪白的棉花铃一般,娇艳生姿。另一个,花花绿绿的衣服衬着鹅蛋小脸粉嫩嫩的,长发整整齐齐的披在后背,两侧分出两缕来坠在胸前,上端的发丝盘成高髻,斜插着几支时下最流行的珠翠步摇,走两步,就撞出清脆的声响。两个女孩引来路人一阵围观,大伙都像见了小仙女儿似的,不时地还要在暗处指指点点,问那是谁家的小姐。
回到花家大宅的时候,大概已经到了巳时三刻,花木棉走进宅子,却不闻什么声响。下人们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正房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花木棉想了想,大概又是爹爹折腾了一夜,大夫人和二妹都在补觉,她也没打算去叨扰,就径直去了正房的后院。
大夫人的寝阁取了个比较诗意的名字,叫“青铃阁”,一般家丁们都称“正房那边”,因为大夫人是正房。
据说大夫人刚嫁进花宅的时候,特别喜欢听青铃脆响,风吹铃动。算起来,大夫人娘家也是半个书香世家,祖上好几个长辈都做过文官,到了大夫人这一辈儿的时候,就没落了,改行做了丝绸生意。大夫人的闺名“陈丝丝”,和贴身陪嫁丫鬟、也就是后来的二姨娘闺名“陈绢儿”,也是因此而来。
后来大夫人生下了二小姐,那屋檐下挂着的一串串青铃总是彻夜响个不停,叮叮咚咚的甚为悦耳,像是在给大夫人奏乐祝贺一般,于是,大夫人干脆给二小姐也取了名,就叫“花青铃”。
花木棉走在石子小径上,情不自禁的昂首看了看四角的屋檐,那雕刻的螭吻、玄龟都还看得清晰,只是青铃早就受风吹雨洗,破旧不堪了。花家大宅好歹有三十多年的历史,花老爷从没使银子翻新过,因此,该旧的旧,该破的破,外表看着过得去,花老爷就只当还住在新房子里头,宛然一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模样。
正房的后院果然比前院要热闹了许多,三五个下人凑成一堆,正在煎药,另有几个在做打扫。这些下人多半是大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花老爷素来吝啬,不喜雇佣一堆家丁伺候,因此整个花家大宅,也算是大夫人这个当家主母过的最风光无限。
花木棉走过去,挑了个眼熟的小厮问道:“红砖,大夫人还没起吗?”
叫红砖的小厮见是大小姐来了,连头都懒得抬一下,继续扇他的药炉子。花木棉也不恼,从怀里揣出小匣子递给他,想了想,得突出药材的价值,不然红砖说不定当垃圾一样给扔掉了。“这是我花二百两银子买的人参,你快煎了汤药,拿去给我爹爹服用。”
“什么?二百两??”红砖唰的一下站起来,虎背熊腰的,足足盖过花木棉两个脑袋,瞪着一双灯笼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那架势,差点没把人给吓死。
边上正忙活着的下人们一听,一个个都把脑袋折了过来,琢磨着是不是大小姐又乱花钱了,等着看好戏呢。这事儿若让大夫人知道,还不打断她的腿!二百两啊……够他们大伙儿吃半个月的米饭了!
013 小意外
更新时间2012517 12:45:55 字数:2214
“嘘……你小声点儿!”花木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让红砖别喧哗。
可这壮汉哪里吃她那套,只冷眼批判:“大小姐花起银子来可真是大手大脚的啊,就不怕大夫人怪罪?”什么时候,一个做粗活的下人也敢管主子的事情了?花木棉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一手叉腰,气不打一处来,右手食指想要狠狠地戳一下面前男人的额头,只可惜自己个子不够高,掂了掂脚尖,也只能够到他鼻子,最后干脆一个小粉拳垂在红砖的前胸上,力道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