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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站住脚,冷冷的瞧着玄空:“玄空,这么些年没见,你胆子果然大了。不但纵容这些人犯上,还竟敢对她不敬——”
玄空一个激灵,脸色一白道:“老奴不敢。”
“老奴?”男子神情怪异,“你早已不是我的老奴了,或者,应该说,你是他的老奴,对不对?”
“主子——”玄空“嗵”的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磕头道,“这么些年了,您还不明白老奴的心吗?那妖女有什么好?您这样对她,她心里何尝有您分毫?是,当年老爷是对不起小姐,可他有再大的过错,也仍然是您的爹呀!您明知道他的心思,还公然帮着这妖女,老爷知道了,怎么会饶了您?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老奴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小姐——啊——”
却是话音未落,男子已经一掌按在了玄空的丹田之上,玄空惨叫一声瘫倒在地,竟是瞬间被废去了全身功力。
“带下去,好好看管。”
又有两个金甲武士上前,一声不吭的拖了玄空就走。
玄空挣扎着,嘴唇拼命的蠕动着,男子垂下眼,又很快抬起,神情坚定:
“我已经失去了她一次,一次,已
经够了!”
说完,扭过头去,再不看老泪纵横的玄空。
所有人都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给惊呆了。
再也没有想到,传说中的宗主甫一出现,竟先是格杀了第一世家家主玄烈,又废了副宗主玄空,而所有这一切,竟全是因为玄天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
六位长老擦了把汗,小心翼翼的上前:“宗主大人,可有什么是需要我们效劳的?”
“你们下去吧。”男子摆了摆手,又指了指仍跪在地上的那些世家子女,“也带他们离开。”
“是。”六位长老恨不得长上翅膀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男子抬起脚来,朝着高台上,一步一步的走去,两只眼睛一直胶着在离落怀里的清悠身上,竟是舍不得眨一下。
明显感到了那灼热的视线,清悠身子有些发僵,半晌还是伸出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男子,掏出怀里的黄金杵就砸了过去,冷哼道:
“小和,你个混蛋!你的狗屁黄金杵,还给你!你欠我的,我也要一并讨回来!”
黄金杵?刚转过身来的六位长老瞬间石化,那可是传说中天界太子殿下的东西,怎么这女子说是宗主所送?还有小禾这个名字,密卷上可写的清清楚楚,自家宗主大人的名讳就是瑞禾!
男子身形一滞,下意识的捞起黄金杵,张了几下嘴,半晌终于艰难的道:
“我欠你的,就用我的一辈子来偿还,可好?”
“不好!”清悠和离落几乎同声道。
哪尚未远走一众世家女身子一歪,一个个好险没摔倒——一定是幻听了吧?自家帅的惨绝人寰的宗主大人竟然要自荐枕席,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还竟然被那个妖女给拒绝了?!
☆、暗流汹涌
“走吧。”玄天上前;冷冷的瞟了一眼仍紧扣着清悠腰肢的离落。上万年了,终于等回了宝贝女儿,却不得不把她交给别人……
离落忽觉脊背一阵发凉,回头看去,却是玄天,忙识时务的松了手;想要讨好未来老丈人,却不知从哪里下手;鼻尖上顿时沁出了一层细汗。
清悠一乐,只觉离落出糗的样子着实可爱。
看着女儿甜美的笑容;玄天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若是凰儿还在,一家三口该是怎样的其乐融融!三人一前一后,竟是看也不看瑞禾就要离开。
瑞禾站在原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只觉周围的空气粘滞而冰冷,半晌终于深吸一口气:
“慢着——”
玄天几人只觉眼前一暗,却是那十二名金甲卫士,正冷然站在众人面前。
离落抬头,眼眸中一片冰冷。
十二个金甲卫士眼中均闪过一丝诧异:
这人身上好大的杀气!
瑞禾已经走了过来,“你们,退下。”
又转身,怔怔的瞧着清悠,努力控制住声音的颤抖:“不要那么急着做决定,好不好?我知道,当初,是我错了,真的……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等你……很苦,没有你,真的太苦了……原谅我,原谅我,请你……”
说道最后,已经带上了不自觉的乞求。
“你——”清悠顿时就有些无措,一下被瑞禾突然流露出来的这么深刻的感情给吓到了。
说实话,和这个小和,虽然也相处了一段日子,但两人始终都是有一些说不清的距离。而且这个男人,向来眼高于顶,一副狂妄无比的傲娇模样。乍然看到那向来高傲的男子,突然露出这么软弱的样子,清悠真的很不适应。
只是想想两人之间的过往,虽有过冲突,却也不算什么深仇大恨,突然上演了这么一出苦情恋人久别重逢的戏码真的觉得很奇怪呀!
“我们俩之间,也没那么严重——”清悠斟酌了半晌,终于道。
瑞禾神情一喜,玄天脸色却是一沉,离落更是不自禁握紧了拳头。
“毕竟,若不是你,我也不会遇到阿落,我不怪你了。”清悠接着道,又有些迷惑的摇摇头,“可是我总觉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瑞禾嘴唇哆嗦了几下,脸色灰败,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痛悔。
为什么,这一世,明明是自己先遇到羽儿的,那个得到她的人,却仍然是离落?而把羽儿
送到离落身边的人,却恰恰,是自己……
看到那曾经如此骄傲的站在云端的清贵男子,这一刻却如此脆弱而无助,清悠突然有些不忍。
恍惚忆起把自己丢到妖界时,瑞禾怀里好像还抱着一个和自己长得很相像的女子。是了,方才那番话,一定是这瑞禾要说给那女人听的。
瑞禾,一定是爱极了那个女子吧,否则,这么一个高傲到极点的男人,怎么愿意让自己低到尘埃里?这样想着,心忽然一软,犹豫了下,伸手想要拍瑞禾的肩,却在中途不自觉停住,只觉脑海里有什么熟悉的东西一闪而过。
摇了摇头,伸出去的手也被离落一把握住:
“清悠,咱们走吧——”
清悠礼貌的冲瑞禾点了点头,便顺从的任离落牵着手离开。
“什么清悠?”瑞禾喘着粗气道,“你明知道她不是叶清悠,她是羽儿,羽儿。你为什么要瞒着她?离落你怕她想起从前对不对?羽儿自来最疼我,你故意让她想不起来的,是不是?”
“瑞禾,”离落站住,眼睛暗沉沉的看不出一点儿情绪,“你还敢提当年?我最恨的就是,没在当年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动手杀了你。”
说完,俯身抱起清悠疾飞而去。
实在是再多停留一刻,说不定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动手。
就因为这个无耻小人,羽儿才受尽烈火焚身之痛,更是接着消失了万年之久!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羽儿从人间捡回一个饱受欺凌的孤苦少年!可谁又能料到,这个众人眼里身世凄惨的少年,却是天帝重霄唯一的儿子重华!更在羽儿手把手教会他炼药、武技、灵力等之后,悍然发难……
“羽儿,别走,你不能忘了我——我是小和,我是小和啊!你快点想起来啊,我是小和,你一个人的小和——”瑞禾喃喃着,还想上前,却被玄天拦住去路,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二人偎依着离开,神情悲苦至极,“姑父,不公平,这对我,不公平——”
“不公平?”看着直直的挺立着一脸凄怆的瑞禾,玄天脸上的寒意却是更浓,“瑞禾,你以为我会让一个伤害过我女儿的人,再有接近她的机会?记住,你活着的唯一价值,就是恕罪。我还要去给羽儿筹备婚礼,你也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瑞禾呆呆的立在原地,形同痴傻,最后慢慢抱住头萎顿地上,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现——
“小杂种,过来,把爷的脚丫子舔干净了——”
“给我打出去!笑话,这里也是你这种有娘生没爹养的贱种可以来的地方吗?”
……
被打的头破血流又推倒在烂泥中的孩子挣扎着爬起来,眼睛里满是怨毒——他发誓,终有一天,他会比所有人站的都要高,到那时候,他一定会把这些人欠他的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终于,机会来了,那个看起来如此高贵而威严的男子,竟然是他的爹。孩子多开心啊,以为自己也有爹护着了,再不会有人可以欺负自己了!可是——
“不过一个卑贱的凡间女子所诞,又能有多少慧根?”那个男子语气如此冷漠,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面对泪眼婆娑的孩子只冷冷哼了一声:“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做我的儿子。去妖界,杀了妖君父女,我就带你走,让你成为三界之中最显赫的人。”
……
“殿下——”一名金甲武士忽然跑过来,神情有些紧张。
瑞禾闭了闭眼睛,强撑着哑声道:“什么事?”
“宗主府方才传来消息,说是,玄空大人,离世了——”金甲武士小心翼翼道。
自从殿下荣登仙界,那玄空便一直陪侍左右,两人感情可不是一般的好。谁也没想到两人会因为一个女人翻脸,可即便盛怒之下,殿下也不过废了玄空的灵力罢了。对于人界而言,或许算得上是一个极厉害的惩罚,而对于仙人而言,修养一段时日,再辅以灵丹妙药,必能很快恢复。
却再没人料到,这会儿竟会传来玄空的死讯!
“死了?”瑞禾声音刺耳至极,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神情顿时剧变——
“快去请玄天大人到宗主府来一趟。”
玄天赶到时,只看到瑞禾呆呆的坐在空旷的宗主府里,手里还捏着一张信笺。
玄天劈手夺过来,入目是刺眼的一行大字:
“有天帝陛下在,绝不会留那妖女活在世上,老奴不能瞧着主子做下这等糊涂事。玄空泣留。”
玄天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之极,原以为还可以和女儿多相处几日,没想到终究是奢望吗?
“玄空,他用了离魂之术?”
瑞禾木然的点点头。自己果然是天生的孤寡命,竟连最后一个人,也离开了自己……
早就知道和那个本该是最亲的人,终究免不了生死一战,却再没料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
“悠儿——”清悠和离落刚一走进玄天的府第,耳边便传
来一声惊喜的呼喊。
清悠抬头,一下愣在了那里——
宽阔的庭院里,一个一身青衣的清俊少年正站在那里。
不是自己寻觅了这么久的叶清潇,又是哪个?
“哥哥——”清悠心里一颤,眼睛顿时就有些发热,挣开离落的怀抱就扑了过去。
叶清潇慢慢张开手臂,一下把清悠抱了个满怀:“傻丫头,哭什么,哥哥这不是好好的吗——”
嘴里说着,自己眼睛却也红了。
清悠心疼的瞧着明显瘦削的叶清潇:“哥哥,对不起,都是悠儿不好,才累的哥哥受了这么多苦楚——”
叶清潇摇摇头,手慢慢抚上清悠乌黑的发,“说什么傻话,是哥哥自己武艺不精,没有护好你——”
说着抬头瞥了一眼紧跟在清悠身后气势惊人的俊美男子一眼,淡然道:“妹妹放心,若有人敢欺负你,哥哥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你放心——”离落神情郑重,丝毫没有轻视叶清潇的意思,“我即使自己没了性命,也绝不会让悠儿受一点委屈。”
清潇哼了一声,却是一副怎么都看离落不顺眼的样子。
清悠脸却一下红了,听清潇的意思,已经知道离落和自己的关系了?
“你爹,已经全告诉我了——”看出清悠的不解,清潇低声道,声音里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