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听到琉璃对琅邪百依百顺。
她听说琉璃病刚好就下床为琅邪煨汤解乏,听说那汤非常难熬,需要不停的有人守在炉子边。
她听说琉璃还熬夜为太后缝制了一件外袍,针脚密的连宫里的师傅都感叹良多。
太后喜笑颜开,甚至下旨要琉璃一定要为她生个孙子,若不然就是抗旨不尊,这虽然是道强人所难的旨意,但琉璃还是满面欢喜并且脸红心跳的接受了。
当安心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叹了口气。
太后真是幽默,以为下了道圣旨就一定会有孙子么?生男孩生女孩或者生个叉烧包都是天注定的……
初春来临,琉璃宫再次传来消息,说在陛下尽心呵护下,琉璃身子骨居然神奇的复原了,安心很想去看看到底什么能使她好的那么快,难道琅邪就那么神奇?
谁曾想,她门没出,琉璃倒是已经站在宫门外。
今天终究是神奇的一天。
琉璃虽然还是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仅仅半个过去,安心惊讶的发现,琉璃居然胖了,尖细的下巴有了弧度,大概是养病这段时间很是春风得意,确实要胖的。
琉璃很懂得礼数,虽然安心没有品级,但还是对她三拜九叩,当做皇后之尊。
安心确实很看不惯她,到底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能失去风度才是。
抬抬手,要琉璃起身。
琉璃照旧话没开始,先是飓泪,红红的眼眶看着,看的安心浑身发毛。
“姐姐……”
安心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胖成这个样子?”
琉璃呆愣了一会,忽然满脸红晕,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脸:“让姐姐笑话了,这几日陛下日历万机……还要来照看我,我心里过意不去,便亲自给陛下熬汤,可又管不住自己嘴馋……”
原来是偷吃过头了!安心点点头。
“姐姐!”琉璃作势要跪。
这回安心多长了心眼,在琉璃膝盖还没弯下去的时候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硬生生拉起来:“别再跪了,我怕你又病个十天半个月,到时候得不偿失!有什么事直接说!”
琉璃诺诺一声:“姐姐教训的是,我来是想求姐姐一件事!”
“什么事?”
“求姐姐原谅陛下,不要为了琉璃坏了您跟陛下的感情。琉璃命贱不敢奢求什么,只求太后和陛下事事顺心,姐姐跟陛下百年好合……”
安心简直要为她舍己为人的感人场面鼓掌叫好,她蹲下去与琉璃平视,语调很是和蔼:“琉璃小姐,我跟琅邪之间的事,与他人无关。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么?”
琉璃重重喘一声,还没来得及飓泪,安心先一步递过去一方帕子按在她脸颊上:“老实说,我不喜欢你,将心比心,你肯定也从没喜欢过我,你这样处心积虑的向我示弱,无非是要告诉全皇宫的人,我仰仗陛下的恩宠,恃宠而骄,是么?这样以来,所有的人都会孤立我,纵使我得到皇帝的宠爱,那也只是孤舟一叶。好了,琉璃小姐,战乱才结束,我不想把家里搞得跟战场似地,天天提防谁,谋害谁,安分一些吧!”
琉璃大概还没遇见像她这样说话不留一丝余地的人,当即哽咽:“若不是为了我,姐姐跟陛下一定不会冷战至今!”
看似一句自责的话可在安心听来,这绝对是挑衅。
吃果果的挑衅。
“你觉得你能?”
琉璃咬着唇,忽然转身朝远处那片荷塘跑去。
安心很是疑惑,琉璃又想演哪一出呢?顺着她跑的方向,原来是一片荷花池,冬季刚过,那池子里到处是碎冰。
心一惊,想也没想的追过去。
奈何那鹌鹑跑的飞快,安心死追活赶也没能追上,只听得噗通一声,浪花飞溅。
“救人啊……有人落水啦!”
安心站在河边看水里扑腾的人影,只觉得刺骨寒凉。
跟一些狗血剧情安排的那样,等侍卫将人救上来时,所有人陆陆续续到齐了。
“到底怎么回事?”赶来的太后眼疾厉色,连忙将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琉璃身上,只见她唇瓣冻的发紫,还是挣扎着吐出几个字:“不要怪姐姐……是我不小心!”
小雅噗通一声又跪在琅邪脚边苦诉:“陛下……求求您了,小姐身子根本禁不起这样折腾啊,陛下,请您大发慈悲休了我家小姐吧……赐她一座庙宇让她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吧!”
琅邪始终一言不发,在安心跟琉璃身上来回看。
“安心,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心全身冰冷,虚弱的抬眼看他:“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认为我推她?”
“不是你还有谁?你这个女人太狠毒了,皇后之位哀家已经答应了,你竟还对琉璃下这样的毒手,怕她将来抢了你的位子么?”
安心很想说她对皇后的头衔根本不在乎,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迫使自己安静下来,想着怎么整理语言跟琅邪描述下当时的情景。
“琅邪……我……”
“陛下……不关姐姐的事,她不是有意的!”
安心豁然转头,死死瞪着琉璃:“你说什么?”
琉璃哆嗦一下,连忙向琅邪投去求救的眼神,琅邪侧身挡住琉璃:“安心!”
她看着琅邪的眼睛,很想坐下来认真的跟他解释,这不是她做的,是琉璃处心积虑来陷害她,可她同样也知道,没有人给她证明,加上现在天寒地冻,谁吃饱了撑的往湖里跳,顺便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我无话可说!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挣扎了许久,安心还是选择将事实说出来,因为她怕今天不说,以后就不会再说!
——啪!一巴掌兜头轮过来,她甚至没有看清琅邪的表情,何时扬起的手。
请脆的响声掩盖住了所有的声音,包括跪在地上不听哭泣的小雅。
就连在旁不停数落安心不是的太后都及时的闭了嘴。
太医已经赶来,却不敢上前。
此时此刻,仿佛天地间就他们两个。
风拂过,一滴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安心看着琅邪,觉得,她的爱情大概就在刚才已经彻底消散了……
“扶琉妃诊治!”琅邪冷声,眼睛却一直盯着安心。
被吓住的众人小心翼翼的扶起琉璃准备离开。安心转过头去看,就在那一刻,她做一了一件让所有人都震撼的事。
一把扯过琉璃的手臂,照着她的肚子一脚踹下去,只听得很和谐一声——噗通,琉璃被她完完整整的揣进河里。
整个世界又安静了。
看着呆愣的众人,安心若无其事的拍手:“现在就不冤枉了!!”
太后先是被吓住了,等反应过来气的直抖:“来人啊,给哀家拿下这孽畜!”
蜂拥而至的侍卫身手极好的将她按住,拖走,从头到尾,琅邪再也没发出一声。
安心被打入地牢,四周昏暗不说,还冷的很,杉木过来看她,带了几本书来,说是给她解闷,又带了一床崭新的被子。
杉木这次坚强的没有哭,还笑着安慰她说,这事没多大,别担心。
她怎么会看不出杉木言辞闪烁中的担忧呢?当着皇帝、太后以及皇宫大大小小的侍卫、御医的面将琉璃踹下水,这大逆不道的事任谁都是死路一条!
她不想骗自己……
“杉木,记得我跟你说过,外面有多美么?”她低低的说道。
杉木背过身子胡乱在脸上一抹,又转过来笑颜如花:“记得,主子你说外面的花开的分外美丽,还跟我说铺一张床单坐在草地上吃东西特别有趣!”
隔着粗粗的牢门,安心伸手摸着杉木冰凉的小脸,指尖感受到一阵潮湿。
“那你想不想坐在草地上吃东西?”
杉木点点头:“想。我长这么大还没这么干过!”
安心点点头,微微一笑。
“那等会你去冷宫,偷偷的将这个挂在房梁上!”她掏出碧水兽,递给杉木。
“主子……”
“嘘。不能声张啊,要不然我们都出不去了!”安心朝她吐了吐舌头,故作惊吓状。
杉木走了,安心漫不经心的翻书,其实这里昏暗的分不清白天黑夜,根本不适合看书。可她还是有模有样的翻着,哗啦呼啦的声音在牢房里特别清晰。
每个路过巡逻的侍卫无不侧目,想必是来观赏观赏神女被压天牢依旧神情自若的翻书是何种姿态。
安心低头认真的翻过每一页,泪水啪嗒一声掉在书页上,墨迹重重化开,她抬起手臂擦了擦,若无其事的另翻了一页。
这时,负责看守的门卫便尖声喊道:“皇上驾到!”
英姿飒爽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一如既往的俯视苍生的眼神。
“被关了三天,想通没有?”琅邪冷声道。
安心翻书的手猛的一顿……
三天?她怎么感觉这么久?觉得隔了千秋万代。
“想通了!”她抬头,微微一笑,合上书。
想过很多种再见面的方式,独独没有想过是这样的。不过三天来确实有想通一件事,一个故事开始就该有个结局,只是先前编织的好梦,得到却是一个悲伤的结局。
“既然这样,你去给琉璃赔礼,这事就不再追究!”琅邪耐住性子道,只要她肯认错,什么都可以重新开始!
看着逆光的琅邪,她的眼睛里没有震惊与彷徨,她只是这么认真的看着,眼睛不离开,那是纯净的眼光,只想用这仅存的爱意,看着心爱的人久一些。
她怕过了今晚,就再也看不见了。
“你不愿意?”琅邪上前一步,语气豁然又冷了几分。“还是你想让朕把你交给宗人府?”
宗人府是每个皇亲国戚闻风丧胆的地方,进了那里就等于进了地狱,那里面留了多少皇子皇孙、皇亲国戚的血,甚至还有当年叱咤风云得圣祖爷。
他并不想真的把安心送到那个地方,只是本能的想用恐吓来说服她的倔强。
安心眨眨眼,摇头:“我觉得,还是去宗人府比较好,让人审问一下,对琉璃公平些!”
琅邪豁然靠近,隔着门栏将安心捞到面前,无比阴森道:“你说什么?嗯?朕对你还不够宽容么?谋杀皇妃是要凌迟的,你是在挥霍朕给你的宠爱!”
安心挣扎两下,没能撼动一分一毫索性随他去了。
“对,我就是在挥霍!”
豁然,琅邪松了手……好像被什么灼伤似地。
爱情是把双刃剑,伤了别人的同时也伤了自己,安心不比琅邪好多少。同样付出过真心,到最后只是败给了对方的家底。终于知道门当户对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琅邪的目光始终流连在她脸上,觉得一个女子不该有这种表情,最起码这种表情不该在天牢里出现!
他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那般坦然自若,只是太过疏离,有点满不在乎的任性,想到这里,琅邪攥紧了拳头,他是皇帝,只可以被顺从,不可以被违逆,谁都不行。
“既然这样,那就得按规矩办事!每个入天牢的人无论有罪没罪都要领二十板,朕念昔日之情,改成藤条!”左右衡量过,宗人府的刑具远远比藤条恐怖,让安心先吃点苦,趁早打消念头去道歉。
很久很久没有挨打了,安心想起上次挨得鞭子,心里一阵紧缩,可还没等她来得及害怕,整个人就被人压在一块窄凳子上,负责行刑的太监像捆螃蟹似地将她牢牢捆在凳子上,凳子很窄,窄的连抓的地方都没有。
执事太监上前跪禀:“陛下是否可以行刑?”
琅邪没有做声反而半蹲下,伸手捏住安心的下巴,令她不得不抬头看着自己。
他希望能从她眼底看到害怕。看到后悔。
很荣幸的是,他如愿的看见了害怕,可独独看不到任何悔意。
“朕再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