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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的大堂内站满了皇亲国戚,为了见证这一刻而来。
琉璃因为身体不便没有跪下,而是站着,安心从头到尾都缩在夜旒熏的怀里,一句话未说。
琅邪已经被怒气蒙蔽,一个眼神过去,堂上的监管立即拍起惊堂木:“为何不下跪?”
安心微微一怔,从夜旒熏怀里出来,安静的走到中央,跪下。
背后的刺痛让她跪下来分外困难,却还是咬了咬唇,微微一笑:“大人,可以了么?”
监管点点头,望向琉璃:“琉妃,你先前两次落水,可是你眼前这位女子所为?”
琉璃怯怯的看一眼安心,不敢说话。
“琉璃,你尽管说出来,哀家给你做主!”太后在旁出声提醒。
监管宗人府的人本就六亲不认,大喝:“琉妃,若你再不说话,本官就判你诬告!”
“是!”琉璃连忙承认:“是我与姐姐发生一点冲突,之后……姐姐不小心将我推下水的!”
听到这个答案,安心释然一笑。
“罪人安心。琉妃说的可是事实?”
安心对着监管官虔诚的叩头:“大人,她所说的一切皆是事实!”
所有人都愣了,包括太后在内。原本还以为她仗着夜旒熏在这,有恃无恐,至少该为自己辩解一下,可谁曾想到她竟然承认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那就意味着她的罪名肯定成立。
太后先是得意的看着安心屈膝,可随后心里猛的一惊,
天啊,谁把她打成这个样子?
安心整个后背都是红的,好像被血浸透一般,外面的衣服也残破的不像个样子。
太后刚想问关于她后背的伤,谁知那边监管已经拍响了惊堂木。
“你既然认罪那就好办!”
琅邪隐隐觉得不对,可又想不到哪里不对,直到安心抬起头,一脸诚然的望着监管官:“谋害宫妃应该是什么罪?”
“杖责一百,削去封号,赶出皇宫!”监管官毫无表情的答道。
安心又道:“多谢大人,昨日陛下已经杖责过我,牢房里的太监可以证明!罪名已经成立,是不是可以把我赶出皇宫?”
琅邪终于发觉哪里不对劲,连忙站起来却被夜旒熏侧身挡住:“琅琊国陛下,做错事理应受罚,难道你想跟国法过不去么?”
刚刚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安心已经认罪,而且也已经受过惩罚,这就表明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琅邪死死的瞪着夜旒熏,只觉得这是一场策划好的阴谋,目的只是让安心顺利的离开他。
琉璃至始至终都没再吭一声,眨着泪眼迷茫的看着安心。
安心吃力的起身,环视四周,最终实现落在琅邪身上:“陛下不知你可曾记得当初给我签订的那条合约!”
“什么合约?”
安心慢慢从衣服里掏出那张染了血的纸,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这是当初陛下亲口承诺的,这上面说若我跟陛下反目,无论谁对谁错,陛下皆会赔偿我一百万两黄金作为弥补!陛下,您金口玉言,应该不会食言对吧?”
琅邪像被雷击中,几乎站不稳。
看到这里,安心笑的更加甜美,隐约还带着点歉意:“真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夜旒熏一把夺过那张合约拍在太后面前:“原来皇家人也有小气的时候,不会连一百万两黄金都拿不出来吧!奶奶,你说是吧!”
太后浑身一颤,哑口无言。
四周安静一片,就连一向铁面无私的宗人府监管都是一脑袋的冷汗。
这还得了,犯了错还敢要钱……这哪里说理去?
怎耐君无戏言,一百万两黄金被人抬上来,夜旒熏一个眼神示意,四大护法二话没说直接抬着走人。
他向来不会跟钱过不去。
收了钱,也判了刑,可是还有人难以接受这种事实,比如……琉璃。
“姐姐……您不要生陛下的气……都是……”
安心一时间无话,都这份上了还装什么呢?
夜旒熏嫌恶的扫一眼琉璃,手中金线一晃,那一头已经缠在琉璃臂弯上了。
瞬间,堂上所有人都吓住了。
“夜旒熏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帮她把一把脉而已!”夜旒熏笑的三分狂狼气愤恶毒。
谁都知道碧水宫的夜旒熏医术超凡,一般不会降尊纾贵为人诊治。
如此殊荣,琉璃却被吓的脸色苍白。
碧水宫夜旒熏的事迹她也听说过,多数传言说他性格乖张脾气不好,手段阴狠毒辣,她动也不敢动,生怕那金线收紧,胳膊不保。
众人屏气,直到夜旒熏若无其事收手,这才敢喘气。
“真遗憾,先前受了大寒,这次又失足落水,寒上加寒,女子身体本就属阴,凉气过大损了气脉,估计这辈子都别想生孩子了!”
“啊——”琉璃尖叫。先前欺骗太后说自己身子骨很弱,为了博得怜悯,她不敢乱请宫内御医诊治,以为过了这道坎,再治不迟……
很满意琉璃的反应,凤目微微一挑,看向太后。
“对了太后,不知道你可曾记得我当时说的那句话?”
太后脸色豁然发白,她岂会不记得夜旒熏那夜留下的狠话。
——若敢伤她一分,我便让你琅琊皇宫寸草不生,若损她一毫,我便让你皇室断子绝孙!
琅邪根本来不及体味这句话,只听得一声哨响,夜旒熏足尖一点飞回轿子里,四大护法抬起轿子如同乘风,瞬间飞离。
隔着朦朦纱帘,安心最后回头看了琅邪一眼。
“来人。给朕抓住他们!”
弓箭手一字排开,直直对准,却迟迟等不到皇帝下令,琅邪恨恨的看着渐渐飘远的轿子,气息不稳。明明恨的要死,却还是不忍真的杀了她。
“来人封锁消息,重新找个女人代替!”下完命令,琅邪头也不回的走了。
太后仿佛被什么抽干了力气,瘫在椅子上,琉璃噗通跪在地上抽泣。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相对无言的告退。
这里只剩下太后跟琉璃两个。
“太后……我……”
太后捂着心口,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明明是那个安心不知悔改,肆意妄为,为何到最后,她却觉得是自己错了?也或许,她是真的错了?
“琉璃。你起来吧,今日来看,你已经不再需要哀家庇护了!”
琉璃一惊,连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太后,琉璃做错什么,您说,琉璃改就是了!”
太后慢慢平息了内心对安心的成见,仔细将眼前的人看清楚,抬头叹口气:“琉璃,先前哀家对安心成见颇深,她做什么哀家都看不顺眼,现在她走了,你该高兴才是!”
“不不不……琉璃不敢!”
太后没有理会琉璃的惶恐,慢慢站起来,朝外面望去:“哀家也是从一个侍婢熬到今日这个位子,后宫尔虞我诈哀家看的远远比你会的多。今日你虽然逼走了她,但你却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力,试问,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在后宫中又有何作为?”
琉璃止住泪,诺诺的开口:“太后无论你相信不相信,琉璃对陛下一片赤诚,陛下为了琉璃当着众人面掌掴姐姐……”
太后突然笑出声来,为琉璃的痴傻:“你以为琅邪是为了你么?”
琉璃愣住了。
太后苦笑:“那还是为了她,当日安心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你踢下水,陛下为了减轻对她的责罚这才当众掌掴!你到现在还看不清!”
“太后……”
故意没有再看琉璃惊慌失措的模样,太后拢了拢衣袍,神色郑然:“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碧水宫宫主夜旒熏今日安分的有些过分了?”
凭他以前的作风哪里会想到进宫需要令牌?更何况他那样的人,在堂上居然一句话未替安心说,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他这么做肯定另有所图!
到底是什么呢?
忽然天空平白响了一声雷鸣。
青天白日,寒冷严冬居然打雷!
不祥之兆啊!
当天夜里竟降了一场大雪,等到春雪融化,皇宫所有花草竟然瞬间枯萎。
犹如一片荒坟场!只剩下巍峨的皇宫矗立。孤孤单单!凄凄惨惨。
太后后颈发凉……突然想到一句话,寸草不生!断子绝孙!
………………………………………………
番外沐雅
我漂浮在半空中,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又是激动又是感慨。
苍天明鉴,我在这个昏暗不见天日的天牢里来来回回游荡了十年。这次终于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体,当即激动难当。
没错,我是一只鬼,一只被屈打致死的鬼,因为心中怨气太多,投不得胎,被困在这天牢,除非他日有一个跟我一样被冤枉致死的人,我便能附着她的躯壳重生。
可惜,这年头屈死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就算有屈,也不会恰巧被打死,加上这牢房属于皇亲国戚专用牢房,能来这里,都他妈是难辞其咎的死罪。根本没有冤可喊。
我很愤怒,前世做人失败,到最后做了鬼也处处碰壁。好不容易等到人进来了,可惜身子骨都健壮如牛,根本一点快要死的迹象都没有。
终于,在我以为一辈子只能呆在这里的时候,她进来了。
我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罪被关进来,可我知道,这个女人应该不会死。
你问我为何知道?那还用说,看她在天牢里吃穿用的就知道啦。看来不久之后她定会出去。
正当失望之余,竟然让我发现她是被冤枉的。
这说明我还有机会。
在她进来的第二天,有一个小宫女足足在牢房外哭了半个时辰才敢进来,进来之后一直低着头面带微笑的给她送东西,还弄了三本书进来。
我在空中笑的岔气,这天牢永不见天日,就算点了油灯,也是昏黄一片,别说看书,就是看人都是混混沌沌,只能分辨出五官以及性别而已。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等那小宫女走后,她居然真的开始翻书了。
侍卫来来回回从她身边过了无数回,她都没反应,照旧翻的那样仔细。
侍卫不如我挨得近,所以看不到她低垂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我发现,她并不是真的在看书,而是用书接眼泪,几乎每翻一页,就有泪掉下来,而她当真若无其事的擦掉,继续翻。
整整三本书给她翻完了,泪也流的差不多了,她这才揉眼睛睡觉。
我顿感好奇,什么书让她如此感动?等凑过去看了才发现那三本分别是《金刚经》《论语》和一本《花卉全集》,我摇摇头,看来她受的委屈不轻啊,看着《花卉全集》都能哭的那么厉害。
等到半夜,有人进来了。
我已经死了很多年,皇亲国戚早已认不得,只晓得身穿龙袍的就是皇帝。
我见那男子身穿龙袍,一副威武不凡的模样。
看来跟我料想的不错,此女应该是皇帝的妃子,可能犯了什么滔天大错被关进来的,可有一点我不懂,这女子到底犯了什么错导致皇帝半夜亲自审问?
没等我想明白,他们莫名其妙的对话之后,皇帝便怒气横生的叫人用刑。
模模糊糊我只听到“认错”两个字。
我看着她凄凄惨惨的被打,心里遗憾,这要是我早就认啦。这年头什么最重要?自由啊,等出去了什么都好说。
可惜那女人嘴巴犟的很,一句不吭,可是叫的声音却是惨绝人寰的。
我料想,让她伤心的必然是眼前这位皇帝了。
世人就是这样,往往因为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而铸成大错。那被打的女子全身都裹着怨气,明明是受了委屈嘛。
那个皇帝呢?明明心疼的要死,却还狠着心肠让人重重的打。
当打到三十下的时候,我发现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