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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太累了,这几日不眠不休,体力严重透支,现在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月影攀升,倒影忽明忽暗。
熟睡中的安心忽然被人打横抱起,安稳的放在床上,并且细心的帮她盖好被子。
小孩子一到晚上精力旺盛,半夜不睡,在地上爬来爬去……
夜旒熏扶着受伤的胸口弯腰抱起他,因为伙食好,安煜比一般孩子更重,他抱的有些吃力。
“死小子,吃什么这么重?”夜旒熏低咒,可是,内心却抑制不住的激动,之前他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有个儿子……似乎孩子在他生命中是个未知数。而今,居然一岁多了。想想都该死,他现在才仔细看自己儿子……
转头,视线落在旁边睡的正酣的安心身上,连忙抱着儿子凑近。
看清楚之后,夜旒熏惋惜的摇摇头:“到底是我儿子,连一处像你的都没有,你看这眼,这鼻子,这嘴……耳朵很像你!”
……
安心滚动几下眼珠,感觉耳朵痒痒的,小手来回一挥,翻身睡,可没多久,耳朵又被人吹气。
睡眼惺忪之际,她听见耳边低低说话:“妈咪,快醒醒啊,父王流了很多血!”
父王?
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安心蹭得从床上翻起来,坐直身子发现宋傲正趴在地上,好像是匍匐进来的,袖子满是灰。
“这么晚了你不在宫里,跑我这里干什么?”安心下床,好奇道。
宋傲回头看看窗外,又看看天,又紧张又神秘的凑到安心耳边:“妈咪,快跟我走吧,父王受伤了。”
雪千寻受伤?怎么会受伤?
回头的功夫吓了一跳,夜旒熏不见了……。
心口一抽,该不会夜旒熏一醒来便去找雪千寻报仇了吧?
孩子呢?孩子呢?她的宝宝哪去了?
推开门,杉木抱着安煜迎进来:“主子怎么不多睡会!”
宝宝在,夜旒熏不在了。肯定是去找雪千寻报仇了。
“赶快备马,去皇宫!”
“主子,你去哪?”
马蹄呼啸而去,杉木抱着安煜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有些莫名奇妙。
这时,从她身后走出一个男人,一手端着药,一手拿着拨浪鼓:“杉木,这药怎么那么难喝?谁给配的?”
“额……”杀手大哥不是在么?
皇宫内院,安心风风火火进来,侍卫看的眼都直了,宋傲一路小跑才跟上她的脚步。
斩风已经事先得到通知,调集三千精兵,跟过来。
“怎么回事?这么急找我?”
“雪千寻可能夜旒熏打起来了,待会听我指挥,不到万不得已不准伤人!”
斩风跟在安心后面莫名其妙,雪千寻是谁?
到了地方,安心深吸一口气,抬腿猛踹门。
砰……大门洞开,掀起一阵细风。
安心率先冲进去,可刚站稳,她傻了。
斩风一马当先,冲进来,后面跟随的侍卫跟着陆续包围,原本安静的房间突然变得拥挤。
雪千寻正坐在桌子前帮宋傲看奏折,烛火随着她刚刚踢开的门晃了两晃。
他八风不动,冷眼看这这架势。
“你来抓我?”目光定格在安心的脸上,讽刺的一笑。
安心也懵了,夜旒熏呢?不是来这报仇的么?
“父王,我把妈咪带来了!”宋傲挤过人群,冲到雪千寻面前抱住他。
看来是一场误会,安心连忙下令撤兵,斩风恼火:“没事别这么草木皆兵,还要不要人睡了!”
等人都走了,宋傲冲呆愣在一旁的安心细声细气道:“妈咪,你都不管父王了,他伤的好重!”
雪千寻瞪了宋傲一眼:“乱说什么?”
经宋傲这么一说,安心终于发现他袖子里的手正缠着一圈纱布。
心里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连忙去看,却被雪千寻挡住:“没事,一些小伤!”
“才是呢,御医给父王看了说伤的很重很重!”宋傲不满的撅嘴。
“傲儿先出去,妈咪有话跟你父王说!”
宋傲在他们身上来回看了看,听话的退下。
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安心小心翼翼上前,盯着那受伤的手掌看了半晌:“怎么弄的?”
雪千寻不语,冷漠的抽回手。
“大半夜带兵到这里,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夜旒熏不见了,我以为他来找你!”
“你是怕他重伤未愈,在我这里吃亏是吧?”雪千寻扫了她一眼,见她不说话,心里已经得到答案。
“雪……”安心觉得现在一团糟,顾得了这个,顾不上那个,说实话,当时确实很不得将雪千寻弄死,因为他差点害死夜旒熏,可是,随着时间过去,那气也慢慢消了。加上他后知后觉,帮着去找赤龟胆……
想到这里,她恍然大悟:“你的手就是被赤龟胆伤了么?”
低垂的头微微一动,又垂下,语气还是那般冰冷且没有感情:“伤他并非诚心,如今,算是还给他了!”
“给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
雪千寻有些犹豫,安心等的没耐心,直接捏着他的手腕拖过来,一层层纱布打开,越接近伤口,她的心就缩紧一分,最后一层纱布打开,她彻底镇住了。
血肉模糊的掌心没一块好皮,血红血红的,还在往外渗血。四周还有被火镣铐的痕迹。
这还是那双抚琴的手么?
“怎么搞的?伤这么重?”她有些颤抖。突然自责起来,这几天一直关心夜旒熏,根本没机会注意他。
雪千寻还是不语,慢慢抽回手掌,兀自给自己重新包扎。
“这点小伤不碍事!”
“放屁!还不碍事,我看再过几天这手就废了!”
说完,不又分说的拉起雪千寻的手腕就往外拖,说也奇怪,嘴上说不碍事的人,居然就这么听话的被她拉着走了。
皇宫里守卫特别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那晚上,负责值夜的人都看清楚了,安先生怒气冲冲的拉着一名红衣男子直穿皇宫。
砰……小院大门被踢开,清晨早起的人特别多,尤其是今天。
杉木,沛然、步真、加上大病刚刚醒过来的夜旒熏一同望向门口两人。
安心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夜旒熏身上,见他好端端的站在那,胸口吊着的气终于放下了。
“这么早啊!”步真照旧是那般优雅从容,只是视线从雪千寻身上掠过时,冷了几分。
“雪千寻,你还敢来?”夜旒熏放下药碗,手一指,语气咄咄。打伤他还敢上门,这不是找死么?
雪千寻未动,只是轻蔑一笑:“你技不如人,又怪的了谁?”
安心基本上还没来得及解释情况,只见夜旒熏弹指甩开手腕上的银线,像蛇一样朝雪千寻胸口射去。
雪千寻下意识伸手去接,谁知,那线不紧不慢的缠住他的手掌,瞬间的刺痛叫他分了神,硬生生受了夜旒熏突袭而来的一掌。
他一点声音都没有,砰……倒下了。
“雪……”安心失声尖叫。
打完那一下子,夜旒熏心里舒坦了,可是,他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大病初愈的他有那么厉害么?刚刚不过用了三成功力,雪千寻这么快就倒下啦?
“夜——旒——熏”
小院子瞬间拔地而起一阵血雨腥风。
正午艳阳高照,只是没了夏天那份酷暑,清凉的感觉很舒服。
刚刚被夜旒熏躺过的那张床上,现在换了人,变成雪千寻。
房间里照样挤满了人,斩风刚挤进来便瞧见床上那位脸色苍白,当即佩服的看向夜旒熏,早在几年前就听闻碧水宫宫主夜旒熏武功盖世,没想到竟是如此厉害!从死亡边缘刚回来便将另一个人拍向死亡边缘!!!!
安心小脸绷的紧紧的,死死瞪着夜旒熏:“你干的好事!”
夜旒熏受伤的时候,她几宿没睡好,原本想着他醒了赶紧补眠,他妈谁曾想,又倒下一个?还叫不叫人活了?
夜旒熏捂着心口,委屈的辩解:“他先伤我在先,我只是为自己报仇……谁知道他都没想过还手?”
“他的手都伤成这样子怎么还手?”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病人,我比他伤得重!”夜旒熏提高了嗓音。
此时,雪千寻已经自己坐起来,摆手:“我没事!”
“看,他都说没事!”
“你还说!”安心甩过去一眼,夜旒熏立即闭嘴。
杉木过来,小心翼翼:“主子,要不要我再去炖一份补药?顺便找个好点的御医过来看看?”
夜旒熏死气沉沉的冷哼:“找什么找?我就会!”
众人眼光齐齐朝夜旒熏看去,看的他越来越不是滋味:“好了好了,大不了帮他看就是了,顺便弄好些名贵草药,包他那双手以后风吹日晒也能细皮嫩肉,还不成么?”
日上三竿,夜旒熏顶着胸口重伤,在房间里熬药,雪千寻满眼带笑的支着一条腿看着他忙里忙外。
擦一把汗,夜旒熏将熬好的药分成两半,一半给自己,一半给雪千寻。
“我们两个伤的地方虽不同,可都是皮肉之伤,这是我碧水宫独门秘药,从不传外人!今天便宜你了!”
“那劳烦你了!”雪千寻吊起眉梢,冷笑。
夜旒熏听出雪千寻话里的讽刺,有些孩子的气的将平均分配的药往自己碗里倒了一小半。
“你别得意!我医你是迫不得已!”《小说下载|wRsHu。CoM》
“这个自然是!”
“还有,你的手是被赤龟胆伤了,拿这个擦,用不着半个月就好了!”说完,将怀里的药扔过去。
雪千寻一把接住,却忍不住抽气。
“我的手不能端热的东西,还劳烦你端过来!”
夜旒熏猛的瞪过去:“你不要太过分啊!”
雪千寻向后一仰:“你不端也行,待会叫安心端给我!”
“你……”夜旒熏捂着心口,觉得伤口又重了。
七十六章 化身为狼
驻足在门前的安心再也想不到,推门进去的时候会看见这么惊悚的一幕。
夜旒熏满面春风的舀起一汤匙药温柔并多情的送进雪千寻嘴里。斜躺在床上的雪千寻微微张口,含住汤匙,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意思,夜旒熏微微使力,才将汤匙从他嘴里拔出来,临了,还不忘帮他擦掉溢出嘴角的汤汁。
“有点烫!”雪千寻盯着自己受伤的掌心,语气哀怨万分。
“你……”
“你不吹,我叫……”
“我马上再吹一次好不好!”
安心悄无声息的收回跨进去的脚,猫着腰蹑手蹑脚的逃出去,好像屋子里躺着两只洪水猛兽一般。
太诡异了,天还亮着,不该是做梦的时候。
她摸着后脑勺一边走一边琢磨。
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飘向那枫叶深处。
那片枫林是斩风从十里外的枫叶山移过来的,当时他以为是柿子树,谁曾想,竟然是枫树。
现如今,秋季正是枫叶吐露风华之时,步真一身银白色,立在枫树下,手指恣意的捏着一片枫叶放在鼻尖,好像一团火落在他脸上。
夕阳无限,在他身上落了一层柔嫩的橘黄。
枫叶舞动,时间就在此凝固,唯有他,拥有这天地间最圣洁的宁静。
安心站在那,动也不敢动,生怕打破了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平静。
枫叶落下,步真于那团火红色中转身,依旧是那般优雅得体:“你一直站在这不说话,为什么?”
“你早知道我来?”安心好奇。
“如果一个人的心完全静下来,再微小的变化都能感觉到!”步真松开手里的枫叶,莞尔一笑,看着它们好端端的坠落,这一次,再没有枯萎。
安心直直的盯着他看,最后竟是忍不住心里的怀疑:“这么说,那次我在门边偷听到你跟夜旒熏的对话,你也知道?”
步真微微一愣。随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