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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中间那道黑旗跟其他两队人相比较起来,居然多出整整两倍。黑中带金绣着张扬的“琅琊”两个字。
斩风抹汗:“乖乖,这下子可热闹了,琅琊、大殷、夏国都凑齐了。”
“他们带了多少人?”
“大殷据说只有一万护卫,夏国也有只是一万,按道理来说,琅琊也应该带一万才是,可看起来……”
没错,琅琊带的不是护卫……而是军队!来参加诸国宴带军队干什么?
“安先生,你这是什么表情?”
三军立在城门下,在短短十丈的距离勒马停住,队伍里跨出一匹身体黝黑的战马,马上那位赤黑斗篷飞扬出一个大大的波浪,一身黑种闪亮的盔甲让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锐利,不可冒犯的威严,墨黑深邃的眼扫过城墙上所有人,让他们这些站在城墙上的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安心何在?”低沉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屑味道,又冷又硬,却强势的让人难以抗拒。好像一切在他面前都变得渺小,不得不被他掌控。
安心站在城墙上紧紧盯着城下。
“安心?他在叫你哎!”
“他叫我一定要答应么?”
“可他是……”
“开——城——门!!!!”
“等一下!”一声脆脆的女音及时阻止。
“安心你在做什么?”斩风急的直跳脚,下面那三队人马他们一个都惹不起,这要是闹翻了,踩死他们宋国还不容易的跟踩蚂蚁一样么?
城下的琅邪听见,猛的抬头望向上面。
安心上前一步,毫无畏惧的望向下面。瞬间,两簇视线半空交汇。
琅邪微微眯起眼,心间猛的一顿,果然是她,那个让自己不眠不休策马跨越两个国家的人就在他面前。
他们两个只隔了一道城墙而已。这一刻,琅邪心中是欢喜的。
觉得这几日的疲劳奔波没有白费。
“都是老朋友了,为何迟迟不开城门?”琅邪勒紧缰绳,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琅邪满眼都是她,而她眼里却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仅仅是那份警惕与猜疑。
“琅琊国陛下,您来我宋国我当然会将你视为上宾,可有一样,这一次是文明宴会,如果您够诚意,请让您麾下的将士退后十里!”
“放肆!”队伍里有个年轻的前锋冷喝,下一秒被佟将军踹下马:“放什么肆,我看你活腻了!”
三军冷不丁齐齐望向城墙上,为了站在上面的人捏了一把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琅琊王讲条件。够胆色。
殷雪烈风骑在马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并不着急。
冷风卷着昨夜落雪扫向所有人。琅邪微抬下颚,安心亦是毫无动摇之色。
反正他不退兵,她就不开城门,看谁耗得过谁。
琅邪望着她,大手一挥。
“四将听令,退兵十里,城外驻扎,佟将军随朕进去!”
“是!”
哗啦……琅琊的军队从中间慢慢撤离,步伐一致,势态磅礴。
斩风看的目瞪口呆,如此严谨的一支部队,可想而知训练他们的那位仁兄是位什么样的人。
吱呀……苍老的城门嘶哑着打开,那声音让安心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斩风站在她身后也跟着喘气。
“听说,这次殷雪千寻那个魔头也会来,他在哪?你见过没有?”斩风小声在她耳边嘀咕。
当然见过,刚刚在她床上的不就是么?
三国军队缓缓进来,宋国所有歪瓜裂枣已经等候多时,宋傲在一帮人的簇拥下站在欢迎队伍前面,煞有其事的接见了所有外宾。
三国掌权者——亮相。
琅琊国琅邪。大殷,殷雪烈风,夏国……居然是步真!
这倒是安心意料之外的,没想到步真已经继位。
这时,从人群里陆陆续续走出几位男子,手托着一叠华光璀璨的衣服,单膝跪地。
“请王爷更衣!”
雪千寻不知何时上的城门,众人齐齐朝后头望去。
斩风身子不稳,结结巴巴:“他……他……他……”
“请六王爷更衣随驾!”跪地之人又重复一遍。
宋国那帮子歪瓜裂枣一瞬间回过神,哗啦让了条通天大道给他。
雪千寻踩着稳定的步伐上前。
“知道了!”
琅邪骑在马上,手里的缰绳握的死紧,狠狠盯着不远处的人儿。
“我去换衣服,煜儿我已经差人带到我哥下榻的宫殿。今早我叫杉木炖了点燕窝汤,你等会去喝了。”雪千寻在她耳边低语,安心一面听一面点头。
两人窃窃私语的模样在别人看来,好似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交代完毕,雪千寻回到大殷队伍中跟随皇帝一起入宫,步真骑着一匹白马缓缓而至。
安心仰着头低笑一声:“原来太子已经登基了!”
步真低睨,眼底闪过一丝丝眷恋,仿佛在回味什么:“世事无常,在你为孤解毒之后,孤已经是西夏之主了。这恩,孤无以为报!”
“您可真是深藏不露!恩情这玩意值几个钱,您就当是个屁,放了吧!”
步真眼底一阵错愕,许是有些尴尬,扬起马鞭从她身边滑过!随队伍而去。
最后上来的是琅邪,一身孤傲的黑色将他衬托的冷硬无比。
看着昔日时常会出现的容颜,那一刻,她的心有些酸。
“来啦!”
“来了。”
沉默良久。
这时,一顶马车缓缓跟来,金色的帘子掀起,露出那张弱不禁风的小脸,当看见安心时,吓的赶忙放心帘子,作势要下马车。安心看清车里的主子,冷冷一笑:“琉璃何必如此多礼,车上呆着吧,省的下来摔到哪里好坏!”而后转向琅邪:“琅琊王果然怜香惜玉,前来参加诸国宴都不忘带着爱妃!”
琅邪微微有些不自在:“朕……”
一伸手将要碰到她,谁知一柄银枪挡在面前。斩风总是四肢快于大脑做出反应。
“琅邪王陛下,行馆已经为您准备好,请您休息片刻,晚上宋国为您跟几位远道而来的国主接风!”
手,僵在半空,琅邪锐利的眼眸睨了他们两人一眼,收紧下颚,冷笑一声:“短短两年,心儿长进不少,这么快就寻到护花使者,朕连碰都碰不得了?”
安心挥开斩风的银枪,大方上前。
望着昔日如胶似漆的恋人,如今,他依旧风采凌然,可惜已经不是她那盘菜了。
眼睛扫了一眼马车里的人。“斩风将军鲁莽,还望琅琊陛下不要见怪才是!加上您的爱妃身子骨一向不好,还是快些进宫休息才是!”客套且疏离的语气配上那平静如死水的表情,他恨死安心这样的说话腔调。
“你我何需如此客套?你说是吧,安心!”他再次伸手,安心侧身让了过去,随后一揖到底:“陛下请先回行宫稍作休息!”
一次又一次的落空,让他这个帝王面子有些挂不住,袖子一甩,跨上马背,人便绝尘而去。
大部队洋洋洒洒浩浩荡荡进了城,两旁负责欢迎的队伍沸腾的那叫一个壮观。
铁甲勇士身后,一群男女老少跟在队伍后头,都用一种膜拜的姿态看着立在马上的几位男人。
不用说,琅邪的霸气、雪千寻的凌然、步真的儒雅加上殷雪烈风的风流,都是一道难以忽视的风景,刹那间收服了那群成天埋汰在老年收容所的群众们。
这一天,仿佛天地都失了颜色,只瞧见那四位闪耀的身影毫无留恋的路过。
等人一过,安心嗤笑:“都他妈没见过美男么?”
斩风从一开始镇定自若到后来的脚软腿软。
“他……他居然就是殷雪千寻?”
“是啊!”
“我……我居然还跟他比武?”
“那你比了没有?”
“没有,不过我的枪断了!”还好没比,要不然断的可不是一杆枪得问题!
斩风浑浑噩噩突然想起什么:“安心,刚刚琅邪王好像跟你认识,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本来是我男人!”
…………
“快去召集所有歪瓜裂枣!”
“什么?”
“把宋国所有上了年纪的官员全都叫来,还有把你手下那些个强兵悍将都给我藏好了。”
“为什么啊?”回过神的斩风有些不满,原本还想在这几个强国面前露一手,好为宋国挣点面子回来。现在又要他藏好,又要把那些老家伙亮出来,搞什么嘛。
宋国本来就已经够弱的了,那帮子老的快入土的家伙再往队伍前头一站,乖乖,人家那队伍拉出来,雄赳赳气昂昂,可算雄狮之士。而他们在气势上面比不过别人就在年龄上弥补?
“你懂个屁,你当琅邪是呆子?你把全部家当拉出来,好让他知道你有能力跟他抗衡是不是?照我说的去做!”
“他不是你男人么?怎么……”怎么还防着啊?
安心回头:“那只是曾经的,现在我的男人是殷雪千寻跟夜旒熏,别记错了哦?”
安心在脑子里不停的思索待会如何应对,那边夜旒熏已经回来,拍着胸口保证,那四个老核桃再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一切转变妥当,几个宫女一起上阵为她整理造型,准备今晚热烈欢迎那几位远道而来的君主。
看着镜子里的容颜,慢慢蜕变。
安心紧了紧衣领。夜旒熏就站在她身后,默默注视:“真美!”
“再美,也不及你十分之一!”这话说出来多少有些嫉妒的成分。
夜旒熏撑着桌面俯视她:“你要看着闹心,我可以一辈子带着一张丑脸!”
“去,我可不想每天早上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啊!”
夜旒熏正了正神,不再吊儿郎当:“我已经吩咐了碧水宫死士在皇宫四周布下暗哨,若琅邪对你不轨,立即杀无赦!”
“你疯啦。他可是……”
一根手指搭在她唇上,制止住接下来的话:“他是谁我管不着,只要他动你一分,我便叫他整个琅琊国顷刻覆灭!”
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当年夜旒熏说的那句狠话已经变为现实。
月氏皇宫到现在连根毛都没长,而且,后宫妃嫔也没一个传出喜讯。
对于第二点,安心纳闷,是琅邪不行还是后宫所有妃子都被夜旒熏下药了?导致不孕不育?
夜旒熏只是冷笑不语。
宋国皇宫一派喜气洋洋,五彩灯盏将皇宫镶了一层闪烁的金边。
无数人的簇拥下,安心来到大殿。夜旒熏身份特殊不便参加这次接风之宴,所以送到宫外便回去看家了。
进门,宋国所有的文武百官已经到达,时刻准备欢迎远到而来的君王们。
安心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很好,宋国所有能喘气的都到场了,真不容易。
几位姗姗来迟的君王也陆陆续续到场。
斩风站在队伍前头,恨不得把自己踹死。觉得什么面子都没了不说,站在这帮老家伙中间越来越像孙子。
安心望着徐徐而来的男人们。
只叹世事无常。
他们中有她曾经最爱的,最依赖的,最信任的,现在统统用另一种身份出现在她面前,而她同时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安心。
几位帝王稍作了休息,便打扮的人模狗样出来见人了。
琅邪一身黑中带金得长袍,下摆镶嵌银色龙勾,既张狂又不羁,沉稳中透着霸道,腰间一根银带,同时镶嵌着五彩宝石,简单大方且充满力量,一头黑发用根墨绿色簪子固定,其余泄在脑后,走动间,幽幽款摆。
步真一身银色丝质长袍够勒,深色金丝做底,以透明银纱做面,没有任何花纹陪衬,却在举手投足间让人惊叹不已,透着一股锩狂之势,一头青丝披散开来,头顶一枚翠玉色发冠,银色丝带系在下颚,眼底依旧温柔无害,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几分嗜血的笑意。
殷雪烈风白衣蓝袍,胸口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