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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后果搞清楚,受了一顿打的殷雪烈风不得不亮出身份,一屋子人,也傻了。
沛然曾经也是大殷派到琅邪的奸细,也算大殷的人,如今奴才把主子打了那还得了?
罪魁祸首如今正跪在院子中央,垂着头,也不晓得在反省还是思索刚刚没打尽兴。
殷雪烈风盯着外面的沛然,手里捏着鸡蛋敷眼睛,忽然,鸡蛋在他掌心碎了。
“这奴才实在无法无天,等寡人回宫定要将他带走好生调教!”
安心手一抖,看样子这位皇帝气的不轻,连忙看向雪千寻,意思是你老好也说说情啊。
雪千寻在最关键的时刻闭口不言,假装没看见。
殷雪烈风上眼角斜视一眼安心:“怎么?你舍不得一个奴才给寡人?”
安心半张着嘴,望望皇帝,又望望还跪在雪地里的沛然,诚心诚意道:“实不相瞒,沛然跟了我那么久,还真没把他当成奴才来看,今日是他鲁莽伤了您,这样吧,我叫他过来跟你赔不是,行不?”
殷雪烈风浓眉一皱,有些不悦。
雪千寻出声:“皇兄,一个奴才你跟他计较什么,既然人家愿意道歉,这事就了了吧!”
有了雪千寻从中帮衬,饶是皇帝再不甘,也没办法,看看四周。
琅邪、步真、还有一个长的人妖般的男子,个个都拿一副看戏模样盯着他一人,心里本就不爽,被这么多人看更加不爽,口气一冷:“只要他肯认错,寡人既往不咎!”
“好好好,这事包在我身上!”安心点头哈腰满怀信心的答应了。
雪地里沛然跪的笔直,目不斜视。
“要我道歉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头一撇,满是倔强。
安心抽口气,围着他转了两圈,苦口婆心:“道个歉又不会死!”
“会死,我会憋死!”沛然小脸绷的煞白,要不是屋子里全是高手,他一定会冲上去再打那个无耻的人一顿!
“你不道歉要我怎么办?难道非要把你带到大殷去‘调教’?”
“调教不调教我管不着,反正,要我跟他道歉除非杀了我!”
“可是你打入在先啊,还打了两次!”安心竖起手指比划,蹲地,与他平视:“这样,你呢过去奉茶,说几句软话,叫那皇帝没什么话好说!”
沛然眼眶一红,直直望过来,安心怔了怔,这眼神熟悉的让人心疼。
当年,自己可不就是这般么?
“那你想怎么办?在这跪着?”
“跪着也不道歉!”沛然咬牙!
真让人难办啊!这事怎么说错的都是沛然,先前也听说,这位皇帝好些男风,宫里妃子都是摆设,骨子里喜欢男人,也不知道跟沛然怎么结下梁子,这会子正愁找不到把柄,若是沛然再这么横下去,吃亏的肯定是他。心里越急也就越找不到什么好法子,看着他跪地的姿势有些虚软,知晓他一定受不住了,冰天雪地跪在这有一段时间,他本来人就纤细,万一受了凉……
屋子里,点着暖炉,殷雪烈风捂着半边脸,望了望窗外,嗤笑:“这人还真犟呢!”
步真把玩折扇,挑眉望着大殷皇帝:“殷雪烈风,这么折腾一个男孩不像你的作风啊!”
殷雪烈风放下手,露出半边乌青的眼圈,盯着眼前这个人。
想当年,步真跟琅邪联手囚禁了他弟弟六年之久,这仇一直记恨,若不是诸国宴,他早率兵杀到他西夏讨说法了。
现在又说这些不明不白的话,摆明了说他不够宽宏大量。
殷雪烈风没有雪千寻那般冷清,不喜与人计较。
他舒展胫骨:“人都说夏国步真经国之才,心思缜密,有勇有谋,想必这口才也不会差到哪里,若你能说动寡人,放了那奴才也未尝不可!”
“大殷陛下就这般绝对?”步真不咸不淡问了一句。
殷雪烈风冷冷一笑,纵使不明白步真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也晓得,等下无论他说的再动听,自己只管否认就好。倒要看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就是这么绝对,寡人金口玉言,只要你说动寡人,寡人立刻再不追究!”这句话多少带了些赌气的味道。
瞬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步真,安心见大家看步真,也跟着看过去。
屋外灰蒙蒙,不一会竟然下起了细雪。
步真八风不动,垂首看着手里的象牙骨扇。好像在思考。
气氛说不上多沉重,可也比较扣人心弦。
杉木站在安心后头,暗暗在那使劲,好像在为步真加油。
安心眯着眼,竟然也情不自禁的对他报以希望。
只见步真缓缓推开折扇,那柄扇子一看便是价值连城,只在一瞬间,那扇子在他手上断成两截,精致扇面像是被践踏过一样:“殷雪烈风,前一刻我对这扇子还珍爱不已,后一刻却将它毁了,可见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事”
说完,抬眼看向他。
殷雪烈风脸色有些僵硬,衣袖中的手已经完全紧握。
只见步真又垂头,盯着手里的扇子:“扇子坏了尚可再换,若是人心被你弄伤了,纵使再有本事,也换不回来!我说的对吧,大殷陛下?”
安心还没来得及回味步真这句话,只看见一道金灿灿的影子瞬间略到外面,不出片刻,沛然便被抱进来。
原本生龙活虎的一个人,跪在雪地一个多时辰后,变得焉巴巴的。
沛然看清楚谁抱他,立即发了疯似地挣扎,甚至还动用武力。
安心心里暗叫不好,万一再把殷雪烈风打出个好歹……
就在沛然使出全身力气一掌飚过去时,殷雪烈风只用了一招就将他彻底制服。
那速度、那架势、那力道……就连她这个不懂武功的人看了,也晓得一个事实,十个沛然也不是殷雪烈风的对手。武功悬殊那么大,那殷雪烈风当时怎么就被沛然打的半死呢?
这个问题一直到很多很多年后,才得以揭开。
那时,殷雪烈风意气风发,甚是宠溺道:“他打我那刻捏着拼了命的力气,我要还手的话,万一被他发现打不过我,以后躲着我怎么办?”
这一幕,安心看的眼角直抽抽,感觉沛然这辈子算是完了,被这么一个主儿恋上。
……
沛然终究硬气道最后,没有道歉。但是代价也够大的,大夫说他膝盖受了寒气,整个冬天都得小心,别再受寒,要不然腿很可能会废掉。
安心又找了其他大夫,得到的答案都一样,最后夜旒熏架不住安心左右说辞,也去彻彻底底帮他看,得出的结果竟然比那些付了钱的大夫更重些,说这次受的寒气颇大,每日都要脉络推拿,散开淤血,还要全身药浴,疏通经络。若不然,不到三十岁,就该瘫了。
杉木吸着眼泪道:“怎么就要瘫了?不就是跪在地上一个时辰么?早知道,认个错就好了,不至于搭上两条腿啊!”
安心无语。伸手按上自己的肚子,仰头,当年,如果跟琉璃认个错,也许……也许不会有那么多也许!
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为赌一口气,搭上沉重的代价,委实不值得。
如果重新来过,她会先认错,然后再卷包袱走人。想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还好端端的住在宋国皇宫!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诸国宴隆重举行!
据了解,这诸国宴跟现代的世界杯差不多少,就是各国精英相互对决的一个平台。
第一天,观赏!
说的简单点,就是几个有身份的领导者在一片空地上搭一个台子,吃着美食,喝着佳酿,看着地下各式各样的比赛,谈谈各自见解,也可以下注赌一赌那一方会赢。
第二天,亲自上阵。
手底下的人比完了,为了使各国关系保持融洽,几个领导者在一起打打猎,赛赛马,相互融洽下关系,不要搞得跟仇人似地。
第三天,享受。
前两天都是体力活,第三天是最后一天,好好吃吃喝喝,养精蓄锐,准备开路。
以上三点是安心根据历年诸国宴总结出来的。总之,宴会逃不过那几样,吃喝玩乐!她想着,要不要弄几个小姐来作陪。
此想法一出,立即遭到一帮人的仇视目光!
这几日琅邪跟步真甚是安分,安分到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两个真是来做客的,基本上吃饭来,吃完饭就回房,倒是殷雪烈风这段日子来的特勤快,来了便一头扎进沛然的屋子,没多会就会传来乒呤乓啷的声音。
基本上是顶着奥黛丽赫本的造型进的房,出来就成赵本山了。
大家心照不宣,都安慰沛然,别气别气,等诸国宴一结束,你就清净了。
安心翘首盼望着诸国宴结束,自己也好快点送走那两尊大佛。
想来这么些天,琅邪也不晓得抽什么风,经常半夜不睡在花园里荡秋千,见人来了也不说话,扭头就走,等人家一走,他又去。
步真更是安分守己的厉害,一个人在屋里跟自己下棋,有时候能下一整天。听斩风说,这世上确实有一种棋局可以自己跟自己下,名叫珍珑。这珍珑难破,往往还没搞清楚怎么下,就把自己绕进去了。步真果然有两把刷子,不,应该从那天他毁了折扇起,她就晓得,他肯定不止两把刷子!
这日子平静,实在太过平静,平静的过了头之后,便是不由自主的放松警惕。放松警惕的后果便是被有心人有机可趁。
安心盯着手里的字条,脸绷死紧。
杉木两眼发直,唇咬的不停的抖。
“到底怎么回事?”
“小主子一直在宫里头被人保护着,那天宫里人说小主子嚷着要喝甜汤,我心疼便自作主张进宫给他做新鲜的,谁知……谁知端过去喂他……居然全吐了……呜呜……太医说中毒……一下子全乱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主子给人抱走……找不到了!床上留了一张字条,我看上面写着给主子您的……呜呜……主子你杀了我吧!”
“我杀你做什么?要杀也要杀那该死的人!”
显而易见,有人早有预谋,什么甜汤,宫里差人,统统都是绕杉木进去的局。
让杉木进宫做甜汤,然后暗中对她儿子下毒,引起骚乱,然后趁人不备带走孩子。还大胆的留下一张字条给她。
今夜子时,西安门楼见!
安心闭了闭眼睛:“知道这事的人有多少?”
“大殷皇帝知道,当时守卫的侍卫也知道,他们怕走漏了风声,歹人对小主子不利,便上下缄默。只等人来齐了商量!”
琉璃!
很好,非常好,这两年处处小心,鲜少惹事生非,不想,事情逼到眼前,那岂有再忍的道理?再者,她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她儿子身上!
“杉木,你且去通知其他人,叫他们赶紧过来!”
“主子……上面说。”
安心踏出门的脚一顿,回头,一字一句:“劳烦告诉琅邪一声,他爱妃今日的命到头了,叫他来收尸吧!”
一路策马,寒风凌烈。
安心本不会骑马,可耐不住斩风成日冷嘲热讽,一来劲居然下定决心要学骑马,学了几个月,终于到了策马狂奔的境界。
原本想在诸国宴上好好露一手给斩风看,没想到,先在这演练了。
西安门靠北,是一处偏僻的丛林,隐蔽且富有神话故事中妖精的住所。
安心勒紧马缰,潇洒翻身,进了树林。
树林深处,果然是琉璃。
她悠闲的靠在树丫上,背后吊着一张网,网兜里,安煜像睡着了般。
“安心,没想到你真的一个人都不带过来!”琉璃一改以往柔弱,如今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连以往的气喘都好了。看到这里,安心有些好笑,想她父亲是将军,女儿怎会弱到哪里?
“对付你,何需